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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即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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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给禀报回来。”

子瑞会意地领了命令,传了下去,不多时,传信的细作回了话来,“听说即墨姑娘当时也并未怎样盛装打扮,只穿着平日衣衫就去了。”

宁远听罢只低头沉思,他的即墨,即便不刻意盛装也是美的,只她对于自己容颜就这般自信么?

细作见可汗似是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袁铁成将军已经许久不进水米,因此即墨姑娘是端了什么喝的东西过去的。”

“哦~~是么?”宁远皱了眉头,问:“知道端过去的是什么?”

细作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犹疑了片刻道:“当时并不是很清楚~~~”

“那袁铁成那厮什么反应?”

“回可汗,当时袁将军正闭目面壁,见即墨姑娘过去之后,的确是抬眼看了几眼,然后又是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细作缓缓叙述,言语速度并不太快,听得一旁侍立的子瑞握了拳头,恨不得将他嘴里的话快点掏出来。

“即墨这时候怎么说?”

“当时即墨姑娘笑了笑,将碗置于一边,告诉袁将军她觉得将军这样活着也确属窝囊,还不如死了算了!”

窝囊?!死了算了?!

子瑞在旁瞪大了眼,眼看着眼珠子都要脱框而出。即便是宁远也是微微一愣。

后来即墨听到当时的场面的时候,抱着肚子笑得倒在了榻上。

是的,即墨当时确是这么与袁铁成说的。当时袁铁成本以为又来了一个劝降诱惑的美貌侍婢,不想即墨来了这么一句,即便是饿得有些恍惚,也是惊了一下,问即墨:“你刚才说什么?”

即墨的眼角闪现一个狭促的弧度:“袁将军一世英雄,现如今,落在蒙古人手里,想来也不会被释放,还不如一死了之,磨磨唧唧地拖延什么呢?”

“我就是有心求死的,才在这里不吃不喝,你一个妇道人家明白什么!”说着,终于抬头直视即墨,眼中隐有怒气冲冲。

“呵呵~~~”即墨笑了,仿佛是听到个笑话:“有心求死的方法千种万种,痛快的也不计其数了,这么绝食却很刻意。”说罢,她端起碗,送到袁铁成面前:“将军以为我是来劝降的?”

目光向下,注视着隆起的腹部:“宁远可汗若是要找人劝降,怎么都不会选我这种大腹便便的孕妇来。”

顺着她的眼神,袁铁成注意到即墨那个已经小有规模

53、这是毒药,你喝了吧! 。。。

的肚子,神色中也有不解。

“我也是汉人,见不得将军这个样子。若将军有心求死,您今儿个是遇对人了。”没有理会面前男子更加惊讶的神情,继续道:“这碗是毒药,若真不从,您喝了吧。喝了~~~便一了百了,毫无牵挂了。”

蛊惑地将碗举高,送到他唇边,“将军刚才口口声声说不从蒙古人,那这碗正是您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袁铁成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即墨递来的碗,液面抖动是因为接碗的手在抖,可能是许久未曾进食或是紧张,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要求,他有些无措。

即墨不说话了,只举起一个手,强迫般地将碗向他推。

袁铁成些微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身体与碗的距离,这么个小小的动作,看得即墨笑了。

“来人!”即墨唤人:“帮袁将军把这碗药给喝了!”

语毕,有人冲进屋内,似是要动手制住他。

“慢!”袁铁成大声喝道:“不用强逼,今日我落入蒙古人手中,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前些日子还说要劝降,今日又变卦要我去死!哈哈哈~~~~”他仰天狂笑:“我这一死,落得个忠君爱国的美名,足矣~~~足矣~~~~”

袁铁成笑着,笑声中却没有一丝快意,笑着笑着惨然变成了呜咽。

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豁然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即墨垂眸,唇角微笑:“将军不觉得可惜么,壮志未酬身先死?”

“生不逢时而已,哈哈~~~”抹了抹嘴角,他斜睨了即墨一眼:“你也是汉人,为何成了蒙古鞑子的手下?”

莞尔一笑,双手轻轻抚过隆起的腹部,仿佛宠溺般地轻轻拍了拍:“在将军看来,我们这样的弱女子能够如何呢?也像将军一样从军么?”

袁铁成颓然坐了下来,苦笑着:“从军如何?还不是国破家亡。”

“国破家亡~~~”即墨细细揣摩着这几个字:“国是谁的国?是皇室~~~抑或天下百姓的?”

面前男子侧头,仿佛思索着即墨的话语。

“就我所见,至少宁远可汗入京之后,京畿百姓的日子并未比以前难过。虽然破城之后死伤在所难免,至少目前这些时日,大家生活都还算不错,若有机会在京城的大街上走走,便一目了然了。”

即墨蹲□子,视线与袁铁成平齐:“老百姓只想好好过日子而已,多赚点小钱,一家团圆。不要战火,不要家人生离死别。我觉得,这是百姓的天下。不是皇室的,不是蒙古贵族老爷们的,当然更不会是江南杜~家~的!”

“皇城攻破之后,皇上下落不明,杜家坚守江南难道没有星点野心在其中?袁将军效忠的到底是谁?”即墨咄咄逼人,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袁铁成紧闭双唇、

53、这是毒药,你喝了吧! 。。。

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被问得越来越惨白,半晌,才抬头望着眼前妍丽女子问:“蒙古的宁远可汗从哪里找来了你?”

即墨微微点头:“我么?前朝长公主即墨。”看他惊讶动容,抚着肚子继续道:“我肚里孩子的父亲是蒙古族宁远可汗!”

站起身,给眼前的男人一点思考的时机。许久的沉默之后才又幽幽道:“杜家若胜了,江山一样易主。杜家若负了,少不了场场恶战,生灵涂炭~我在这里,能做的不多,只期能少些战乱,再少些战乱。除此,即墨别无所求。将军若肯降,江南百姓就少了几分痛苦,天下少了点怨气而已。”

“那便让这泱泱中华大地,任由异族统治么?”他问着,心有不甘。“您是长公主,便甘心么?”

即墨踱至窗前,幽幽远望:“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好,若蒙古人能管好这天下,我便甘心。”

她回头看了看袁铁成,淡淡道:“将军,您刚才喝的并不是毒,是老山参熬的参汤。补您这几日来未曾进食的身体。将军好好休息,明日即墨再过来看您。”

语毕,微笑着走了出去,留给屋内男子一个背影而已。

她笑,是因为知道袁铁成并不想死,是因为她知道他必然会降,也是因为她知道,只要袁铁成倒戈,江南之战便又多了分胜算,而老百姓的苦也才能少吃一些。

这才是即墨来江南的最大目的,不光为了她和宁远。

54

54、你是现在唯一相信我的人 。。。

不出意外,袁铁成在三日之后被宁远纳至麾下,连带黄河以南一大片土地与两万袁家军一同收入囊中。蒙古军中上下一片欢欣鼓舞。那些蒙古贵族们开始对即墨另眼相看,他们像终于幡然醒悟似的发现,这个汉人公主并不是只留在可汗身边仅供消遣的一个人物,她背后的势力,汉人的支持颇为可观。

蒙古族人曾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在汉人的眼里,天生骁勇好斗。其实,那只是环境使然,能够少打些仗,少死些人地取了大片土地,大多数人都会很高兴。

自然,有些人除外——比如布日顾德。

如果没有巴图鲁,布日顾德可以算得上蒙古的首席勇士。可惜,生不逢时。巴图鲁的存在让布日顾德的光芒被迅速的湮灭。对于他,颇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在其中。

与巴图鲁不同,布日顾德喜欢战争,他享受征战沙场时的感觉,战后获得大笔的战利品,拥着掳来的汉族女子,看她们在他怀中瑟瑟颤抖,这便是做英雄的好处。

所以如果没有仗可以打,布日顾德反而会觉得有些不痛快。

不过眼前,有件事情似乎让他更加地不痛快。

宁远可汗的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将军贵族围坐成一圈,双双质问的眼睛紧紧盯着立于大帐中央的布日顾得。

众人沉默着,只余灯中芯蕊遇到灯油不纯发出的噼啪生,宁远冷冷开口:“布日,各位部族大人正等着你的解释!”伴着宁远寒意透骨的眼神,即墨在他身后退开一步,让自己退到暗处,凝眸望向那个一脸怒意的布日顾德。

从开战之始,宁远就让人彻查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抢了袁铁成的爱妾。按着宁远原来的计划,江南之战不该这么早,八大部族的贵族也是希望避过这个夏天,等到了入秋天寒,再来对付江南汉军。

蒙古军士自北而来,惧热不惧寒,正打着让江南杜家苦战秋冬的如意算盘。却因为激怒洛阳袁家军,让战事提前。深论起来,那个强抢袁将军爱妾的罪魁祸首,怎么都要抓出来正法。

一查下去,发现又是布日族人。布日一族最近连连犯事,先是无故挑起大战,接着在宫门前强阻了飞马报军情的哈松,宁远与其它七个部族已经极度不悦。

如今,又有细作从杜家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当时挑战袁铁成,抢其爱妾并非布日手下一时兴起,而是另有缘由。布日早已勾结杜家,杜老将军授意其故意找个借口,只为提前开战。

布日顾得紧锁双眉,辩道:“杜家为何要提前大战?”

宁远冷哼:“杜家不傻,也清楚自己不能冒秋冬再战的险。而顾忌到袁铁成苦守洛阳,似乎无意开战,才用计激他。你收了杜家的银子,卖个人情给他。”

“可汗,布日

54、你是现在唯一相信我的人 。。。

是蒙古勇士,对于蒙古汗国忠心耿耿,怎会通敌叛国?”他辩解,也不解,自己从哪里讲,都背不上这个通敌罪名。

宁远从案上取了一叠折子,扔在布日面前道:“你自己看!”

阴影中,即墨的脸上毫无表情,看到所有围坐一圈的蒙古大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那叠折子,只有她在暗处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那叠折子里有些什么内容她太清楚了。布日顾德最喜欢的妾氏舒同实际上是杜家留在京城的细作卧底。即墨一早知道这,是因为舒同是她铺子里的常客,而铺子中的每个客人,即墨都请必勒格花了力气去查她们。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她们的喜好,在各家贵族家庭中的地位,不想一不小心,将舒同的底细给查了出来。

而布日对她及其宠爱,在贵族中也传言纷纷。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够,恰恰宁远手里又拿到了杜家给布日写的密信。

其实,只是密信,也能说是布日顾德被杜家陷害,偏偏有京城的商户检举,杜家使出来的大笔银子是前朝只在江南发行流通的,每锭银子上都刻了记号,无可抵赖。

布日打开奏折,看着这桩桩条条的证据,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直至全部读完,抬头怒目圆瞪,大吼一声:“可汗!有人要陷害布日族人。我从来未曾通敌,更不会背叛蒙古汗国!”

是么?他这样的辩解会有人相信么?

有的,一定有人相信。宁远一定是第一个不信的人。

只可惜,宁远在这里,他将布日亲手放到了即墨的手心。实话说,即墨不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间的那种感觉,只可惜,随着年龄渐大,发现有些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

对于人心的揣度,对于人情世故的烂熟于胸,是宁远必不可少的一项利器。即墨在看、在学——从布日开始。

那其它的蒙古贵族呢?他们信么?有人信、有人不。

不过这都不重要,铁证如山,无可抵赖;布日粗莽,如何能细细思索自己被陷害的原因?再何况,即墨并没有想将他置于死地。

子瑞上前,颤颤地从布日顾得手中将那些折子接了过来。即墨看在眼里,知道子瑞虽然机灵,但胆色总是不够,又因布日性格暴烈人所共闻,在他面前取东西,子瑞有些微紧张。

还可能,凭子瑞的机灵,他该也看出布日多少有被陷害的嫌疑。

布日虽然怒瞪了子瑞,却并未对他如何,任子瑞从他手中拿了折子,交予一干贵族传阅。

铁证面前,蒙古大人们纷纷摇头叹息。

兔死狐悲吧~~可惜,这还不够,做戏就要做足。宁远,就看你了,即墨心中暗暗道。

“大人们都看过了?”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位,宁远终于再次开口:“想我蒙古汗国,多年经营,才得

54、你是现在唯一相信我的人 。。。

机会南下中原,夺了这大片的土地。本期一举攻下江南,却未想到如今布日一族出了通敌的事情。我倒还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贵族大人,还有多少是对汗国忠心不二的?”

此言一出,呼啦啦底下跪倒一大片。所谓君王的威严一半是自己挣来的,还有一半,只因你在那个位置上,执掌生杀,别人就已本能畏惧。

即使宁远还不是皇帝,只是蒙古汗国的汗王一个,不可避免,他正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即墨能渐渐感觉到,他与他的大臣们都在逐渐适应这种转变。

他那一句怀疑,底下人人自危,还哪有人敢为布日求情?纷纷避之不及。

就此一句,即墨目的已达。

*

宁远可汗终究还是个顾念旧情的人,布日被下了狱,军中布日一族的队伍却未如预料地被打散,只交由老苏赫巴鲁统领打理。

胡子花白的苏赫巴鲁接了可汗的命令,没有重新将队伍整编,算是还想留下布日大族的一点势力。

有窃窃私语说,你看人家老苏赫,没送什么女儿孙女的进宫,照样捞了便宜。可见,宁远可汗依旧是器重老臣的。

朝中的贵族们,却因为宁远之前的质问,纷纷与布日顾德撇清关系。一时间,布日府前门庭冷落,非常之时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

自从入狱,布日的日子过得很是凄惨,原来这人就因性格不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兄弟友人。现在除了弟弟阿古达木外,竟没人入狱探视过他。

说到阿古达木,有件事情倒很值得玩味。

苏赫巴鲁的孙女吉雅不顾形势,执拗地要求按照之前所定下的亲事嫁与阿古达木,听说老苏赫起先是不允的,原因无非是布日没落,阿古达木又因牵连被免去了一切军职,如今只能算是一介平民,如何能嫁。只是几日之后,架不住吉雅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咬牙将这宝贝孙女儿给嫁了。虽然老头子不甚满意,可吉雅是他的心头肉,也只能就这样了吧。

就在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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