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盗-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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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表示赵德昭在武功上追上并超越了自己的父辈。说不定将来的庙号还能写个宋武宗呢!
“相公,你看这要怎么办?”杨延彬凑过来问道。
谢慕华舒展眉头,微笑道:“皇命不可违,咱们照办!”
诸将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谢慕华说得对,皇命不可违,只能照办。劳民伤财是没办法了。只希望能尽量为老百姓减少一些损失好了。
暂且不提那些在府衙里议论纷纷的诸将,谢慕华来到后堂,便见到萧月影笑呵呵的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正看着自己。谢慕华笑道:“你偷听了半天,可都听见了?”
萧月影点点头,动作优雅的就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听见了。谢相公的脑袋现在只怕得有常人两个大了吧?你们宋人果然想法多,区区一个西北之地,按照谢相公之前的办法,不断分化,不断将党项人迫出来作战,假以时日,那些没有根基的党项人,拖都被谢相公你给拖死了。现在可好,你们的朝廷要速战速决,要采用雷霆高压的手段。看起来是雷厉风行了,要不了多久,就看西北出乱子吧!”
“你也看出来了?”谢慕华懒洋洋的靠在书案上,随手将桌子上的毛笔拿起一支,就像当年念书的时候一样,在手上像转风车一样的转着。随口说道:“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你看,我知道兵出雁门关也没什么作用,我不支持出兵辽国。以萧燕燕的智慧,既然敢于动手削藩,又怎么会不防着大宋?其实出兵幽燕倒是好棋,只不过要是李继隆出兵幽燕,那我就麻烦了。而且他也未必就能打下来幽州。雁门关这一次,只不过是白白出兵而已,不遭受损失就已经不错了。唉”
“年纪轻轻就不要长吁短叹了,谢相公你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萧月影淡淡的瞥了谢慕华一眼。
谢慕华笑道:“不知公主殿下何意?”
萧月影却没有做声,她心知肚明。这一次,明显是宋人的朝廷政策出现了严重的失误。这一次造成的后果,在萧月影看来是十分惨重的。要是果真按照赵德昭的圣旨去做,光是费力不讨好不说,一旦朝廷的池盐专卖价高质次,令贫困的西北边民无法接受,那西北边民就会纷纷参与食盐走私,到时候要是严格之法,那许多边民违法就会被判死刑,边境一时就会人心思动。二是党项人通过正常渠道得不到粮食,就会迫使他们干脆使出了杀手锏,既抢边民粮食,也抢军饷,西北纷乱的程度比较未实行贸易禁运的时候更加严重许多。
谢慕华既然接受了这个命令,就是要把这个黑锅推倒朝廷的身上。到时候在军队和老百姓的眼里,大家的形象就完全不同了。谢慕华展现的是自己高瞻远瞩,为国为民,一心奉献的精神。而朝廷表现出来的就是脑子一热,昏庸无能,鱼肉百姓此消彼长之下,很难说最后谢慕华会得到多少好处了。
萧月影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谢慕华,谢慕华知道这个鬼精灵的公主殿下心眼多得很,两人心照不宣,却都是微微一笑。
“相公”房外传来关定邦的叫声。
萧月影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边。谢慕华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关定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谢慕华就叫道:“李继迁在城外的动向有些不对。”
“怎么了?”这些日子来,谢慕华固守原州,时不时派人出城和李继迁野战一番。打得李继迁一筹莫展。而且之前在灵州上演的那一幕,又在原州上演,偏偏灵州和夏州的守军又非常默契的按兵不动,让李继迁无机可乘。结果就是那些各个叛乱的党项部族,一窝蜂似的来往原州,而各路宋军精锐依旧是沿路阻击,分段阻击。利用装备和城防的优势,将党项人的有生力量消灭掉。
这是一场反过来的游击战,把本来在游击战中占据灵活机动优势的党项人牵着鼻子走,让他们出来打仗。谢慕华这一招以自己为饵只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却把李继迁给害苦了。
关定邦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大声说道:“李继迁脱离了原州城,整合队伍,看方向是要朝固州而去了!”
谢慕华冷笑道:“固州他也打不下来,去固州有什么用?”
关定邦低声说道:“固州出事了!”
【第二十七章 固州之变】
城南头的府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老百姓,西北的边民生活并不富裕,这些老百姓大多是穿着粗布衣服,天气多少有些热了,许多人索性就踏着草鞋,衣襟敞开。这固州的府衙门口挂着一张巨大的告示。识字的老百姓不是很多,有个五十多岁的老秀才正眯着眼睛一句句念给大伙儿听呢!
“从今以后,食粮为朝廷军需,买卖皆需通过衙门。不得擅自与党项人交易。”老秀才转过身来解释道:“乡亲们,这意思就是说,你们手里的粮食,以前能拿去跟党项人换青白盐,换猎物,换他们的东西,以后就不能换了,只能卖给衙门。只是”老秀才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看那告示:“衙门也没说多少钱收啊!”
“下边还有呢!马秀才,接着读啊!”有人着急的叫了出来。
“好好好。”马秀才努力睁着老花眼看向告示:“食盐由朝廷从内地供应,私自买卖党项人青白盐者,即为乱民。按律当诛当诛”
马秀才显然是被自己吓到了,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才说道:“乡亲们,这青白盐买不得了。朝廷说了,以后朝廷从内地给大伙儿送食盐来,再像以前那样跟党项人换青白盐,可就犯了王法,要被杀头的。”
“杀头?”有个汉子叫道:“这是什么道理,咱们不偷不抢,只是用自己种的粮食跟党项人换他们的青白盐,有什么不对?朝廷为什么不让咱们换?”
“刁民!”衙门里大步走出几个官差来,为首一人耀武扬威,身上穿着是开封府禁军的军服,看官职应该是个带刀虞侯,品级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身份不同,从天子脚下出来的,走到哪里也都是高昂着头。他年纪不过三十许,留着两绺小胡子,手按腰刀,翻着眼睛瞪着眼前这些老百姓,斥道:“朝廷是为了你们好。一群刁民,居然还不满意。你们的粮食跟党项人换青白盐太亏了。从内地拉来的食盐雪白雪白的,多好啊。比党项人那些破烂玩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跟朝廷买,朝廷会坑你们吗?再说了,你们的粮食卖给朝廷,朝廷也是按价收购。现在西北不太平,朝廷的军队在西北保护你们,需要军粮。这买卖又不会亏短了你们,可笑无知刁民,朝廷一片苦心被你们看成驴肝肺,实在是愚不可及。”
“官老爷!”人群里有人喊道:“那咱们吃了一辈子的青白盐,并没什么问题。好,就算让咱们买朝廷的盐,也就算了。可为啥,咱们要是和党项人交易就算乱民,要杀头呢?”
那虞侯冷笑道:“好个无知的草包,老爷我再费口舌于你分说,党项人如今杀官造反,在西北闹得天翻地覆,朝廷接二连三派遣大军前来镇压。他们是反贼,你们若是跟反贼做买卖,那自然是乱民,杀头还是轻的。担心株连九族。”
这一番话吓得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老百姓噤若寒蝉不敢作声。马秀才缓缓走上前去:“之前谢相公不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咱们的粮食,愿意卖给党项人,或者愿意卖给朝廷都行。价高者得!谢相公开出的价格也是极为公道的。咱们卖给官府,然后拿钱买东西,还有盈余。可相公没说卖给党项人就是乱民、反贼!”
那虞侯恼羞成怒:“相公?相公?你眼中只有相公却没有皇上么?这是皇上的主意,要尔等刁民知道朝廷的好意。一个个还执迷不悟。若是有什么不满,就进京告御状去吧。如若不然,你们尽管去原州城找谢相公诉苦好了。别说老子的话没说在前边,原州可正在打仗呢,你们不怕死就尽管去好了。”
马秀才黯然无语,他到底是读过几天书的人,知道朝廷这样的高压政策必然会被人利用。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若是朝廷官员从中渔利,压低粮食的收购价格,抬高食盐的出售价格,到时候苦的就是老百姓。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秀才而已,想要说话,却是人微言轻,只得默默的退到一边。
那几个开封府来的禁军,大摇大摆的走到告示前边,指着那红纸告示叫道:“以前谢相公说的什么,都不算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尔等日后照办就是,若是违抗了皇上的旨意,杀头抄家,就等着好了。”
小小屁民如何能和官府相抗?这些老百姓看着穿着军服带着武器的禁军,只得咬牙吞声。那虞侯正要带人离开,忽然街口传来一声暴喝:“我等党项人又怎地了?为何要收了我们的买卖?”
一大队党项人从街口转了过来,这些人几乎已经被汉化了,皮毛衣服是不穿了,脸上的胡须也学着汉人剪得颇为斯文,身上华丽的绸布衣服彰显着商人身份。为首一条大汉,身高七尺,膀阔腰圆,气呼呼的就带人走了过来,问那虞侯:“我等虽然是党项人,却也是大宋子民,从来都是奉公守法,交足了钱粮,可没有短缺过。如今那什么弥德超大人一道命令,就要关了我们的商铺,却是为何?”
原来,弥德超得到圣旨,又有赵普暗中授意,从开封府来的时候就带了一群亲信,进入怀州地界开始,就吩咐这些亲信先到各处边界州府去,传达命令,率先执行。就算到时候谢慕华想要有什么动作,自己的人手也已经把朝廷的命令推广了下去,也不怕谢慕华还能翻个天出来。传达圣旨是一回事,同时就开始执行也是雷厉风行,绝不怠慢。
那虞侯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现在西北乱成这样,不就是你们党项人搞出来的么?一个个还在这里装什么?你们开的铺子,要么就是代为收购粮食,买卖青白盐,要么就是用皮毛换布匹。这些如今都是军需物资,买卖不得。尔等日后就可以在家享清福了,要真是大宋的顺民,就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和造反的李继迁等人联系。否则的话,我大宋的禁军能在西北战败李继迁,还制服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党项大汉气得指着那虞侯道:“好,就算粮食、食盐、布匹都是军需物资,那为何我们开的饭馆、杂货店,也都要关门?这却是什么道理?朝廷是不叫我们党项人活了么?我们自己做生意养活老小,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谢相公也说过,只要奉公守法的人,无论是汉人还是党项人,都是大宋的子民,一视同仁。怎么?如今朝廷要说话不算话么?”
“口口声声都是谢相公?”那虞侯怒道:“我呸,谢慕华还不是西北王呢。什么都是他说的,他能代表朝廷么?你们这些刁民,这些党项叛逆,是不是存心跟朝廷作对呢?”
那条党项汉子也暴怒起来:“怎么?谢相公就不是大宋的官员了么?他是枢密副使,在西北,他的官最大。他的话怎么就不算数了?这算什么道理?你说什么朝廷的命令。我们也是大宋的子民,奉公守法,按时交税,凭什么就不让我们做生意?大宋也不仅仅只有汉人这一个民族吧?那交趾呢?岭南呢?高句丽呢?是不是朝廷都不要咱们外族人了?”
带刀虞侯恼羞成怒,指着那汉子骂道:“反了,反了,来人,把这厮给我拿下,押到大牢里好生拷问。”
身后几个禁军官兵一声吆喝就走了上来,那党项汉子怒喝一声:“我犯法了么?哪个敢来拿我?”
虞侯“哐啷”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刀,架在那汉子的脖子上:“作死么?给老子跪下。”
“我不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你们汉人的话,我跪天地,跪君王,跪父母,为何要跪你小小一个芝麻官?老子只要行的端,坐得正。就不怕你们!”那汉子吼道。
这时,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许多党项人和汉人都聚拢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对峙。那虞侯更觉面子挂不住,叫道:“老子叫你跪,你就得跪,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我看你敢?大宋没王法么?”那汉子双目圆瞪,怒不可遏。
“刁民!”虞侯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握住刀柄,一脚踢在那汉子的腰间上,钢刀玩出一个刀花,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刺得众人双目一闪,却没想到,那钢刀竟然真的落在党项汉子的胸口。只听一声惨叫,一股鲜血狂飙而起,落在地上,透着猩红的颜色。
“老子杀了你!”虞侯一不做二不休,横刀朝那汉子的脖颈砍去。这一次,那汉子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倒卧在血泊中。
虞侯还刀入鞘,冷冷的对身后那几个禁军说道:“你几人都看清楚了,那厮要夺我腰刀,想杀官造反。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才伤了他的性命。”
“的确如此!”那几个禁军唯唯诺诺的说道。
“放屁!”
那虞侯一抬头,却见聚集着的老百姓,无论是汉人还是党项人,一个个眼睛里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一双双拳头攥的紧紧的。他不禁颤声道:“你们想作死么”只是,同样的一句话,却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第二十八章 无毒不丈夫】
愤怒的人群已经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雨点般的石块和烂菜叶子、白菜帮子飞了过来。惊恐万分的虞侯抓着腰刀想要夺路而逃,可是处处都围满了人,想跑都无处可跑。石块什么的砸的还不算带劲,过一会儿,那些老百姓索性亮出了棍棒,噼里啪啦就打在那几个禁军的身上,城内的厢军和官差闻风而动,数百名士兵走上街头,却激起了更大的民愤,上万老百姓把固州城闹得天翻地覆。仅仅一下午的时间,守城的厢军就缴械投降,通判和知州挂印而出
在西北现在闹得水深火热的时候,固州却奇怪的出现了汉人和党项人联合自治的局面。但是让谢慕华听得胆战心惊的是下一句。关定邦低声说道:“相公,那些固州的老百姓写了告示,贴在城门,说是只要谢相公到了,他们绝不抵抗,一切但凭相公处置。可要是别人想要进城去,他们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与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