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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他城可有下一个永远-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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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阴的黑压压一片,让人烦躁,尤其是不太舒服的祁谦佑,看着这样天气,莫名的一股气,压在心头,久久不散。
    他从下午就开始低烧,坐飞机回到T市,更是加剧,喝了点药,迷迷糊糊仿佛马上就能晕倒。好不容易才摸回卧室,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很多梦纷至而来,一时冷汗,一时惊呼,他想醒过来,可是犹如梦魇,竟不得清醒。
    直到,他看到穆天晚。清丽如荷的穆天晚,原本对着他笑,那一汪眼睛像是刚被清洁过得黑色琉璃,美得惊心。可一转眼,那双美目中就流出血来,鲜红的血,让他心都抽在一起。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想要给她止血,可是那血却源源不断地流,印的他的手都发红。
    越来越多!
    他猛地惊醒,满身冷汗,只觉得心被一下下撞击,鞋也没穿,他冲出卧室,跑到一楼工作室。
    气息微喘的他,看到工作室里属于她的东西,心才稍稍安定。
    黄梨木桌,她曾经趴在上面裁剪,羊毛毯上,是她蜷在那里看书,电脑上,她曾经因为颜色搭配而皱眉
    暗黑夜色,雨声淅淅沥沥,一声一声,竟像砸在他心底。他慢慢倚坐在太师椅上,揉揉因为刚才疾奔而发痛的胃,疲惫的再次闭上眼睛。
    **
    IF女装国内首秀,穆天晚抱着lucy再次核对了舞台,音乐和衣服,才对各位模特俏皮地眨眨眼,说道:“everyone; enjoy this night!”
    每次和穆天晚的合作都十分愉快,模特们早已习惯,哄笑着一起说道:“enjoy!”
    穆天晚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怀里的lucy因为刚离开妈妈,哭得小眼睛红红的,哄了半天才睡着,这时被大家的笑声所扰,揪着穆天晚的衣服,喃喃地叫着妈妈。
    小孩子软软地声音,让穆天晚心都化了,冲还要换衣服准备的大家摆摆手,先行离开。
    她一走,各位模特们就开始八卦开。
    “看那个孩子,不会是Mu的孩子吧?”
    “嘿,别说,眉眼还有几分像呢!”
    “是,没听见刚才喊她妈妈吗?”
    “对了,你听说过吗?Mu结过婚。”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哇,作为一个已婚妇女,她这气质真是逆天了。”
    “喂,瞧不起已婚的啊?!”
    “Sorry,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祁谦佑刚看见穆天晚的身影,跟过来,听到这些话,身子顿了顿。
    孩子?
    她怀里那个孩子是她的?
    方才一瞥,他其实有看见那个孩子,快两岁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纷嫩的脸藏在穆天晚怀里,露出头上柔软的发。
    快两岁?
    一瞬间,祁谦佑只感觉头部像是被什么击中,身体僵硬不能动。
    两年前她离开前,他求婚的那一次,并没有做任何预防措施。
    许久,他突然动起来,疯了一样向着穆天晚方才离开的方向冲过去。
    穆天晚在休息间,小心翼翼的将lucy放到床上休息,才挥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胳膊。小屁孩,看着可爱,哭起来可真是受不了。
    手回转一圈,还要再抬起,就被破门而入的祁谦佑惊住。
    她的手放在半空中,表情也僵住。
    怎么会是他?
    祁谦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她会是这样光鲜亮丽。墨绿色长裙优雅,头发盘起,侧脸各留一缕,在洁白颈部,衬得整个人如珠似玉。
    离开他的穆天晚,竟然没得让人移不开眼,无怪乎方才那么多人夸她。
    可是
    他冲过去,冷眼对着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说的莫名其妙,穆天晚僵住的脸松动开,亦是冷声回道:“不是!”
    胃部疼痛忽然传来,又猛又急,沿着食道往全身各处去,祁谦佑的脸色瞬间发白。他只觉得这疼痛让他不能正常思考,他看了眼熟睡的孩子,冲着穆天晚低喝:“穆天晚,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穆天晚唇瓣轻启,笑出声,“你到底要说什么?”刚问完,她似乎觉得自己再这样和他纠缠显得可笑,摆手,“算了,你什么也别说。我现在需要休息,请你先出去!”
    祁谦佑不为所动,目光像一团火,快要灼烧穆天晚。
    “我承认我欺骗了你,可是只有帮薛晴天回国!我们达成协议,我对付徐天则,她对付徐岑东!我承认最初接触你是别有用心,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就爱上你,甚至在薛晴天想要伤害你的时候保护你!所以,穆天晚,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你只听到薛晴天说什么就相信,能不能用心想想,她那么说难道没有最后挑拨我们的意思?!”
    穆天晚愣了一下,推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谦佑突然爆发,箍住她的手臂,“我为了当初的动机不良,放开你两年,够了!穆天晚!”
    他步步紧逼,靠近她,“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孩子?你可以离开,可是你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在!”
    穆天晚被他箍的有些痛,咧唇嘶了一声,挥手狠狠摆脱他。
    她终于听懂祁谦佑的意思。原来,他以为lucy是他的孩子。真是可笑。
    “抱歉。不是。她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祁谦佑似乎不敢相信,盯着床上的小身影看了半天,突然颓然倒地,唇角流出血来,喃喃自语了一句,“不是”
    昏了过去。
    穆天晚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吐血昏倒了?她冲过去轻拍他的脸,想要看看能不能唤醒他,可是没用,他唇角的血还在流,染到她手上,血红一片。
    她扶着他的肩,手抖得厉害,好久才能摸出手机给120打了电话。
    好久没见,他瘦的这样厉害,骨骼都突出来,在她臂弯里,搁得她生疼。
    两年,她一直有他的消息,他进了卫生系统,他去了北京,他怎样努力
    可是当年的结一直在,她没办法忘记。
    直到不久前,她见过莫亦方,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下定决心回国。
    她这样隆重的举行首秀,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最美好的一面,是刻意,也是试探!
    她早有准备再次见到他,可是唯独没想到会快得这样猝不及防,也这样乌龙。
    他竟然以为师兄的孩子是他的。
    手指尖他的血热热的,她有些慌张的擦了又擦,对着灯下明显不正常的脸,小声哭出来,“祁谦佑,这两年,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脸贴到他的脸上,感觉到他的脸颊在发烫,眉心又紧了几分。
    他还在发烧,身体差到这样,还跑过来干什么!
    她湿着眼眶,吻吻他的额,低声说:“傻瓜!”
    **
    祁谦佑醒来,看着医院熟悉的白色,失望又疲惫地闭上眼。
    他刚才做梦,梦见穆天晚为了他哭,梦中他几乎笑出声。一醒来,如同黄粱一梦。
    果然最美的东西就越不是真的。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穆天晚守在他床前,看见他睁眼,问道。
    美丽声线,如同天籁,祁谦佑倏地再次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他只觉得喉咙哽咽一下,说不出话来,还一会儿,才继续缓缓说道:“怎么在这里?”
    穆天晚耸肩,“鬼知道!”
    她放弃她的首秀,在医院里守了他一晚上,还不够说明什么问题吗?他这副模样,看得她简直想狠狠咬他一口。
    混蛋!
    “你的腿”祁谦佑视线向下,他第一次瞥见她就想问,后来因为孩子忘记了。
    “一年前就恢复了。”穆天晚刚拿起水杯的手放下,垂手坐在他旁边,“好吧,还有什么问题,你一次性问完。”
    许是她的语气并不好,祁谦佑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半天也张不开口,须臾,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没有了。”
    还能问什么?!她和别人都有孩子了。他还能问什么!
    “两个月前,我见到莫亦方。他告诉我薛晴天死前对他说过一些话。”
    祁谦佑因为穆天晚的话,睁开眼,蹙眉看她,“什么?”
    穆天晚看他紧张的神情,突然笑起来,唇弯眼弯,十分明媚,“不告诉你!总之,我回来了,孩子是师兄和嫂子的。”
    “你说”祁谦佑不相信的张口,漆黑眸子里放出光来,他恍然醒悟过来,不顾胃痛,起身抱住穆天晚,死死的抱着。“你原谅我了?”
    他的呼吸离她这样近,久违的温暖气息。穆天晚蓦地流下一行泪,环住他,“没原谅!你都把自己弄成胃出血了,这两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她的哭声让祁谦佑有些慌张,他笨拙的松开她,亲吻她的脸,吻她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语言都是多余,她终于回来他身边,这比什么都珍贵。
    窗外是暴雨过后的清明,天空如洗,美丽的不像话。
    所有的阴暗都已经过去,美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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