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寺凉子的怪奇事件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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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名男子从走廊转角探出头来,听了第七名男子的说明之后,便蹙着脸举起手。握在手上并不是武器。
「啊、对方在挥白旗了。」
「这么快就投降了?没出息!带着必死的觉悟放马过来吧!」
无论凉子如何叫嚣,敌人似乎执意要投靠和平主义,在撞球杆绑上白毛巾不停挥舞着。
面对丧失斗志的敌人,集破坏力于一身的凉子看来是兴趣缺缺,只见她不悦地停下脚步。此时我朝对方喊话:
「不用再挥白旗了,举高双手一个一个走出来。」
就这样第七名跟第人名男子投降了。第八名男子是日裔巴尔马人,名叫派德罗·岩本,此人会说日语。
「我们受到荷西·森田的欺骗跟利用,跟他已经恩断义绝了。」
如果是坏蛋的被害妄想也就算了,不过派德罗的口气极为认真。
凉子不容分说地驳斥道:
「依我看,事实上你们早就跟荷西·森田重修旧好了吧?」
「是、是的,太厉害了,是不是一切全在您的预料当中?」
「大致上。」
以凉子来说这个回答算很谦虚了。
派德罗是贩毒组织的中坚干部,负责与荷西·森田交涉与联络工作,据说荷西·森田在逃亡到日本之后,经常使唤他去联系随扈或日本黑道帮派。如此一来自然也被警方盯上,每天过着充满不安与不满的日子。
「Senorita,你知道荷西·森田那家伙拥有多少地下财产吗?」
「记得是七亿五千万美金吧。」
「这还只是存款而已,事实上根本不止这些。」
派德罗·岩本的语气显得积极。一旦对凉子臣服之后的歹徒都会以惊人的配合姿态主力协助她,不过我很不愿意将这种情形解释成是凉子以德服人。
「那家伙持有全世界最大的银矿脉地图与开采权证书,价值相当于四百亿美金。」
「真令人难以置信,巴尔马的银矿早在十七世纪末叶己经开采一光才对,之后就成了一般的农业国家不是吗?」
「Senorita,就算你不相信,但有人会相信。」
「说白一点是荷西·森田的诈骗手法就对了,好吧,以后有时间再慢慢问你,今天就到此为止,记得给我安分点。」
派德罗·岩本点头答应,朝凉子报以崇敬的眼神。
「您简直就是「曼伊·蒂·奥洛黄金女神」。」
派德罗所说的「曼伊·蒂·奥洛黄金女神」,指的据说是统治着中南美洲矿山的神祗。这住女神具备了超凡脱俗的美貌与魔力,拥有取之不尽的黄金、白银、钻石、绿宝石矿脉,能够自由自在移动地层、引发地震或土石坍方,亦可操纵地下水也能掀起山洪爆发,男外有一群名为「默奇」的地底妖精专门伺候女神。
原来如此,的确与凉子颇有雷同之处,这么说来我就是地底妖精吗?听起来实在不怎么令人高兴。
派德罗以假释身份返回自己房间,在这之前,他透露了葵罗吏子的所在地。她人在室外游泳池,身边有数名保镖保护。那是海水游泳池,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凉子由我与阿部巡查随待之下前往室外游泳池。根据派德罗·岩本的供词,荷西·森田在日本进行多项非法活动已是不争的事实。
只不过,选在此时此刻让银色怪物出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我的经验固然贫乏,却也能明白「活水银」是最适合运用在恐行动的生化兵器。活用糖果与鞭子是荷西·森田的十八般绝技,或许暗杀的恐怖行动正是鞭子的极致吧。
「那只限于怪物没有暴露真面目才行得通,既然现身了,日本也有传统的应付方法。」
「什么样的方法?」
「旧有的迷信,把盐装满来驱邪就行了,怪物自然不敢接近。」
「哈哈」
我只有苦笑的份。
走进最上层的回廊,这里有洒水专用的自来水栓,日光裕专用躺椅排成一列,但由于目前天色已晚,所以空无一人。往下一阶是游泳池,灯光映照的泳池畔可见葵罗支子的身影。看她一身意大利名牌套装打扮,看来是不打算下水游泳。她坐在躺椅上,手上捧着杯子,边朝着周遭的男子颐指气使。
「喂,我有事找你谈。」
罗吏子循着凉子的声音抬起视线,表情随即僵住。男子们发出吼声,除了一个名叫八木的男子,所有人全冲向通往回廊的阶梯。
凉子手持橡皮水管猛力喷洒海水,横扫过这群男子。楼梯呈现波状花边,让水如同瀑布一般直冲而下。
「感谢我吧,这样你们就不会被怪物吃掉了。」
凉子边卖人情边不断喷水,其中一名被喷得全身湿透的男子嘴里含糊地大吼并冲上前,却遭到强力水流直接命中脸部,整个人被刮到阶梯下。
待我关上水栓,五名男子已被喷得浑身湿答答,奄奄一息地瘫在泳池畔。凉子边巡视边踩遍还在不断挣扎的人,同时对葵罗吏子喊道:
「你的脑袋大概没这么聪明,是你的情夫叫你待在海水旁边的对吧?」
葵罗吏子看向我们,视线充斥着敌意。当然主要是针对凉子,我顶多只是跑龙套的小角色罢了。
「你们找罗吏子小姐有何贵干?」
那名叫八木的保镖堵住我们的去路,仔细一瞧,这人的颈子、肩膀跟手臂都跟公牛一样粗壮,可能以前是捧角选手出身也说不定。
「很抱歉,我们在赶时间,请你让开。」
「有种就试试看呀,税金贼!」
八木带若不屑的笑意往前踏出一步。
「反正你们是拿公费来出差的吧,到底跟大美女上上司干了些什么好事啊?想也知道你们这些人根本不会专心工作,拿人民的血汗钱搭上客轮,每天作威作福,可真是享受啊!」
「你的误解箕在错得离谱。」
我尽可能平心静气回答,不过这个叫八木的男子根本就欠缺洞察真相的能力。
「什么误解,我用鼻孔都想得出像你们这种狗官会搞什么勾当。」
瞅着人太扭曲的怪异表情,我顿时心生一个念头:八木会不会在暗恋地的「上司」葵罗吏子?姑且不论是纯纯的爱亦或是邪恶的欲念,他大概正因无法对她明白表示而苦恼不已吧。透过欲求不满的有色眼光看着凉子与我,他会产生误解不、曲解也是在所难免。
「啊、就是这样我才讨厌没女人缘的男人!唯一的本事就只有嫉妒别人而已,成天看低俗的色情刊物,放任脑子的妄想胡乱膨胀,这种人就算到了世界末日还是一样无可救药。」
八木的整张脸上可以归类出「凶暴」跟「阴险」两种表情。
「你这女人!我要(为了避免不良示范,出版社自动消音)!」
八术咆哮着大步迈出,我一见他往凉子的方向走去,便公式化地喊道:
「喂!你的对手是我才对,有本事放马过来!」
八木吼叫。
「那你就乖乖等着,等我把这女人(省略)之后」
说着就把脸转向凉子。倏地,凉子从附帽兜薄夹克的口袋里掏出辣椒喷剂,往八木的脸喷去,红雾便直接侵入他的双眼与两个鼻孔。
八木捂住脸,仰天惨叫。我不带一毫克的同情,立刻横砍他的腿部,并往他的胸口撞去。如果是有凭有据批评凉子也就罢了,这种无缘无故侮辱别人的败类完全不需要同情。八木摔了个大跟头。
仅仅两秒时间,他在空中与肉眼看不见的重力这个敌人搏斗,可借力气用尽,只见他手脚乱挥,骂声连连,往游泳池的水面坠下。
大片水花溅起。
「多少会喝点水,不过水还没深到会溺死人,别管他没关系。」
凉子把喷剂抛给阿部也直、走向愣在原地不动的葵罗吏子,但才走三步就停下来。
「真理,抓住这女人。」
阿部巡查接过命令之后?应了声「是」,便走向葵罗吏子;他嘴上说着「失礼了」,一面按住她的身子。
葵罗吏子的模样足以让她在全日本据说有三百万名狂热迷友心目中的形象大为破灭。虽然我本来就不是她的影迷,但也不忍予以具体描述。
她疯狂大闹,尖叫、挣扎、乱抓、乱踢、甚至还吐口水。在一旁观看的我,对于阿部巡查的耐力感到钦佩,他一个劲儿地忍受着对方的暴力相向与谩骂,却绝对没有因此放松手上的力道。
精疲力尽的葵罗吏子终于瘫在阿部巡查的巨臂之下,我对着这个可靠的大个子说道:「你真是个绅士。」
「是、不敢当,我祖母教过我必须尊重女性。」
「你祖母很了不起。」
「祖母说过,等我开始工作以后,拿到第一年年终奖金带她到伊香保温泉(译注:伊香保是位于日本群马县榛名山东斜面的温泉街)的话,她就死而无憾了,不过她老人家现在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
「这种温馨感人的祖孙之情留到待会再聊,泉田,你去打开那女人的手提包。」
「知道了,头目。」
「你说谁是头目!」
只是不经意说当了嘴,没有别的意思。我从葵罗吏子手上轻轻卸下手提包,递给头目不、上司。
凉子静静接过,然后将手提包打开。她连瞧也不瞧化妆用品以及金融卡、信用卡之类的东西,从当中抽出一本印着名牌商标的金黄色封皮记事本,接着她以充满讥嘲的视线投向手提包的主人。
「我问你,荷西·森田那家伙是拿什么样的甜言蜜语笼络你的!」
葵罗吏子随口答道:
「他说要让我当日本总统夫人。」
「日本没有总统(译注:日本来行天皇制)。」
「他说他会成为第一位总统。」
「哦,是吗?」
凉子微露出苦笑随即把记事本掷给我,我接过记事本,翻开内页。
「包含东京都知事与经济产业大臣在内的政治界人士人名将近一百名左右,其他还有财经界人士、文化人士、宗教人士、媒体相关人士假设人名第百的数字是金额的话,应该以一千万为单位吧。」
「在巴尔马总统任内,森田一直透过都贺向业界要人行贿,而且全部拍成照片或录音带,因此没有人敢反抗森田,现在森田也把他在地球另一端的做法拿到日本如法泡制。」
「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我叹道,凉子则直视罗吏子。
「他会把这本记事本交给你保管,代表你也是行贿的共犯吗?」
「开什么玩笑,谁管那个色老头会有什么下场!要死要坐牢都随他去!」
「哎呀呀,你跟荷西·森田不是两情相悦吗?」
凉于挖苦道,但看到葵罗吏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使附加一句:
「啊、你听得懂两情相悦的意思吗?」
「这我当然听得懂。」
葵罗吏子尖叫,可惜瞬间的激烈情绪很快见底,她再度全身无力。
「好吧,既然你们之间打一开始就大缺巩固的情感做维系,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拥护一个愚蠢的独裁者,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凭这本记事本就放你一马,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吧。」
凉子没有搜索证就擅自抢夺别人的手提包,没收记事本还硬逼对方要表示感谢,葵罗麦子没有律师跟随左右,算我们走运。
「这么说来,荷西·森田一定掌握了关于巨额援助资金弊案的确切物证。」
「没错,所以他才有办法持续威胁日本的龌龈当权者,诸如「一旦自己遇害横死,就马上公开记事本,让所有人一起同关于尽」云云,呵呵呵」
凉子暗自窃笑,因为对她而言,接下来的发展愈来愈有趣,无论荷西·森田是活是死。
「你心情满不错的。」
「我向来都很开朗。」
女王陛下愉悦地宣示。
我们从泳池畔迸入走廊。四处洒满了海水,散发出隐约的海水味道。
「仔细想想,整艘船洒了这么多水,一时之间也无法使用了,更何况这水不是淡水而是海水。」
「放心好了,早就在事前投了保,船公司没有损失的。」
船公司是没损失,损失的是保险公司。
「有件事想问你,你没有投资保险公司吧。」
「没有,你怎么知道?」
「想也知道。」
做这种只赔不赚的投资,是当不成有钱人的。
凉子对阿部巡查下令。
「辛苦你了,不过还要麻烦你把那女人带回「搜查总部」就近监视,她应该没办法动什么歪脑筋,不过要是大吵大闹会碍手碍脚。」
阿部巡查毕恭毕敬地接过命令后,扶着有气无力的葵罗吏子离去。这里只剩我们两人,我转头望向凉子。
「我觉得荷西·森田那家伙的手法跟你很像。」
「拜托,不要把我跟那种货色混为一谈行不行?」
「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权力对那家伙而言是目标,对我来说仅仅是个工具。」
这位邪恶的美女以权力为工具,打算做何用途呢?愈想愈恐怖,还是暂时抛诸脑后对心理卫生比较有益。
「现在来确认一下巡回演员由纪有没有偷懒好了。」
凉子手里握着看似笔形手电筒的物体。
「那是什么呢?」
「窃听器。」
「为什么会用到那种东西?」
「因为我担心巡回演员由纪搞砸,所以刚才把窃听器偷偷黏在她的衣领,认为我准备周全的话尽管夸奖我吧。」
「我不会夸奖你的,这根本不叫准备周全。」
「那要叫什么?」
凉子手上的窃听器流出人声,不是室町由纪子的声音。
「Senqrita·室町,你这种越权行为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
是荷西·森田的声音,有如毒针戳刺着耳膜般令人不快。
「你的任务是护送我平安抵达香港对吧?不过呢,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我早就知道实际上是胆小如鼠的,日本治安当局派你来监视我不要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