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中国大案2006-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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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安然被同学们在有意无意间疏远了,尤其是同宿舍的同学,基本上不在宿舍里呆着,晚上快睡觉了才回来,也不和安然说话。只有一个同学不害怕和他继续来往,这个同学就是崔一平。
崔一平是河南人,同学们也时常拿他的河南人身份开玩笑,崔一平经常一笑置之:“河南人怎么了?中华文明源于中原,天下武术尽归少林,现在的贫穷不代表过去没有辉煌,我会证明河南人也是优秀的!”
崔一平发现安然郁郁寡欢,他常安慰安然:“你别担心,我们都是学医的,知道该怎么预防和治疗,你也知道心情不好和太劳累都会加重病情的,大家对你的态度也是人之常情,看开点吧,至少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在你身边。”崔一平的一席话让安然十分感动。
两人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打水一起自习。随着交流的深入,安然和崔一平发现了各自身世的相似。安然7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为了儿子没有再婚,母子俩相依为命。安然对崔一平说:“我没有爸爸,我很羡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吗?小时候经常有同学在学校受了委屈,一打电话,爸爸妈妈一块开着车来了,可我呢?”崔一平默默无语,许久才说:“我妈妈说我7个月大时父亲就不在了。后来我又有了一个爸爸,爸爸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我很理解你的那种感觉。”
安然和崔一平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学习勤奋优秀。崔一平是家乡第一个考上北大的学生,是父母乃至全乡的骄傲,而安然从小就学习优异,一路重点最后以高分考入北大。
虽然安然和崔一平有相似的经历,但两人的性格却相差甚远。安然从小就敏感任性,看问题比较偏执。安然母亲之所以给儿子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安然无恙”小时候的安然个人意志很强,不到5岁开始练习书法,学弹钢琴,别的孩子一天顶多坚持40分钟,安然可以坚持一到两个小时。安然只要自己决定做什么事情就非得做。但是安然上初中后,自控能力明显不如同龄人,而且爱钻牛角尖,他有一个想法后,别人很难纠正他。母亲也很宠他,尽量满足他,生怕儿子受了亏欠。
小时候,有一次,母子俩看电视,运动员得奖奏国歌的时候,安然马上站起来对妈妈说:“奏国歌了,妈妈快起立。”妈妈先是惊讶,然后笑着说道:“傻儿子,听国歌起立是要分场合的,现在咱们不用起立。”安然却不这么认为,坚持说:“老师说了,甭管在什么地方,奏国歌就得起立,老师说的就是对的。”最后,母亲不得不妥协。
安然的脾气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大,摔东西砸墙,以至于经常搞得四邻不安。到上高中时候,安然的问题越来越突出,经常为一些小事和同学打架,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说个不停,不考虑别人反应。为此,学校老师多次找过他母亲,指出:“这孩子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得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于是母亲于1999年就带着安然去北医六院(北京专门的精神病院)接受心理治疗,坚持了两年,因为面临高考中断了治疗。
同样没有父亲的崔一平则没有安然那样的家境。5岁时,崔一平就跟着大人下地,后来家里不种地了,勤快的他就把全家的家务活都包了下来。母亲再婚后,崔一平和继父以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妹相处得非常好,感情很深。一家人吃饭,崔一平总是净拣弟弟妹妹不爱吃的菜吃。崔一平还常常给劳累了一天的继父洗脚按摩,乡亲们都称赞一平是个难得的好娃。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然身上的缺点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同学们原本就因为安然有肝炎比较疏远他,而长时间的相处后,更发现他的脾气古怪偏执,这样一来愿意和他说话的人就更少了。安然却喜欢和别人聊天,但是跟他聊天不是交流,而是听他漫无边际地瞎扯。就连和崔一平在一起时,也是安然说的多,还经常抢话,不让别人说。
安然精力充沛喜欢晚睡晚起,大冬天的晚上,寒风凛冽,他常脱光了在公共水房里用冷水冲洗,经常让裹得厚厚的同学们一进水房就吓一大跳。很多同学都认为此举有伤风化,也有同学委婉地劝安然注意身体别感冒了,安然却一点也没听进去。
安然有两个台灯,晚上大家都要睡觉了,他却开着看书。买了电脑后,安然经常在晚上用电脑,但他不喜欢用耳机而是用音箱,声音不小,有时候一吵就是通宵。同学碍于情面开始还忍着,实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对他说:“安然,别太刻苦了,该睡也得睡啊。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安然听后说:“马上,马上就睡。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安然说完后依然照看不误,气得同学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憋了一会儿,干脆爬起来冲着安然吼道:“你不睡觉也不能不让别人不睡吧。要看到楼道看去,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吵闹声惊醒了其他宿舍的同学,顿时骂声四起。崔一平赶紧下床,劝两人:“别吵了,深更半夜的,安然你也别看了,大家睡觉睡觉,互相体谅一下。”安然见同学发了火,也赶紧道歉关电脑灭灯。但是本性难移,一到晚上安然照旧我行我素。同学只好不停地提意见,崔一平不停地当和事佬。最后大家都去买了床帘,一睡觉就把自己封闭得严严实实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人和人在一起时,总不免要相互比较,哪怕是在好朋友之间。安然虽然从小学习优异,但到了北大这样一个全是尖子中的尖子的环境下,他的优势并不很明显,相反倒是来自河南农村的崔一平却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拿奖学金,这让安然心理很不平衡。崔一平和安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迁就着安然,但安然并不认为这是崔一平的好意,反而认为这是应该的。
尤其可气的是,崔一平的人缘不错,特别是女生都喜欢和崔一平聊天。崔一平性格温和,比较害羞,见了女生还没说话脸就红,偏偏不少女生就喜欢找他说话,喜欢看他那害羞的劲,而见了安然就冷若冰霜,仿佛避之不及。好几次,安然见崔一平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的,便想过去凑热闹,谁知安然刚走过去还没说几个字,女生们纷纷找理由离开。崔一平也没细想什么原因让她们离去,依然乐呵呵地瞅着她们的倩影,耳边还回响着银铃般的笑声。
等崔一平咧着嘴转过头,才发现安然充满血丝的双眼里像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崔一平吓呆了,半天才冒出几个字:“你,你,这是,是怎,是怎么了?”安然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逬出来一句:“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说完绝袂而去,留下崔一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外一件刺激安然的事情是崔一平的生日。2003年10月28日崔一平过生日的时候,班委会代表全班同学送给他一张贺卡,里面写着:“总之,你的优点多得说也说不完”。安然看后,心里很难受,为什么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就没有人记得呢?为什么没有人对自己说其实你也有很多优点呢?为什么自己会得那倒霉的肝炎?为什么老天爷对自己这么不公平?
在安然表面张扬骄傲的背后其实隐藏着他深深的自卑,有时候极度的自尊和自卑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在满场的热闹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安然神情是那样的落寞和孤寂。
身为好朋友却得到了大家不同的待遇,而且是天壤之别的待遇,安然的心里越发难受和不平衡,从小的孤僻使他不善于和别人沟通,有心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在崔一平越来越受到大家喜欢的同时,安然却越来越不喜欢他了。安然认为崔一平之所以要对自己好,不过是虚情假意想利用自己收买人心。一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安然看崔一平越来越不顺眼。
安然从小被母亲宠坏了,不但不会打扫卫生,而且自己的东西也不爱收拾,桌子和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大堆,被子也不叠,垃圾乱扔。学校每月要查一次卫生,检查结果要纳入学期末的成绩排名综合评分,关系到奖学金,所以大家都很重视卫生检查,各个宿舍的学生都很积极地大扫除。而在安然那个宿舍,一般都是三个人打扫卫生。一到打扫卫生时,安然就不见了,大家只好不管他。由于宿舍里有一个肝炎患者,所以他们打扫时经常使用消毒粉,而安然对此非常敏感。
一次打扫卫生时,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才把宿舍收拾得干净利落,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安然却不知从哪跑回宿舍,刚拖干净还湿着的地上马上印上了几个鲜明的脚印。崔一平一把拽住安然,说:“老兄,拜托,你看看地上又脏了,等干了再进来吧。”自知理亏的安然正想退出去,但是他闻到了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强烈的自卑感极度膨胀起来,他生气地冲大家吼道:“不想跟我住就搬走啊,怕我传染给你们肝炎赶紧滚啊!我让你们消毒,消毒!”安然一边咆哮着,一边在地上乱蹦乱跳,地面上满是鞋印,而检查团马上就要来了,另外两个同学已是怒目相向。
崔一平拉着安然往外走,安然一把推开他,说:“河南佬,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们河南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滚开!”崔一平一直都很介意河南人的名声,听见安然这么伤人的话,气得浑身发颤:“你说话要负责任,河南人招你惹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崔一平第一次和安然吵了起来。崔一平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心里委屈死了。吵闹间检查团就来了,结果可想而知。安然和崔一平之间的友谊出现了裂痕,而且一裂到底,两人视如陌路人。
从此,安然更不注意卫生了,常常有意无意的把宿舍弄得脏兮兮的,害得宿舍的卫生检查老不及格,直接影响了大家在期末的综合评分,而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崔一平。崔一平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他深知身为小学教师的父母那点微薄的工资要供养三个孩子读书是非常困难的。而学校的奖学金对崔一平来说则是减轻父母负担的最好途径,因为他有实力拿到奖学金,而一等奖学金一直是崔一平追求的目标。
可是自从安然的敌意逐渐增加后,他们宿舍的卫生分就没有及格过,虽然崔一平的考试成绩很好,但卫生加分不高,一等奖学金一直也没有得到。郁闷的崔一平在电话里跟母亲抱怨道:“妈,我现在考不到第一名了。文化考试我是班里前五名,但是因为卫生分低,总积分不高,所以我老也拿不到一等奖学金。”做母亲的只好安慰孩子别太在意了。
2003年崔一平回家过春节的时心情很好,对母亲说:“妈,我们那个北京的同学准备出国了,如果他走了,那我从此就不用跟他住一个宿舍了。”崔妈妈听了当时就责备儿子说:“我真为你伤心,你肚量怎么会这么小,怎么不能容忍同学的缺点呢?谁都有缺点的。”崔一平委屈地回答:“北京市那个同学品质太差劲。你不信去问问,他跟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打过,吵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崔一平说:“妈,我忍忍,我躲着他还不成吗?”
但是安然并没有因为崔一平的退让而有所收敛,他常常有意无意地制造些刁难崔一平的机会。大二下学期的一天晚上,安然躲在自己的床里摆弄着什么东西,弄出“嚓、嚓”的金属碰撞声,一会,安然伸出头来问宿舍里的一个同学:“你有刀吗?”同学说:“没有,你要刀干吗?”安然阴笑了两声,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崔一平,又缩进了自己的床里。坐在一边看书的崔一平表面上很镇定,但是听到安然那样的问话和笑声,心脏一阵狂跳,大气都不敢出。
崔一平的柜子在靠门的地方,安然进屋的时候,不是用手开门,而是一脚踢上去,门咣当一声撞在崔一平的柜子门上,久而久之柜子门都被撞裂了,崔一平只是默默的修好自己的柜子,没有吭声。
窈窕淑女美,冤家共求之
大三上半学期,崔一平搬到了另一个收费更便宜的宿舍去住了,他以为自己这样总算可以摆脱安然的噩梦了。但是造化弄人,冤家路窄,崔一平和安然居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
安然一直认为自己是在2002年10月19日那天和那个女孩确定的恋爱关系。那时刚入学没多久,一个叫刘微澜的同班女生引起了安然的注意。刘微澜有着小麦色的健康皮肤,活泼开朗,这种阳光的气质是安然所没有的,这也正是刘微澜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很快,安然开始追求刘微澜。一次课后,刘微澜回到宿舍,突然在自己的课本里发现了一封信,顿时宿舍里热闹起来,纷纷要她招和谁谈上了?大家抢过信,急不可耐地看署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安然写的求爱信。
身为同班同学的刘微澜自然知道安然的怪异脾气,刘微澜并不喜欢安然,但是又不敢过于得罪他,有时候也和他说一两句话。安然得寸进尺,开始整天围着刘微澜转。上课的时候,哪怕刘微澜身边的位置有人,他也会走到那位置旁边站着,一言不发看着那人,直看得别人发毛离开为止。渐渐地,没有人敢再和刘微澜坐在一起了。
安然和刘微澜坐在一起时话并不多,安然只是偶尔问几句话,或是拿起刘微澜的书签一类的小玩意把玩一番。课余时间,刘微澜尽量躲着安然,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安然就打电话,刘微澜自从和安然通过一次话后再也不敢自己去接电话,同宿舍的姐妹也约定只要是安然打宿舍电话就说刘微澜不在。安然又打刘微澜的手机,但她从来不接。安然干脆发短信告诉刘微澜:“一声铃响,祝你快乐;两声铃响,表示我想你;三声铃响,就是我爱你。”
同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要想躲开是很难的。一次下课后,安然一直跟着刘微澜,从食堂到宿舍楼前,始终不离开。刘微澜忍无可忍,对安然说:“你干嘛老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安然也不生气,说:“我有话跟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刘微澜也想找机会把话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