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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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遥猜到吕峰一定是说了实话,于是一颔首算是承认。
“什么身份?”糊里糊涂的沈母没听懂老伴儿的话。
“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告诉你们,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沈昕遥望着自己的父母,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说出实情,“不止是吕峰的身份尴尬,我自己的事也不乐观。”
且不说她手里握着宝藏的地图和一块玉佩,就萧暄派人跟踪她的事情就足以让她烦恼,现在,她只想带着孩子跟父母安安静静地生活,贫穷也好,早不保夕也罢,她都不愿意再跟皇宫的那些人有任何牵扯。
沈氏夫妇都沉默下来,对于女儿所说的那些斗争他们一无所知。
过了半晌,沈父才问道:“那,那要怎么办?真要在这山上躲一辈子?”
“这里并不是安全之地。”说话间,吕峰已经站在了房门口,冷淡的语气仿佛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等你身体好些后,我就会送你们去塞外。金国与夏朝的势力都无法触及到那里,你们在那会很安全。”
这也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地方,从申州到塞外出行更方便。
夫妇俩望了一躺一站的两个人,沈母叹口气拉着老伴儿出了房间。
“这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闺女不能跟他在一起……唉!”门外的两人还在为不能撮合他们而遗憾。
他们并不算小声的谈论传进了房间,沈昕遥笑道:“我爹娘好像很喜欢你。”
吕峰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不作任何回应。
沈昕遥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名字我想好了。”过了一会儿,吕峰用他那特有的声音开口,“叫义凛。”
“谢谢。”
“不用客气。”吕峰客气地回了一句,接着说道,“你休息吧。”
沈昕遥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你说塞外也不是金国的势力范围,那你……”
她突然不再说下去。
吕峰停下脚步,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没什么,我想睡了。”临到嘴边的话被她改了道,她意识到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了。
退出房间的吕峰背靠着门,低垂着头,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至此的几天时间里,吕峰总是只在吃饭的点才出现,成天在床上渡过的沈昕遥也把整个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原本开开心心的四个人突然间像有了隔膜,话也说得少了。
“没米了?”沈母可能也因为这样的气氛,对于家中的粮食不够这件事直到最后才发现。
“我下山去买。”吕峰转身就往外走。
沈父想拦住他说自己去买,可对方的脚程他完全赶不上。
申州一如往昔的人烟稀少,就连几个大一点的铺子也很少有人光顾。
买好大米,吕峰照例在周围走走看看,若是没有很多外来人口,那至少说明他们的地点还没有暴露,可是这一次他发现了问题。
自己的脸上盖着另外一张新做的易容面皮,或许跟他打过照面的人没有认出他,但吕峰认出了对方。
那两人四处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有些丧气地坐进了酒馆。
吕峰没有跟进去,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了他们一阵,转身就出了城。
时间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吕峰认为有必要提前带他们去塞外。
“作为一个杀手,警惕性降低成这样可不行。”出城后不久,一抹含笑的声音在吕峰身后响起。
吕峰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
面对他的是他最不愿意现在见到的人,尉迟源靖。
没有刻意的易容,一身书生装扮的尉迟源靖看上去文质彬彬。
“看见我来很惊讶吗?”尉迟源靖似乎没有因为吕峰的不行礼而生气,语气带笑,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属下见过主子!”放下手中的口袋,吕峰直直跪了下去。
尉迟源靖笑着走到他跟前:“我还以为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吕峰不敢回话。
“也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今天刚到就碰见你,我还以为得多花些日子找你们的下落。”尉迟源靖用脚踢了踢吕峰身旁的那装米用的口袋,“过起了安定的生活,很舒服吗?”
“请主子给属下最后一次机会。”吕峰淡然开口,可目的却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站起来。”尉迟源靖看着他的头顶,冷声命令。
吕峰依令而起。
尉迟源靖毫无预兆地伸手就是一掌打在吕峰的胸口,吕峰被震得倒退了几步,“噗”地喷出一口血。
“这一掌只是警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我就不保证会打在谁的身上。”尉迟源靖慢悠悠收回手,周身一丝戾气都没有。
吕峰用手拭去血渍,眉头不曾皱过一下:“是,属下明白。”
尉迟源靖淡淡笑起来:“那我可就在申州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吕峰没有去看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默默地拾起地上的口袋,赴死般地往住了几个月的地方走去。
走到城门口的尉迟源靖回头看了眼前方,慢慢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踏进了申州。
在酒馆里,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几桌人,目光锁定了其中的一桌。
“请问,你们刚刚是在找人吗?”
第十六章 走投无路
提着米袋回到木屋,吕峰没有看见人。
心中的疑虑不由扩大,他立刻冲向沈昕遥所在的房间。
只着亵衣正准备倒水喝的沈昕遥端着水杯看着吕峰,气氛有一霎那的凝结。
看见她没事,吕峰才悠悠说道:“你爹娘呢?”
“娘说菜好像也没有了,她和爹去后面摘菜了。”喝完水的沈昕遥又慢慢走回床边,躺了回去,见吕峰没有离开,问道,“你,有事要跟我说吗?”
好像自那天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话,吕峰也再没有主动来找过她,像刚才那么紧张的冲进来,她觉得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没事。”吕峰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就准备退出去。
“站住!”沈昕遥突然出声喊住他。
吕峰转身看过去,刚刚才躺下的人又要起来。
“你还在坐月,躺回去。”命令似的口吻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沈昕遥可能是听了他的话,没有再翻身起床的打算,只是看着站在门口的吕峰,问道:“那你告诉我衣领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不觉得,吕峰转身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亚麻色粗布衣服的领口有团暗色的痕迹,下意识地她就觉得那团痕迹是血迹。
吕峰闻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的确有刚才不小心沾上的血迹。
“是谁找过来了?那个杀手?还是金国三王子?”吕峰的沉默证实了她的猜测,而能够打伤吕峰而又全身而退的她只能想到一个,“尉迟源靖。”
吕峰淡淡看她一眼,冷漠地回道:“你想多了,血不是我的。”
“他想要你做什么?还是要那块玉佩吗?”完全不把吕峰的否认当成一回事,沈昕遥下着定论。
地图是先皇给的,她不会交出来,但是那块玉佩如果尉迟源靖想要,她可以给他,交换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再骚扰他们。
“我说了,你想多了。”毫无起伏的语调让人误以为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
然而,沈昕遥却不为所动,坚持己见:“吕峰,事情跟我有关,我有权知道!”
“事情跟卫君安有关,你是吗!”不知道为什么而突然动怒,吕峰吼了一句,念着对方真正的名字,“沈昕遥。”
无法反驳,因为她根本不想去反驳,她不是卫君安,从来都不是。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听见吵架声的沈氏夫妇跑进来,“吓着孩子怎么办。”
沈母责怪地看他们一眼,跑到小木床跟前,抱小家伙抱起来。
看着小家伙睡的很熟,沈母先是觉得这孩子很好带,他们在外面都听见两个人的争吵,小家伙还睡的这么香,接着就发现不对,孩子的小脸看上去怎么有些发白。
“啊!”伸手在小家伙的鼻尖试了试,沈母顿时被吓得大叫,声音发颤,“孩子,孩子好像没气了。”
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沈昕遥的头上,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母亲,不确定地问:“娘,您说什么?”
吕峰快步走过去,抱过孩子,用手指探试他的脉动,神色凝重:“还有气,我送他下山找大夫。”他只会一些基本的医术,对于孩子的问题,他并不了解。
说完,他就冲了出去,运起轻功,很快消失在山林间。
沈昕遥呆了片刻才终于意识到孩子出事了,她一翻身从床上站起来:“我也要去。”
“不行,你还没坐满月,不能下地到处走。”沈母拦住女儿,“有吕峰在,孩子不会有事的,让你爹去,你别去。”
“那是我的孩子!”沈昕遥挣脱母亲的阻拦,套了件外衫,将头发随便绾了个髻,语气异常坚决,“我是他的娘亲,我必须要在他的身边。”
见阻拦不住,沈母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去便想要跟着,还没开口就被老伴儿拉住:“让她去吧。”
沈昕遥出来时,吕峰早就不见了踪影,小跑了一段路程,身体就开始吃不消。
一路走走停停,到城门口时,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些跌跌撞撞到了医馆,沈昕遥没有看见吕峰。
“这位姑娘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沈昕遥煞白着脸撑着门框站在那里,忙走过去扶住她。
沈昕遥摇摇头:“请问,有一个抱着小孩的男子来就医吗?”
“啊你是说之前急冲冲来找师父的男子吗?他跟师父在里面。”小姑娘扶住她的时候顺便把了下脉,“哎呀你是刚生产完不久吧,怎么能到处走呢。”
“我没事,我能进去看看吗?”沈昕遥这会儿哪儿还会注意自己,全副心思都落在里面。
小姑娘点点头,扶着她往里走边说道:“那个小孩是你的吧,师父说因为早产,小孩子的身体很虚弱,要是不小心的话是很容易夭折的。”
沈昕遥一惊,停下脚步盯着小姑娘。
见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被吓住,小姑娘忙说道:“你放心吧,我师父的医术不错,应该没事的。”
穿过一个小后院,小姑娘带着沈昕遥到了一间屋子,还未走近,她就闻到一阵浓浓的药味。急急推开门,屋子正中有个小木盆,而她的孩子正躺在里面,小小的身子上扎着银针,毫无反应。
“你怎么来了?”站在一旁的吕峰看见沈昕遥的出现有些诧异。
沈昕遥没理会吕峰的询问,转而问着为她孩子诊治的大夫:“大夫,孩子怎么样,有危险吗?”
“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至于行不行就看造化了。”
沈昕遥对着大夫深深一鞠躬:“无论如何我都感谢您的帮忙。”
“我在问你怎么来了!”吕峰一下子抓住沈昕遥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为什么出来。”
“喂喂,你做夫君的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夫人,没见她都这么难受了吗。”小姑娘误会他们是一对夫妻,她走上前打掉吕峰的手,扶住沈昕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吕峰这才发现沈昕遥的脸色很难看,心中也一阵自责。
知道吕峰担心什么,沈昕遥替他解释道:“他也是担心我的身体,只不过不善于表达。”但对于他们误会的一事,她却没有再多加解释。
“你的确该去休息。”大夫光看她那煞白的脸色就知道她也有好不到哪儿去。
“那我能留在这里吗?”她舍不得离开孩子,“诊金我照付。”
大夫没回话,又观察了一下小孩子的情况,他取下银针,低低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他抱起孩子用布裹好交给沈昕遥才开口说道:“你留下也好,小孩子总还是跟着亲娘好一点。今天算是渡过去了,明日我再来。”
虽然不及以前那么洪亮的哭声,但已经让沈昕遥稍稍放下心。
等大夫和那个小姑娘出去,沈昕遥才缓缓跟吕峰说道:“你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报个平安。”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吕峰立马拒绝。
她笑了笑:“你不是说事情只跟卫君安有关吗?我又怎么会不安全。”
吕峰一时无语。
“没事的,如果他找不到想要的东西,我还有价值。”已经认定了来的人是尉迟源靖,沈昕遥觉得吕峰与其担心她的安全不如担心自己的,“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吕峰似乎认同了她的话,微微一点头转身出了门。
心中仍旧放不下对她的担心,吕峰走到一半路程就运气了轻功往回赶,却在即将达到木屋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座山上没有大型动物,但是小一点譬如松鼠、小鸟从来都不缺,他平日里也会喂它们一点吃的,有几只特别喜欢呆在他们木屋周围。出门时他虽然没有留意过周围,但他这会儿非常肯定,那几只松鼠和鸟都不在房子四周。
小木屋外面很安静,除了那风吹树叶的声音,就再无其他。
剑放在了房间里,吕峰从地上拾起了几枚有棱角的小石子,屏住了气息慢慢靠近木屋。
刚走到门口,吕峰就察觉到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且很明显不是沈氏夫妇,他猛地推开大门,手中的石子射了出去。
对方快速地打开手中的扇子,叮叮叮全部挡掉,对着吕峰扬眉。
“主子?”吕峰看清楚了屋里的人,心中不再是震惊,而是害怕。
目光扫过堂屋,却没能见到沈氏夫妇。
“找人吗?他们都在那间屋子里。”尉迟源靖看似很好心地提醒,指了指右手边的那间房。
那是沈昕遥住的地方。
吕峰疾步走过去,有些迟疑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沈氏夫妇睁着充满迷惑的眼睛倒在血泊中。
那一刻吕峰很想质问尉迟源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但很快他就看见了另一边已经死亡的两个男子。
“那两个人是我杀的。”尉迟源靖摇着扇子走到门口,似笑非笑地说道,“没能救下他们,失误了。”
背对着尉迟源靖的吕峰皱紧了眉头,牙关紧了又松好几次,他才慢慢恢复到木然的表情,缓缓转身面向三王子:“谢主子杀了那两人。”
尉迟源靖摆摆手:“我从他们身上找到这个。”
一个令牌出现在吕峰面前,他还在夏朝皇宫的时候见过,这是皇帝赐予在外面办事的侍卫的令牌,目的是好让他们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官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