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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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向陛下提过送周才人出宫的事了，她以为她真的能平平静静地在皇宫里生存下去，原来她错了，错的太多了。
卫君安握紧萧睿的手，跪在地上请求道：“四殿下，我求求你救她一命，周才人是无辜的，你去求求你母妃，请她网开一面，我求求你。”如果因为牵连无辜之人受罪，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萧睿把她扶起来：“此事涉及宫闱内政，我无权干涉。如今，只有父皇能救她。”
“我去求陛下。”卫君安拭去眼泪。
“等等。”萧睿拉住她，“去见父皇，你要这样做……”
第二十七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动力动力动力啊……）
出云阁里，苏贵妃对他们的审问还在继续。
邱凌涯的羽林军统领身份在那里摆着，苏贵妃一个内宫娘娘无权审问，只吩咐人把他先行押进天牢，等候禀报后由陛下决断。
出云阁里屋原本就不大，此刻更是拥挤不堪，大热天的，就算有人掌扇，也难免让人心浮气躁。
苏贵妃还未开口，香凝已经迫不及待地询问：“你究竟是何人！卫君安在何处！”
“香凝！你若再如此不懂规矩，就给本宫出去。”苏贵妃冷冷呵斥。
听得母妃的言语里有很大的不满，香凝不敢造次，规矩坐于一旁，不再吭声。
苏贵妃看了好几眼周才人，总觉得似曾相识：“本宫，可有曾见过你。”
周才人露出淡淡笑意，却颇有些嘲讽地说道：“贵妃娘娘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她的态度倒让苏贵妃认出了她。
“你姓周，是几年前进宫的才人。本宫可有说错。”
“贵妃娘娘居然还记得我，真是让我不甚惶恐啊。”几年前的她可是苏贵妃的劲敌，若不是后来被毒瞎了双目，恐怕还轮不到如今的卫君安在宫里备受恩宠。
然而，无论当年的她怎样的受皇上喜欢，一旦她双目失明不再出现，皇上对她的喜欢也就烟消云散，反观苏贵妃，她仍旧高高在上，耀武扬威。
相对于看上去落魄的周才人，苏贵妃的确是高高在上，她甚至没有追究周才人的不敬。
“那你为何在这里？据本宫所知，你并不认识邱将军。”既然是“老相识”，苏贵妃也不兜圈子。
周才人的眼睛能看出坐在那里朦胧的贵妃影子，她反问道：“贵妃娘娘又怎知这几年里我没有通过其他方式接近邱将军呢？”
“哦？什么方式？”苏贵妃似乎笑了笑。
“用身体。”周才人说的丝毫不避讳。
香凝冷哼了一声，她还从未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如此放肆的话。
“用你的身体，还是别人的身体？”苏贵妃对她放荡的说辞并不介意，反而顺着说下去，“你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当真还有这本事吗？”
周才人先是低低地笑着，而后就狂笑不止。
“你不必跟我兜圈子，更不必挖苦激我，苏贵妃，你想知道的我一句都不会说。”狂笑过后，周才人是冷静非常。
“是给了你好处还是许了你何愿望？”苏贵妃还是不恼，面对一个离死不远的人，她从来不气。她最初也是想借此来除掉卫君安，可惜，涉及的范围太广，动辄会牵连到睿儿身上。
如今，她的想法改变了，只要让卫君安孤立无援，那她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周才人不再开口，卫君安对她的确算是有恩，在锦瑟宫最难熬的日子里，卫君安都还惦记着请太医为她诊治双目，一遭得宠后也没有忘记对她的诺言。
周才人知道卫君安一直都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也知道她善良，但是这是在皇宫，善良只会成为绊脚石。
“决定不说了？”明知是问不出什么，苏贵妃说道，“也罢，兹事体大，本宫要上报陛下，此事便有陛下定夺。”
香凝笑起来，这样也好，父皇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看那勾引人的卫君安还能往哪儿跑。
周才人默默站起身，被人押着往外走。
阳光刺目，周才人非常不适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繁茂的榕树。
她猛地挣脱押住她的两人，奔到榕树跟前，拔下束发的金簪子，抵在喉咙边。
“你想做什么！”苏贵妃冷喝道，“你想一死了之就可以保全她吗？”
周才人望着雍容华贵的苏贵妃，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还真被她说对了。
死无对证，看她还拿什么来要挟卫君安。
这也算是她对卫君安的一点回报吧。
金簪子狠狠地刺进去，香凝尖叫一声，顿时被刺目的红吓晕过去。
倒在地上，望着头顶怎么看也看不够的绿，周才人缓缓闭上眼睛。
真好，她能看见了……
真好，她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卫君安没让任何人跟着，直接去了庆安宫，在宫门口直直跪了下去。
庆安宫门外守着的内侍眼尖，看到了她就立刻进去向钟昌汇报情况。
钟昌也忙出来：“卫昭仪，您这是做何？太阳毒着呢，您要是伤着了，陛下可要伤心了。”
卫君安摇摇头，神情坚决：“劳烦钟公公告诉陛下，就说君安有罪，前来请罪的。”
知道劝不了，钟昌只能吩咐小太监在这照顾着她，千万别跪出个好歹，而他自己就进去禀告皇帝了。
“陛下，卫昭仪跪在门外，说是特来请罪。”钟昌进去，对俯首在龙案前忙于看奏折的皇上说道。
皇上停下笔，挑眉道：“哦？所谓何事你可知晓？”
钟昌摇头：“老奴也不知。”这些日子他一直跟着陛下，还真不知道卫君安请的哪门子的罪。
“去查清楚了再来禀告。”皇上说完又继续看折子。
钟昌领命出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询问：“陛下，可要宣卫昭仪进来？”
“让她先跪着。”皇上这回头都没抬。
圣意如此，钟昌也不多话，径直去调查事情去了。
太阳照在她的头顶，火辣辣的像要将人融化，望着庆安宫的大门，卫君安已经有要晕厥的前兆。
她已经跪了近两个时辰了，钟昌在不久前已经进去，但皇上却没有宣她进殿。
他已经知道了吗？还是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她的办法会不会有效？
不知道，周才人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对付她……
她不想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不想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只为自己只为权利，至少，不要牵连无辜。
将宫里散播的流言到如今事态的发展情况一一禀告给皇上，钟昌在心底抹了抹汗，卫昭仪怎么会牵涉到这么大的宫闱丑闻中去。
“让她一个人进来。”皇上沉思，看不出喜怒，“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
“卫昭仪，陛下宣您进去。”庆安宫门口，钟昌出来，将卫君安搀扶起来，“陛下有旨，要卫昭仪您自个儿进去，老奴就守在门外。”
白皙如玉的脸被晒的泛红，卫君安谢过钟昌，便独自走进庆安宫。
她前脚刚进去没多久，苏贵妃也来了庆安宫。
“钟公公，劳烦你向陛下禀告，就说本宫有急事要与陛下商量。”苏贵妃笑容和蔼地对钟昌致礼。
“贵妃娘娘，陛下正在里头处理事务，还望娘娘稍等，亦或等陛下得空，老奴再给娘娘递个话，娘娘您再过来，您看如何？”钟昌也笑得恭敬地拒绝。
“那本宫在此等着。”苏贵妃皱起眉头，看来，进去的人必定是卫君安了，想不到，她的动作比她还快。这个女人，果然不能小看。
皇上仍旧俯首在龙案，对于进来的人没有看一眼。
“臣妾卫君安叩见陛下，臣妾特来请罪。”卫君安跪在地上，头叩在地上。
皇上抬眼看了看她，勾起嘴角，走下来：“有何事要行如此大礼，朕不是说过，私下无人时，你我不必拘于礼数吗。来，起来。”
“臣妾有罪，不能起。”卫君安执意不从。
皇上负手而立，面容严肃地问道：“那说吧，是何事。”
“臣妾不该隐瞒陛下，臣妾在宫外时，曾有一好姐妹，她与邱将军原系相恋，但因种种原因而未能在一起。臣妾一直认为是邱将军负了我那好姐妹，因而对他颇有敌意。今日，臣妾偶得消息，称他有事要与臣妾解释，臣妾未顾宫规擅自与他见面。请陛下降罪！”卫君安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身上。
来之前，萧睿说：“这件事牵涉到凌涯，父皇对他很是器重，事后也定会询问他，所以，你一定不能隐瞒你与他是相识的。因为，凌涯必定会说实话。”
她孤注一掷，赌的是自己这条命。
“起来。”皇上沉默了片刻，把她扶起来。
卫君安惊讶多过于感动：“陛下？”
皇上很欣慰卫君安能信任他。宠幸卫君安就是为了给苏贵妃施压，有今日之事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卫君安不但没有故意开脱也没有特意指责，反而坦诚不公。
他没有选错人。
“此事，朕也知道。”皇上说，“朕知道凌涯过去有位红颜知己，朕也知道今日之事乃有人故意为之，朕很高兴你能对朕说实话。”
他果然知道，那么，她赌赢了吗？
“陛下，您不怪罪我吗？”她要确认一次，如果不怪罪她，她是不是就可以求陛下放过周才人。
“朕不怪你。”皇上温柔地拍拍她的脸颊，“你先回永泉宫，朕处理完政务便来看你。”
“那臣妾能不能恳请陛下也饶过周才人，她是……”卫君安大喜过望，开口求情，可皇上却没有听完就制止她。
“事情总要有人解决。”皇上对她说，“这件事要解决的好，就只能死无对证。”
卫君安被震的心头一颤，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是，臣妾先行告退。”权力大过一切，这就是皇宫，为何她总是不记得，为何她还总抱有期望。
走出庆安宫，卫君安不期然地看见了苏贵妃。
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冷冷撇开目光。
卫君安袖中的拳头紧握，她会永远记住今天，一个无辜的人因她而死的日子……
第二十八章 要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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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陛下。”苏贵妃走进庆安宫向皇上行礼。
“不必多礼。”皇上拉起苏贵妃。
苏贵妃温和一笑：“陛下，臣妾前来是有事要禀告。”
“你说。”他知道苏贵妃要说的是什么，但他并不急于给出答案。
苏贵妃也当皇上不知情，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改头换面地跟他禀告道：“臣妾今日听闻宫人来报说有人在出云阁做出淫｜乱宫闱之事，本宫前去查看，没想到竟是真的。三年前进宫的一名才人与邱将军衣衫凌乱躺于床榻上，本宫原本是想将周才人押入天牢等候陛下裁决，谁知她竟以簪自刎。臣妾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是好。”
“既然人已死，这事就竭过去吧。”皇上开金口，压根不想理会这件事。
苏贵妃早先也有准备，毕竟卫君安会提前跟陛下说什么求饶之话，她无从可知，但皇上能这么毫不追究也是在她意料之外。
“陛下，虽然人已死，但臣妾认为此事背后定还有人指使，若不彻查，岂不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苏贵妃请旨，“臣妾斗胆，还望陛下能将此事交予臣妾，让臣妾调查清楚，以正宫规。”
皇上原本还带有笑意的眼眸缓缓沉浸下来：“贵妃之心朕明白，然金国使者即将到来，此事若张扬出去便是我朝一大羞辱。这事就此作罢，若是有任何人再提及，朕定不轻饶。”
卫君安究竟有何本事能让皇上这么维护她！
苏贵妃勾起笑容，缓缓行礼：“臣妾遵旨。”
“朕近日来都要忙于政务，这后｜宫之事朕望贵妃能一如既往地处理妥当，让朕宽心才好。”
“是，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望。”皇上在警告她，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这是她执掌后｜宫以来，皇上第一次对她如此严厉，就为了一个卫昭仪，难道陛下是在暗示她这夏朝的太子之位不会易主吗？
送走苏贵妃，钟昌走了进来：“陛下，邱将军此刻正在外面。”
“让他进来。”
事情当然要被证实，但他最信任的还是邱凌涯。
“末将该死。”一进来，邱凌涯就跪地请罪。
“起来回话。”皇上说道，“朕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是。”
对于卫君安所说的那些前因，他还是有些不信的：“你与卫昭仪可有私情？”
若是不知事情真相前，邱凌涯或许还会犹豫如何回答，可如今这个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没有。末将心仪之人并非卫昭仪。”
皇上颔首，对此算是满意。
“那你认识的人跟卫昭仪有何关系？”
邱凌涯犹豫了一下，仍是据实回答：“她与卫昭仪是姐妹。”
这一条也符合卫君安所言。
可越是符合就越说明有问题。
皇上转而问到今日这丑闻上来：“你可知是谁在幕后动手。”
邱凌涯垂头，事情起因是因为他们都以为是四皇子传来的口信，所以才不设防，但后来听苏贵妃与凝妃所言，此事应是凝妃所为。
可是，一旦他说出来，势必会牵连到萧睿。
“怎么？不好说？”皇上看出邱凌涯的迟疑，很快明白其中的缘由，说出一个名字来，“可是与星辉宫里的某人有关？”
“陛下，末将以人头担保此事绝不会是四殿下所为！”邱凌涯跪下，一脸决绝。
“起来起来。”皇上笑起来，他之所以对邱凌涯放心就在此，“朕只说与星辉宫有关，你就忙着替睿儿开脱。看来，此事的确不是他所为，那，就是朕的四儿媳了。”
刚才那句还是疑问，这句就是肯定了。
“陛下，凝妃娘娘她……”尽管事情的确是由她弄出来的，但她还是萧睿的妃子，邱凌涯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令他们二人有所隔膜。
皇上摆摆手，示意邱凌涯不必再说：“朕其实还有一事要你去做。”
“请陛下吩咐。”
“朕要你去查清楚卫昭仪的身份。”
邱凌涯震惊不已：“是！”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参与其中的人没一个能好过，卫君安的安然无恙和陛下的有意维护显然让苏贵妃恼怒万分。
回到颐华宫看到香凝还在等她，这份怒气更是暴涨到极点。
“母妃，父皇如何说？是要将她处死还是打入冷宫？”香凝很是期待，她甚至相信这种行为肯定能让卫君安从此消失在皇宫里。
怒到极点，苏贵妃反而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