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漫天要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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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钧挑眉,道:“你要她做什么?”
“笨!”玉烟白他一眼,“没看见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吗?”
薛梅拱手道:“属下没着急。”
“撒谎不打草稿!不着急那就不要去了!”玉烟道。
“等等!”元朔月喊,“我的人你也敢抢,你这个丑八怪怎么老喜欢跟我作对啊?”
玉烟道:“你若敢跟来,这个沈廷
钧可就没你的份了。你可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哟!”
“走!”沈廷钧直接将玉烟扛在了肩上。
“姑娘!”忍冬,高飞,申海,三人齐声惊呼。
“喂!我还没说完呢!”玉烟拍打他的背,“你们三个把地上的梅花给我捡回去。”玉烟的声音落在了远处。薛梅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元朔月更不可能站着不动。一时间,除了忍冬三人,就只剩下僧人高叫着“阿弥陀佛”了。
崎岖的山路上,玉烟的嘴并没有闲着。“沈廷钧,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
“你闭嘴!”沈廷钧呵斥,“这救人如救火,你究竟是不是大夫?”
“我还真不是大夫!”玉烟叹了口气,“你背负着我跑的速度,与你拉着我跑的速度,那个更快?”下一秒,沈廷钧已经将她栽到了地上,没等她反应过来,拉着她就往山下奔。风明明是往身后跑的,却依稀还能听到有表哥的喊声逆风传到耳朵。她今天有踩到狗屎吗?不然为何运气如此衰?
下到马车停放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玉烟本欲奔向谢府的马车,却被沈廷钧一把拽到了他的马边。没天理的!他为何脸不红气不喘?“上马!骑马比坐马车快!”他命令道。
“不要!”玉烟呼呼的喘气,“我没------骑过马!”
沈廷钧二话没说,直接抓了她的腰将她举到了马背上,玉烟惊呼一声,他已翻身上马坐到了她的身后。马仰天嘶叫,然后如箭般射了出去。玉烟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杀猪般的声音。想要有骨气的挺直腰背,无奈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本能的选择了往后依靠。要问她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感觉,那就是高度紧张,浑身如同要散架般难受,远没有摩托车骑起来舒服。
谢府门前,沈廷钧将玉烟抱下马,玉烟还没来得及找自己的双脚,就被沈廷钧拖着往府里走。一团浊物从玉烟嘴中喷出,直接吐到了沈廷钧的衣服上。
“柳玉烟!你是故意的!”沈廷钧停住脚步,大吼。
玉烟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坏笑,道:“不过是你折磨我的现世报。”挣脱沈廷钧的钳制,步履踉跄的往里走,跟在后面的薛梅连忙上前扶住她。玉烟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高管家此时已经闻讯赶了过来,引着她往东厢走。
谢老爷等在门口,神情焦虑,道声:“玉烟,你可算回来了!”
玉烟笑笑,“老爷子,请安心!”
吴大夫已经在那里,为伤者包扎处理好了伤口。云竹伤在胳膊,看上去并无大碍。韩松最明显的伤在前胸,包扎的白布条里渗出丝丝的血迹。玉烟检查伤口,道:“止血做的不错!”
沈廷钧道:“皇家有最好的止血药!”
玉烟摇头,道:“可惜,他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吴大夫问:“什么是休克?”
玉烟叹气,道:“休克就是一种状态,不及时纠正,距离死亡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吴大夫道:“以老夫之能,他是活不过今晚的。不知姑娘可有妙招?”
“不!”薛梅大叫一声,扑到床上,“韩松,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玉烟道:“就你这个哭法,他就算没死也让你哭死了。”
薛梅猛的起身,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瞪着玉烟道:“你不是鬼医吗?你不是自称跟阎王爷是亲戚吗?赶紧救他呀!”
玉烟道:“你对我知道的倒不少。那如果他的魂魄没有去阎王爷那儿,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我到哪里要人?”
“你到底能不能救人?”云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不小心扯动了胳膊上的伤,又吃疼的跌坐回去。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沈廷钧压抑着怒火道。这可恶的丫头实在欠揍,每到救人的关键时候就卡壳,为医者的仁心都到哪里去了?如此十万火急的事还卖关子,真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还是你最懂我!”玉烟轻轻一笑。
凌乱的脚步声自外面而来,谢老爷连忙对着来人行礼。玉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低声对着高管家交代了几句,高管家点头离去。元朔月哪受过这种漠视,当即冲到玉烟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嚷道:“这样子,还敢当本公主不存在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玉烟一个趔趄,稳住身体后,看向那个将自己推开的人,脸上有五个殷红的手指印。
元朔月恼羞成怒道:“薛梅,你找死啊!”
薛梅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她能救韩松的命!”
沈廷钧暗叫声要坏事,这个柳玉烟此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可是绝不吃亏的主儿。想到这里,他狠下心道:“来人!送公主回下榻处休息!”
“我不!”元朔月自然是不肯的,“我是公主,谁敢不听我的?你们都疯了吗?凭什么都护着她?”
玉烟看看元朔月,眯起的眼睛透着清冷。如
同发现了老鼠的猫,而猫捉老鼠的游戏,乐在玩,不在抓。“沈廷钧,我们现在就来衡量一下韩松在你心中的分量。在谈条件前,你最好看好你的公主表妹,她若敢再伸出猫爪,韩松就别想救了。”
“你这个该死的丑八怪------”元朔月又想往前扑。
“闭嘴!给我安静点儿!”沈廷钧冷喝。元朔月狠狠的一跺脚,却也不敢再造次。
玉烟冷笑,道:“很好!要我救韩松也不难,只要满足我两个条件。”
沈廷钧道:“公主的所为不是本王能干涉的,所以,如果与公主有关,本王实在无能为力。”
“好说!”玉烟道,“第一,我要薛梅从今后跟着我,做我的贴身护卫。”
云竹有气无力道:“你用人不是讲求对方心甘情愿的嘛!”
玉烟看他一眼,道:“她已经心甘情愿的为我挨了一巴掌,不是吗?”
“不行!”元朔月抗议,“她是表哥指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
沈廷钧叹气,心道如果不是保护你的指不定她还不要呢!但对方是公主,哪有他指责的道理。“薛梅,你觉得呢?”
薛梅低头,道:“属下听王爷的!”
沈廷钧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主动提第二个,第一个应该是默许了。玉烟坏笑,道:“我要你当着在场所有人的跟我订立婚约,许给我平祝王妃的位子。”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你做梦!”元朔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马上去撕烂那张嘴。
玉烟道:“我这梦全拜公主所赐。公主骂我打我,我都无力反抗。但是,我受伤的心得从别处得到补偿。沈廷钧,韩松还等着抢救呢!他这条为你出生入死的命,对你来说不值钱吗?”
沈廷钧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道:“我以为你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原来是我看错了。”
玉烟道:“你也不用激将,这一套我不吃的。还有就是此婚约一旦订立,只有我有退婚的权利,你没有。同不同意给句痛快话,再犹豫下去,韩松恐怕性命不保啊!”
元朔月道:“表哥,别听她的!她就是个阴险小人!”
云竹道:“王爷,这小丫头心狠着呢,她说不救是真的会不救的!”
薛梅也一脸的着急,连喊了两声:“主子!”
沈廷钧一仰头,道:“好!我答应你!”
“哦!”玉烟的脸上并无惊喜的表情,眼见高管家着下人端来了盐水,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出去!这里只留吴大夫帮我就好!薛梅也留下!”
一干人全都退出了内室。吴大夫问道:“玉烟姑娘,需要老夫做些什么?”
玉烟松了咬着嘴唇的牙齿,道:“抢救失血性休克,最主要的是扩容。这里没有生理盐水,更别说输液了。看来只能通过嘴了。”
吴大夫呆楞了一下,道:“姑娘说慢点儿,老夫实在是听不懂。”
玉烟叹气,道:“把你随身带的银针给我!我会给他施针,让他暂时醒来。薛梅,你负责将这五斤盐水给他灌上。吴大夫,你根据他的病症去给他配药吧!”
吴大夫退出内室,谢老爷连忙问道:“如何?”
吴大夫道:“姑娘正在施针,我这就去配药熬药。”弯身,对在场的人施礼,然后离去。
元朔月冷哼一声,道:“大话说在前头,她若救不了人,我立马砍她的脑袋。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沈廷钧眼盯着里面,道:“话都让你说了,不是?”
元朔月道:“她喊着要嫁你的事情,不当真的,对吗?”
沈廷钧的眉头拱起,道:“你当这是玩过家家呀?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人命关天!”
“表哥!”元朔月上去摇晃他的衣袖,“你可是堂堂的平祝王爷,柳烟作为太医之女都配不上你,她一个小小的民女就更配不上你了。死了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啊!”
沈廷钧不接她的话茬,走到谢老爷面前,道:“谢老,午饭时间已过,该张罗着让公主用膳了。”
“是!”谢老爷拱手,“老夫这就去办!管家,你在这里听候差遣。”吩咐完了,刚走到门口,正见刘猛本来。谢老爷只得侧身将他让进屋,道:“刘大人往敝府跑得可够勤的,一上午已经两趟了。”
“主子们都来了,下官在衙门里哪还坐得住呀!”刘猛进屋,连忙给元朔月和沈廷钧行礼,“下官刘猛参见朔月公主和平祝王爷。”
“你怎么知道我是平祝王爷?”沈廷钧冷冷的打量他。
刘猛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是听护送公主的捕快说的。”
沈廷钧一声厉喝道:“刘猛,你可知罪?”
刘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下官不知,还请王爷示下。”
沈廷钧道:“本王在你管辖的区内遇
袭,身边护卫命在旦夕,你这个父母官是怎么当的?”
“竟有这种事?”刘猛惊呼,然后连连扣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王爷恕罪!最近这昭县也不知怎么了,贼人甚是猖狂。前天夜里,小儿也惨遭不测,被歹人剁去了食指。下官惭愧啊!”
沈廷钧道:“你这是想博取同情还是想给自己加罪?”
刘猛边叩头边道:“下官不敢!下官知罪,这就着人去查,立刻去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罪了。
沈廷钧道:“还有呢?”
刘猛道:“即刻派官兵保护各位主子的安全。”
沈廷钧道:“公主应该下榻在县衙吧?将公主一并接回去吧!”
“不!表哥在哪儿,朔月就在哪儿!”元朔月自然是不依的,“何况,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遭了难,那里根本不安全啊!”
沈廷钧道:“至少比这里安全!你道里面那位为何被称为鬼医?”
元朔月道:“什么跟阎罗王是亲戚自然是唬人的,鬼医的称号应该是因为她长着一张丑陋的鬼脸吧!”
沈廷钧道:“那都只是表面,世人不是傻子,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此女偏邪,心性鬼灵精怪。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不错,你贵为公主,有着通天的权势,那又如何?这一场较量,你讨着好了没有?”
元朔月似有所悟,“你是说-------”
沈廷钧打断她的话,“刘县令,你没听见本王的话吗?”
刘猛赶紧哈腰,道:“下官以为,无论干什么事,都得吃饱了喝足了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气。所以,还请公主殿下移驾。”
元朔月一甩袖子,高昂着头往外走去。谢老爷也去张罗饭菜了,屋子里顿时清静了下来。
沈廷钧看向云竹,问:“你不走吗?”
云竹叹气,道:“没想到你会为了韩松搭上自己的幸福。朔月公主说得对,前门拒狼,后门就来了虎。我真的有些同情你!”
沈廷钧道:“还是同情你自己吧!脸色不是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云竹道:“你还是被你最嗤之以鼻的女人给陷害了。”
沈廷钧道:“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云竹道:“我说的是朔月公主。”
沈廷钧道:“身系三千宠爱,颐指气使惯了,早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脾性,还指望她能按常理出牌呢?”
云竹低笑,道:“你用不着避重就轻,这个玉烟是你避不过去的。”
沈廷钧撇撇嘴,道:“损友!”他不得不承认,对付头脑简单的朔月公主用不着费多少力气,但是这个浑身透着邪气的玉烟,恐怕就是个难缠的主了。抬头,正看见玉烟缓步从里面出来,却不看他,而是走向了高管家。
“姑娘有何吩咐?”高管家问。
玉烟道:“麻烦管家去请你家孙少爷来,顺便让他把琴带来。”高管家也不问缘由,转身离去。玉烟转身又回了内室。
云竹原就没打算回去歇息,此刻更不想走了。心下疑惑,这救人与谢曜和琴能有什么关系?看向沈廷钧,对方也只是抿了嘴,一脸的肃穆。
不一会儿,谢曜就来了,身后跟着背琴的书童。先向沈廷钧和云竹施了礼,然后冲着内室道,“玉烟姑娘,谢曜在此。”
玉烟再次现身,对着谢曜淡淡一笑,道:“玉烟想跟解元公讨一下午的时间,不知可否?”
谢曜道:“姑娘请吩咐!”
玉烟道:“解元公的琴技,玉烟昨日已然领教。今日治病救人,还请解元公能在此弹奏几曲。”
沈廷钧挑眉,道:“难道病人不需要静养休息吗?”
玉烟看他一眼,道:“王爷博学强识,难道不知道这琴与医是想通的吗?看琴的结构,琴全身与人身相应,有头,有颈,有肩,有腰,有尾,有足,正体现了天人合一,应和了医学上的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医学讲究阴阳平衡,而琴在构造上、弹奏指法上、琴曲结构上以及音色上无不都透着阴阳平衡。解元公,我说的可对?”
谢曜两眼放光道:“姑娘不但医术精湛,没想到在琴上竟然也有这样的研究,谢曜服了!”
云竹道:“姑娘既然懂琴,为何不自己弹奏?”
玉烟道:“懂琴就一定会弹琴吗?古琴的音色中正和平、清微淡远,通过人耳接收,作用于身体经络,协助身心协调,从而使机体有序的在生命轨道上运行。他日,解元公高中状元后,不需要苦读书了,玉烟倒真是有心想学呢!现在,就有劳解元公了!”
谢曜笑道:“能帮到姑娘,是谢曜的荣幸。”
清雅的琴声持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