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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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愣住,纪三公子无缘无故大发雷霆,从来没有过的事,不过狐朋狗友见机都快:“这里太吵了,要不咱们换一家?”
他铁青着脸:“你们先走,我马上来。”
他留下来看看她到底在干嘛,后来她单点了一个包厢,他跟上去,也要了隔壁包厢,谁知一不留神,她竟然结帐先走了,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尾随而出,她说不定就被那老拖进包厢去了。
那种地方,她又喝高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迷幻药兴奋剂他想想忍不住觉得心里发寒。
她喝醉了人也变笨,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早看见我了?”拽着他衣袖说:“不能告诉我哥,更不能告诉我爸,不然他们非打我不可。”
他恨得牙痒:“你以为我不会打你?”
她呆了一呆,旋即笑呵呵:“那我贿赂你好了。”
从前她偶尔惹到易长宁生气,她就贿赂他。
没等纪南方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温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唇。
他唇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种薄荷味的令她忽然觉得悲恸,他突然用力拉开她的手,狠狠地推开她。泪光模糊了她的眼帘,他终于是推开她,不要她了。
她顽固的扑上去,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重新亲吻他,他还是那样用力推开她,几乎带着点凶狠,她像个小孩子不肯放手,泪流满面,他一次次推开她,她一次次努力尝剩他越用力推攘她越是执意要亲吻他,嘴唇撞在牙齿上,隐隐作痛,但她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她有点笨拙的尝试吸吮,他推开她的力气渐渐越来越小,最后他终于紧紧抓着她的腰,回吻她。
他吻得很急很贪娈,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她有点透不过气来,一种奇异的愉悦在体内慢慢升腾,她觉得热,可是没办法渲泄,所以去扯自己的领口,他抓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想要阻止。她却顺势沿着他的手肘摸上去,“哧哧”笑着,他着了急,似乎又想要推开她,她加劲的吻他,他渐渐意乱情迷,她只觉得晕,所有的家俱都在晃来晃去,他的脸也晃来晃去,炕清楚她傻乎乎一直笑,最后她将他按倒在上的时候,她唯一念头竟然是,原来倒在人身上是这么舒服。
他吻得她很舒服,起先是唇,然后是脖子、流连吻着她耳垂——她怕痒,咯咯笑,身子一软绝下去,他翻过身来,她在他身下挣扎,到处乱摸,然想点燃一把火来,他倒吸了一口气,动作骤然粗鲁,竟然开始咬她。
后来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唯一的印象是疼,疼得她尖声哭叫,抓伤了他的脸,他哄她,一直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喃喃的,温存的在她耳畔呢喃,她疼出了一身汗,只觉得他是骗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没完没了,贪得无厌。她呜呜咽咽哭着,最后终于精疲力竭的睡着了。
好象睡了没多久,就被一种很熟悉的声音吵醒,像是她的手机铃声,她头疼裂,全身骨头都疼,只觉得动一下就要碎掉,身旁有人唤她的乳名,仿佛很近,她把头埋到枕头下去,几乎是呻吟:“我要睡觉。”
那种声音终于停止了,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睡了不大一会儿,另一种单调声音又再次将她吵醒,她觉得痛苦极了,为什么要吵醒她?她只要睡觉。
那种单调的声音还是不屈不挠,没完没了,最后有微微的震动,终于有人下去开门了。
她的大脑渐渐恢复工作——有人——下——开门
那种单调的声音是门铃在响,这里是她的宿舍,她自己的卧室,她自己的,可是——有人下去开门?
窗帘没有拉上,太阳明晃晃的晒进来,一片白的阳光,她脑中瞬间也一片白,昨天晚上的一切如蒙太奇般迅速闪回,她在酒吧喝醉了,然后遇上万宏达,然后他拉她进包厢她生生打了个寒战,抓起睡衣套上,跳下就跑出去。
只听外面有人大吼一声,仿佛是咆哮:“纪南方!你在这里干什么?”
纪南方睡眼惺松一脸震惊的扶着大门,看着玄关外同样一脸震惊的叶慎宽,叶慎宽看他连衬衣钮扣都没有扣好,脸上还有抓痕,而守守站在卧室门口,衣衫不整,连眼睛都哭肿了。他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某种最可怕的情形,忍不住咆哮:“纪南方你这个混蛋!”
眼睁睁瞧着叶慎宽一拳挥出。纪南方仿佛也有点懵了,竟然被他这一拳重重打在脸上,顿时踉踉跄跄退了一步。
叶慎宽只觉得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直跳:“纪南方!这么多年我当你是兄弟!”他咬牙切齿,又是一拳:“你竟然欺负我!”
纪南方被这两拳打懵了,连躲闪都忘了。
“你这个!”叶慎宽咬牙切齿,又是一拳挥出:“守守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叶慎宽与纪南方不同,他自幼学的是拳击,每一拳都又狠又准:“我今天非打死你这混蛋!你连守守都不放过!!”
“叶慎宽,你疯了?”纪南方终于想起来躲闪,避过他这一拳,叶慎宽更觉得火上浇油,直扑上来:“你才是疯了!你连守守都欺负,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是不是人!”
两个男人都气急败坏,撕打起来,撞在沙发上然后轰然翻倒,守守扑上去想要拉开他们:“别打了大哥!”
两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在地上扭打,纪南方心存顾忌,顿时落了下风,叶慎宽狠狠的扼住他的脖子,眼睛都快迸出血来:“你这混蛋!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对守守!”
守守扑上来拉他的胳膊:“大哥!你放手!你要掐死他了!大哥你放手!”
叶慎宽像只发狂的狮子,一下子把守守掀到一边去了,纪南方趁机翻身,压住他的胳膊:“叶慎宽你冷静点!”
叶慎宽咆哮着将他掀翻,撞在茶几上,茶几滑出老远,发出一阵轰隆隆巨响。“你这个!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再次扼住纪南方的喉咙,守守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急中生智放声大叫:“大哥!你别打了!我跟纪南方一直在谈恋爱!”
第九章(上)
两个男人骤然静下来,气吁吁瞪着对方,却保持着扭住对方的姿势,屋子里只听得到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
最后纪南方先撒了手,叶慎宽却没有动,依旧紧紧压着纪南方的脖子,盯盯紧着他的眼睛:“你跟守守谈恋爱?”
纪南方苦笑了一下,叶慎宽眼锋一锐,手上立时加劲,狂怒:“你也配跟守守谈恋爱?你这个公子!你凭什么这样对守守?她还是个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纪南方脱口说:“我是真心对她。”
谁知叶慎宽依旧恶狠狠一拳挥下:“你有什么真心!你这个口蜜腹剑的东西!守守还是个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守守拼命拉叶慎宽:“大哥!别打了!大哥”
不知为什么,纪南方这次没有躲闪了,任凭他拳打脚踢,守守见叶慎宽毫不留情,一拳比一拳狠,只怕真要闹出人命来,急得快要哭了:“大哥!大哥!”
叶慎宽筋疲力尽,终于放开了手,恶狠狠的说:“纪南方,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拽起守守:“跟我走!”
守守被他拖着踉踉跄跄往外走,急得叫:“哥,你让我换件衣服。”
叶慎宽也是气昏了头,看看她身上的睡衣,终于松手放开她,守守却几步跑回纪南方身边,蹲下来看他满脸鲜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由得惶急:“纪南方!纪南方你没事吧?”
他动弹了一下:“死不了。”
叶慎宽大怒,几步走回来拖起守守,一把又揪住纪南方的衣襟:“你还敢跟她说话!你要敢再碰她一下,我揍死你!”
“你揍吧!”纪南方竟然咧开嘴笑了笑,漫不在乎:“反正我跟守守在谈恋爱,不仅在谈恋爱,我还要跟她结婚,你要怎么揍怎么揍,随便你!”
叶大公子一时竟愣住了,过了半晌才转过念头来,抓着纪南方的衣襟:“你要敢不娶守守,我再揍死你!”
他突然转了这么180度的弯,纪南方不由得嘿嘿的笑起来,叶慎宽本来怒不可遏,看到他鼻青脸肿还笑得这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气终于渐渐平了,再瞧瞧纪南方要死不活的样子,似乎真被自己打重了,于是将他拉起来:“还装什么死?”
纪南方被触到伤处,疼得直吸气:“大哥!你下手也太狠了!”
这声大哥叫得恰到好处,叶慎宽想想从此趾高气扬的纪三要叫自己大哥,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一张脸却仍旧板着:“这是轻的,你要敢对守守不好,你救着吧。”一扭头却看到守守跑进了卧室,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愣着干吗?”叶慎宽立刻提醒未来的夫:“快进去哄哄啊?”
见纪南方不动,叶慎宽只是恨铁不成钢:“平常你不挺能哄孩子吗?快去说两句好听的,别让守守哭。要不我先走,省得守守觉得难为情。”走出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回头又对纪南方说:“过两天我再跟你算帐!”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说走就走了,还把大门都替他们关上了。
守守伏在上没有动,纪南方想上次亲了她就哭成那样,这次闯大了,还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想了又想,才低声说:“守守,别睡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吧,都快十二点了。”
守守本来没有哭,只是出了身密密的汗,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纪南方于是胆子大了点,凑近了说:“要不你打我吧?打我一顿怎么样?”
守守只觉得烦,他偏偏还真凑过来:“反正我刚才被你哥揍的,你要打就一块儿来,省得我刚把伤养好,你又想起来要动手。”
守守觉得他这样嘻皮笑脸,实在可恶到了极点,翻过身来就将他一推:“你给我走开!”
这一掌正好推在他鼻梁上,他鼻梁本来就是青的,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捂着鼻子:“你还真打?”
她伸腿又踹了他一脚:“叫你走开!”
他死皮赖脸:“你哥刚才把我打重了,我都内伤了,走不动了。”
守守认真生起气来:“是么?你哪儿内伤了?”
“你先看看我这外伤,”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内伤哪能看出来,你看我这外伤就知道我内伤不轻了。”
叶慎宽下手还真没留情,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还有她指甲抓伤的长印子,她模糊记起一点昨天晚上的情形,脸上顿时发热,突然又把他踹了一脚:“你走开!”
他没有走开,反而把她搂进怀里,她挣扎得像只在水塘里扑腾的小鸭子,但他力气很大,把她箍住了,他低下头说:“守守,我们结婚吧。”
守守懵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他似乎也有点懵,过了会儿才说:“我们当然要结婚,不然我怎么跟你们家交待!”
守守狠狠又踹了他一脚:“你去死!”
这是她能骂出来的最狠的话了,从小她被管得太严,连骂人都找不出来更难听的词。
“守守”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跟我结婚吧,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你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结婚?
南加州的太阳似乎还刺目的闪耀在眼前。易长宁乌黑的眼珠隔着显示器看着她,微蕴的一点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他了。
他不会再回来,更不会娶她了。
那么这辈子她嫁给谁,还都不是一样?
是的,她反正迟早要嫁给别人,因为易长宁已经结婚了。
心灰了,于是意冷了。
结婚就结婚吧,纪南方说的对,纪家与叶家是世交,知根知底,起码父母一定会放心的。
况且,他可以跟别人结婚?她为什没?
她脸疲倦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仿佛有两团阴影,纪南方觉得很心疼,怕自己逼得太紧了,于是说:“要不我们先等一阵子,先订婚,明年再结婚,好不好?”
不,她不要再等了,因为他真的不要她了,再不回头了。既然人生已经是天堑难逾,那没如索斩断最后一丝妄念,她不要再等了,她永远不要再等他了。
她说:“我想今年结婚,马上,你妈妈不是很着急,老催你结婚?”
他前头有两个,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一过了二十五岁他妈妈就着急,急了这一两年了。
纪南方疑惑了一下,不过跟这样的好运气对着干不是他素来的作风,于是他很高兴的说:“那就不订婚,直接结婚!我今天就回家跟老头说,他一准高兴。”
搂着守守又使劲的亲了一下:“你爸爸最近在家吗?要不叫我们家老爷子先跟他通个电话?算了,我还是先回家跟我爸说。”
守守只见他喜孜孜的笑,还是鼻青脸肿的,说不出的滑稽可笑,终于忍不住:“你这样子回去见谁啊?跟猪头一样!傻乐!”
纪南方见她笑了,顿时心怒放:“猪八戒要娶媳了,能不乐吗?”
守守听到“八戒”两个字,心中顿时如刀割一般,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了,可纪南方没注意,他光顾着亲她了。
出乎守守意料的是母亲,她接到电话后直接从珠海赶回来,一下飞机就把守守叫回家去,神慎重得几乎是严肃:“你和纪南方的事,我们不能同意。”
守守抬起头到处找父亲的身影。
“不用找了,你爸爸在福建开会,他的意见和我一样。”
“妈,你为什没同意?”她有点苦恼:“你们到底为什么?”
“你才二十一岁,没必要这么早结婚。再说,你还要出国念书,哪有这么早嫁人的。”
“我不想念书了。”
妈妈叹了口气:“守守,你还小,这么早决定终身大事,太草率了。等再过几年不行吗?合适的对象有很多,等你把书念完,到时候再慢慢挑。”
“妈妈,就算再等几年,你所谓的合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