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四福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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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聪明人合作,就是如此愉快,一个眼神全部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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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书房内
四爷打开窗,隐约能听到被重重绿树掩盖的喧嚣。
“太子此言所谓何意?”
面上平静,此刻他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果然他知道了,此刻再追究他从何得知已经不再重要。他关心的是,皇阿玛知道多少。
“四弟心中有数,孤偶然得知后,还曾疑惑过一段时日。但思来想去,四弟这一招可谓甚妙。”
“哦,弟弟愚鲁之人,却知宫中防卫甚为严密,此事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一瞬间太子也有些迷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个四弟,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凡事无绝对,你我熟读史书,想想历史上那些早夭的帝王。登基之时明明年富力强,缘何几载后英年早逝,这其中的蹊跷你我都清楚。帝王尚且能被毒害,更别说换个皇子。”
四爷适时的动容,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太子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四弟这样,看来以前是真不知道。
“乌雅一族在包衣中也算强盛,二十多年前宫中人手不在少数,最显赫的当属御膳房管事。乌雅氏做贵人时,居于景仁宫偏殿,且与已故孝懿仁皇后同一日生产。后者生下的女婴当即夭折,前者早产一个月却生下了只是略显单薄的你。从常理说,这一点本就透着蹊跷。
且府中大格格相貌,你我二人皆清楚。我已找来当年景仁宫的幸存者,据她所言,当时的佟佳贵妃与乌雅贵人,产房只有一墙之隔。生产当夜景仁宫混乱,执掌宫权的又是钮钴禄贵妃,她定不希望强盛的佟佳氏多一个阿哥。”
太子信誓旦旦的说着,早已想明白其中关节的四爷垂下眼睑,握起拳头做悲哀装,心却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他突然想起前几日看的宋史,现在的太子,真有几分包青天明察秋毫的风范。
或者,更像《洗冤集录》中的大宋提刑官?
两相比较着,他还是拿不定主意,究竟最像哪一个。
“不管如何,弟弟还是相信皇阿玛。”
四爷做一副执迷不悔状,太子却有些不上不下。本来他慷慨激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威逼利诱,将四弟牢牢控制在手下。可现在他这样油盐不进,反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曾想过,此事爆发出去的后果。”
正题来了,四爷收回心思:“大不了臣弟学十弟,打马遛鸟,逍遥四九城。”
一句话正中红心,太子最怕的就是这种结果。
四爷眼中有些灰白,心中却再三衡量着。他嫡子身份一旦公布,受威胁最大的正是太子。当年立太子时,正值打三藩,皇阿玛急需稳定的继承人,昭示大清江山的绵延不绝。而元后所出嫡长子,这种身份让满蒙汉三族无可挑剔。
三十年来太子根基稳固,羽翼渐丰。若是此时出现一位如他这般好拿捏,又一心倾慕父皇的嫡子,龙椅上那人的心偏向谁,根本就不用想。
气氛陷入僵持,太子皱起眉。怎么会被他搞成这样,好不容易从钮钴禄氏处得了这个线索,本以为能拿捏住四弟。没曾想到头来,他却得费心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若是无事,臣弟告退。”
四爷作揖,他还有一大院的客人。尤其是岳父,一定得招待好,不为了笑怡,也为他那些统统喜欢岳父和大舅兄一家的孩子。
这么冷静的态度,非常不对劲。太子一下明悟,四弟先前实在装糊涂。
“孤实在没想到,四弟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你握住此时,秘而不宣便可安枕无忧,留孤一人在前面被众兄弟攻讦。一日孤败落,你只需揭穿此事,以你在兄弟们中的好人缘,登高一呼大位指日可待。”
是他疏忽,一时急切露了相,四爷扶额。不愧是皇阿玛亲自培养的储君,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回头看去,他脱掉失落与颓废,再次恢复进来时的冷峻。
“一门心思想扯太子下来的,并不是弟弟。太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弟弟从未曾主动诋毁过你。言尽于此,弟弟出去招呼客人。”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脊梁挺得笔直。他是用太子做挡箭牌,学前世十二弟那般与众兄弟维持着不打眼的情谊。可扪心自问,除了对付弘历,两辈子他从未曾对毓庆宫出手。
对太子,不管何时,他都可以说无愧于心!
“四弟慢走,孤近年逐渐孤立无援。每每观望朝野局势,只见得自己怕是落不得善终。若是此刻把你的事公布出来,多少可以减轻孤的压力。”
终归还是到这一步,四爷却知道太子舍不得。不然上辈子,他早就自请废太子,回盛京保全自己。脚步顿了顿,回头作揖:“太子为君,臣弟不敢干预君之决策。”
“爷,三阿哥被打伤了。”
苏培盛尖细的声音传来,四爷脑袋一懵。朝太子拱手,他加快脚步。太子也跟上去,正好听到苏培盛汇报:“福晋抱着三阿哥和二格格,去侧间找弘历阿哥。几人玩闹钟,弘历阿哥突然使劲推到了三阿哥。现在太医来了,正在诊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望着四弟的脸色,他知道今天的事怕是彻底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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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到时,李太医已经开完方子。瞅着儿子那一后脑勺的红肿,他心疼的不行。
“都是嫂子没有看好弘历。”
太子妃弯腰哄着弘昕,说着软话赔罪。笑怡扫一眼满屋子的人,终于露出笑容:“太子妃切莫如此,如今太医瞧过,弟妹也就放心了。”
见气氛归于平缓,和事老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一瞬间房内再次恢复喜庆。
索性时辰差不多,康熙和太后的赏赐都以送达,闹哄两句众人也就识趣的散了。
“额娘歇会,女儿善后。”
瑶儿主动承担了收拾府里的重责,笑怡将龙凤胎抱回房,支会开弘晨,房内只剩下五人。
将他们放下,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刚才送人的时候她已经想明白了,什么唯一的女皇,唐高宗李治,现在就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她的孩子。养不教母之过,她的孩子她就得管。才周岁就胆肥到拿自己的身体去陷害别人,长大了那还不捅破天,这种恶习绝对不能助长。
于是弘晖和他阿玛,第一次见到温柔的额娘,化身母夜叉。拔掉头上的钗子,她瞪眼掐起腰,食指指着床上屁股朝外的俩孩子。
“你们给我转过来。”
“啊啊、咿咿呀呀、哇哇。”
“别给额娘装蒜,都给我转过来。不然我找十个最胖最丑奶水最足的奶娘,一直喂到你们进上书房。反正你们早产又是双胎,正好体弱。”
这威胁太恐怖了,弘昕麻溜的转过来,低下头对着手指。
“芷瑾,别以为格格不用进上书房就能逃过去,你跟弘昕一视同仁。”
笔直的背影逐渐僵硬,机械性的转过来,黑黢黢的眼珠咕噜噜的转。
还没等笑怡说话,一旁的弘晖跳了起来:“额娘,他们跟我一样?”
“你问他们。”
“这还用问么,额娘说的肯定没错。”
弘晖不遗余力的拍马匹,同时对弟妹眨眨眼。弘晖这个做大哥的很会哄孩子,这一年龙凤胎早已跟他关系很好。见到暗示,忙爬起来抱大腿,发现抱不到俩人整齐划一的改胳膊。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想听。”
门缝打开,弘晨溜了进来,唇红齿白的少年眼中全是好奇。笑怡有些头大,儿子怎么也知道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弘晨主动招认:“我总觉得,你们跟姐姐不一样。就是明明看起来年轻,但似乎又跟很老似得。”
这是什么本事,被刺激多了笑怡已经麻木。四爷看够了她剽悍的一幕,此刻站起来将她按到座位上:“爷叫瑶儿进来,咱们一家一起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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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弘晖推了推石化了一炷香时间的姐姐。
瑶儿如梦初醒:“你们都带着前世的记忆?”
一二三四五只,通通点头。只有一旁的弘晨摇头:“姐姐,我可不知道。”
瑶儿撇嘴,这些年她怎可能毫无察觉。可每当觉得有异样时,家人就会用满满的关心打消她的疑虑。所以现在她没有多少尴尬,只有一种恍然大悟。这是她最亲的人,不论如何他们都是她最重视的人。
看着一旁求认同的弟弟,她点下他的脑袋:“你现在就够逆天,要是再带着记忆,那岂不是要上天入地!”
说完她换上哀戚的嗓音:“阿玛额娘,为什么就女儿没有前世记忆。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得从头再来,这不公平。”
空中一排乌鸦飞过,笑怡从没想到,女儿会是这种反应。
身旁的四爷抱起她,低声说着:“咱们的孩子,肯定都不平凡。”
他说话时表情骄傲,就差一只尾巴翘起来。笑怡突然觉得,她才是这个家里最正常的。
“姐姐,比起别家的小格格,你已经聪明太多了。”
弘晨小大人似得安慰着她,一屋子人赶忙跟进,就差把瑶儿夸成了一朵花。
瑶儿初时还高兴,浑身暖洋洋的。听多了鸡皮疙瘩都起来,忙转移视线:“既然妹妹这么厉害,那以后府里的事就多劳你操心了。”
笑怡这才想起来,似乎他们跑题了。再次掐腰瞪眼:“你们俩说,这是怎么回事?”
瑾儿耷拉下头,带着肉坑的小手推推昕儿:“你说,刚好锻炼你的说话能力。”
昕儿委屈,却丝毫不敢反抗:“我和姐姐死后,并未见到黑白无常,而是在这凡世间随风飘逐。当看遍名山大川,见证沧海桑田,时光变得毫无意义后,我们开始寻求解脱的方法。
后来在偶遇一位道士,说我俩有一场机缘,可重新转世轮回。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躲在这紫禁城。眼见紫气日盛投胎在即,皇帝,也就是前世的阿玛突然驾崩。新任皇帝即位之初便大兴土木,破坏了四九城的风水,扰乱了这机缘。”
弘昕一口气说下来,大体意思就是,弘历即位后的重重混账行为,眼中影响了他俩转世为人。
四爷有些不平衡:“那为何对爷如此。”
瑾儿眉梢一挑,格外有气势的说道:“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明明是父债子偿。”
弘昕坚持:“就是子债父偿,你看这世上有几个儿子给老子还债。一般都是儿子惹了祸,为人父的站出来收拾乱局。如果不是你生下弘历,千方百计把他送上皇位,我们至于多飘那么多年?”
一屋子人笑起来,四爷再次恨不得掐死弘历。心中的小人默默记录,这是他两世为人,最大的黑历史!
“姐姐把我襁褓中的布换掉,磨一天自然会红肿。她算好今天李太医当值,而且满月来人很多,就借此机会先行报复弘历一把。额娘,我最怕疼了,其实伤的一点都不重。”
弘昕再次抱胳膊,瑾儿转头看向他:“话说得倒是挺利索。”
“没……没有。”
这是守着姐姐,连话都说不利索。瑾儿歪过头,似乎觉得自己有这么个笨弟弟非常丢脸。
笑怡和四爷对视一眼,看向彼此的眼中均是满意,还带着那么点震惊。虽然这事一句话都说完,可算计得方方面面都巧合,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粗长君,大家爽不爽,鱼丸是勤劳的小蜜蜂。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夕阳透过琉璃瓦,照入朱红的宫墙;一队队巡逻士兵来回走动。遥望远处;高耸的太和殿透出几分寂然。
太子妃跟在太子两步之外,她后面跟着怀抱弘历的奶娘。刚进正殿门;就遇到了久候于此的李佳氏和钮钴禄氏。
还没等她想出好办法,这两人竟是主动凑上来。太子妃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两位妹妹怎会等在此处,不是说过今日不用过来伺候。”
“奴婢们也是闲着无事,便想来伺候太子妃姐姐。”
李佳氏刚刚年过三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一番话嗓音柔软、进退有度,平时总会让太子高看一眼。只是今天太子心情正不好;倒觉得有些呱燥。
“都进来。”
“两位妹妹也一块进来;顺便用个晚膳。”
进房后太子妃慢半步,挡住后面的奶娘,刚好让进来的钮钴禄氏走到弘历跟前。
“看我倒是忘了,钮钴禄妹妹惯是会哄弘历。你也别拘束着,先照看下孩子。”
于是太子坐定后,就见钮钴禄氏熟门熟路的抱着弘历走进来。两人之间那种互动,完全不像陌生人该有的。他见过太子妃与弘历相处时的模样,绝对不如这亲密。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想到母子天性上。可现在刚出事,他不得不往别处想。
“混账,都是你教坏了弘历。”
出师不利,他心里窝着火,声音也格外大。这一年来弘历备受宠爱,哪受过这等惊吓。前世皇帝的经验,让他第一反应护在钮钴禄氏身前:“皇……额娘……”
话说出来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太子宫内的一个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子,不再是前世的皇帝。
“你叫她什么,真是不知所谓。”
太子妃也适时露出伤心欲绝的模样,掩住的帕子底下却是另外一番喜悦。这钮钴禄氏就是个心大的,平日惯会装老实,实际上宫里哪有那么老实的人。真老实的话,她也生不下个阿哥。
仗着弘历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就想骑在她头上,简直是异想天开。
“爷,一切都怪妾身。妾身想着毕竟是母子,就趁着请安,不时叫钮钴禄格格照看他,没曾想……”
太子对正妻有着最基本的信任,而且她说的与他了解的也一样。往常他见弘历机灵,也就由他去,没想到今天捅出这么大篓子。
宗室之人基本全都在场,他已经能想到,他们回去后肯定会说弘历如何嚣张跋扈。外面累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