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出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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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宗远说着忍不住自嘲一笑:“他钱包里还夹着一张心心小时候的照片呢。”
陆心下意识望他,她没见过江亦成的钱包,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照片,是否,彼宁心就是此宁心?
宁宗远当她是意外,也笑了笑:“当初刚看到时我也挺意外的,他不让人碰,谁碰了和谁翻脸。他确实挺在意这个小时候的玩伴的。”
陆心唇角动了动,安静抬眸:“那你们呢?你们家有没有找过她?”
她的问题问住了宁宗远,或者是不想回答,他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端过茶壶,默默地给她斟满茶:“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望向她:“看得出来,亦成对你似乎不太一样。”
陆心唇角动了下,垂眸望着眼前的花茶,声音很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宁宗远有些歉然:“抱歉。”
陆心唇角动了下 ,没能扯出什么笑意来,也没什么食欲,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为免宁宗远起疑,面上还是维持着平时的平静。
吃完饭后陆心也没了陪他四处逛逛的心情,宁宗远看她眉眼间确实有疲色,就先送她回来了。
他开车送她回来的,一路上陆心只是疲惫地倚着车窗闭目休息,直到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了下来才醒来。
“不好意思,今晚实在太累了,没能陪你好好逛逛。”下车时,陆心还是很客气地道了个歉。
宁宗远也已下车来,笑着道:“是我的问题,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陆心笑笑,没应。
宁宗远抬头往公寓楼上望了眼:“你住几楼?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陆心微笑着应,也本能地跟着他抬头往公寓楼上望了眼,然后在自家房子的阳台上,她看到了陆景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阳台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一只手随意地揣在裤袋里,定定地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陆心住得不算高,七楼而已,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她知道他正在望向这边,定定地望着,甚至隐约能察觉到他视线中的淡漠。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勉强勾起一个笑 ,和宁宗远道了声别,赶紧上楼去。
陆景珩已经从阳台回到客厅里。
陆心开门进去时他正坐在沙发上,背影很疏离,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声音却开得很小。
从门口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陆心看得出来,他脸部线条紧绷着,神色很淡漠,不是盛怒,是淡漠。
陆心心里的不安加重,小心翼翼叫了声“大哥”。
陆景珩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应,他没有反应。
陆心唇角不自觉抿了起来,换了鞋,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盯着他的侧脸又轻轻叫了他一声,手还搁在他手臂上轻轻碰了他一下。
陆景珩只是面无表情地抿着薄唇,黑眸盯着电视。
陆心抿着的唇角加深,眼眸垂了下来,手又在他手臂上轻轻碰了下。
“陆景珩。”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陆景珩终于侧头望她:“时间不早了,去洗漱一下早点睡吧。”
说完已经弯身搁下手中的遥控器,拉下她的手臂,站起身,回了房。
身侧的温暖骤失,手掌心也有些空,初春料峭的寒意在掌心流窜,陆心怔怔坐在原地,视线不自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直到看到他回了他的房间,并把房门给关上了,阻隔了她的视线。
他关门的力道不算重,但也不算轻。
陆心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些酸,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从听到宁宗远说他的妹妹叫宁心开始,酸涩了一晚上的心情似乎更难受了。
她垂下眼睑,坐在沙发上失神了会儿,然后吸吸鼻子,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他的房门口,没有直接开门进去,只是抬起手,迟疑着在他门上敲了敲。
门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从里面来开,陆景珩一只手还握在门把上,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两道浓眉就拧了起来,语气不太好:“要进来不会直接进来吗?”
陆心轻咬着下唇,缓缓抬眸,望向他:“你生气了?”疑问的语气,却彼此都知道,她不是在困惑,她只是受不了,他突然的冷漠。
她的话让陆景珩长长呼了口气,门拉开,手掌落在她手臂上,想将她拉进来,只是指尖刚碰到她,陆心侧身避开了。
她闪避的动作让陆景珩压抑了几天几夜的怒气爆发了,抿着薄唇,扣住她的手臂,二话不说把她给拽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甩上,高大的身体将她压抵在了门板和他的胸膛间。
他一只手撑着门板,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望他。
“陆心,自从那个宁宗远出现后,你眼里还有过我吗?一天到晚不是陪着江亦成出去就是陪着宁宗远出去,天天三更半夜才回来,连周末也去陪着他,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陆景珩这番话几乎是低吼出声。他的长指有些失控地掐着她的下巴,力道不小,疼得陆心眉心都拧了起来,本能地央求:“你先松松手。”
陆景珩没松手,所有的理智都被盛怒控制着,只是凝着一双黑眸沉沉望她:“陆心,你老实告诉我,你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嗯?”
“我我没有。”陆心下意识反驳,下巴被他掐得像是要脱臼般,她不是没见过陆景珩发怒,但从没像现在这般盛怒中夹着冷漠,他会气她,但不会对她冷漠。
“是真的没有还是不敢承认?”陆景珩盯着她的黑眸夹着隐怒,捏着她下巴的手在看到她痛苦的神色时倒是放松了些,只是嗓音沉哑了几分,“陆心,你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什么时候对一个男人这么热情过了?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你而言是怎样的特殊?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你真爱上他了,好,你要走,我不拦你,你爱跟谁跟谁去。”
陆景珩说放开了她,就像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样突然放开了她,鸷猛的力道几乎让陆心站不稳,她单薄的身体因为他突然的放手虚晃了下,她的手扶着门把稳住身子,抬眸望他,轻咬着下唇:“我没有爱上谁,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还有没有家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很平静。
陆景珩倏地望向她,她也正望着他,紧紧咬着下唇,像孤独无助的孩子,刺得他心脏陡的拧绞成了一团,手下意识伸向她,被陆心侧着身子避开了。
“你每次都这样,总是不相信我,动不动就给我摆脸色,我有多迟钝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说吗?我今天也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家人了,可是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想要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找不到”
话到最后陆心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她拉开房门走了。
陆景珩神色一紧:“陆心!”本能追了出去,在大门口拦住了陆心。
陆心一边哭一边疯了般地挣扎着,被陆景珩紧紧搂住不放,不断软着嗓子在她耳边道歉,低声安抚她,她听不进,也挣不开,膝盖干脆抬起,发狠地往他胯%下撞了下,陆景珩一时吃疼松了手,陆心趁机推开了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陆先森自作虐,这次是真的惹到心心了,
吃谁的飞醋不好偏要和大舅子吃醋~
☆、第0446章 。
陆景珩忍着受伤的某处追到楼下时已不见了陆心的身影。
她没带手机,他也没办法通过电话找人;只能焦急地在周围来来回回地找;心里将又急又悔;偏偏到处找不着人;不过迟了那么一小会儿;她人就完全没了影儿了。
他知道他今天又过分了,他不该自己一个人妄加猜忌,不该在看到另一个男人送她回来时任由积压了几天的怒意膨胀,更不应该给她摆脸色;陆心说的对,他太过习惯于她的服软;太过习惯先板起脸;等着她像小猫一样乖乖地蹭过来,软着嗓子向他道歉,向他解释,他太习惯在她面前理所当然了,以致总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应该先心平气和地和她谈,心平气和地先问清楚的,而不是她一回来就没头没脑地冲她发脾气。
只是现在再懊恼也没用,他找不到她。
“陆心!”陆景珩只能扯开嗓子,在每一个她可能经过的地方高声叫她的名字,黑眸从每一道暗巷每一个角落迅速扫过,希冀着能找到她,只是来来回回找了一个多小时,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身上没带钱也没带手机,陆景珩真不知道她能跑哪儿去,而且因为那块存储卡的事,她现在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当初宁思在机场将东西交给她,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对方最近没动静不一定就是放弃了,更多可能只是因为她没落单过。
想到这一层面来,陆景珩心里越发急切,也不顾周围人古怪的眼神,一边急声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抓着了路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手机也掏了出来,给她的朋友打电话,给陆然打电话,看看她有没有去她们那儿的。
都没有!就连平时最不擅长掩饰的陆然那儿也不在。
陆景珩知道陆心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她不是任性的人,认识这么多年来,她离家出走的次数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第一次是她高三瞒报志愿的事,他气怒,两人吵了一架,她离家出走,第二次是上次他故意不理她,她离家出走,第三次就是这次了。但前两次她再怎么离家出走,总还有她的目的,也还是会偷偷联系其他人,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一个人躲了起来。
陆心没躲,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而已,心里难受,迫切想要逃离,下了楼看到停在小区门口的出租车后,拉开就上去了,也说不出来要去哪里,只是让司机先往前开着,随便哪里都行。
司机看她在哭,也不好开口多问什么,只是尽责地开车就行,他看多了年强姑娘家大半夜地哭着离家出走,多半是为情,这种时候先让她们安心哭着就好了,只要不是寻死觅活的就成,他看陆心也不像要寻死觅活的人。
陆心在车子开出约莫半小时后就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不是爱哭的人,心里再难受,也做不来声嘶力竭地哭泣,只是实在难受时才默默流些眼泪。
眼泪停了,心里头却空空的,望着外面渐渐回归安静的夜景,陆心还是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茫然地盯着飞掠而过的路灯。
“小姐,请问您要去哪儿呢?”司机看她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才出声问道。
陆心也不知道:“你先开着吧。”
“好的。”
出租车又随意开了半个小时,司机看着计程表上的数字,这数字可不小了,不忍心,又问了句:“小姐,还要继续开下去吗?”
陆心往外面望了眼,也不知道这是开到哪儿了,看天色似乎挺晚了,陆心已经平静了下来,这么晚也不好麻烦司机带着她兜圈子,让司机先停了下来。
陆心下意识地想掏钱付车费,刚扭头往旁边座位望了眼,瞬间想起自己是负气离家,身无分文。
她试着把所有衣服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没找到一毛钱。
司机看陆心迟疑的举动,隐约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没钱?”
陆心脸色很尴尬:“师傅,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了。要不您把车开回刚那里,我上去给您取钱?”
“你当我傻呢。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把你送到这里来,再花一个多小时把你送回去,要是你还是没钱给我今晚上不是白干了?”
司机此时的语气绝对算不得友善,吼得陆心忍不住缩了缩鼻子,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手机没带在身上,想打电话找人救急也不行。
“师傅,要不您能不能借手机我打个电话,我让我朋友送钱过来?”陆心小声问道。
“算了算了,今晚算我倒霉,你赶紧下车,别继续赖在我车上。”司机烦躁地挥手。
陆心还是过意不去,而且下车了她今晚去哪儿也是个问题。
“师傅,就一分钟而已。”
陆心小心赔问道,没想到刚说完就被司机回头吼,“没电了!我让你下车你没听到吗?大半夜的算我倒霉,谁他妈知道你是叫人来付款还是打劫的,赶紧下车!”
“”陆心怀疑她再开口会不会把司机刺激得要大开杀戒什么的,毕竟现在她人还在他车上。
她不是第一次打车,但以往遇到的出租车司机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偶尔碰上她没带够钱,还很爽快地少收她几块钱,倒从没遇到过这么暴脾气的。
陆心狼狈地推门下了车,没付车费心里多少有些心虚,她想问司机要个电话号码,改天再还他,没想到她鞋尖刚着地,出租车已经迅速驶离了出去,只余下陆心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刺骨的冷,她回家时就已经把外套脱了,刚才负气跑出来也没来得及穿上,就这么穿着一件单薄的打底衣,就这么站在寒风下,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陆心双手抱着胸,两只手来回地搓着不断冒鸡皮疙瘩的手臂,往四周看了眼,也不太认得这里是哪里,看到周围还在营业的会所和店铺,就想先走过去,看看能不能借到个手机打电话。
她脚步刚跨出,“嘀”的一声喇叭声冷不丁在斑马线左侧响起,伴着骤亮的车前灯,光线刺激得陆心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扭头往车子方向看了眼,从通透的灯光里,她看到了江亦成。
江亦成显然是先看到了她才鸣的喇叭和打的灯,他把车缓缓开到她面前来,然后拉下车窗。
“陆心?”江亦成叫她的名字,语气有些不确定。
陆心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着是有些狼狈,穿着单薄的单衣,头发凌乱,双眼红肿,脸上的淡妆估计还被哭花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尴尬,还是打了声招呼:“江总。”
“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江亦成皱眉问,没忽略掉她红肿的双眼。
“有有点事。”陆心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尴尬地往他望了眼,“江总,您身上有带现金吗,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