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梦醒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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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确让我觉得他多了不少魅力,他说这些的时候,幽深淡蓝的眼睛越发的璀璨。
现在想画我,就让他尽情去画。既然相识便是缘分,能给身边的人留下点什么,也算不枉此生。
呼啦啦的风从窗口飞入,掀起一张张如梦似幻的画卷,东方邵阳不觉疲惫的画了我一个星期
除了吃饭,睡觉,这就是我们做的唯一的事情。
随意披上睡袍,走上去和他一同观赏今日的成果。每一张自己都如此活灵活现,在他的笔下芳华绝代
“这张是最好的。”我指了指左侧的裸体肖像,由衷的赞美。东方邵阳的画工简直能用出神入化形容。
他开玩笑的讲着笑话:“一位夫人到画商那里去,想买一幅人物画。她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
她对画商说:‘画家画的女人,为什么多是裸体的?’ 画商说:‘穿了衣服,就不方便。因为过了几个月,这服装式样可能就不流行了。’”
我漫不经心的问他:“那么多男画家喜欢画女人的裸体,是不是因为好色?”
他迷恋着画卷上风情万种的我笑着说:“人是大自然的结晶,人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是大自然那
浑然一体的美,人的裸体是世间最美丽无瑕的东西,用言语已无法表达,唯有用色彩来记录。”
笑了笑,他揽过我一本正经的讲解:“其实,这和文艺复兴时期提出的口号有关系。文艺复兴时期主张的是以人为本。所谓以人为本也就是相对于宗教、神权提出来。反对宗教、神权的高高在上。它要求人要解放自己的思想,追求自己的生活,确定个人价值,和社会现实价值。”
我仰起脸,喃喃地说,“解放思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是自由吗?”
他深深的望着我,拢好我睡袍的带子,认真道:“没错,是自由。”
“自由,是什么味道”
东方邵阳定定的说:“如梦,安心的跟着我,让我来照顾你爱你,我会让你自由的。”
“别说大话了,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给我自由。自由是件奢侈品,生活本身就是一道道枷锁组成的不是吗?”
生活是一道枷锁,活着的人们无不在枷锁的遏制下摸爬挣扎
没有人能绝对的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生活是一座迷宫,活着的人们都忙碌着找寻出路
没有人能绝对的走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条路。
想要的,永远要付出代价去换。不牺牲什么总是得不到什么,而牺牲了什么,却往往还是得不到什么。
东方邵阳陷入沉默,明亮的眼蒙上一层薄纱,我问:“飞雪和铁楠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我没把他们怎样。”他睨了我一眼,深深叹气,“你知不知道你的枷锁是什么?”
“是什么?”我不太认真的问,其实我知道他会说什么。
“是你太善良。总喜欢让那些无所谓的人拖累自己。”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早很早很早以前,宋子浩就已经说过了说多了甚至让我有种茫然的错觉,这么多事情的罪魁祸首,好像都是我自己。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就是不忍心。其实有人拖累也比没人拖累得好。”
“为什么这样说?”托起我的脸,他好奇且心疼的问。
拉下他的手,淡淡道:“有人拖累证明我还活着,还有价值有用处,可是没了拖累,我就真的是腐败不堪的行尸走肉了。”
☆、(26)
将我环捺入怀;东方邵阳语重心长道:“真舍不得把这些画纸白白送给他们;有关于你的一丝一毫;我都想一个人拥有。”却又像个坏孩子一样说,“三少爷和宋子浩看到它们一定会气疯的!”
我无聊的说:“他们是不会疯的;他们只会愤怒。你不怕和他们结仇吗”
“怕什么;你就在我手上,况且以我们东方家的实力,还不用怕他们。云霁,苍穹,东方,三足鼎立,已经多少年了”
奇虎相当,虎视眈眈。
当然用一个女人做导火线;也完全足够了。
当当当!房门响起,下人道:“二少爷,大少爷来了!”
东方邵阳顿了片刻答:“知道了,我换件衣服!”
东方邵阳的哥哥叫东方邵宇,又是个狠得不能再狠的角色商业界的魔鬼,黑白界的伯通。
在整个亚洲,不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连宋子浩对他也是嘉赞三分。
东方邵阳拉开柜子帮我取出衣服:“如梦,快换衣服,见见我哥。”
“不用了。”来没来得及换衣服,门已经被推开,高大健硕的混血已经立在玄关,豹子一般犀利的眼扫视着房内的一切,画像,床铺最终停留在我身上,带着穿透般的力量,盯得我不自在。
俊男人见多了,也不会产生审美疲劳。这男人的线条高傲,菱角分明,优雅的姿态如同无上的尊者。
与他对视,不是场持久战,但绝对是僵持战,我感到浑身僵硬,如芒刺在背
东方邵阳迅速用白布遮住我的裸图,拉好我的睡袍,带着不满道:“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一闪,跨入门内走到画前,嘴角完美的勾起,工整的唇线说不出的性感,他揭开东方邵阳刚刚蒙好的画像,玩味的端详,专注且仔细。
那神色绝不叫看,也不是欣赏,而是打量,研读,甚至是研究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撩拨在画卷□的雪色肌肤,似乎被什么东西含蓄的触动,嘴角的笑容霎那间消失了。
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双眼睛哀怨,却含着欢笑,做出幸福解脱姿态的眼睛
不过,这是我自己的解读,因为这画像演戏一样,是答应东方邵阳假装出来,用来作秀给阿三和宋子浩看的。
他东方邵宇能看得出什么?
东方邵阳已经开始怒瞪他了,醋味飘满整间卧室,又浓又烈如此盯着自己女人的男人若不是亲生哥哥,保不准要闹出人命来!
画中女人与他们四目相对,无声无息东方邵宇额头略微皱起,终于将视线从画面转移到活着的我,问:“你就是林如梦?”
浑厚稳重的声调,不是问句的问句。
挤出一抹笑,我说:“是我。”
东方邵阳吃味的打掉他停留在画像上的手,又重新将画像盖好:“别随便看。”
东方邵宇虽然眼中带笑,却浑身隐藏着阴怖之气,他和邵阳不同,气质成熟稳重,道貌岸然,明显老道许多。
他戏弄的嘲讽东方邵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私,连女人都不让我看了?”
“别的女人随便,她不行。”
我想我是想念阿三想念的走火入魔了,这么几秒钟,望着眼前陌生的身躯,陌生的脸孔,竟然觉得东方邵宇的神态与阿三有两分相像
他又凝视我片刻,戏谑的说:“一直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邵阳迷得团团转,居然不惜明目张胆的得罪云霁,也要掳回来。这么一看,似乎真有些不同。邵阳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种调调了?”
东方邵阳认真的说:“如梦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爱她。”
“爱?”东方邵宇朗声大笑,眉宇间全是英姿飒飒,唇齿中却多了抹讥讽:“平日拈花惹草的弟弟,竟也跟我谈起爱来了?邵阳既然看上了就留着用吧。”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这语气,令我反感,明摆着我只是他们手中有趣的玩物,不太值钱的日用品。
东方邵阳拍拍我的肩也跟了出去。房间又安静了,在冰冷的床沿坐了许久,脱下睡袍闪进浴室。
看上了就留着用,这话又有什么不对?
但是我讨厌他挑拨戏谑的神态,讨厌东方邵宇轻蔑的目光。他深蓝的眼底是那么理所当然,狂放自负。
看自己弟弟的女人,也这么□,带着兴味儿。
还有点像狼
难怪小邵阳一时不满,怒瞪自己的哥哥。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苍老了,什么都不做,也疲惫不已。
脑袋里总是混乱不堪,过去的,虚幻的,甚至假想出来的事情常常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想要不想都不行。
真希望我的脑袋是空的,空一空才能轻松。
泡在水里,轻轻揉拭酸楚的太阳穴,忍不住想到阿三,那双眉眼,那副笑容那最后一抹寂寥去充满渴望的背影,在月亮之下多么婉约动人。没有等到我,一定很失落吧
而得知我跟了东方邵阳之后,一定更失望吧。
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道沟渠,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头带我走,却又是现在这个样子
摊开掌心,想起那张字条,心尖被捏住一样的疼,连呼吸都紧滞。
难道我真的要这么安分认命的留在东方邵阳这里?不,绝不。东方邵阳并不是个心机极重的男人,对于我也不是那么冷酷残忍,离开他一定比离开宋子浩简单得多。
救出飞雪他们之后,我就走。
我真的累了,渴望着某天,可以离开这个喧嚣的无奈之地,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
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想飞到哪里去就飞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的,我睡过去了。
然后,梦到了两个自己她们是那么忧郁,但是又不一样!
左面的自己狰狞的握着匕首,绝望的一刀一刀活生生割着自己的血肉,剧烈的疼使得她满面煞白,如同残破的女鬼咬牙切齿,与自己自相残杀。右面的自己疯子般的冲上去,握住继续割肉的刀锋,满面泪痕的阻止另一个自己自虐自杀。
简直像精神分裂一样,一个自己疯狂的想死,另一个自己却又不想去死
人,真是个矛盾体。
最看不懂自己的人是自己,最看得懂的自己人也是自己
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活够了的,却又发觉对这个黑暗的世界竟也生出了一丝留恋和贪婪!
就在这个时候,午夜梦回日思夜盼的男人突然出现了,从远方明媚光亮的地方依稀走出,含笑的脉脉含情的向两个我伸出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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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那双灿若晨星的眼眸无声无息的在说;过来;梦梦;我带你去天国过来,梦梦;跟我走;相信我
“阿三,你愿意带我走了吗?”梦境中的两个我同时怔怔的问。
阿三如往昔一般温暖的笑着说:“梦梦,我带你走”
刀子跌落在冰冷漆黑的地面,叮当刺耳,两个如梦抽泣柔弱的缓缓走近,受了蛊惑地将沾满血痕的手放在阿三手中终于平静了,阿三真的愿意带我们走吗?
久违的细吻怜惜疼爱的落在两张苍白的唇,两个我沉迷在美好的知觉中浑然忘我。贪婪而满足;“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可是突然!
男人的含笑深情的脸庞倏尔变得残暴冷酷,这样的阿三令我恐惧,惊骇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缺乏不出声音!
两条手臂大力的拉扯,恶狠狠的把两个我挤在一个身体里!片刻间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狰狞凶狠的阿三猝然捏住我的脖颈,将我身体悬空拎起,咯咯碎骨的声音叫我汗毛直立
漫天刮起无数张我的裸体图,围绕着我们狂躁飞舞,动荡不安!
暴风肆虐,仿佛下一秒就是天塌地陷
魔鬼嗜血血红的眼似在凶残嫉妒的质问:“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跟东方邵阳在一起?”
窒息濒临死亡的感受把我吓坏了,痛苦艰难的从嗓子里勉强挤出字眼:“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爱你,我舍不得死”
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流过这么多眼泪,决堤了的,泉涌似的,不停地低落在他的袖子上,溅开、殒灭
“阿三!”看着眼前的梦境,现实中的我半睡半醒中已然无法自拔,不顾一切的喊着,“阿三,阿三!”
我狂乱的挥舞双手,踢动双脚,想摸他的脸却怎么都够不到,想呼喊,终于却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惟徒剩下微弱的抽噎
“醒醒,如梦,醒醒!”
身体似乎被人捞起,冷逆的身子贴进一副温暖起伏的胸怀,却被人小心翼翼且大力的摇晃:“醒醒!”
有种被拯救的感受,我终于逃脱了可怕的梦境,睁开眼,慌乱不已的泪不停地翻滚,紧紧捉着他的衣角孩童一样求助道:“邵阳我好怕!”
“别怕,别怕,我抱着你!”他安抚的拍着我的背脊,担忧道:“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要溺水淹死在浴缸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瑟缩的把脸埋进他胸口,委屈道:“别责怪我了,我现在又冷又累。一场噩梦,太可怕了。真想有一个人出来保护我”
“我不是来了吗?”
宽厚的袍子披在我身,他抱起我走回卧室,裹在被子里,一边拿毛巾擦拭我的湿发一边柔声细语:“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外表倔强,看起来强硬,其实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我不满的反驳:“我哪有强硬?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这些人在欺负我。”
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我的额头,“是,你没有强硬,你只是外冷内热,和人相处永远都防备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这样更让男人们心疼!”
也许是吧
对每一个人,我都有距离,超过这个距离,没有了遮掩,对我来说是可怕的。
他耐心德为我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问:“如梦,我心里有个谜题一直想问你。”
“问啊。”
连同被子一起抱住我,他顿了顿说:“为什么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