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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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蕊呵呵笑道:“哎呀,这怎么说的,要知道卫贤妃背后有个丞相父亲,面前还有陛下,肚子里更有未来的太子,你说我一个刚刚被罚闭门思过的妃子敢跟她斗吗。”
“昭仪娘娘的‘不得已’,臣妾明白。”桑柔刻意将那三个字说得格外的重,是不是真的不得已有苦衷,大家心知肚明。
俞清蕊却像是没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拍拍桑柔的手背,亲切地说道:“婕妤明白就好。”
“若昭仪娘娘只是为了告诉臣妾您的苦衷,臣妾已然明白,臣妾就不打扰昭仪娘娘您休息了。”桑柔面对卫君安都无话可说,跟俞清蕊更是无话可聊,更加不想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
俞清蕊笑笑也不拦她,只是等到桑柔走到门口时,她才悠悠说道:“难道你不想站得比卫贤妃更高吗?”
桑柔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昭仪娘娘真会开玩笑,谁会站得比较高,可不是我们这些妃嫔说了算的。”
“是啊,这事也要看陛下怎么选,要陛下选,只要卫君安诞下皇子,陛下一定会册封她为皇后,不过……”俞清蕊站起身,走到桑柔跟前,含笑着压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你觉得她有这个资格吗?”
不知怎的,桑柔就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那个传闻,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一瞬间的迟疑被俞清蕊抓得正着,她继续说道:“那个传闻你也听过了是不是?”
桑柔后退一步:“是昭仪娘娘您刻意传出去的?”
俞清蕊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能说是我呢?若真是我要传,我会传给你吗,我直接告诉陛下岂不是更好。”
桑柔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俞清蕊没理由转这么大的圈子来告诉她没有真凭实据的传闻。
“这个传闻是从杂役房传出来的,我呢,不过是找人问了问,而且……”
“而且什么?”桑柔听见的传闻也是杂役房的宫女送衣服时告诉她的宫女的,这样一来,她便信了俞清蕊的说辞。
俞清蕊拉着她走了回去,坐下,小声说道:“而且,你知道卫君安是铭帝的德妃这件事吗?”
桑柔对此略有所闻,她和卫君安还没有割断情谊前,卫君安只是粗略地跟她提过。
“那时候,铭帝曾派了一个侍卫近身保护她,侍卫可不比后|宫这些内侍,他们可个个都是男人。”俞清蕊故作神秘地讲故事,“后来有一次,铭帝亲眼看到她与这名侍卫苟合,她被打入冷宫,那名侍卫却不知所踪。”
“那名侍卫还在皇宫里,做起了假内侍?”真假掺半的旧事,桑柔一知半解,将所有的情况都联系到一起。
俞清蕊笑得暧昧,她等的就是桑柔这样的推测。
“算算时间,她从进宫到怀孕,时间似乎都恰好,你说后|宫这么多侍寝的妃嫔,撇开那些被她下药的,又有谁是第一次侍寝就顺利怀上的?就她那么巧?”她没有回应桑柔的推测,只是继续将疑问提出来。
桑柔感觉到心脏鼓动得很快,骤然间听见这么多的巧合和疑问,她也渐渐坚信卫君安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没有表现得激动。
她认真地看着俞清蕊,问道:“昭仪娘娘想要什么呢?”
“聪明人就是好。”俞清蕊一点都没有被看穿的恼怒,“我可以帮你登上皇后的宝座,除掉卫君安,而我,只要一样东西。”
议和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金国方面意外地很好商量,据说是金国国主特别有交代过,这次的议和不能太过,要顾着长远的往来,有几个大臣觉得金国这完全就是在扇他们夏朝的耳光,这种贪得无厌的长远不要也罢,可是,皇上满意,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着急。
夏朝赔偿了一百万两白银,布匹、良驹、粮食无数,用乐平公主外嫁换取了不割地的权益,这对于没有失去疆土的夏朝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金国,使臣们也算是达到了他们国主的要求,没有太过分,夏朝正面的赔偿虽不多,但也够这次打仗的虚耗,而且乐平公主的出嫁还有不小的一笔嫁妆。
可是,尉迟骆不满意,而且是很不满意。
“皇上似乎很看不起我金国。”说这话时,议和协定双方已经签好,金国那份已经快马加鞭带回去盖上国玺便算是成了,夏朝皇上为表示友好,特地邀请金国二王子多停留些日子,尉迟骆在云中月流连一番后回来就对萧暄有了这样的抱怨。
萧暄诧异道:“王子何处此言?是否宫人伺候的不周,王子不妨说予朕听,朕一定为王子做主。”
尉迟骆哼声道:“那和亲的公主还不如云中月的姑娘,若是皇上有心,又怎会选此人 ?'炫书…'”
萧暄瞬间就明白了,萧乐儿长得随生母,样貌的确是稍逊,而眼前这金国二王子显然也是一个好美色之人,只是,当着他这一国之君的面讽刺自己的妹妹不如青楼的女子,那就是有损他们皇族的面子。
“云中月如何那也不过是风月之地,娶妻求淑女,朕自认为朕的这个皇妹一点也不逊于那些女子,再者,王子似乎都不曾见过乐儿,又怎如此快就下了决断?”
尉迟骆不吃这套,更听不懂什么求淑女,他只知道,既然夏朝选择和亲,至少也得挑个漂亮点的,毕竟,议和上所写这公主可是嫁给他的。
“皇上不必跟本王子说那些听不明白的话,本王子只有一个要求,若是皇上答应了,那本王子回去后定当跟父王美言几句,若是不答应,哼!”
萧暄脸色也瞬时阴沉下来,好在总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忍住没发脾气:“王子请说,若是朕能应承的一定不推托。”
“本王子前几天在宫中看见那些个女子姿色都不错,本王子知道那是皇上你的女人,你们夏朝有句话叫忍痛割爱,本王子也不为难,就从中选两三人带走,皇上看如何?”尉迟骆倒不是真的非要那些女人,他就是不满意这次他父王给的密令,既然都已经赢了夏朝,何苦还要委屈自己,他就是要惹得当今皇上发怒,然后他才有机会再次对夏朝发兵。
而这样的话显然激怒了萧暄,他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发火,却有一抹轻飘飘,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令他那一口闷气憋了回去。
“二王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卫君安裹着火红色的狐裘,在宫女的搀扶下微笑着走了过来。
尉迟骆先是被来人的容貌惊艳了一番,可目光瞬间就看见了卫君安挺出的肚腹。
说完那句话,卫君安对着萧暄一行礼:“臣妾参见陛下,惊扰陛下之处,请陛下见谅。”
没有多看尉迟骆一眼,更别说行礼,在卫君安眼里,仿佛就只有萧暄一人。
尉迟骆皱起眉,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的存在。
萧暄却笑了起来,卫君安的出现令他没有发火,她的举动正好弥补了作为皇帝不能做的事情,假装瞪她一眼,他沉声说道:“朕正与二王子说话,你来做什么。”
卫君安踮起脚附在萧暄耳边,低语:“我想夫君了。”
亭台很静,虽然卫君安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坐在一旁的尉迟骆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尉迟骆目光狠毒,开口打断那眼睛只有对方的两人:“本王子倒想问问这位……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朕跟王子聊聊。”萧暄拥着卫君安,宫人快速地在凳子上放上软垫。
卫君安微一颔首,坐下,这才将目光看向尉迟骆,却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提问:“我还记得以前贵国的三王子曾经也来过一次夏朝,对于夏朝话可是很熟的。”
经这么一说,萧暄也想起那次晚宴上三王子的夏朝话说得很好,而二王子却不是。
这个讽刺不隐晦,尉迟骆当然听得明白,原本是想要激怒夏朝皇帝,谁知会被突然来的一个女人激怒自己,他恶狠狠地盯着卫君安,冷笑道:“我金国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夏朝女人多嘴!”
“不敢,别说我一个后|宫妃嫔能否对贵国之事多加揣测,就是陛下……”卫君安看着萧暄,温柔一笑,“就是陛下也不能多说什么的,是吧,陛下。”
萧暄颔首:“说的不错。”
卫君安又看着尉迟骆莞尔一笑:“那么金国来的二王子是否也不该过问我夏朝之事,尤其是后|宫这全是女人的私事呢。”
“你太嚣张!”尉迟骆被彻底激怒。
“君安,你说得太过了,还不向王子请罪。”萧暄心里开心,面上却黑了脸,轻轻捏了捏卫君安放在桌下的手。
卫君安委屈地看萧暄一眼,又略有不甘地对着尉迟骆微一欠身:“素闻金国二王子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的,对吗?”
金国的二王子尉迟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跟萧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需要看王欣悠那么害怕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小心眼。
可就算自己再怎么心胸狭窄,在皇帝面前,这番虚假的奉承他都得受着,尉迟骆憎恨地猛地拍桌离开,甚至连基本的礼节告退都没有。
等人走远了,萧暄才捏着卫君安的脸颊说道:“你呀,平时不见你出来,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出来走动,还正巧遇见我们。”
“是真的想你了嘛。”卫君安撒娇道,“再说,我要不赶巧,你被他激怒了,那议和的东西不就全白费了吗?”
萧暄叹口气,除了感叹自己居然能忍住尉迟骆那些无理,还感叹自己竟然拿卫君安没办法,似乎只要这个人撒娇,他就总是无法生气。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天天陪你。”萧暄亲吻她的额头。
卫君安笑着嗯了一声,眼睛却看向尉迟骆远去的方向,看样子,要得罪他,太容易了。
第七十二章 惹急跳墙
要惹怒尉迟骆的确很简单,可惹怒之后呢?
卫君安没去想,因为她就是故意在惹怒尉迟骆,至于惹怒对方之后的事,就看对方怎么出招而已。
尉迟骆很快就查清楚了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得知她是卫丞相的女儿,更是气得抓狂:“那厮当真觉得本王子缺不了他吗!”
“王子请息怒。”没人陪着尉迟骆去见夏朝皇帝,自然也就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听说他们的二王子是被后|宫的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子给气着了才去调查了一下,谁知道对方竟然是卫敬之女。
他们跟卫敬有协定,说得再直接点,那就是勾结外邦,企图谋反。
“王子,我们已经跟夏朝确定好了议和内容,如今也只等国主确认,是不是等国主来了信函再做打算?”这次主谈判的官员小心地观察着尉迟骆的脸色。
“等?等到父王给答复,本王子的面子就丢光了!”尉迟骆气急败坏地踹翻一张桌子,“那个女人,本王子绝不饶她!”
话音刚落,一枚长针携着一张纸条倏地从门口飞进来,插在尉迟骆身后的圆柱上。
“谁?!”身边的侍卫大吃一惊,竟然有人悄无声息地向他们射暗器,慌忙追出,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回到星辉宫,侍卫等着接受二王子的惩罚,谁知尉迟骆只是冷笑了一下。
他捏着手中的那张纸条,笑得狰狞:“替本王子约他见面!”
尉迟骆在金国的名声不好,野心却不小,金国国主没有像夏朝这样确定未来的继承人,几个兄弟为了国主之位暗斗许久,看似更得父王疼惜一些的他其实最没本事,这一点,他当然不会承认。
卫敬是文臣,但他的学生却很多,杜老将军麾下的几名副将有两名都是他的学生,朝中大臣一半都是他的党羽,平日里总是显得和和气气,在家也像似极其听自家夫人的话,就算是贪,也贪得让人抓不住大把柄,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都是假相。
当个丞相,老死也就是个丞相,卫敬觉得一辈子就这么长点时间,与其看人脸色还不如赌一把,扶持个没什么本事的昏君,再借机推翻,自立为皇。而夏朝当今皇帝也不负他所望,将昏君当得非常称职,专宠他女儿,是非不分,还害的杜老将军战死,一切都很顺利。
如果尉迟骆没有三番两次地要求跟他见面,他想事情还会更顺利。
按照卫敬谨慎的原则,现在是不适合跟金国人有来往的,可是,他还有求于金国的二王子,除了将危险度减至最低,他不能不接受尉迟骆的见面。
换了行头,贴了假胡子,卫敬到云中月门口。
里面一派莺歌燕舞,热闹非常,但卫敬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夏朝一个昏君好美色,金国居然也有一个,挑选的地点竟然选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
“这位爷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锦烨吧,我们云中月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佳人,不如进来坐坐。”门口拉客的是位清丽的女子,没有浓妆艳抹,反倒清淡可人。
卫敬摸摸胡子,嗯了一声随对方进去。
他从不来这种地方,道不是说他有多洁身自好或者忠于自己的夫人,而是,他一直觉得这种地方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年少时立志于为国效忠,而今,他只想当万人之上。
要了间稍微清静点的房间,给了银子说等人,对方便也不多问不请姑娘就退出了房间。
过了一阵,门外有人敲门,云中月的姑娘端着酒菜进来,外面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到卫敬的耳朵里。
尉迟骆来了,过门而不入,一左一右各拥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转身踏进了隔壁那间屋。
卫敬等人出去,又等了片刻,那边肆意的玩乐,似乎忘记了什么。
正当他要走,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卫敬沉着声音。
一个小厮笑着走过来,递给卫敬一封书信:“这位爷,有人托小的将这封信交给您。”
面上没有一个字,卫敬拿过书信,给了小厮一锭银子,让他退下。
信里的字迹是隔壁那人的没错,这么久以来的书信来往,他不会看错,况且,在书信的尾部还有一个小小的蓝色如勾的印记,那是尉迟骆的特有记号。
可内容却让他吃惊。
尉迟骆在信里只有一个要求,他要卫君安死,而且他还附带提了一个建议。
卫敬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书信,烧了,起身离开云中月。
“公子,走了。”门外守着的人等到卫敬离开才进来禀告。
尉迟骆点点头,继而拥着轻纱薄裙的女子嬉笑起来。
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去见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