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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股色股香(完结) txt-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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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冷战了近一个月,毫无任何进展。女友什么理由也不说,只抱怨王晓野离去后给她带来了孤独和痛苦,还有办理出国手续过程中经历的种种令人绝望的事和丑恶的嘴脸。而所有这一切似乎全部源自王晓野,仿佛她是这世界惟一的受害者!难道这就是那偷偷从北京跑到乡下来看他的女人吗?那闻着袅袅炊烟在茶树丛中和他做爱的女人吗?那个和他一起穿越青藏公路的女人吗?他当然听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他还是无法面对事实,他一直以为这场盛宴还在继续,不过是一场流动的盛宴,从北京、西藏流到了纽约,还会继续流向巴黎、南非和南美 
  有一天,她跟他一起去河畔教堂参加基督教温馨的团契活动。那天的布道者是许牧世老先生是新版《圣经》的中文翻译者之一,温文尔雅,学贯中西。他讲的题目是:看惯了的神迹。他说宇宙万物、花开花落、人禽鸟兽乃至太阳东升西落,无一不是神迹,但人们看习惯了,以为理所当然,于是每天面对神迹,却还在企盼神迹。神若不让世界如此有序,世界一定如此吗?王晓野就想,这与爱因斯坦的泛神论异曲同工。受唯物主义和科学主义熏陶太久的人认为科学家是不信神的,哪知西方一流的科学家信神的一大堆,正因为他们对神安排的秩序充满好奇,才不懈地探索自然和人自身!无论是具像的神还是抽象的神,只有看到神迹,感到神迹,人才会充满由衷的感激!问题是,看到神用的不仅是眼睛,更得用心灵。
  他们跟基督徒一起唱歌,那天最打动人心的歌是《奇异恩典》,其旋律伤感、柔和却充满力量。女友那天不知为何唱得满面流泪,最后简直进入恸哭。回到家,她终于向他忏悔:因为受不了出国的不断遭挫,在一种令人绝望的氛围和难耐的寂寞中,她终于受不了一个男人的穷追不舍而投入其怀抱。那时王晓野是个已经受洗的基督徒。她认为王晓野会原谅她的过失,接受她的忏悔。然而她错了!
  他在疯狂和愤怒中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第二下,第三下。他的心刹那间被仇恨和耻辱彻底揪住、渗透!他认为女人的背叛足该遭到天遣。他虽然已经受洗为基督徒,但那有点像中国人信佛而去庙里烧香拜佛,貌似虔诚心未真动。王晓野是个中国人,更确切地说,他是长在红旗下的祖国新人!他不是虔诚的教徒,离悟道就更遥远了。神的爱之光显然只照到了他的表面,还远远没有照进他的心。
  第二天,王晓野出来上班时,觉得纽约的天空全是黑的。世界没变,但他的世界从此变了。这是他一生中遭受的最沉重的打击,这一夜是他一生中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他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心痛!他尽量试图原谅她,与她重新和好。但一切努力统统徒劳,他被一种强大到他自己根本无法抵御的力量彻底侵袭、击垮。他心中负面、黑暗的力量太强大,仇恨和耻辱轻而易举地攫取了他的心。他此刻才发现人的爱,尤其男女之爱,竟如此脆弱,需要如此多的条件作为前提,所有的海誓山盟竟如此不堪一击。心一变,世界全变。而此心竟如此依赖于彼心,一颗颗根本无法控制和预测的人心。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是个相对的世界,彼此分离的世界,更是个虚幻的世界!

  乐极生悲 二(2)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天,他们和一帮朋友一起开车到马里兰州去露营。就在此次春游的过程中,王晓野再次遇到了周帆,一个正在哥伦比亚大学生物系读博士的青岛女人。前往露营地的路途中,她坐在汽车后排最右边,也在王晓野右边,而女友坐在他左边。后排挤了五个人,周帆靠王晓野很紧。王晓野一路上不得不被这个女人的体香侵袭,内心升起一丝悲哀的陶醉,尤其在与
  自己的女人渐行渐远的非常时期。
  周帆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七零,头发和眉毛都很黑,皮肤出奇的白而细腻,却充满忧郁的光泽。仅凭直觉和眼神,王晓野和周帆都知道彼此已经心有灵犀。他们以前在朋友的聚会中见过几次,互相虽有好感,但从未再进一步,因为各有自己的另一半。王晓野自从经过那个漫长而疯狂的黑夜之后,就进入到一种神志漂浮的状态,孤独的彷徨中,他在期待一种带他远去的事件。他把右臂自然地绕过了女人的后颈,仿佛要让自己的胳膊腾出更多的空间,实则让自己几乎从后面搂住了女人。那一刻他也很紧张,唯恐女人抗议自己的无礼。但女人的反应居然是挪了挪身子,让王晓野的右胳膊更吻合地搂住了自己的身体。王晓野的心在刹那间都快跳到嗓子眼!
  男人真是一种得寸进尺的动物。他将一只手轻轻放到了女人的大腿上,女人身体没动,但微微闭上了眼!他紧张得如同工兵探雷,把头往右一扭却发现女人给他投来妩媚的一笑,但笑意中饱含了紧张和羞涩。王晓野倍受鼓舞,手便开始默默在一条陌生而柔嫩的大腿上缓缓抚摸。他明显感到女人的呼吸加剧,但她显然无意推开王晓野的手;这个令人心跳的冒险在飞驰的汽车和大家的谈笑声中不断升级。
  王晓野更加放肆了,他干脆从她那件斜披在身上的一件蓝色披肩下将手伸到了她的前胸,然后隔着薄薄的外衣扶弄她跌宕起伏的左乳。女人闭上了眼睛,面颊微红,嘴唇紧闭,全身如同雕塑般凝固不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挡体内汹涌澎湃的热血,平息这激浪般的呼吸。汽车在马里兰的高速公路上奔驰,窗外绿色扑面,车内回响的是萨拉萨蒂的小提琴协奏曲《流浪者之歌》,女友将头靠在他身上,对旁边正在发生的疾风暴雨全然不知 
  回到纽约的第二天,王晓野借了一盘《人生不可承受之轻》的电影录像带去看周帆。此后一连三天,王晓野和她日夜做爱,足不出户。曼哈顿成了王晓野宣泄欲望、仇恨、耻辱和忧愁的孤岛。周帆比王晓野大三岁,目光独特而深邃,她仿佛不用问就洞悉了王晓野的心思。她人如其名,像一只从惊涛骇浪和密密的乌云中驶出的帆船,奇迹般出现在被风暴掀落入水的水手眼前。骇然的风暴被女人香软的胸脯挡在了身后,而风暴过后大地竟如此宁静、清新,草香沁人心脾。
  她给王晓野做了他自到纽约后吃到的最可口的饭菜,饭后不是给他端来冰激凌就是西瓜,连鞋袜都由她伺候。从王晓野洒下的雨露和宣泄的风暴中,她发现这只受伤的野兽也是个率性的大男人。研究生物的女博士似乎更理解男人从精神到肉体的愉悦和艰辛,她用观察细胞的目光和北方女人的胸怀接纳了这正给自己舔伤的孤独野兽。
  王晓野从她的CD碟中翻出了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两人一遍又一遍地聆听这悲苦绝望的交响,在音乐的天幕中疯狂地做爱,两个中国的幽灵在曼哈顿的余晖中与俄罗斯的精灵一起叹息、挣扎。
  一天半夜,两人兴味盎然地谈开了灵魂,以及灵魂和肉体是否同步成长的问题,结果他们一直谈到日上竿头。那天她告诉了王晓野许多新鲜东西,比如她曾经打开过人的大脑,却只发现了神经元,没发现灵魂。两人都笑了!王晓野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不是她呢?为何还在满世界瞎忙呢?踏破铁鞋寻觅,这样的女人不就在眼前吗?这不正是他要的女人吗?
  可周帆的老公就在温哥华的另一所大学读博士。有时他们正在做爱时,她老公的电话来了,于是她不得不躺在王晓野的怀里跟自己的老公讲电话,还要显得无比温柔,用一记响吻告别。王晓野触景生情:女友和自己所通的电话中,有多少是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讲的呢?这是个只需稍稍想像就可完成的画面,情节可任由自己设计。人的确比其它动物聪明而富于想像,因此人的痛苦更加深重。
  此后故事的发展却令王晓野意想不到。女友的泪水感动了他,于是他想和她重归于好。他给她办好了去伯克莱读MBA的手续,并给了她全年的生活费。然而就在她准备动身之际,女友和周帆居然来了一次彻底的交心谈心,结果他们双双出卖了王晓野。因为周帆无法容忍刚刚疗好伤的王晓野又回到原来的女友身边,主动找到了他的女友。两人都对他倾注于另一个女人的情感无法容忍,于是两人越说越嫉妒,越激动,成了一次毫不设防的击剑,怎么刺激对方怎么挑,直到彼此都被刺得伤痕累累。
  这是一次语言的胜利!但却是一场心灵的灾难,三颗心都被严重伤害。最后,两个女人将一切伤痛的根源理所当然地全部归到了这头流浪的野兽――王晓野身上。女友本想藉此机会瓦解周帆和王晓野的关系,这一招可谓立竿见影。而周帆本来也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因为一旦王晓野的女友去加州读书,曼哈顿就成了她和王晓野的二人世界了。但两个女人开会的结果,却令王晓野和两者的关系都被撕裂,最后迫使他下决心与纽约的女人一了百了。

  乐极生悲 二(3)

  结果是王晓野孑然一身到了香港。在他的世界里,纽约多姿多彩的色调无疑增添了一笔凝重的灰色。纽约是他面对女人和爱情的转折点。虽然他受洗成了基督徒,但他眼未开,所以并未看到真正的神。他还不知神本来和爱、自由是等同的,可以互换位置的。显然他面对看惯了的神迹却不知是神迹。而真爱是无敌的,它就是神本身。
  王晓野依旧是个孤独的漫游者,他不得不继续上路,因为他离神还很远。纽约是他热爱
  的城市,也成了令他伤心的城市。你最爱的人通常就是伤害你最狠的人!谁让你是人呢?
  从纽约迈向香港,不仅使王晓野从资本市场的后方转到了前沿,从一个女人转到了另一个女人,更重要的是,他看女人和世界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人生的戏,纽约的一幕落下,香港的一幕开场。
  地球上的人们,每天都在阳光和月光下全情投入,演绎着自己的角色。对于漫游者,地球既是他乡,也是故乡,更是舞台。太阳东升西落就像戏的开幕和谢幕。他想,真正的故乡是否就是神的怀抱?问题是:我们一直以为神是用肉眼可以找到的。

  乐极生悲 三

  歌声在继续。除了刘学锋唱的老歌,大家唱的基本上是失恋、暗恋和三角恋之类的歌。流行歌曲里流行着时代的气息。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和歌词,王晓野说,“瞧这些歌,好像现在的整个世界都在教人变坏!连变坏的目标和手段都一应俱全!”
  沈青青问,“那从前的人就不坏吗?”
  王晓野说,“我也说不好,文革期间人变坏好像是名正言顺的!那时的歌没现在好听,但唱得更疯狂!”
  他的心神一漫游,眼前就浮现出‘文革’末期疯狂的大合唱:在一个巨大的体育场由万人合唱“文化大革命好”。前排是无数个拉手风琴的红卫兵,清一色打扮:没有徽章的军装、军帽,腰扎武装带,臂带红袖章。那歌词有种疯狂的简约: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嘿!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呀就是好!马列主义大普及,上层建筑红旗飘,革命大字报,嘿!烈火遍地烧,胜利凯歌冲云霄,七亿人们跟着毛主席,红色江山牢呀嘛牢又牢!”后头紧跟的又是一通“文化大革命好!”的吼叫,歇斯底里,不断重复,结尾也是这句话被疯狂地重复吼叫,仿佛此乃天理,不由分说!这令他想起会议室里的那幅红旗招展的油画 
  他想人看来注定是痴迷的,如果没有痴迷,就会追寻痴迷!
  刘学锋在新加坡路演的时候就看出了王晓野和沈青青之间的暧昧关系,所以就不断劝王晓野和沈青青一起唱一首歌。盛情难却,王晓野便点了一首《橄榄树》。这是他的大学时代流行的台湾校园歌曲,伤感而飘逸。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王晓野一开头就打动了沈青青,他的声音很低,有一种柔和的磁性,而歌词尤其反映了王晓野的特征:流浪的天性。
  轮到沈青青唱的时候,王晓野深情地盯着他。到合唱最后一句歌词“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时,他们俩仿佛都开启了一扇封存已久的心扉,情感都已升到了一种只可意会的巅峰。
  众人马上给予热烈的掌声。

  乐极生悲 四

  大家依然陶醉于自己的歌声中。王晓野终于按捺不住,提出先走一步。沈青青一听也说要走。此刻已经是午夜,刘学锋也不好挽留。深圳的夜依旧灯火通明,一片喧闹。
  从香格里拉饭店的电梯里出来后,两人相视一笑。王晓野故意问,“还记得新加坡的那个夜晚吗?我们也是从电梯里一起走出来。”
  “然后你飞去了上海会见你的情人陈邦华!”
  “如果那天晚上我去了你的房间,你会怎样?”王晓野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跟着沈青青走向了她的房间。沈青青给了他一个媚眼,笑而不答。一进房间,沈青青长舒一口气,扑到王晓野怀里,久久不愿抬头。她的气息令王晓野想起会议室里的那幅油画,还有想像和欲望的发酵。有的酒发酵虽慢,但发酵却未停止过!
  他们紧紧拥抱着,仿佛失散很久的情侣重逢。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耳朵、脖子,她就把他搂得更紧。他的胸被两个软软的乳房紧紧顶着,令他一阵飘忽、心慌,他就将她横着抱起来,缓缓走向那张巨大的双人床 

  乐极生悲 五

  刘学锋一行唱完卡拉OK,已是凌晨一点。大家疲惫不堪地离开夜总会,刚刚走出大楼的大门口,就见迎面走来四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对刘学峰说:“我们是湘北公安厅的,有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四个人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刘学峰拉上一辆带警笛的面包车,绝尘而去。
  众人在慌乱之中赶紧返回酒店,四处打探消息。刘学锋的信息网络很有效,打探的结果
  是:的确是省公安厅带走了刘学峰!原来刘学峰为了经营当地最大的连锁夜总会,多年来贿赂当地公安局、检查院和法院里面的那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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