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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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跟我道歉？”
“我不该问那么多的。”卫君安一脸歉意，“看到俞昭仪慌慌张张来找我，又见内侍急冲冲地来找她，我以为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愿意让我知道怕我担心才这样，所以就乱了分寸。对不起，我不该干涉你处理政务的，你别生气。”
这下，萧暄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愧疚：“傻瓜，你以前可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跟你生气。”
“我做错了事情当然要道歉，我才不会仗着你的宠爱就耍性子。”卫君安头靠在萧暄怀里蹭了蹭。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萧暄突然间不习惯这样的她，他看惯了她任性撒娇发小脾气的样子，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由着她的性子来做她喜欢的事，“私下里。”
卫君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揶揄的笑起，“就像现在这样？”
萧暄吻上她的耳垂，说起了这次的事：“我原本是想给你庆贺寿辰，可惜朝堂上的那帮顽固分子极力反对，俞侍郎更是以命要挟我取消庆典。哼，他要死，朕会成全他。”
卫君安一怔，为了她的生日？
是了，俞清蕊在碧霄宫说的那些是早就知道了她父亲出事，原来是因为她的生日。
她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更说不清心底那乱七八糟的情愫。
“怎么了？”萧暄简单说完事情起因后没有听见卫君安的声音，低头见她若有所思，目光闪烁的模样，以为她是因为他不能为她庆贺而生气，又亲了亲她，安抚道，“如果你想要我为你庆贺，我们就不管那些大臣说的狗屁倒灶的话。”
“陛下不用这么为我，我受不起的。”卫君安试图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想撒娇发嗲的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不识好歹。
萧暄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淡：“怎么了？”
“只是觉得陛下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我受宠若惊，况且还要因为我而受大臣的气，我心里不好受。”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出现波动，卫君安赶紧堆起了笑容，改了语气。
萧暄不疑有他，宠爱地摸摸她：“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卫君安笑着颔首，随即又揉揉太阳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要请太医吗？”萧暄紧张地扶着卫君安躺下。
卫君安歉意地拒绝：“不用了，可能是之前匆匆忙忙地身体有些吃不消，我睡会儿就好了。”
“那就休息吧。”萧暄眼里有不加掩饰的失望，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卫君安了。
卫君安当作没有瞧见对方的眼神，客气而直接下着逐客令：“那我就不留陛下了。”
萧暄嗯了一声，替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睡下，才起身出去。
广长德见皇上站在门口良久不肯离去，便小声问道：“陛下，现在是要回庆安宫吗？”
“宣桑美人今夜侍寝。”萧暄清心寡欲好几天，后｜宫中新被册封的美人中也就只剩下桑柔没有侍寝了，不是他没想到，而是房间里的那个人总是找借口支开应该侍寝的桑美人。
对此，萧暄从来没有迁怒过卫君安。
广长德领旨而退，央陌目不斜视地跟着萧暄出了永泉宫。
两个穿着内侍服的公公经过他们身边，对着离去的萧暄行礼。
央陌脚步未停，眼神中产生的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向平和吕峰快步走到内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丝毫没有睡意的声音让他们进去。
“查到了吗？”由叶宁扶着坐起身，卫君安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迹象。
“俞侍郎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皇上暂时没有下旨处决，俞昭仪也只是被罚闭门思过，没有其他的惩罚。”向平言简意赅。
卫君安沉静地点点头，想起了萧暄之前所说的话，为了给她庆贺生辰而与大臣们闹的不欢而散，她猜不透萧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讨好她吗？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吕峰看着卫君安若有所思的脸，木然说道：“这个萧暄虽然与圣君贤君挨不上半点边，也全然做不到像他父皇那般的好皇帝，但他对你倒是十足的用心。”
卫君安瞥了他一眼，冷冷反问：“你想说什么？想问我有没有被他感动？还是想问我会不会就此假戏真做？”
吕峰毫不避讳她的目光，平淡无奇的回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卫君安不说话，只是那么冷冽地瞪着他，吕峰也坦然迎上，叶宁和向平早就习惯了他们两人的争锋相对，也知道吕峰很多时候的顶撞从根本上都是在保护卫君安，相处得越久，越能看出他对贤妃的心思，尽管他掩藏的很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操心。”卫君安一偏头，错开了与吕峰的对视。
吕峰没说话，连个表情都没有。
“娘娘，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向平适时出声，“进来前，小的遇见阿秀，她说皇上在之前对广公公吩咐今夜宣召桑美人侍寝。”
“什么！”卫君安一惊，掀被下床，面容上是一派紧张和恼怒，“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向平知道她因为不希望桑柔侍寝已经三番两次的阻止皇上，还不断找借口支开桑柔避免她去侍寝，但是那时候皇上没有直接下旨宣召，这次如此直接，他不愿意贤妃因为这些事情而激怒了皇帝。
但显然，他的这份私心惹卫君安不高兴了，这也是向平第一次看见发怒的贤妃。
“早告诉你又如何？难不成你现在去找萧暄告诉他，今夜你想侍寝了吗？”跟向平不敢出声相比，吕峰可谓大胆包天。
“对，如果他非要女人伺候，我完全……”
吕峰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卫君安的手腕，扶着卫君安的叶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会伤着娘娘的，快放手。”
吕峰不理会叶宁的说辞，只是盯着卫君安，但手上明显松了力道，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完全什么？完全可以胜任？你以为以你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那些房事？你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刘太医的确说过只要渡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胎位就算稳定，但他们都知道因为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到离去，卫君安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任何一个细微的影响都会让胎儿不保，甚至还会危及她的性命。
“桑柔有自己心仪的人，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只要再过些日子等到战事蔓延，我就能找机会放她出宫，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萧暄那种人糟蹋。”卫君安知道吕峰是在关心她，却不为所动，“我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得后悔，但至少我可以为她选。”
吕峰并没有因此而被打动，他一字一句几乎冷血地说道：“请你记住，牢牢记住，你进宫不是为了她人而努力，如果你的目标已经更改，如果你已然觉得自己的性命不重要，我不介意现在就亲手杀了你。”
“你疯了！”叶宁和向平都被吓住，一个保护着卫君安后退，一个用力拉开吕峰，不让他再靠近卫君安。
第六十一章 皇上的女人
吕峰轻易地挣脱了向平禁锢自己的手，他对着卫君安微微一颔首：“小人告退。”
“你会去杀她吗？”在吕峰即将出门的瞬间，卫君安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问的却不是关于自己。
“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吕峰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卫君安垂下眼睑，对于吕峰威胁式的话语无动于衷。
“娘娘……”叶宁有些担心。
卫君安对着他们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做事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
“我不见任何人，包括皇上。”末了，卫君安补充了一句。
吕峰所有的威胁都是在为她着想，她知道，可是，在这皇宫里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以相互依赖信任的人，她不想破坏这份情意，她已经肮脏不堪，能为桑柔做的只有这些，而如今，就连这些她都无法做到。
卫君安躺在床榻上，眼睛望着帐顶，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经过多久才算完，她不爱萧暄却要为他生下孩子，报仇的决心没有改变过，但她已经不知道报仇后她还能做什么。
她缓缓闭上眼睛，如果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不醒来是不是会更好……
“娘娘，不跟陛下求情，老太爷那边没关系吗？”回到锦绣宫，俞清蕊身边的宫女已经回来。
“既然已经惩罚我闭门思过，那我爹就暂时没有大碍，回头派人给刑部送点银子，别让他老人家受委屈。”对于萧暄的个性，俞清蕊还是很了解的，因为自己受到了处罚而稍微放下心，“倒是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是，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宫人倾身在俞清蕊耳边低语一阵。
俞清蕊满脸震惊：“居然有这种事？”
“奴婢初时一听也是很惊愕，但她说的信誓旦旦，说是这话是从叶宁那里传出来的，奴婢觉着肯定错不了。”
俞清蕊沉默地叩击着扶手，过了半晌，她没有显得很开心，反而疑惑重重：“永泉宫里的人都是他亲自调拨过去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
宫女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既然能从叶宁那里传出，想必不是没有原因。”
俞清蕊不答，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卫君安自进宫后发生的事情，倏地，她手指一顿：“立刻去找央将军，让他来我这儿一趟，务必小心。”
就算俞清蕊不去找央陌，央陌也是准备来看她的，由始至终萧暄都没有想起来过问一下被他伤害的俞昭仪，央陌却无法忍受她受到的伤痛。
“你的身体怎么样？”等到萧暄不再盯着他，央陌轻松避开周围的人到了锦绣宫。
“我没事。”俞清蕊摆摆手，“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央陌一颔首：“你问。”
“你还记不记得较早之前你与一个内侍有交手，你说那个人可能是个易容高手，那么，你认为他还会在这皇宫里吗？”
央陌记得那个人，功夫不弱，熟悉皇宫地形，但是他摇摇头：“我很确定他的胸口中了我的暗器，就算真的能活，也不过是个废人。”
“我不管他武功是不是真的废了，我只想知道当时那个人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俞清蕊在意的并不是后｜宫中有另一个会武功的人，而是刚刚得到的那件事是不是有真实性。
央陌一时间没明白俞清蕊的意思，他只是努力回忆着那人行为：“我不能肯定他是否是真的太监，怎么了吗？”
“那么……你认为那个人如果没死，会潜藏在什么地方？”俞清蕊的脸上渐渐勾起笑容，“比如，永泉宫。”
央陌先是一怔，随后就想起了在永泉宫遇见的那两名内侍，身形、呼吸、脚步都与以前跟他交手的那名内侍不一样，但他的意识中却对其中一个有所疑惑，这种疑惑几乎是多年来对危险和对手的本能反应。
“也许，正如你所说……”央陌将今日在永泉宫遇见的那两名内侍的情形告诉俞清蕊，“但是，那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交手的那位。”
“不，我要的答案已经足够了。”俞清蕊笑意盎然，她微笑着拉过央陌，在他耳边低语道，“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桑柔接到圣旨时很害怕，手指几乎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
侍寝……
怎么会要她侍寝的？
她还记得卫君安说过，只要再过些时候就可以送她出宫，然后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可以和喜欢的人永远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最初进宫时以为只要是当个小宫女也可以，但被那些才人欺负的时候才知道，没有能力只怕活不到出宫的那一天，于是她接受了作为自己最好的妹妹的提议，让皇上注意到她，册封她为美人。
她曾想后｜宫妃嫔众多，她深知自己年纪比她们大两岁，样貌不及那些娇滴滴的妃子，皇上不见得会记得有她这么个美人，时间长了就不会有要她侍寝的那天，况且卫君安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会牵制住皇上不让她侍寝。
她满怀着对卫君安的信任，憧憬着离开皇宫后与心仪之人的重逢，可是，为什么会突然间宣她侍寝？
桑柔双手紧握，等到来宣旨的内侍一离开，她就飞奔着去永泉宫——在这高墙里，她能信任能依莱的只有最受宠的贤妃娘娘，她最好的妹妹。
“桑美人，娘娘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您看是不是晚些时候再来？”到了永泉宫门口，桑柔不再像过去那般畅通无阻地进入大殿，反而被门口守着的宫人拦下。
她认识拦住她去路的宫女，是卫君安身边的贴身女官，叫叶宁。
“我有急事要见她，请你通报一声，她会见我的。”桑柔知道卫君安自从怀孕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若是平时，她也舍不得打扰她休息，可是她不想侍寝，不能侍寝，她的身子是留给宫外的那个人。
“很抱歉桑美人，娘娘有吩咐过，就算是陛下来了都不让进去打扰的。”叶宁仍旧不松口不放行，“您知道，娘娘近些日子睡的不好，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睡一会儿，奴婢们实在不敢去打扰。”
桑柔看着叶宁没有表情的面孔，猛地意识到什么，她一把拉住叶宁的手臂，几近悲哀地问道：“她是不肯见我是不是，她知道我要求她什么事是不是？”
叶宁回望着桑柔，她想起过去不愿意侍寝的林晓莲，再看看如今的桑柔，她发现原来这皇宫高墙里的女人不一定就都希望能够被皇上看上，有着太多的不舍与不甘，可为什么还有那么的人会觉得当了娘娘就可以呼风唤雨。
诚如贤妃娘娘，受尽圣宠，却一样有着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无法保护的人。
“美人，娘娘有她的难处，请您不要为难她，请回吧。”叶宁用力拨开桑柔的手，她不清楚吕峰与娘娘之间的关系，但她清楚吕峰所做都是为了娘娘，如果这次娘娘出面保住了桑柔不去侍寝，或许第二天，蕙兰宫就会出现一具尸体，吕峰会说到做到。
“我要见她，就一次，就帮我这一次，等我做好了准备我不会再求什么，侍寝也好，打入冷宫也好，就这一次，请她帮帮我。”桑柔不甘心，横冲直撞地想要进入永泉宫。
然而，所有人都拦住她的去路，她甚至连一步都无法前进。
不得入门，桑柔索性放开了嗓子喊道：“贤妃娘娘，我是桑柔，求您见见我，我有事要见您，贤妃娘娘，贤妃娘娘……”
“不用喊了，永泉宫这么大，你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