大宋权相 作者:吴老狼-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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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冒充张弘范诈门,眼下张弘范已然先行派来使者。这计划显然已经不可能实施。这时候,关上又传来一个声音,“解将军派出使者,我怎么不知道?乌兰将军,下面地使者肯定是假的,赶快放箭射死他。”
“乌将军,张弘范将军根本没派使者,先前那个使者才是假的。你千万别上当!”文天祥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面蒙古军千户腰牌这面腰牌本是忽必烈赏给张世杰的,张世杰深恨蒙古人歧视汉人很容易便被黄药师策反,这面令牌也就落到黄药师手里又被秘密送到贾似道处。然后又被贾老贼派出加急快马送给了光州地李庭芝,以便李庭芝诈开武阳关关门之用。文天祥高举令牌叫道:“乌木将军,我这有四王爷亲自赐予我地千户腰牌,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假使者,以致铸成大错。”
“你,一个人过来。”关上站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蒙古大汉,遥指着文天祥用生硬地汉语叫道。文天祥答应,又向身后地十名随从低声吩咐道:“听好,一会我过去后很可能被鞑子用吊篮吊上关。然后我见机行事取得乌兰的信任,想办法骗开关门,你们让跟在我们身后的斥候通知李大人,让他不用管我,关门一开就直接抢关,切勿错过机会。”
“大人,太危险了。”一个宋军假扮的随从低声说道:“如果你暴露地话。我们谁也救不了你。”
“没关系,我会说蒙古话,乌兰不可能不相信我。”文天祥低声回答一句,下马昂首挺胸大步走到武阳关关下。果然如文天祥所料,武阳关关上很快就放下一个大吊蓝,将文天祥单独吊上武阳关。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则分出一人,乘黑摸回后面接应的斥候处,将发生的变故通知斥候。让斥候转告李庭芝,然后才返回原处提心吊胆的等待。
“站好,乱动一下就宰了你。”文天祥被吊上关墙后,立即被十来名蒙古军士兵团团包围,同时那身材魁梧的蒙古将军乌兰领着一帮蒙古将领过来,如李庭芝军掌握的情报一样,乌兰是个十分歧视汉人的蒙古将领。他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都是束辫环耳的正宗蒙古族。仅有一个穿着文官棉袄、长着三角眼地汉人,那汉人上下打量文天祥。疑惑道:“你是解诚将军麾下?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就是张弘范的使者?张弘范和我是堂兄弟,我怎么也没见过你?你又叫什么名字?”文天祥猜出那三角眼是张弘范先派来的使者,故意也装出既愤怒且疑惑的模样,打量着那三角眼反问道。这时,乌兰已经抢过文天祥手里那面腰牌查看,又叫人取来密号本对验密记宋朝时军队之间已有原始密码本,多以事先约定的唐诗为基础,取诗中单字代表约定内容,以此辨别真伪。因为蒙古军在青石矶连战连败,大量战死被俘将领的身份腰牌落入宋军之手,忽必烈已将军中将领腰牌密记重新更换,并在北撤经过武阳关时给乌兰留下了新的密记本。所以乌兰在对验密记后立即断定文天祥手中腰牌是真,不由疑惑道:“奇怪,怎么你们地腰牌都是真的?互相之间又怎么不认识?”
“因为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假使者,是宋人假冒的。”文天祥抢先指着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说道:“请问乌兰将军,他来这里是传达什么命令?你只要告诉我,我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来骗你。”文天祥生得容貌俊美,气度非凡,而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獐头鼠目,一副歪瓜裂枣模样,乌兰自然对文天祥的印象要好得多,直接答道:“张弘范要他转告我,我们的大军最迟明天就能到达武阳关下,让我们做好迎接准备,并严防宋人偷关,军队不许出关一步。”
“好险啊,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乌兰将军你就要被这个宵小之辈坑骗了。”文天祥一拍大腿,仿佛很气急败坏的说道:“乌兰将军,你知道解将军让我来传达什么命令吗?我蒙古大军北撤以来,宋人主力一直尾随我军不放。时刻有可能对我军发动进攻,今天下午,我军斥候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宋人要利用我军穿过道路险峻的九谡山山道的机会,在今夜亥时正向我军发动总攻。”说到这,文天祥佯做紧张地问道:“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什么时间?”乌兰转头问道。关楼里很快传来士兵的回答声,“将军。现在已经是亥时初刻了。”
“亥时初刻?南蛮子开始进攻了?”乌兰大吃一惊,赶紧转头去看南方,可惜武阳关与九谡山隔着上百里,已远超过肉眼视力可见。乌兰又能看到什么?张弘范派来那个三角眼使者也是冷笑连连,“人家都说南人狡猾,个个能言善道,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说南人将在亥时正向我军主力发动总攻,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怎么还不见动静?”
“武阳关和九谡山隔着上百里,那边就算打得天翻地覆,这里能看到吗?”文天祥大怒反击道。乌兰却喝道:“别吵,本将在前方五十里的山顶设有哨探。九谡山如果发生战斗的话,他们应该观察到,只要再等一会,那边就能有消息传来。”喝住了文天祥与那三角眼地争吵,乌兰又向文天祥问道:“既然解诚查到宋人要向我军发动攻击,那他派你来武阳关,又是为了什么?”
“乌兰将军。解将军要你出关接应我军的粮草辎重队。”文天祥飞快说道:“我军得知宋人将要发动总攻之后,立即调整了队伍队列,让粮草辎重走在最前面,解诚将军亲率大军殿后,为了防止宋人派出军队绕道迂回袭击我军粮队,解诚将军请你领兵出关接应,保护粮草辎重队并开辟道路,让事关我军安全的粮草辎重尽早撤回武阳关。否则粮草辎重一旦有失,我军可就没有粮草走完从九谡山到信阳这五天路程了。”说罢,文天祥从怀里取出一份盖着解诚万户侯大印地军令交与乌兰这军令当然也是黄药师给地,那老小子手里可有的是盖着解诚大印地空白公文。
乌兰接过那份公文验看无误,又仔细一琢磨便点头道:“不错,大雪封山粮草转运困难,武阳关里的存粮仅够我这四千人吃十天我还等着解诚地粮食。他的粮草辎重要是丢了。本将也得跟着挨饿。”
“将军,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那三角眼一听急了。指着文天祥大叫道:“这个宋人假扮成信使,就是要骗你的军队出关,然后乘机夺取武阳关,你要是上了他的当,那我们地大军才真是完了。”
“乌兰将军,你才不能上他的当。”文天祥指着那三角眼叫道:“他骗你按兵不动,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了,我明白了,他让将军你做好准备迎接我军,肯定是宋人要假扮成我军骗你开关,然后乘机抢关。”
“别吵,容本将军仔细想想。对了,你们两个来得匆忙,还没有自报军职名号,赶快报来。”乌兰一边皱眉盘算着,一边命令道。那三角眼上前一步说道:“乌兰将军,在下是张弘范将军麾下主簿温陵。”文天祥则答道:“乌兰将军,末将姓张名世杰,是解诚将军麾下千户。”
“你就是张世杰?”乌兰和那个三角眼温陵都是吓了一跳,乌兰有些惊喜的说道:“我听说四王爷说过你的名字,听说你为了保护四王爷的叔父,一个人干翻了四个怯薛,看不出你文质彬彬的,身手竟然这么好。”温陵则杀猪般叫起来,“假的,假的!我见过张世杰,你竟然还敢冒充他。”
“我是假的?”文天祥竖起眼睛,故意用蒙古语向那温陵问道:“既然你说我地假的,那你有什么证据?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是我堂弟手下的主薄?”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温陵傻了眼睛,呐呐问道。旁边乌兰等蒙古将领马上一起鼓起眼睛,纷纷用蒙古话问那温陵道:“你是我们蒙古军队的军官,怎么连蒙古语都听不懂?”温陵虽不懂蒙古语,却看出乌兰等人脸色不对,赶紧又叫道:“各位将军,你们听我解释,这个人真的是宋人的细作,他是来骗你们的。”
“好笑,我是宋人细作,那我怎么能说蒙古话?”文天祥继续用蒙古话冷笑道:“你是蒙古军官,那你怎么连这么简单地蒙古话都听不懂?”
“你们是在说蒙古话吗?请你们用汉话说好吗?我实在听不懂。”温陵勉强分辨出文天祥和乌兰等人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满头大汗的哀求起来。这时候,关下忽然奔来两骑,却是乌兰派出去哨探,远远就用蒙古话高喊道:“乌兰将军,大事不好了,亥时正的时候,九谡山那边突然出现火光,越来越大,似乎是我们的军队遭遇袭击了。“乌兰将军,赛马途上知骏马,摔跤场内识好汉,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文天祥这次不光是用上了蒙古话,还用上了蒙古人最喜欢说的谚语,又指着那个满脸呆傻表情的温陵,继续用蒙古话说道:“请将军赶快拿下这个宋人细作,严刑拷问他有什么企图。”
“还问什么?”乌兰咆哮一声,顺手抽出腰刀,一刀将那还在满头雾水的张弘范使者温陵脑袋砍下,挥舞着沾血地钢刀吼道:“朝鲁,你和一千人留下,继续镇守武阳关!其他人,跟本将去接应粮草辎重,再不快点,咱们也得饿死了!”
“乌兰将军,请让末将与你同去,并肩杀敌。”文天祥主动请缨道。乌兰没做多想便即同意,“很好,顺便在战场上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四王爷说的那么勇猛。”
不一刻,武阳关守军集结完毕,紧闭了多日的关门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先是文天祥带来那十名随从进关,与文天祥会合,接着乌兰一马当先第一个出关,领着军队走出关门,文天祥等十余人则在与中军一同出关。待到快要走出关门时,文天祥向那十名随从点点头发出暗号,那十名随从立即各自抽出一枚藏在腰间的手雷,拉开引线抛到关门前,不等旁边的蒙古士兵做出反应,十枚手雷已经先后炸开,“轰隆!轰隆!”
“杀啊!”埋伏在关外的宋军听到爆炸声,立即从暗藏的地点冲出,姜才和施忠两大淮东军勇将各领精锐士卒一马当先,飞快逼向武阳关关门,吓得乌兰放声大叫,“中计了,快退回去!”但文天祥等人又是两轮二十枚手雷抛出,炸得关门前拥堵不堪地蒙古军士兵血肉飞溅,并飞快退回关内四处逃窜躲藏,等待宋军主力救援
“杀啊!”拥挤不堪地蒙古军不仅自相践踏,也堵塞关门使守军拉起吊桥和关闭关门成为奢望,而经过李庭芝悉心训练的淮东军速度极快,乌兰甚至还没有把被手雷炸乱地军队组织好,姜才和施忠就已经率军冲到了关下,迅速抢占了关门与吊桥这两个要害位置,在他们的背后,三万宋军已经铺天盖地的压来
第93章 合围
“援军呢?援军呢?援军怎么还不来?”眼看着前面的蒙古士兵能站立的人越来越少,宋军重骑越冲越近,战场形势越来越乱,情况越来越恶劣,解诚心里也越来越慌乱,不断的大叫,“左右两翼的军队呢?怎么还不见过来?他们都死绝了吗?义父和张世杰也不见回来,难道他们死在乱军里了?”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又过了许久,总算有一名与两翼军队联系的斥候冲过乱军,带伤步行回来,大哭着向解诚禀报道:“解将军,大事不好,我们两翼的军队都往北撤退了,我们中军已经被宋人三面包围,还有一支宋人军队在抄我们的后路,我们马上就要变成一支孤军了。”
“都撤了?是谁的命令?”差点没气昏的解诚疯狂咆哮起来,“王著,朱国宝,你们两个王八蛋竟然敢违抗军令,率领军队擅自脱离战场,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将军,这事不能怪王将军和朱将军他们。”那斥候还算有点良心,把知道的照实禀报道:“开始小人也怀疑是王将军他们擅自脱离战场,不过小人在右翼战场的死人堆里找到了隶属于王著将军的一名十夫长,他当时已经重伤垂死,不过他还是支撑着告诉小人,是黄仙长命令王著将军向北撤离,让王著去抢占九谡山山路入口的。”
“义父?他为什么?”解诚的第一反应是那名斥候说谎,可是看到那斥候满身的鲜血和伤口后,解诚还是不容许自己去怀疑这么一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忠诚士兵,转过念头去思考黄药师假传命令的原因,“难道义父是为了避免我军被全歼的厄运,所以才改变命令让王著去抢占撤退道路?可他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这里被宋人包围?还有左翼军为什么也向北撤退?”
“将军。弟兄们顶不住了,怎么办?突围吧!”副手焦急的呼喊把解诚从紧张盘算中呼唤回来,解诚抬头一看,见宋军重骑拐子马顷刻间已经连续冲破自军的几道刀枪队,随时有可能把自己的中军步兵切成两半…步兵方阵被骑兵冲散,切割包围,那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后果怎么样了。情况危急至此,解诚别无选择。只得大吼道:“撤退!向北撤退!退进九谡山!”
“撤!撤!快撤!”还是那句话,解诚除了认父不慎这点毛病外,真正地统兵能力倒也还过得去,在三面被围、后路随时可能被切断的恶劣形势下。率领军队突围仍然能做到退而不散,败而不乱,且战且退的往北撤退。宋军重骑则继续紧追不舍,两边的步兵也不断压迫解诚军队的活动空间,但是在训练有素的蒙古军拼死抵抗下,宋军仍只能逐渐消耗蒙古军队伍,无法将之一举击溃全歼。不过蒙古军往北撤离的道路也绝非风平浪静,完全是靠刀枪杀出的一条血路,加上开始在战场伤亡地士卒。解诚的两万步兵能撤到山区入口的人,已经只有三分之一,阿木尔的一万骑兵也在损失了近一半人马后杀出重围,在九谡山南端与解诚部会合。
勉强会师,阿木尔立即冲到解诚面前,在马上向解诚抱拳叫道:“解将军,宋人追得太紧。又有专门克制我军步兵地拐子马重骑,我们的轻骑被宋人轻骑牵制,继续在平原上打下去,只怕损失还会更大。不是末将怕死,惟今之计,只有先让末将的骑兵进山、步兵殿后为好,在崎岖的山路上,宋人的重骑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