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漫天要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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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钧径直走进了废墟。云竹的疑问他也很想知道,但那个小女人却砰地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看这架势,又被云竹这张乌鸦嘴说准了,东院的主屋极有可能从此以后不是他的了。
沈廷钧回到东院,主屋的灯已经灭了。阿旺迎上来,道:“主子,您回来了!”
“人员都安排好了?”沈廷钧意兴阑珊的问。
阿旺道:“楠少爷安排在紧靠着主屋的房,夫人的那两个护卫都住进了下人房。薛护卫还住原来的房间。好在,咱东院够大,来再多的人也住的下。”
沈廷钧抬脚走向书房。阿旺亦步亦趋的跟着,道:“爷,都这么晚了,还看书呀!今儿过年,还是早点儿就寝吧!”直到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阿旺才反应过来,他家王爷这是要睡书房啊!心下疑惑,夫人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王爷不该去安慰吗?
沈廷钧疲惫的躺在书房冷冰冰的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听闻王府出事,他眼前浮现的第一个影像竟然就是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千万别出事。到了现场,心也就跟掉进了无底洞差不多,空的是那样无边无际。
以前,一直是觉得她很讨厌的,却在云竹说她已经葬身火海的那一刻,心竟然完全给揪了起来。这是什么感觉?是因为她在身边呆久了不习惯她的凭空消失吗?就跟当初韩松命在旦夕,他为了救韩松,不惜答应她的婚约。那时答应的那么爽快,也是恐惧失去韩松吧!
这么想的时候,总算为自己今晚的反常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眼皮也变得沉重,只是迷糊了还没有一个时辰,就被院子里的人声鼎沸给吵醒了。睁开眼,天已亮。
人还没从
床上爬起来,门就被一脚踹开。沈廷钧看着他的亲亲父母,再看看门口低着头的阿旺,无奈的从床上坐起。
元炫彩叉着腰,站到他面前,道:“你这个臭小子!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稳是不是?”
“母亲!”沈廷钧带着起床气站起来。
“玉烟呢?我的孙子有没有事?”沈瑸也没好气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小子就不知道陪在人家身边吗?”
元炫彩道:“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你平时不好好教他!”
沈瑸道:“我为了谁呀?教他为朝廷尽忠,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元家的天下啊!”
元炫彩道:“也是!他小时候挺聪明的,怎么长大了,连自己的王府都看护不了呢?我是不是该跟我那皇帝弟弟说说,让他回家反省反省呢?”
“母亲,父亲,你们够了没有?”沈廷钧拉着脸,揉着太阳穴。
元炫彩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道:“臭小子,我们一夜没睡,为了谁呀?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沈瑸道:“说!昨夜之事,是不是与你现在忙活的事有关?”
沈廷钧道:“正在查!”
沈瑸道:“什么时候能查出来?你以前干什么危险的事,我都不管你。可你现在所干的,都危及到妻儿的性命了,那还了得?赶紧把那差事跟皇上辞了吧!”
“玉烟给殿下和王爷请安!恭祝新年大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玉烟清脆的声音响起。
元炫彩和沈瑸赶紧回头,就看到玉烟已经半跪在门口。元炫彩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孩子,昨夜让你受惊了!都怪我这无能的儿子!”
玉烟眼圈泛红,道:“好在有惊无险,没有给这个年添丧。玉烟本打算一大早就过去给殿下和将军拜年的,没想到殿下和将军这么早就过来了。”
“多懂事的孩子呀!”元炫彩叹气,眼神却控诉的看向儿子。“玉烟,要不你跟本宫去住公主府吧!有我和将军在,那里绝不会发生这样惹天下人耻笑的事。”
“母亲!”沈廷钧哀叫。
元炫彩拉着玉烟的手,用空闲的那只手将沈廷钧推到一边,两个人坐到了床上。元炫彩问:“昨夜吓坏了吧?怎么正好不在房里呢?”
玉烟笑笑道:“玉烟昨晚跑出去看烟花,回来累了,就想着早点儿安寝。却不想肚子咕咕直叫,越想睡越是睡不着。便想着到厨房找点儿吃的。厨娘们都不在,好在预备的食材很多,便自己动手弄吃的。玉烟嘴馋,就在厨房里多呆了会儿。没想到再出来的时候,我那院子已是火光冲天。急匆匆的过去,见我的那几个手下人都在,这才稍稍安了心。没伤到人命,当真是万幸了。”
元炫彩拍拍她的手,道:“看来是你肚子里的这块肉救了你呢!我这孙子当真是个有福的呀!阿莲!”
阿莲从门口进来,道声:“主子!”
元炫彩道:“从咱府里调配两个手艺好的厨娘过来。怀孕的人嘴馋,怎么能少了夜宵呢?钧儿,赶紧派人在这东院设个小厨房,专门为玉烟做好吃的。”
“玉烟谢殿下疼爱!”玉烟说着就要起身叩谢,却被元炫彩拦住。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没那么多礼道。”元炫彩道。
玉烟道:“只是这东院乃是王爷的住处,玉烟搬来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沈瑸发话,“他这王府,也就这东院相对安全了,不住这里住哪里?”
沈廷钧直接无语问苍天,谁让他理亏呢?
元炫彩道:“今日宫里有宴会,有歌有舞,你就跟着我去放松放松吧!”
沈廷钧闻言,立马看向玉烟。玉烟看他一眼,道:“玉烟谢过殿下!只是玉烟昨夜折腾了半宿,今日身子就有些沉。这样的状态进宫,怕是会扰了宫中的那些娇客呢!所以,还请殿下恩准玉烟在家休息吧!”
沈瑸道:“身体最重要!炫彩,就别勉强孩子了。”
元炫彩道:“也是!钧儿,好好照顾玉烟。若再有个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莲道:“主子,咱回吧!今儿初一,府里怕有赶早拜年的。王爷一会儿也要赶着进宫,还是让她们小两口独处会儿吧!”
元炫彩道:“那驸马,咱就回吧!”
元炫彩和沈瑸就带着手下人,呼啦啦的离去。玉烟和沈廷钧送出了屋子。院子里瞬间恢复了安静,玉烟扭头往主屋走。
沈廷钧道:“那个孩子还好吗?”
玉烟这才回头,看了看沈廷钧,道:“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占了你的主屋,也是无奈之举。你可别怪我雀占鸠巢。”
沈廷钧道:“我可以带你进宫!”
玉烟讥笑道:“在我回绝了你母亲后,你说出这么大方的话,我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是讽刺呢!王爷是故意的吗?”
“随便你!”沈廷钧一甩手,回了书房。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
那句话,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沈廷钧回到书房,如同困兽般转来转去。想练字,却是笔乱如麻。干脆取了剑,去了后花园。一个时辰后回来,主屋的门已然关着。沈廷钧摔摔打打的进了书房,转身出来的时候就见韩松和薛梅已经站到了院子里。
韩松道:“爷现在就要进宫吗?”
“嗯!你在家守着就好!”说完,富有深意的看了主屋一眼,然后带着阿旺离去。
韩松就叹气,道:“你发觉了没有,爷好像变了。”
薛梅道:“不好吗?”
韩松道:“好什么好?现在根本就摸不清他的心性。”
薛梅道:“有人能摸清就好了!”
“谁?你吗?”韩松怀疑的看着她。
薛梅朝主屋努努嘴,道:“就她喽!”
主屋的门咿呀一声开了,玉烟还是昨日的那身淡粉衣服。“我饿了!”玉烟吐出三个字。两人闻言,俱是一愣。
“属下这就去吩咐!”薛梅最先反应过来,快步离去。
玉烟看了韩松一眼,转身,进了隔壁的房子。阿楠本来蜷缩在床上,见玉烟进来,一骨碌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玉烟面前,声音呜咽的喊:“烟姨!”
“阿楠你起来!”玉烟弯身将阿楠扶了起来,“我昨夜交代你的话,可记清楚了?”
阿楠点头,道:“阿楠会乖!”
玉烟道:“申海因昨日的大火受伤,今天不能外出。没有他跟着,阿楠哪里都不要去。在烟姨没有揪出幕后黑手前,危险是无处不在的。阿楠听明白了吗?”
阿楠点头,道:“烟姨外出小心!”
☆、第101章 演出(6000+)
玉烟道:“新年第一天,阿楠就从今天开始长大吧!首先要学会照顾自己,让自己饿着冻着,都不是烟姨身边人该有的。其次,想想你喜欢做什么,比方说跟着烟姨学医,还是跟着薛梅学武,或者是进学堂------”
阿楠道:“学医!”
玉烟拍拍他的肩,笑道:“好!”
薛梅在外面敲门,道:“主子,饭菜好了!”
玉烟一愣,道:“端进来吧!我跟阿楠一起吃!”
玉烟跟阿楠用过早饭,就去看了申海和高飞。看申海面色憔悴,就知道昨夜因烧伤疼痛没有睡好。但看到玉烟,还是眼睛亮了一下。“姑娘,属下没事!”申海死鸭子嘴硬道。
玉烟看着他,忍不住叹气,道:“申海,你昨夜往火里冲了几次?”
申海看着她的脸,读不懂她是喜还是忧,老实道:“属下不记得了!但属下最先救出的是楠少爷,见姑娘没出来,才又冲进去的。”
玉烟道:“若我当时真在屋中,你无论冲进去多少次,都是救不了的,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申海道:“属下没想那么多!”
玉烟笑道:“你是怕万一我真出事,忍冬回来不饶你吧?”
申海面露痛苦,道:“姑娘不只是忍冬的主子,同样也是申海的主子。身为一个护卫,就是要护主子周全的。倘使做不到,就算活着,一辈子也会寝食难安的。宫”
玉烟叹气,看看申海,再看看高飞,道:“你们两个,也算是为我出生入死了。这份情,我会铭记在心的。但是,自今往后,做事要用脑子,倘使明知做了也是无力回天,却还是要去做,是讨不到我的欢心的。愚忠我不要!这是命令,记下了吗?”
申海和高飞对看一眼,道:“属下尽量!”
高飞道:“姑娘是要出去吗?”
玉烟道:“我去谢府拜年!有薛梅陪着,你俩就留在府中安心养伤吧!顺便给我照顾好阿楠!”
玉烟出了屋子,就见院子里不仅有薛梅,还有刀疤脸韩松。“你要出去?”韩松问。
玉烟道:“韩松,你虽然是六品带刀护卫。但我好歹算是这个王府里的主子,所以,往后别对我这样讲话。我要去哪里,做什么,不是你能过问的。”
韩松面露囧色,道:“爷临走,吩咐韩松保护姑娘。”
玉烟道:“你是他的护卫,不是我的!所以,请不要越权。薛梅,咱们走!找管家要马车,去谢府拜年!”
韩松就有些窝火,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她是去谢府,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玉烟坐上马车,出了王府。隔着车窗,玉烟朗声吩咐车夫道:“去千娇阁!”
薛梅挑眉,道:“你不是说去谢府?”
玉烟道:“我若说去千娇阁,韩松和王二会同意我出门吗?我答应过南红要去给她捧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薛梅的胸脯一起一伏道:“干吗这么大声说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吗?”
玉烟道:“正是!我就是要告诉盯着我的人,我要去哪里。”
薛梅道:“你就不怕再有危险吗?”
玉烟道:“你的意思是,我该因噎废食了?”
薛梅道:“属下只是担心姑娘!”
玉烟笑,道:“我相信你的担心是真的!”
到了千娇阁,玉烟让守门的小厮进去通报南红。自己则在门口环视四周,视线在某处短暂停留,嘴角就浮起了一丝浅笑。
最先迎出来的却是于妈妈,对玉烟的态度当真是热情过火。因面具昨夜化为灰烬,玉烟今天面纱覆面。
进到千娇阁,南红也已经迎了出来。于妈妈嘱咐南红好好招待玉烟,南红便引着玉烟去了后院走。
玉烟笑道:“你家妈妈对我还真够热情的。”
南红道:“那是因为你两针下去解了她的牙疼。俗话说的好,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可要命啊!”
玉烟道:“对医者来说,任何病治不好都是要命的。怎么样?紧张吗?”
南红叹口气,道:“这花魁大赛,我原就不怎么热衷的。得了花魁又如何?能脱离这里的牢笼吗?”
玉烟道:“只要心态摆正,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干什么,都会无敌的。”玉烟环顾南红居住的环境,独门小院,很是雅静。“坊间传闻你出身于大家,家里原先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
南红请玉烟入屋,丫鬟奉茶,道:“家里乃是南方的商业大户,主要从事丝绸买卖。一年前,却遭恶商陷害,家业赔尽,无奈之下,才寄居花楼。”
玉烟道:“哦!既然出身于商家,整日的耳濡目染,对于经商之道多少也是了解的吧?”
南红道:“可惜我是女子!”
玉烟道:“谁说只有男子可以顶天立地?”
南红叹
tang气,道:“我若有你一半的胆识,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玉烟笑,道:“你也用不着消沉,你的去处,我自有计量。”
南红道:“此话当真?”
玉烟道:“骗你有钱赚吗?就先稍安勿躁的参加完花魁大赛吧!”
南红瞬间心花怒放,道:“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子!”
玉烟摇摇头,道:“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一旁的薛梅看着二人咬耳朵,直皱眉头。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主子肯定又要出幺蛾子了。
宫宴已经开始。
沈廷钧和云竹坐一桌,意兴阑珊的看着台子上的表演。年年如此,除了弹曲,就是献舞,当真是疲劳的很。
云竹打了个哈欠,道:“如果不是为了看你未婚娘子的才艺,我早就回去睡觉了。”
沈廷钧面无表情的道:“她没来!”
云竹坏坏的笑,道:“你道我说的是谁?是柳烟呀!”
沈廷钧白他一眼,道:“无聊!”心里却异常烦躁,为何说到未婚娘子,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柳烟,而是那个可恶的小女人呢?想到她,心里就不踏实,经历了昨夜之事,她今天应该会很乖吧?
“来了!”云竹喊声。沈廷钧看向抱着琵琶上台的女子,不觉眯了眼睛。云竹研究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道:“吓到了吧?这个柳烟是不是跟玉烟长得很像?”
“不像!”沈廷钧很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云竹道:“你的眼睛出问题了吗?她们俩的脸型鼻子眉眼明明就很像。”
沈廷钧一仰头,一杯酒下肚,坚持道:“不像!”
油盐不进,真是败给他了。“呀!”云竹低呼,“她弹奏的这曲《平沙落雁》是在投你所好吗?你要不要拿出箫来同奏一曲?”
沈廷钧再喝一杯,道:“谁说我喜欢《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