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相府高冷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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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暖暖的气息呵在手上,越慎言不由得也放软了语气:“坐在马车里看不到你出来。我怕你找不着我了担心。”
卫昭心里又甜又酸,正想再说他两句,后面卫昀同卫旭一道儿出来了。
“昭儿,刚刚老爷才教育过的,女孩子要矜持。”
卫旭在两人身后阴阳怪气地说。
卫昭看着越慎言的手暖了起来,懒得和卫旭打嘴仗,冲越慎言说了声“我们走吧。”,便要走。
越慎言倒还记得对卫旭远远欠了欠身,打了个招呼:“二哥。”
看着自家亲妹子扯着越慎言上了马车,卫旭在刀光石火之间,顿悟了!
原来这一声二哥,越公子是跟着昭儿一块儿叫的啊!
看着越慎言的马车缓缓离去,卫旭好想跪倒在地举手望天,泪流两行——
越公子一早就打昭儿的主意了,为什么我现在才发觉?!
难道,我才是从外面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吗?!
老爷的聪明和夫人的精明,为什么我卫旭一点儿都没有继承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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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卫昭双手撑在桌子上,看越慎言给自己剥桔子。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剥去了皮,又将果瓣上的白色脉络一点儿一点儿地取下来,卫昭随意地开口问到:“今晚上小四同谁一块儿玩?”
越慎言将那桔子收拾干净了,一瓣儿一瓣儿地放在盘子里,说:“还能和谁呢。年前太子就把她今晚上的行程给定下了。”
看到越慎言将放着桔瓣的盘子推到自己跟前,卫昭取了一瓣,又问:“他两个什么时候定下来?”
“小四才多大的孩子?十岁而已,那就急着定下了?何况我娘亲还想多留她几年。”
越慎言答。
卫昭吃了一瓣又拿一瓣,歪着头看越慎言:“十岁……记得我十岁的时候你可就在打我主意了欸~”
越慎言伸手过来,将卫昭黏在脸上的几缕发丝拿开,答:“虽然你那时候才十岁,但是我总觉得,你不止那么大……”
说着越慎言顿了顿,指指自己的心脏部位,补充:“我不是说外表,而是说你这儿,应当不止是十岁。”
卫昭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眼睛有些酸。
“其实……其实我今年三十了,你信不信?”
越慎言目光如沉水,静静地看着她,答:“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卫昭想笑又想哭。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卫昭又问:“那你会不会嫌弃我老?”
越慎言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怎么会嫌弃你?不管你是十二岁还是十八岁三十岁,你都是我的心中那个,在围墙下看着我笑,问我要不要拿小鱼干喂猫的小姑娘。”
卫昭埋头在越慎言胸口,使劲地蹭了蹭,蹭掉眼上的泪,低声抱怨着:“明明就那么多可以拿出来一说的事,你怎么就只记得这个?!”
越慎言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脑勺,笑道:“是是是,你还是我心中那个画着毛毛虫眉毛的小姑娘,以为我是谢延亭给我偷抄卫相教贴的小姑娘,以为我定亲了不理我、同我使小性子的小姑娘……”
看着越慎言越说越贫,卫昭特不乐意地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还说!还说!就不会挑些好听的来说!”
越慎言脸上的笑温柔又宠溺。
低头在卫昭头顶上落下一吻,越慎言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第57章
元宵节这天晚上和去年的元宵节一般热闹。
越慎言在街市上买了一盏花灯提着,牵着卫昭慢慢地沿着大街往前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打身边走过,可是她在近旁,心里就很平和宁静。
走了好一会儿,卫昭觉得有些饿。
两人便寻了一家卖馄饨的摊子坐下,点了两碗馄饨。
这饿来得快,去得也快。卫昭才吃了四五个馄饨,就饱了。
勉强着又吃了一个,卫昭便搁了勺子,扭头去看越慎言吃东西。
越慎言斯斯文文地吃完了自己那一碗,看到卫昭面前那碗还是半满着的,开口问了一句:“吃饱了?”
卫昭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在灶边忙碌的卖馄钝的大婶,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复又拿起勺子来。
越慎言按住了她的手,问:“不是说吃饱了吗?”
卫昭示意他去看那大婶,盛了一粒馄饨起来,道:“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我不吃,就浪费了。”
越慎言笑笑,从卫昭手里夺了她的勺子下来,将她面前那碗馄饨拿到自己跟前,道:“那让我来吃。你别吃多了积食。”
卫昭赶忙用手虚虚遮在碗上,拦着他说:“怎么好让你吃这个……”
越慎言将卫昭的手抓住,握着放在碗边,笑言:“是你吃过的,又不是其他无关的人吃过的,有什么大碍?”
看着卫昭还是一脸犹豫,越慎言又补充:“而且我今日出来得急,也没能好好吃上晚饭。刚刚那一碗馄饨没吃完,正想着再点一碗,你这儿就有现成的了。正好我吃了,也不浪费。”
说着,越慎言用空着的左手拿了勺子,吃起卫昭那碗馄饨来。
卫昭心中五味陈杂。
堂堂威武将军府上的嫡长孙越慎言,身份尊贵,自小锦衣玉食地养着,谁能想得到他现在就在街边一个简陋的小摊子上坐着,吃自己吃剩的一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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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吃相好又吃得快,不一会儿那碗也见了底。
卫昭一直瞧着越慎言,见他吃完了,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手帕递给他。
越慎言顺手接了,也不拿来用,反从自己袖子里摸出块素色的棉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将两张帕子一块儿收回去。
卫昭见状,颇为无奈:“想要帕子我回头给你做就是,何必要顺走我这一条?”
“你新做的我也舍不得拿来用,还是拿你用过的旧的,才用得随意。”
越慎言一本正经地回答。
卫昭娇嗔地剜了越慎言一眼,刚要站起来,就有个看着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从她身边跑过,一把扯下了她腰间挂着的玉佩!
“哎呀!”卫昭惊呼一声,指着那鱼儿一样钻到人群里的小男孩对越慎言道,“他抢了我的玉佩!”
越慎言眉毛一沉,对卫昭说了一句“在这儿等我”,转身就去追那小男孩去。
越慎言才离开,卫昭耳边就传来一个悦耳清脆的声音——
“你就是卫相府上的三小姐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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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微微一怔,想到蒹葭就在不远处且这儿人也多,心里也不怯,转身去看那从天而降坐在她身边条凳上的人,答:“正是。”
两个字之间,卫昭已经将来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只见来人里穿月白色的长袍,外头罩着一件大红色的褂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的潇洒风流。
若不是卫昭眼尖看到了她耳垂上的一对耳洞,真要感叹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卫昭打量这女扮男装的姑娘,这姑娘也同样在打量着卫昭。
目光直白地将卫昭上下扫了一遍,姑娘咧嘴一笑,露出编贝似的牙齿:“你就跟传说里一样好看,我好喜欢~”
说着那姑娘伸出双手,将卫昭的右手拢在掌心里,问:“你明儿去我家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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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过了这姑娘女扮男装攻击的卫昭,没有抗住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和莫名其妙的自来熟。
卫昭大脑正当机着,有人从她身后伸手过来,将她从那姑娘手里抢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先前一步将自己半个身子挡在卫昭跟前,越慎言冷着脸,对那坐在凳子上的人道:“公子请自重。”
卫昭回过神来,靠近越慎言,踮起脚昂起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她是个女的。”
越慎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右手往后一伸。
卫昭低头看到,十分自觉地将左手放到他手心里,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目光往卫昭同越慎言相扣的手上扫了一眼,那姑娘眯着眼睛笑了:“你就是越家的越阿好罢~?”
越慎言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拒不回答。
这回卫昭心里拉响了警铃。
该不会是越慎言的爱慕者,现在出来刷存在感的吧?!
想着,卫昭默默地挪到了越慎言跟前,挡了他半个身子。
那姑娘只觉得他俩这样有趣,对卫昭挤挤眼睛:“小昭昭~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啦~”
说完姑娘叉腰仰天大笑三声,豪迈地迈着八字步掉头走了。
卫昭:“…………”
难道是个走错片场的群众演员吗?!
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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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神经兮兮的姑娘走得没影了,越慎言才取了卫昭被抢走的那枚玉佩来给她。
“是我失策了。刚刚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越慎言愧然道。
才离开不到一会儿,就马上碰上脑子有问题的人了。
卫昭摇摇头,拿了玉佩,问:“刚刚那个小孩,你怎么处置的?”
“本来想报官的,可是看他瘦瘦小小,不忍心。给了他一吊钱,教训他下不为例后,打发他走了。”
卫昭冲他笑笑,不再说抢劫的事,反去疑惑刚刚那个姑娘:“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千金呢?竟然是没见过的。”
“你不认识,我就更不会认识了。”越慎言牵了卫昭的手往人群里走去,“我一向对这些小姐姑娘的不敏感。”
越慎言话音一落,从侧旁就有个人跟饿鹰扑食似地冲他扑过来!
越慎言条件反射地要闪开,可猛然想起卫昭还在身边,赶紧将她护在身后,以身为盾,挡住这一击。
来人扑到越慎言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又蹦又跳:“大哥你为什么不等我!又自己偷偷来会卫姐姐!”
越四一说完,太子刘念黑着个脸将她从越慎言身上剥了下来:“大街上的,别这么腻歪!”
“我抱我哥!别人管的着吗?!”
越四冲着刘念扮了个鬼脸,然后过来抱卫昭的手:“卫姐姐,那边有个八仙过海的花灯会~扎得可好看了,咱们去看呀~”
听越四这样一说,卫昭脑补了一下八仙过海的纸人,只觉得碜得慌。
这种等身的纸制手办不都是清明的时候烧给祖先的吗?!怎么就变成观赏性人偶了?!
这……这她卫昭实在是欣赏不来啊!
在卫昭恶寒的时候,越四已经瞧准了时机将她同越慎言一劈为二,半推半拉地勾着卫昭扎人群里去了。
卫昭一怔,回过头来。
越慎言蹙着眉看着她和越四。
一旁的太子眉头已经拧出了个“川”字。
越四恍然不觉,看哪儿人多挤哪儿,十足的一个小八婆。
刘念老大不高兴,昂着头命令越慎言道:“快把你未来媳妇儿扯走!不许在我和小四面前晃悠!”
越慎言无奈地回看太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
偏我这个妹妹是属章鱼的,黏上了就不撒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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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一早打的算盘落了空。
两对四人成诡异的队列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
然后……撞上了扛着扎着冰糖葫芦的草梆子的越慎行同……谢婉。
卫昭好想扶额。
越四孜孜不倦地给她吐槽:“这是我二哥每年元宵的必备节目——扛冰糖葫芦。算一算,他都扛了快十年了欸!”
卫昭省略号片刻,回答:“真是……有毅力的男孩子啊……”
越四点点头,“咔擦”一口咬碎一颗冰糖葫芦:“这一点遗传我爹,二哥是亲生的。”
说着越四的目光掠过越慎言……
嗯……大哥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亲生的,就有待考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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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壮大起来的队伍,卫昭不由得感叹——
六个人,可以凑两桌斗地主了。
刚想完,就看到刘彤揪着吴以方的袖子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
卫昭嘴角抽抽。
得,够两桌麻将了。
谁知道刘彤往这边一看,毫不犹豫地拉着吴以方掉头走了。
唔……那么还是斗地主吧……
卫昭默默地想。
要不玩个六角棋也成……
就在这时候,街头有人叫了一声“烧判官啦!”,大街就跟沸腾了似的,人们纷纷攘攘地往城东奔去。
卫昭只觉得越四抓着自己的手一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揽到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
她知道是他。
两眼一抹黑的卫昭由着越慎言将自己带出人群,待她脚步停下时,才发觉她同越慎言已经到了河边。
放河灯的姑娘小伙们已经散去。
徒留一河随着水波荡漾的花灯。
此景一如去年,卫昭略一恍惚,人就被越慎言扶着下到了河堤边上。
卫昭一手牵着越慎言,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半串越慎行给的冰糖葫芦。
两人慢慢地沿着河堤,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还是觉得你二弟喜欢婉儿。”
卫昭看着脚下的路,说。
越慎言不置可否:“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卫昭“嗯”了一声,从签儿上咬了一颗糖葫芦下来。
“糖葫芦好吃吗?”
越慎言突然问了她一句。
卫昭叼着那粒糖葫芦,转过头来看越慎言,把手上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
街上的灯光远远地照过来,越慎言笼罩在光晕之中,眼似最亮的烛火,熠熠生辉:“我吃半个就好。”
说着,越慎言倾下|身来。
卫昭只觉得唇上一软,“秋”地一下,嘴上叼着的糖葫芦被他咬了半边去。
卫昭的神经冻结住了。
越慎言这也太大胆了吧?!万一被人撞上了怎么办?!
卫昭呆呆地看着越慎言吃完那半颗糖葫芦,都忘记了还有半颗在自己嘴上。
“吃半个也尝不出个味儿……”越慎言呢喃着,突然伸手勾住卫昭的腰将她搂到跟前,再次低头吻落,“这半个也给我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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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卫昭叼着半颗糖葫芦,嘴巴微微张开。
越慎言一吻过来,那半颗糖葫芦就被推进了卫昭的嘴里,越慎言顺势就追了上来。
冰糖的甜味混着山楂的酸味,刺激着卫昭的味蕾。
可是她都感觉不到这份酸甜。
她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