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不好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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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令车内三人更加大吃一惊的是,原本气势凌厉的歹徒在昏迷前挣扎着吐出的最后两个字竟是“鹰儿!”
“舞影!”滕鹰急切地喊了一声,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亲切的称呼,滕鹰到了此刻哪能认不出这受伤的“歹徒”便是自己的亲亲师哥。
情势瞬间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谁曾想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竟会是熟识的。舞影显然又换了一张容貌,若不是他最后呼唤着滕鹰的小名,在这短短时间内,任谁都不会发现这歹徒还是自己人呢。
“知书,下去守着门口,不准人靠近马车。”
脚步声就在耳边回荡,滕鹰此时此刻却顾不得许多了,她厉声发话的同时身躯蓦地前移,快速地动手点住了舞影身上的几处大穴,抑制住伤口不住流血的趋势。然后,滕鹰和知棋一齐动手,将舞影的身体平放在车厢内,好方便她检查伤势。
滕鹰先是老练的为舞影把脉,待得她撕开舞影破损的外衣,快速地检查了一遍伤口后,一股浓重的忧虑感充盈了她的胸腔。滕鹰的脸色已经从先前的担忧转化为一脸的熊熊怒意,她可以认定舞影是在中毒的情况下被人偷袭才会受的重伤。不然以舞影的武功修为,皇宫大内亦能来去自如,寻常人压根儿碰不到他的一丝汗毛。
滕鹰判断出舞影中得是一种名为神仙倒的毒,这种毒比江湖上下三滥的软筋散厉害多了,此毒会令人半柱香时间内内力尽失,中毒之人届时的四肢软弱无力只能任人宰割,而舞影左胸处的伤口便是有人将长剑从后面刺进了他身体里来得。
“下手如此狠出手这么重,显然这人是想一剑要了舞影的命。”不再迟疑,滕鹰动手从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了几道长布条,她在舞影的伤口处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再用布条包扎地紧紧的,彻底止住了伤口流血的态势。“中毒、外伤,情况不容乐观,看来势必得找个隐僻的地方供舞影休养个十天半月,否则他的性命堪舆。可是去哪里找这么一处安全的地方呢?”
滕鹰担心的是舞影若然成为了官兵们正在抓捕的人,那就代表着他有可能会进一步成为被官服通缉的逃犯,医馆药店是万万不能去的。她的大脑在飞快地运作,这妞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度冒险的但是可以救治舞影并且保证安全无虞的场所,襄亲王府的藤园,自己的居所。
刚打定了主意,滕鹰立马听见了在守在车门处报警的知书那清脆的声音,“给相爷请安。”
“你家郡主可在车厢内?”玄毓一身华丽的官服,俊秀挺拔的人儿正面对车门站着,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丝丝焦急。
“在是在,不过…主子的情况不太好……”知书没料到玄毓会出现,在目露凶光(起码知书是这么认为的)的宰相爷面前,小丫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说得模模糊糊、吞吞吐吐了。
知棋的手指捏起了车窗上纱帘的一角,透过缝隙看见了马车前方玄毓那傲然挺立的英礀。“主子,真的是相爷来了,知书撑不住的,怎么办?”
滕鹰又关切地望了一眼晕厥的舞影,无声地吩咐着知棋。“你在车内管好他,我出去应付外面的人。”
她随即动手将自己光洁整齐的发髻弄得瞧着凌乱了些,两只玉手又卯足了劲儿掐了自己的大腿根处两下,一对如月美眸里面立马充满了晶莹的泪花。
“劳相爷挂念,小女甚好。”滕鹰说完掀起一条细缝,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站在车上回话。
“吓……”马车外顿时出现不少人的抽气声。
滕鹰一眼便将周围的众人望尽。她的正面是玄毓,玄毓身后站着夏野,而夏野身后有十几名身穿官服的兵士。那些丝丝的抽气声便是从这些兵士嘴里嗓子中发出的,想来在他们的眼里襄亲王府的郡主拥有如此精致的花容月貌是多么震惊的事情。
玄毓未有再开口,他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将滕鹰从头到尾地细细打量了一番,一见她发髻微乱,眼中蓄着的泪水欲落还休的小模样,他的心陡的紧缩。
“出什么事了?王府的车夫和侍卫怎么会晕倒在地?”玄毓关怀的眼神越过滕鹰落在了倒地不醒的向远身上。他担忧滕鹰的安危,但不代表他的大脑失去理智。
“向远和车夫刚才在车外坐着,小女在车内只听得两声闷哼,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我们主仆三人在车内不明所以,真真吓得不敢动弹了。还好知书胆子大些,出来查探一下情况,可是她也没见到射门那么可疑人物。小女原本正担心还会出什么意外呢,正巧相爷就带人过来了。”积蓄已久的晶亮清澈的泪珠适时地滚落眼角,顺着滕鹰滑嫩细腻的皮肤流下,跌落在地面上。
夏野闻言后膝盖蓦地重重下坠,他即刻半跪在地上请罪。“属下不该离开,令郡主担惊受怕是吾等失职,还请郡主责罚。”
“夏野,是本郡主派你去打听情况的,不怪你失职。快起来吧。”滕鹰一只玉手召唤着夏野起身,一只玉手执着丝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留恋不舍的泪珠,她顺带趁机给知书递了一计早闪为妙的眼神。
知书当即提脚上前,冲着玄毓盈盈一拜,随即语气焦急且诚恳地请求道:“相爷,我家郡主身子弱,此番受的惊吓不小,还请相爷允许奴婢等人先护送郡主回府休息。至于打晕车夫和向远的人,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实在没瞧见丝毫线索。”
“相爷,请您允许夏野立刻护送容月郡主回襄亲王府。”夏野的语气中亦是透露着急躁。
“夏野,你驾上马车送郡主先回去。”玄毓说话的时候,一双凤眸紧紧望着滕鹰,视线却若有似无的扫向她身后的门帘。接着他淡淡地沉声说道:“至于晕倒的两人,一会儿由本相亲自送回王府。毕竟郡主受惊之事非同小可,本相亲自向襄亲王爷解释缘由。”
说完,玄毓送给滕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七十章 送入余府
回王府的路上,知书故意压低了嗓音,不无担心地说道:“主子,适才在车外相爷扫了奴婢一眼,奴婢顿时觉得阵阵寒意袭来,相爷似乎不怎么相信咱们的说辞。”
“哼,玄毓若是全然信了,那就是咱们遇见鬼了,届时连我都认为不是他的脑子傻掉了就是真人被掉包了。不过…好在这厮同意了咱们先回王府,如此一来不必接受盘查,咱们算是过了一关,至于下面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现在,滕鹰不光对于舞影追随风越君主的原因好奇,对于舞影受伤的前因后果更是产生了重重的怀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舞影,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或者纠葛,可惜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保住舞影的性命更加重要。”
“主子,咱们运了一个男人回王府容易,可是回藤园就难了。”知棋脸上尽是忧虑,她继续说着“马车一入王府偏门,咱们就得下车呢,可不能直接抬上舞影大摇大摆地藤园呀。”
滕鹰望了望知书、知棋两张焦虑的小脸,自己也是满腹的担忧。她岂能不知王府的规矩,可刚才的形势,除了用身体不适为借口将马车直接驶向襄亲王府外没有更好的尽速离去的因由了。
“把舞影安全的弄进藤园,难度系数是大了一点。”其实除了襄亲王府之外滕鹰还想到了一个安全无虞的地方,只不过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不能全然信任的夏野,此刻唯一棘手的便是夏野的存在。
“若是把夏野支开就好了。”滕鹰思绪所至,抬眼瞅了瞅知书,递了一个你明白怎么做的眼神。
知书心领神会,她立马蹲坐在车厢里,叫唤起来。“哎呦,哎呦,主子,奴婢肚子好痛呀……主子,真的好疼,奴婢的肚子好疼呀!”
“停车!”滕鹰当即发话。她清冷的嗓音才落,马车的速度已经缓了下来。
知书随即捂着肚子钻出了车厢。“夏侍卫,奴婢的肚子很疼,劳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护着郡主,奴婢找个犄角旮旯的方便一下。”
知书跳下马车,转身跑进了小巷,一溜烟儿,人影已经消失在夏野的视线中。紧接着知书“熬”的一嗓子响起,故意拔高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
“夏野,快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滕鹰已经转了主意,她打算先送舞影去余大夫那里医治伤势。
“郡主,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属下不能轻易离开郡主。”
夏野浑厚的透着坚持的嗓音传入耳中,刺得滕鹰心底一阵不悦,她是清楚向远和夏野二人忠心,但属下若是插手管起主子们吩咐的事情就是纯属多嘴了。
“夏野,我是郡主,父王派你和向远来护卫我,你们只需听我吩咐即刻,至于回到王府之后你们怎么向父王禀报是你的事情。现在马上去看看知书出了什么事情,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她的安全对于本郡主来说相当重要。”滕鹰的口风瞬间锋利起来,语气中有着不容质疑的执着。
“是,属下遵命。”夏野不再迟疑,一个飞身,如大鹏展翅一般向小巷深处奔去。
“知棋,咱们快走,调头去余大夫府上。”
车轱辘再度飞速转起,主仆二人抛下夏野、知书,仅仅带上沉睡的舞影朝着余府进军。
……
“劳烦小哥通秉一声,就说襄亲王府派人上门拜访余老太医。请将此物呈给老爷子,他老人家自然会见我家主子。”知棋跳下马车,敲开了余府的红漆大门,对着开门的家奴轻声嘱托。
不一会儿,去回禀的家奴跟着一位身穿褐色外衣的中年男子回来了。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车前,拱起双手,恭敬地低声说道:“小人王福,是余府的管家。我家老爷特命小人恭迎郡主入府。”
“王管家无需多礼,本郡主此时不宜抛头露面,还请管家领路,我家婢女自会将马车赶进府内。”
王管家不多言语,当下领着知棋从偏门驾车进府。而当年的太医,现今的余大夫已经在余府大厅内候着了。
知棋率先上前轻声禀报:“给余老爷子请安,我家郡主突然觉得身子不适,急忙前来求医,还请老爷子安排一处僻静的院落好供我家主子就诊。”
知棋说话时有意加重了“僻静”两字,那余大夫亦是了解滕鹰的性情,若无非(提供下载…3uww)常之事,滕鹰断断不会亲自上门求诊。他思索了片刻,先是交代了王福几句,而后冲着知棋说道:“请知棋姑娘牵上马车,随老夫走。”
余大夫带着知棋走了一圈,竟是来到了余府深处,他私人的药方。“郡主请下车。”
“辛苦您老了。”滕鹰下了马车,急切地问道:“这里安全隐蔽吗?”
“此处是老夫私人的药房,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可谓是安全无虞。”余大夫满满的自信。
“那就好。”滕鹰先是盈盈一拜,而后恳求着“请余爷爷救救舞影师兄。”
“舞影?他怎么了?”余大夫已经掀开了车帘,看见了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男子。“快,将他挪进我的药室。”老爷子望了一眼便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当即发了话。
把脉,煎药,清理伤口等等步骤做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舞影喝下了汤药之后,脸上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余大夫正在为他二次把脉。
“余爷爷,我师兄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滕鹰见到余大夫的脸上没有喜色,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性命无碍了,只是伤了元气,要修养好一阵子。”老爷子幽幽地吐出一句定心的话,紧接着来了句“舞影的伤来得蹊跷,你发觉了吧。”这几乎是一句肯定的话了。
“晚辈为他把脉之时已然知道,他是先中了名为神仙倒的化功散,而后被人从后面偷袭才受的重伤。”在老爷子面前,滕鹰的态度还是很谦逊恭谨的。
“你的脉相摸得不错,看来许久不练习亦是没有生疏呢。这小子就放在我这里养伤吧,难得能有个机会讨你师傅的人情,老夫不愿意错过呢。”老爷子呵呵一笑,“时候也不早了,你得先回王府了,小心出来久了,府中会出意外。”他的神情分明透着一抹调侃的意味。
“师兄是从兵士眼皮子底下逃脱的,爷爷还请小心为上,万万不能走漏风声。”滕鹰朝着余大夫扶了扶身,道了谢,便重新坐上马车,出了余府大门。
……
襄亲王府
滕鹰甫一踏入前院,便听见了自家爹亲爽朗的嗓音,伴随着这道嗓音出现的还有一道温润清凉的男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和煦。
“玄毓果然来了。”她可没忘记自己先走一步之际,这厮留下的深有含义的话以及那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给父王请安。”
滕鹰迈着款款莲步,趋身上前,对着襄亲王扶了扶身,紧接着她又转身朝着玄毓施了一礼,操着柔声软语,状似亲切地说道:“小女给相爷请安。”
“郡主多礼了。”玄毓当即起身,回她一礼。
“鹰儿,你这么段时间去了哪里,向远和车夫遇袭的事情就够叫为父吃惊的了,结果你还闹了出失踪,连带夏野都不在你身边跟着。你跟父王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襄亲王的口气虽然不佳,但语气里却又渗着满满的关心。
“父王,女儿因为向远并车夫遇袭的事情吓坏了,身子忽的觉得不适,才会急着回府。结果半路上知书突然闹肚子方便去了,女儿本是叫夏野停了马车等候知书的,怎知知书大叫一声后便没了声音,女儿不放心就差了夏野去瞧瞧,谁知他们俩都是一去不复返的。女儿心底愈发慌得很,更觉得精神欠佳,便命知书驾车去了余太医的府上瞧病去了。幸而余大夫说女儿身子没什么大事,不过,女儿在那休息了一会子才回来的。”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让余大夫派个下人来家里传个话,父王蘀你担心了好'TXT小说下载:。3uww。'久。”襄亲王听完原委,好似松了一口气,看似是在责骂滕鹰,语气中却留着宠溺。
“女儿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累得父王挂心终究是女儿的不是,鹰儿给您赔罪了。”滕鹰说完再度屈膝,行了一礼,然后方笑着说道:“女儿今日去了锦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