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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空中飞马-第13部分

小说: 空中飞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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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王火山湖的电话卡。回程还有时间,我们故意绕远路,又是上坡下坡,又是小径。沿路到处贴着以水蓝色和白色为底,印有“藏王·山林个人表演会·尽情享受圆紫的落语”的海报。


  □ 8 □ 


  “maman”!
   当我们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看报纸时,听到一个叫声;那不是法语的“maman”,而是“妈妈”,语尾还上扬,表示疑问的问句。
  我转头一看,在小正那个位子的扶手处,探出一张小脸,是个年约两、三岁的女童,留着娃娃头,刘海在眉毛一带剪齐,还有一双细长的眯眯眼。
  “小正,她在叫你喔。”
  “她没理由叫我妈。”
  小正嘴上这么说,却放下报纸,看了女童一眼。
  我说:“看得出来耶。”
  “看得出什么?”
  “小朋友喜欢什么人。”
  “喂!”
  “哎呀,好可怕好可怕,到那个姊姊旁边会挨揍喔。”
  “反正我是魔鬼。”
  “魔鬼”咧嘴一笑,伸手抚摸女童的头。女童像只猫似地,眯起那双眯眯眼,面露微笑。
  “喏,她笑了她笑了。”
  “啊,你喜欢她!”
  “因为她很可爱呀。”
  “你不是很讨厌小孩吗?”
  “我是讨厌小孩啊,但她还不到小孩的年期,介于婴儿和小孩之间。”
  “是啊。”
  小正凑近女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眨眨眼。
  “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正慢慢地重复一次。
  “——小雪。”
  “雪子、雪江?还是雪?”
  “小雪——”
  女童抗议似地说道。
  “噢,小雪啊,对啦对啦。”
  女童穿着一件圆领短袖T恤,胸前有霜淇淋图案。我也靠近小正,重新坐好。
  “你住哪里?你是这里的小孩吗?”
  小正对女童指指地板,问她是不是旅馆里的小孩。
  “我家,在那边。”
  小手指向门口方向。她刚从门口进来,也就是说,可能是这里的房客。
  “你和谁一起来的?”
  “mama——”
  “她和妈妈一起来的。”
  小正问:“你喜欢妈妈吗?”
  “喜欢。”    棒槌 学堂·出品
  我接着这个答案说:“你喜欢妈妈吧!姊姊问了怪问题,真是不应该。”
  “——喜欢妈妈不行吗?”
  小雪一脸错愕地指着小正。小正摇摇手。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是好人,非常好的人。”
  小雪倾头不解。
  “喏,她在怀疑你。”
  “没那回事,对吧?”
  小正一说,小雪便蹒跚地走到我膝前。
  “妈妈。”
  “每个女人她都喊妈。”
  “当然,她应该分得出谁才是真正的妈吧。”
  “她一开始对小正喊妈妈,我还以为她是‘姊姊’的小孩。”
  “因为我们长得像?”
  “嗯。”
  “好像更单纯。”
  “妈妈的意思,泛指所有女人,包括她妈妈。”
  我说完,便把手放在小雪肩上,用脸颊在她头顶上磨蹭。
  “我是妈妈。”
  “maman——”
  “小雪喜欢什么?”
  “——布丁。”
  “是喔,真好。”
  “我跟你说喔——”
  “嗯。”
  “小雪,有一个,秘密。”
  “哎呀,好啊。”
  小正佩服地说。
  “搞什么,有秘密的话已经是大人了。”
  小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理会我们,蹒跚地往走廊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一声“maman——”
  “我知道了。”
  我一说,小正便问:“知道什么?”
  “‘mama’就是妈妈。语尾上扬的‘maman’则是指一般女人。”
  “原来如此。”
  接着,我们一起望着小雪的方向,没来由地笑了。


  □ 9 □ 


  这间旅馆一如其名,馆内点缀着许多“小芥子”木偶。晚上用餐时,我们问了“姊姊”,才知道原来这家旅馆的老板是旅游指南上介绍的小芥子师傅。吃完饭后,我买了小芥子,换好鞋便前往民众活动中心。
  我们穿越“姊姊”指示的小路,走没几步就到了。正値夏天,即使到了傍晚,天色依然明亮。会场前的看板上贴满了从刚才就一直看到的海报,感觉是一场DIY的表演会。我们在入口处看到江美那张丰腴的脸。
  “你好吗?”
  我们朗声走向她,江美张开双手,那宽度约可拥抱两个人,她奋力挥手,好像等不及夜色来临、提早出现的星星般不停地闪动。
  工作人员在会场排满了折叠椅,已经坐了不少人。我们为了找三人并排的座位,坐在稍微后面的地方。看来,除了圆紫大师说的戏剧研究会会员,还有不少一般民众进场观赏。随处可见泡过温泉来听落语的人或是当地人的身影。
  前座在开演前使出浑身解数,表演结束后,传来了录音带的伴奏声,接着轮到圆紫大师出场了。
  一开始是《初贺的千代》。这个段子有一段内容是主角在年底借钱,而圆紫大师则是改编成老婆吃醋,模仿加贺千代女【注】的俳句编成一部滑稽作品。基于最近的和歌俳句新趋势,加入落语家的俳句,十分逗趣。这个段子我只听过圆紫大师的版本。

  【注】:(一七〇三~一七七五),俳人。

  反之,下一个段子则是《百人光头》。这个段子我常听,不过倒是第一次听圆紫大师的版本。一般人称它为《参拜大山》,大山位于神奈川县伊势原市,山上有大山寺和阿夫利神社,从江户时代起一直香火鼎盛。

  话说,大杂院的众人今年也想去神社参拜。然而,有一半目的是游山玩水,所以每年都因为喝醉而引发争吵。身为干事的吉兵卫对于这个行程早已厌烦,于是约定如果有人发脾气就理平头,发酒疯就剃光头,一行人终于出发了。但是,回程途中,熊五郎在旅馆内大吵大闹。忍无可忍的一行人趁熊五郎睡着以后,将他剃成光头。熊五郎醒来后,气得先赶回大杂院,谎称船只翻覆,其他人都死了。原本不相信的女眷们看到他的大光头鼻吓了一跳,纷纷为了替丈夫祈冥福而削发为尼。因此,当所有男人都回到大杂院时,看到这种景象便大发雷霆,吉兵卫说:“平安无事地参拜过大山,各位也‘寸草不留【注】’,真是可喜可贺。”

  【注】:发音近似毫发无伤。

  在众人吵闹不休之际,就要进入结局实在有点勉强,不过圆紫大师先让带头大哥痛骂妻子——“你又不是小姑娘,为什么连你都做出这种蠢事?!”小光在看到熊五郎的光头之前,先安抚其他女眷:“大伙儿别慌张。毕竟他是熊五郎。”个性稳重的她年约二十八、九,凡事处理得当,原本是个靠得住的大姊头,现在却垂头丧气。于是,吉兵卫一脸骇人地骂那个大哥:“蠢的人是你。哪有人看到老婆对自己一片真心还破口大骂。小光,我说的没错吧!”忽然又笑着说:“哎呀,咱家太座表示真心的方式也真猛。”然后说:“好啦,你们大家想想吧。”

  于是,故事便结束了。
  这就是圆紫大师的表演风格。吉兵卫为了女眷们,试图先缓和男人们震怒的情绪,所以说了那句话。
  听过这个段子,熊五郎难以原谅的行为总会在我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不快。不过,今晚的《百人光头》到最后却把焦点转移到女性的单纯情感,抹去了余韵的不悦。而小光即使剃光头,仍然姿色十足,像是圆紫大师表演小光害羞地说“哎呀,死相”时,精湛的演技令人直打哆嗦。
  中场休息之后,前座敲打着太鼓,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带着“前座生活的荣耀与辛酸”这种不为人知的一面,伴随着太鼓进行解说,并表演一种记忆术,依邮递区号猜地名,或反过来依地名猜邮递区号。
  接着,圆紫大师的最后一个段子是《五人轮番上阵》,重点在于一人分饰五名陆续登场的名妓恩客。
  我们在太鼓声中走出会场,繁星点点的夜空其令人心旷神怡。


  □ 10 □ 


  江美像个刚上路的新手驾驶,开得小心翼翼,应该说是珍惜车子吧。
  “中古车吗?”
  “也算中古,是家里的车。”
  那是一辆白色轿车,最普遍的国民款。我常听说进口轿车最适合钓(讨厌的字眼)年轻女孩,但那对我毫无吸引力。简单来说,我顶多只能区分车子颜色,或许未来我会去考驾照,但就算自己买车,只要有轮子能动就好了,我实在不能理解进一步要求汽车性能的人在想什么。
  “开宾士去哪里兜风吧。”这种邀约引不起我动一根食指的兴趣。要是来这招“有家旧书店很有意思喔”,我大概会立刻上钩。
  我们挑了一条广敞的路回转,回到了游仙馆。美江好像还不太熟悉倒车入库。“姊姊”为我们腾出一旁的停车位,真是感激不尽。我们先下车,频频指示“右边一点”或“再来再来”。
  江美也下了车,三人的影子在路面上排排站,我发现对面旅馆前面的铁桶里,装着只剩下残骸的仙女棒,想必是旅馆里的小孩刚才玩过的吧。我们不在的时候,烟火大概发出了金银红蓝的光芒。走在夜里的冷空气中,一踏进玄关,“姊姊”正在等我们。她从柜台后的椅子起身,微微一笑,说了声:“欢迎回来。”
  房里的床被已铺好,靠窗的茶几上也备妥了饭团和下酒茶。“姊姊”说冰箱里还有白酒。江美去洗澡时,小正换上旅馆的浴衣,我则穿上自己的睡衣。
  “啊,真舒服。”
  江美刚泡过澡,脸蛋与领口微敞的前胸微微泛红。我也算是皮肤白的人,不过江美比我更白,饱满的下巴让她看起来更像画轴里的公主殿下。
  “先干一杯吧。”小正说道。
  “好耶!”
  江美一头濡湿的乌黑长发闪闪动人,她走向茶几,我则打开一罐啤酒说:“大家辛苦了,明天还要再辛苦一天。”
  冒泡的啤酒看起来很美味。
  “干杯!”
  三人齐声,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嗯——”
  江美闭上眼睛,整个头向后仰,像要仰天翻倒,然后慢慢地恢复原来姿势。“好喝!”
  江美露出幸福的表情,放下空杯,从小正手中接过吹风机,不久便发出轰隆声,开始吹起头发。
  “那,明天呢?”
  江美边拨头发边说道。
  “走路去火山湖。”
  小正一边斟满酒杯一边说。
  “什么?”
  “火山湖;五色沼。”
  “我说你们——”
  江美提高音量。
  “不是从山形来的吗?”
  “我们是从白石藏王来的。”
  “那,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火山湖吧?”
  “我们只是经过。”
  小正咀嚼着腰果。    棒槌 学堂·出品
  我说:“好像有健行的行程,我们可以请导游带路,明天大家一起去。”
  “是喔。”
  江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走路,车就得停在旅馆,可是这么一来,往返就得走同一条路。这附近有很多地方可以停车,如果你们想走路的话,干脆”江美关掉吹风机。
  “我先把行李载过去,我们在火山湖会合。”
  “你的意思是,我和小正走路过去?”我问道。
  “你们可以搭缆车到山上,然后健行。以小学生的脚程,两个小时就到得了。”
  “没问题吗?”
  “你是问会不会迷路吗?”
  “嗯。”
  “安啦,那么多人在走,你们只要跟好就行了。再说,你们都带了旅游指南吧?”
  “带是带了”
  “我对那里已经没有新鲜感了,不过既然你们是第一次来,走一走也好。”我想起今天看到一些携家带眷的游客从藏王山顶走下来。这一阵子,就算出游,我也多半去寺庙或美术馆,很少接触大自然。
  “那接下来呢?”
  江美明明已经决定了,我还是问道。
  “在山顶吃饭,开我的爱车走藏王环山道路到巿上山,我带你们去一家好吃的蛋糕店。”江美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我没来由地感觉会有好事发生,点了点头,小正有些敷衍地赞成。
  一旦决定了明天的行程,接下来爱聊什么都行。落语的事成了开场白,我们便聊开了。小正一喝酒,话就变多;江美则是喝再多也一样,即使太过火的吐槽,她也只是稍微偏头,面带微笑。
  然而,我不胜酒力,好像观赏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决斗的君主。再说,炎炎夏日的第一口啤酒虽然好喝,但坦白说,接下来只剩下苦涩的滋味,不觉得啤酒美味的人喝啤酒,纯粹是暴殄天物。
  “我喜欢为了家人奉献自己。”江美心情愉快地说道。
  “可是啊,女人没理由为了家事辞去工作。”
  “对啊,简直岂有此理。”
  “你觉得这样能得到幸福吗?”
  “所以啊,就算那样,我觉得在精神层面也很充实。”
  “就算你这么说,最后还不是败给大男人主义,落得被家事埋没的下场?”
  “就算那样,也不是没有充实自我的方法。欸,这虽然和我想像的充实有出入。”
  “你看,你输给男人了吧?”
  小正的用词越来越粗鲁。实际上,她的语气越来越幼稚,像个小学生在拌嘴。
  “计较输赢,是当不成夫妻的,对吧!”
  两人的争论没有交集,再辩下去也是一样。小正从冰箱里拿出新的啤酒和白酒,用力将开瓶器的螺丝锥转进软木塞。
  “拿着。”
  小正将白酒瓶塞给我,自己也用左手托着瓶身,使劲拔扯。顿时,发出“波”地凊脆声响,软木塞被拔了出来。江美奋力拍手,小正倾斜瓶身,将两只酒杯倒了半杯,并在另一只酒杯倒满。
  “拿去。”
  她把斟满的那一杯递给我。
  “这么多?”
  “少废话,白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可是——”
  我曾经在公车上脱口说出“白酒好像比啤酒顺口”。
  “没关系啦,如果喝了想睡就睡吧。”江美说道。
  我默默地啜了一口。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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