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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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的掐断了自己想返回去的念头后,萧舒靖逼着自己低着头往前院走去,准备打道回府。后来在前院时遇上了惜玉的父亲,也是自己从小就熟悉的恩师,还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上前见了礼后,他便随着惜玉的父亲进了书房,书房中有奇异的香,闻入鼻中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说不出的舒适安逸。那时舒靖还想着这是什么熏香?走的时候定要跟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讨一点回去。
后来的事,舒靖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自己真的是写了一本奏章,又昏昏然的拿着奏章进了宫里,放在了父皇御书房的龙案上,然后便去了母妃的寝宫,一句话没说就倒头大睡。
整个过程迷迷糊糊,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唆使着自己该怎么去做,所有的事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只是茫目的遵从着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发号的施令去做。
后来,却是萧易寒叫醒了他,并告诉他父皇已经下旨。趁云家九族齐聚京城的时候,一举诛灭叛贼,彻底斩草除根,而且行动的时间就是当夜!
后来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他拼命的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就算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无数个午夜却还是被同一个噩梦惊醒。
难道眼前的奏章真的是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写下的么?可是领着自己进书房的人是惜玉的父亲,如果真是自己写下的,他不可能不会发现,绝对会拦住自己才对。
可这字迹的确是自己写下的,父皇常说自己心性不稳,从所写的字上就能看得出来,总是在每个字最后一画的收尾处用力颇大,墨迹自然要深些。这是旁人很刻意难模仿出来的。
难道是有人易容成了惜玉父亲的模样?也只有这种可能可以解释一切疑惑。可是云家守卫森严,不比皇宫差,加上那几天云家九族的人都住在府中。整个云府更是高手如云,旁人如何能进得去?
就算是有人易容成了惜玉父亲的模样骗了自己,可是书房的钥匙也只有一把,一直以来都是由惜玉的父亲随身携带,从来未离开过身旁,也从没听说过交给谁保管。
最重要的是书房的钥匙每个月都会更换两次,就算有人取得了钥匙,只怕也寻不到那么好的时机,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云府中,难道真当云家的人都是瞎子么?
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萧舒靖大喜过望,却又觉得声音不对,不是一匹而是一批,还等不及他细想,脖子后便被人重重一击,舒靖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严楚自然也学过如何使唤鹰隼。只是没那么精通,只能派人将训练鹰隼的奇人给请了过来,带着他一同上了路。一直到了夕阳西沉后,三人才寻到了黄土坡上盘腿坐着的萧舒靖。
刚下了马,严楚便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你小子疯了么?哪里不好偏跑到这里来打坐,吃饱了撑得慌么?唉,你的马呢?”
说话间走到了跟前,却见萧舒靖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似是睡着了,严楚眉头一皱‘啧’了一声,心道:难怪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原来时睡着了。
这混小子也真是气人,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睡觉?严楚手下一把便揪住了舒靖衣服的后领,打算直接将他提起来吓他一跳。当时天色已晚,严楚没能看到萧舒靖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
“这是什么?”韩成的目光却被放在萧舒靖身前几步的东西吸引住了,过去便拾起地上的奏章,展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稍后才觉着手上一麻,顿时就变了脸色,回身冲着严楚叫道:“别动!有埋伏!”
“怎么不早说!晚了。”刚将萧舒靖拉起来一半的严楚已经中了招,浑身力气尽失,一屁股向后跌坐下去,同时前面被他拉起来的萧舒靖又跌在了他的腿上,顿时便痛得他哀嚎了一大声。
“孙前辈快走!”韩成朝着土坡下的同伴大声喊道,喊完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就在此时,土坡的断层下先后爬上了二十名黑衣人,个个黑巾遮面,不见面目。
土坡下的老者见势不妙,急忙翻身上马,将鞭子抽得啪啪直响,马儿四蹄狂奔,载着老者冲向了土坡群中,待到黑衣人追下去时,早已经没了老者的踪影。
土坡下的黑衣人牵来的十几匹马以及一辆马车,将三人分别捆起来后扔到了车上,除了去追赶老者的几人外,其余的人骑着马赶着车,朝着嘉峪关方向出发。
这边的人刚出发时,惜玉已经站在了嘉峪关外,城楼上倚楼远眺的萧易寒豁然展颜,直接纵身从城楼上飞了下来,正好落在惜玉马前几步,上前去便接过了她手里的缰绳,充当着马夫的角色牵着马儿进了关。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虽然及不上敦煌城中的白石大道那般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景象。
惜玉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狭窄的街道上,而牵马的人一身湖蓝色的锦衣,两人又都是那种在人群中分外抢眼的人,走在一起时引得周围的商贩行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要吃这个。”惜玉扯住缰绳,指着街边的烧烤小摊。旁边的小贩见了立即笑呵呵的上来招呼,直推销自己的卖的东西有多好吃、多美味、多独特。
萧易寒回身看着她,又看了看那漆黑的烧烤架子,不禁皱起了英挺的剑眉,“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若想吃回去我便让人弄,你想吃什么都成。”本想说这些东西不太干净,却还是止住了,这些人做点小本生意营生不容易。
惜玉却没理会他的话,翻身下了马跟着摊主便进了铺子中,选了十几样东西后,寻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下。萧易寒也没了办法,只好牵着马儿跟着过去,将马儿系在了一旁的树下后,也去挑了几样东西给摊主烤,这才坐到了惜玉对面去。
两人安静的相对而坐,直到摊主将烤好的一部分易熟食物拿过来后,萧易寒才动手将惜玉挑的东西分到她面前的碟子中去,自己也动手开始加各种调料。
手下不停的抖着装辣椒面的瓶子时,萧易寒觉得这情景好熟悉。忽然便想起十余年前惜玉刚开始跟着师傅习武时,怎么也不肯听话,总是闹着要回去报仇,自己用去以前她哥哥经常带她去的路边小摊为诱饵,半哄半骗的让她努力跟着师傅学艺。
那时的她终究是个孩子,很好哄,很好骗,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而自己一步一步的把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培养成了一个冷血杀手,逼成了一个强大得不再依赖他的恶魔。
曾经有几年里,她的生活除了杀人就是等待杀人,那段时光恰恰也是自己最重要的时候,两个之间的裂痕大约就是从那时起渐渐滋生出来的,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所以愈走愈远。
他一直在忙着打理自己刚接手的江山,诛锄异己、掌控兵权等等等等,他每天都有太多的事要忙,忙得只能派人去下令,告诉惜玉何时何地该杀谁了。
在他不断通往权利顶峰路上的时候,惜玉早已经和他背道而驰,甚至萌生出了离开他的念头。这颗棋子太难得、太好用,他自然舍不得,于是便用替她报仇为名来指使她做事,两人间的关系也从曾经的相依为命变成了相互利用。
他想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好好的补偿她,给她一份完完整整的幸福,可是他却忽略了惜玉想要的只是一份平静安宁,以至于两人一路走到了决裂。
对面的惜玉一直没说话,眼直直的看着萧易寒一直往盘子里倒辣椒面,等到瓶子见了底而他依旧倒举着瓶子的时候,才开口提醒道:“辣椒面被你倒光了。”
萧易寒顿时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盘子中全部被辣椒面占满了,烤熟的小食被埋在了火红的辣椒面堆下,看着都慎得慌,试问谁还敢吃?
☆、第一百四十章 说谎
眼前是满满的一盘辣椒面,一旁则是摊主拉得老长的脸,萧易寒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走过去将对面坐着的惜玉拉了起来,边朝外走边道:“别吃了,走吧。”
“去哪里?”惜玉再次跨上了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牵马人,不知他究竟要把马儿牵到何处去。
“回京。”萧易寒头也不回地答道,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现在才行动而已。
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一个牢笼,又要跳进下一个火坑么?决不!想到那些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争来斗去所使出来的各种手段,惜玉满心厌恶,“要回你自己回,我只想知道云慕白在哪里。”
“回去你就能见到他了,还能拿到解药。”萧易寒语气沉稳,面上没有半点情绪,只是机械的牵着马儿往前走。威胁,根本就不是他想要带她回去的方式。
惜玉一把扯住了缰绳,马儿与萧易寒一同停下了脚步,听到她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我说过了,不回。你可以杀了他,我到黄泉路上去等着给他道歉就是。”
“呵!”萧易寒豁然回身,仰头直勾勾的盯着惜玉,眸子亮得骇人,笑道:“一个云慕白牵制不了你,要是再加上萧舒靖、韩成和严楚呢?你肯不肯回?还是,你仍旧打算去阴间等着给他们道歉?”
按照多年以来的经验加上惜玉对萧易寒的了解,萧易寒这个人从来不会说大话,所以他说的话一定要相信,就算他说明天太阳不会升起来,你最好也要相信他说的话,而且是深信不疑。
只是,他们三个怎么会在萧易寒的手上?难道萧易寒真有那等通天的本事,正大光明的跑到敦煌城中去将三人抓了出来不成?这也太荒谬了!莫说敦煌城中的守军难以对付,就那三个人来说。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抓一个都难,何况是三个。
但是见萧易寒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而刚才在路上萧易寒的属下也来见过他。似乎是有很急的事。看来十有**人确实是在他手上了,若是人没在他手上,只怕他说话的底气也没那么足。
惜玉没回话,只是松开了扯住缰绳的手指,低头便看到了前面的萧易寒挑眉一笑,转身牵着马儿便又上了路,继续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朝着东门走去。
惜玉虽然不认识路,但是方向还是能辨明的,若是往东一直走可就出了嘉峪关,难道萧易寒要带着自己和萧舒靖他们连夜赶路回京城去么?
等到出了嘉峪关的时候,依旧不见有人来接应,也没见到有马匹什么的,萧易寒也没说什么,自顾地默默牵着马儿往前走。似是打算就这样走下去,直到京城。
惜玉几番欲开口发问,却始终忍住了。后来干脆坐在马背上闭目养神,任由马儿颠簸进行,走向未知的前路。
“到了。”直到子时,萧易寒才停下步子唤了一声。惜玉睁眼一瞧,见四周空笼罩着一层雾气,一座驿站耸立在路边,兴许是快要到了除夕,驿站门口挂上了两只大红灯笼,格外明亮。
萧易寒上前叫了门,驿站中立即有人迎了出来。虽是寻常打扮,却对萧易寒毕恭毕敬,应该是他安排在此处接应的属下。两人到了大堂后,随即便有人打来了热水洗脸,布上了满桌的菜肴。
走了半夜,早就饿过了。到了此时惜玉却没什么胃口,只是觉得累,浑身似是要散了架一般,胡乱的吃了一些食物就让人带自己上楼去歇歇。屋中放着的木桶里装满了热水,水雾不断从桶中升起,整间屋子被雾气笼罩着。
等到惜玉收拾完了一切,躺到床上昏昏欲睡时,隔壁才传来低低柔柔的哽咽,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在说话,“爷,您怎么这样糟践自己,脚上全都是血泡。。。。。。一定很疼,对么。。。。。。”
“要哭出去哭!还有,谁让你私自前来的?愈来愈不像话了,回去再跟你算总账。”萧易寒看了一眼跪在木盆旁边啜泣女子,眼中满是不赖烦。
女子无声苦笑,这世上不听萧易寒的话,而萧易寒毫无办法的人恐怕只有隔壁住着的那一个吧,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女子才小声说道:“臣妾只是担心您,以后都不会了。”
萧易寒将面巾敷在脸上,遮住了唇角的那一丝无奈的苦笑,仰面向后倒了过去,整个人贴在舒适的椅背上,喃喃道:“疼了好啊,疼就说明自己还活着。。。。。。。。”
每一次受了伤回来后,她从来不理会,也不让别人碰,任由伤口自己痊愈,那时的她便总说这句话。几年前惜玉说的话,到现在萧易寒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那种心情,自己所带给她的,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脑海中浮现了无数的场面,从带着她离开云家到送她出了京城,一幕一幕在萧易寒眼前划过,最后又都全部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幅画面。
那是在月夜,屋中的自己等了她大半夜,满身血污的她回来后径直去了屋子后面的小溪中,坐在缓缓流淌的水流中反复搓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双手通红也不罢休。
青衣公子站在岸边负手而立,沉声说道:最近就别出去了,安心修养,后天准备去敦煌。完成这件事后,朕任你开一个条件,就算你要皇后的位子也可以。
溪流中坐着的人却似没听见一般,仍旧自顾的搓洗着双手,茫然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既没回话也没回头,始终留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
这世上的有些东西,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有多难能可贵,等到自己醒悟过来想去珍惜时,才发现早就为时已晚,那东西早就远离自己、不属于自己了。
身上忽然一沉,萧易寒睁眼,随着便抬手猛地扯掉了自己脸上盖着的面巾,不悦的瞪着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女子已经坐到了他的膝盖上,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
“出去!”萧易寒低吼一声,原本温和的脸上布满戾气。怀中的女子立即慌了神,急忙跳下去离开了他的身子,揣测不按的站在一旁,怯怯地小声道:“爷。。。。。”
换来的是萧易寒更加不耐烦的声音,“滚出去。”
女子委屈地咬了咬唇,端起泡脚的木盆便出了屋子,将房间的门紧紧合上后,这才端着木盆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
第二天,惜玉醒来时照例已经是日上三竿,原本萧易寒想一大早的就动身上路,凌晨却下起了鹅毛大雪,现在外面一片雪白,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