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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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不知有什么东西正在朝床的方向前行着,蓉儿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大声叫喊却觉得喉中似是堵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叫不出声来,急得满头大汗,而黑暗中那不知名的东西也似乎离自己愈来愈近。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不太习惯黑暗,前行得极为缓慢,蓉儿反而冷静下来,心知此时绝对不能出声叫人,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是在给敌人引路。
可是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么?就在那声音到了内室门口处时,蓉儿猛然将俯身,将床上躺着的惜玉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咬紧牙关使尽力气将她拖到地上,然后再把她塞到了大床底下,自己则翻身躺到了床上。
床上的纱帐被人扯开的刹那,蓉儿清楚地看到了微弱的银白色的刀光,顿时便尖声大叫道:“来人啊,救命。。。。呃。。。。。”
站在床前的黑衣人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斩断了求救声,黑暗中又连着响起了好几声闷响,热乎乎的液体溅得黑衣人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感觉,那人才又接着砍了几刀,一边腾出一只手打了几个响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窗户那边再次传来几声闷响,随后整个屋子又安静下来,除了整间屋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而外,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听到呼唤的那一刻,外屋熟睡的舞剑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却怎么没找到火折子,想冲进去却被凳子给绊倒了,爬起来便朝着门外的亮光奔去。
屋外的乱哄哄的一片,大批举着火把的侍卫一起冲了进来,舞剑急忙跑过去夺了一根火把,立即便往回跑,冲进内室中将屋中的烛台悉数点燃。
床前挂着的粉红丝帐上血迹斑斑,身着里衣的萧舒靖扒开人群猛地冲了过去,一把便将丝帐扯下来扔在了一边,床上的场景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满目鲜红,让人触目惊心。
床上躺着一名眼睛瞪得极大的女子,身上也不知被刺了多少刀,那身浅绿的衣衫被染得通红,整个人似是被侵泡血水中一般,右手上还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刺进了横着趴在她身侧的人身体中。
“蓉儿。。。。”舞剑喃喃低语,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冷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而来的韩成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舞剑这才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同样大惊失色的萧舒靖。
床还是那张暖玉床,为了让其发挥本身的功效,便只在上面铺了一层褥子,薄薄的褥子吸收不了两个人的血,反而被血液给沁泡了,再加上暖玉本身散发着的温度,血液也没能凝固,散发着浓郁的腥气。
那趴在床上的人格外眼熟,萧舒靖只看到背影心中便有了数,但是却很不想承认,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天下的人那么多,仅凭一个背影并不能确定什么。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去证实,伸出颤抖的双手去将那人的身子翻转过来,发小那熟悉的容颜顿时跃入眼帘,那双瞪得极大饱含着无数不甘以及痛心疾首的眼睛深深地刺痛了萧舒靖的心,这是陪着他自小到大的发小啊。
“杨护卫!”
在那趴着的男子被萧舒靖翻转身子的时候,屋中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杨护卫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荣辱与共,他怎么可能会深夜出现在公主的屋中,还杀了公主的侍女,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眼前的事情看来再清楚不过,杨护卫半夜闯进来想刺杀公主,但是不知为何却错杀了公主的侍女,混乱之中自己也被杀死。。。。。韩成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好像不会武功,此事有蹊跷。”
“一个不会功夫的人,又是在黑暗中,如果能轻易的做到一剑毙命的话,恐怕她也不会轻易的就被人杀了。”舞剑随着点头附和道,心中却想着莫不是惜玉拿蓉儿做了挡箭牌,然后趁机杀了杨鸣不成?
难道惜玉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她杀了人没必要去伪装吧,而且还是破绽百出的伪装,那就只能说明一点,杀人的另有其人,想将现场做成杨鸣刺杀了公主,但是自己却没能逃脱,死在了公主的剑下。
公主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若是握着剑的人是公主,此事自然是理所当然毫无破绽。只不过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蓉儿冒充惜玉被杀了,而布局的人在黑暗中并没能发现,所以才弄出了这样一眼就看出破绽的场面。
韩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分析道:“不错,这姑娘身上致命伤虽然是中剑,但是她身上却有一处刀伤,看来是有人在故布迷阵,刺杀公主然后嫁祸给杨鸣,再做成他们同归于尽的样子。可能是这姑娘发现有人进来了,呼救来不及便将十一藏了起来,随后自己假扮成十一躺在了床上。”
“那惜玉呢?惜玉在哪里?”萧舒靖蹭地一便下站了起来,将屋中的侍卫全部轰了出去,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屋中的侍卫全部退到了外室,只剩下舞剑和韩成留下来帮忙,三人将屋中能找的地方寻了一遍后,韩成才掀起了被染得血红的床帘,顿时便松了一口去,冲着还在翻箱倒柜的萧舒靖说道:“别找了,十一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旁的萧舒靖已经冲了过来,趴在地上便钻到了床底下,和韩成合力才将身子僵硬的惜玉给弄了出来,烛光下惜玉的脸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仿佛只是一只根本没有生命力的瓷器娃娃。
韩成伸手试探鼻息,却是时有时无的,一颗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立即将人从萧舒靖手里接了过来,故作轻松地说道:“放心,只是受了寒气,没什么大碍,我先带她出去,你赶快安排人收拾一下这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受公子之托
趁着萧舒靖还没回过神的空当,韩成迅迅速将惜玉抱起来快步走出了屋子,而走神的舒靖也没看见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舞剑也随着出去帮忙,见韩成已经将抱着的惜玉放下来半坐在床上,惜玉僵硬的身子挺得笔直,像是身上穿了盔甲一般。坐在她身后的韩成将手掌紧紧抵在她冰冷的后心上,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站在床边的舞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时的用袖子去替他擦拭额上的冷汗,直到惜玉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韩成才将抵在她后心上的手掌收了回来,虚弱的叫了一声:“丫头,帮忙。”
舞剑急忙过去将人扶住,一点点的慢慢放下去躺在床上,细心地将被子掩好。
坐在一旁的韩成似是快要虚脱一般,不断地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内息,稍适平静后立即又坐过去将手指搭上了惜玉手上的脉搏,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韩成稍适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只得将床里折叠起来的被子全部拉出来盖在了惜玉身上,又对舞剑说道:“丫头,快去把火盆端来,再去找几张狐裘之类的东西来。”
“嗯。”舞剑应了一声,立即便去准备,折回水榭那边的屋里时,却见萧舒靖坐在了腥气冲天的暖玉床上,手掌轻轻地替杨鸣和蓉儿合上了眼帘,面上的神情极其复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舞剑正想安慰他几句,却听得外面有人大声说道:“城主,您吩咐准备的楠木棺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好。安排人进来替他们收拾遗容,入殓后送去雷音寺,请寺中的高僧做两场法事,再将他们好好安葬。”萧舒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发小。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步子,吩咐道:“即刻飞鸽传书给严楚。让他将消息告知杨鸣的兄长杨沁,让杨沁速速回城。”
“是!”外面的人高声应道。杨鸣常常教诲他们,不管主人吩咐什么事,做下属的只需做好即可,不需要去追问原因,这才是做下属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舞剑拿了狐裘后,踱步到床前对床上的少女地深深地鞠了一躬。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万分感激一个人,若不是蓉儿这个一无是处的丫头将自己催去睡觉了的话,现在躺在血泊中的人该是自己才对。
其实这丫头完全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危机关头她却选择了别人,以至于牺牲了自己。回想起来。惜玉待下人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真不知这丫头怎么就肯为她舍了命,大概是因为她太傻了吧。
随着萧舒靖离开,屋外的侍卫也开始忙碌起来,进到屋中去收拾满屋的狼藉。
舞剑从柜子中翻出了所有的毛皮披风,抱着满满的一大堆东西到了对面,转身踢上了书房的门,将对面的嘈杂声和夜风吹过来的血腥味隔绝开来。
床前放着好几个火盆,书房的门窗也全部关上了。屋中暖洋洋的,格外舒适。
舞剑将抱着的东西全部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一下便堆满了大半张桌子,随意的挑了几张狐裘出来盖在了惜玉身上,然后轻轻地坐在了床沿,将手掌附在了玉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
身后的韩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十一暂时没事了,丫头你收拾好了就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嗯。”舞剑答应了一声,将被子给惜玉掖好后又去处理桌子上那一大堆毛茸茸的东西,收拾好了才出去,倒了杯水递给坐在书案后的韩成,疑道:“萧舒靖呢?去哪里了?”
“被我轰走了,可能是颜妃那里了吧。”韩成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忧心忡忡地说道:“丫头,十一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你知不知道她回来的日子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舞剑摇了摇头,坦言道:“不知道,我从将军府回来时她就已经这样了,大夫也没说什么,问下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根本没处去打听,好像根本没人知道她何时回来的一样。”
“她久久不见转醒,你难道就没觉得有奇怪的地方么?”韩成愈听愈心惊,这显然是有人在故意隐瞒,舞剑这丫头偏又是一根筋的直肠子,所见到的是什么样便当做什么样,根本不会去细细推敲事情的背后到底如何。
若不是舒靖阴差阳错的跑了回来,恐怕十一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奇怪的地方?”舞剑反问道,思索了一阵,才恍然道:“她患了离魂症,这些年来时不时的就会犯病,有好几次都是昏迷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见醒的,我和舞碧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我刚才探了她的内息,她体内的毒血正在朝着心脏逆流,舒靖带回来的药恐怕拖不了多久。。。。。。。。”韩成长长地叹息一声,定定地望着窗户边上放着的烛台。
沉默下来的舞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去,只见火光被从窗户的缝隙中灌进来的冷风吹得摇摇欲灭,就如屋中那人的一样,生命之火已经接近息灭的边缘,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去挽救。
抬起头时,舞剑已然是红了眼框,哽咽着说道:“我去守着她。”说完便朝屋中走去。
韩成默默地踱步到了窗户边上,将窗户前的烛台端了过来,接近熄灭的火焰顿时冉冉升起,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不燃尽自己的身体绝不停下,可是屋中那人呢,该如何去救?
“你是什么人!”
里屋忽然传来舞剑的声音,韩成眸心一动,将烛台扔到一边便飞速冲了过去,只一眨眼间的功夫,手中的长剑便架在了屋中的深夜来客脖子上。
身着湖蓝锦衣的公子满脸惊悚的看着对面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有这般快的身法?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连一丝一毫危险的气息都没能捕捉到,就这样被人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教他如何不心惊。
“阁下仪表堂堂,夜闯王府不知所为何事?”韩成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来人身上并未带着兵器,且身着寻常的衣服,连夜行衣也没换,如果不是来见朋友的话,那么他就是对自己的功夫自信过了头。
不速之客坦然道:“受朋友之托,前来救人,敢问阁下可是敦煌城主?”
韩成自动忽略了不速之客的问题,反问道:“阁下受何人所托?前来救谁?”
不速之客也主动忽略了韩成前面的问题,抬臂指着床少的惜玉,“救她。”
舞剑面上一喜,上前去想让韩成放人,韩成却伸臂将她拦在了身后,“阁下若是不讲清楚的话,休怪在下无礼。”
蓝衣公子败下阵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回道:“在下君长生,受我白楼前任主人云公子之托,特地前来救惜玉公主。”
君长生?韩成思绪飞转,却曾听说过此人,此人现如今乃是漠上白楼的主人,而他所说的云公子更是漠上传奇一般的人物,独身一人镇压了漠上数千的马匪,将乌烟瘴气的绿洲改建成了热闹非凡的小镇,虽未谋面,却如雷贯耳。
只是不知眼前的人是真是假,便问道:“原来是君楼主,失敬了,不知楼主可有白楼的信物?”如今的白楼统领着整个漠上,沿途所有的客栈等全是白楼名下的产业,有自己的传令信物当然不足为奇。
君长生只得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解释道:“公主先前曾去过漠上,与云公子是。。。是莫逆之交,公子得知她性命堪忧,特地命在下前来送药,虽不能根治,却也能缓解得了一时,若无意外,三年以内性命无忧。”
韩成看着手中的白玉牌,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前不久同行的途中,萧舒靖曾提及云公子此人,只说了两句话:高深莫测,堪比天人。也曾提及他救过十一的事,想来应该是与十一有交情。
见韩成盯着玉牌看没反应,君长生只得又解释道:“阁下若是不信,可以即刻去问敦煌城主。在下若是有心想害公主的话,也就不必亲身前来了。”
“不必了,请。”韩成收起了剑,躬身引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气度,若不是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他的演技太好了。若是他想加害十一,韩成有信心能在他出手前了结了他的性命。至于萧舒靖那边,韩成认为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十一的情况比较好。
屋中的温度有些袭人,床上的人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床边站立着的君长生不禁摇了摇头,从袖中翻出了一个锦盒。
君长生小心翼翼的锦盒放在桌子上,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婴儿手指那般大小,皮肤接近透明,胖乎乎的身子红彤彤的,可爱中却又夹杂着恶心。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