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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帝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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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您入主中宫之前,王芸楚与皇上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的美名可是名扬于天下的,不管事实如何,天下子民都认为以王芸楚的身份与地位,会自然而然的入主中宫为后的,可是没想到您成为中宫之主。尽管您或许有各种各样的不甘心,有各种各样的过去,有各种各样难言的苦处,可是在臣民们看来,您就是狠狠的拆散了一对比邻的鸳鸯。若以名说,王芸楚与您的第一仗,您便输的很彻底了。不管你们以后会有怎么样的交手,天下人都已经将‘公平’二字,先挂在了王芸楚一方。”
    “所以在这样的情境下,看似您逾越于王芸楚之上,但是王芸楚只要流下一滴泪水,只要蹙一下眉头,怕都是比您的千百个举动都是有作用的。”
    “那依月嫔的意思,本宫只能束手待擒?”
    “不。”月容眨眨眼睛,“皇后娘娘,您需要的,只是一个帮手。”
    “一个看似无意于宫廷争斗的帮手,一个看似与朝廷势力对抗无关的帮手,甚至看似无关于夏唐皇宫的帮手。”月容轻笑,慢慢的围着她绕了一圈,“皇后娘娘,您不觉得,月容是您的最好人选?”
    “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如果我帮您出面,事情或许会容易的多。”月容转过头看着她,黑亮的眸瞳里全是认真,“月容虽然进宫不长,但是有一点却知道,这宫里别的或许是不重要的,但是只四个字便可护人周全,那就是,”她顿了顿,“掩人耳目。”
    “娘娘,您想除掉王芸楚,我去帮您;您想在宫中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势力,那我也帮你;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人,这个可好?”
    “我凭什么信你的?”繁锦只觉得心底滋生起一阵阵寒气,她倏然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妖冶内心却凌厉的女子。
    这样一个刚进宫五日不足的女子,仔细看去,眉宇间甚至还有淡淡的孩童之气,虽然妆容极尽浓描,但是依然掩不住唇角那几分稚气。可是偏偏极不和谐的,这样的无邪稚气偏偏融入了几分厉狠的自信,明明是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女子,却让人觉得,未来一切悲欢福祸都已经尽掌于她的手中。
    “您这样问了,其实已经在心里信我了。”她半眯着眼睛,漂亮的又勾成天上那一弯皎洁的明月。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各人有各人的怨仇,各人有各人的情恨。”月容转头,唇角凝起半分苦笑,“娘娘,这个世间,不是只有你才有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过去的“
    “那你”
    “娘娘,您摸摸我的头发”月容渐渐弯起唇角,“仔细感觉,是不是有干枯的感觉?”
    繁锦木然的伸过手去,不由得一怔,那头发虽然看起来微卷发亮,但是摸到发梢,仔细感触,确实有干枯的触感。
    “你”
    “玉蕃女子,头发微卷而质亮。这是玉蕃女子最显著的一个特征。”月容浅浅一笑,“娘娘,我可是把最大的秘密都告诉您了,您信不信我?”
    “你竟然不是”繁锦目瞪口呆,“你疯了,这是皇宫,你就不怕”
    “怕什么。”月容微弯唇角,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屑,“月容是谁名谁,那只是一个幌子,是给大家看的。关键是,月容是玉蕃王子伊索嗒穆尔亲自承认的妹妹,是你夏唐皇帝亲册的妃子。名分是什么,名分只是对身份的再次证实而已。”
    “只要他们说话了,而我又自行得当,没人能怀疑我,娘娘,”月容微微退后一步,“其实若不是我故意为之,您也是看不出来我的,至于我的头发,您不用担心。嗒穆尔王子给我留下了养发的好东西,只要使用,自然不会出破绽。”
    繁锦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你就不怕出些纰漏?这纸可是最包不住火的!”
    “我只知道这世间若不放手一搏,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翻身的机会。”月容轻笑,“再说,您只要不说,别人如何知道?玉蕃距夏唐千万里远,我又在玉蕃长大,他们如何得知?”
    “那你要本宫做些什么?”谈了这么久,看到月容脸上的镇定与冷淡,她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礼尚有往来,你的要求呢?”
    “等我助你成功,想要退出的时候,您要保我全身而退。”月容眼睛里的认真凝定,“我助你成大业,最后只要个不值钱的命,这很公平吧。”
    “若娘娘还有所顾虑,月容无话可说,”月容看繁锦木然的样子,继续说道,“可是这王芸楚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您不觉得”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到一声淡淡的肯定,“好。”
    声音很低,低的不起波澜,可是月容却听出了里面的无奈与坚定,随即唇角一划,一朵极其美丽的笑容蔓延而出,“那贱妾告退。”
    “等一下。”
    “娘娘还有什么事?”乌亮的眸瞳如黑钻一般闪亮,她紧紧的盯着这个仅见过几面的女子,“你要以你心中最珍贵人的命起誓,只是针对王芸楚,不能伤害他和社稷江山。”
    月容微微一笑,“看不出娘娘还很痴情呢。”
    她不计较她的戏谑,眼神执着顽固,“你给我一个保证。”
    “我以嗒穆尔发誓,”她瞬时收起脸颊的笑意,正色道,“只是祸及王芸楚,绝不碰触他与他的江山。”



第七十七章 莞尔

           直到鼻尖那属于异域的浓郁香气渐渐飘散,繁锦这才坐回到榻子上,手心里顿觉得黏黏的,这才发现竟全是汗意。
    刚才的一切恍如一场梦境,她撑起头靠在案子上,心乱如麻。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月容的要求?是因为那个恨意已经蓄于心底已久,最终难以承受了吗?所以才这么急迫的,想要去除。
    可是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她竟然会想到他说起芸楚时的表情,怜悯的,疼惜的,爱护的,最终这样的情绪不可控制的掌控了意志,所以她才将内心的万般情绪凝于一个肯定的字。
    什么时候,刻骨的恨意竟然成了第二位的事情繁锦烦扰的饮了一口凉茶,又苦又冰的感觉瞬间侵袭了全身,那么一刹那的不悦,最终换回一点清醒。
    他虽然向她说出那些话,可是在他心目中,却不曾兴起割舍王芸楚的念头,王怀远的势力固然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他每次也都是以这样的原因来向自己说起为帝的苦难。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他喜欢王芸楚的一个借口。
    情之一字,她不了解。因此也没有自信,自己与他这么多时间的相处是否能抵得过那么多年他与芸楚那般青梅竹马的岁月。她不敢去碰触那样的为情心神不宁的自己,不敢去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丝毫闪失,她的血海深仇就因此再无回身可能。
    或许,他对她的好,对她突如其来的温柔,也是因为要缓解她对王家的仇恨而谋下的策略。正如对月容此事的策划,即使她已明晓,但还是佩服他的心机。
    若是动了情字,她一定抵不过这样的攻击,她会迷失,她会恍惚,她会不知所以。
    而安繁锦,应该一向是冷静而又镇定的。
    她一遍一遍劝着自己,脑子里却不停的想起那些纷繁的念头,可怕的,狰狞的,微笑的,宠溺的,他的表情一次次的在她眼前轮回招摇。她不想去记起那些,不想去多想那些,可是还是无能为力,安繁锦悲哀的发现,他的表情,自那一日,还是牢牢的盘踞了她的理智和思想。
    只是一夜,她便像是沦丧了自己。
    这样下去,注定只会是末路。
    所以她的下一步,必须强迫自己重回往昔。她要牢牢的记住,她在这宫里,只有复仇,只有将所有的耻辱全都回馈王家,那才是她所有的目的。
    安繁锦,总不能现在就认输。
    第二日上午,繁锦正准备穿上外衫去迎候姐姐,殿外突然有太监来报,她尚未迎出殿外,景杞已经到了内殿。
    大概是刚刚下了朝议,他仍一袭明黄龙袍,帝冕上的流苏翩翩坠搭在额间,平添一分英气,见到她尚未穿好外衫,唇角抿出一弯浅莞,“今日朝事众多,朕还以为你先行了,紧赶慢赶才到这里来。”
    她一怔,也跟着浅笑,“皇上自有朝事繁忙,接姐姐一事不用前来的。”
    “那怎么行?”他看她一眼,突然将手掌环住她的手心,温热的感觉立即由手心蔓延至全身,繁锦微微一愣,仰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笑意,“一路疾走,朕的手沾了寒露,原本想让你感觉朕的手有多么凉的,可是没想到你的手更冰”
    接着做了个惋惜的表情,“原本想占个便宜,让你为朕暖一下手的”
    他的表情不似平日那么霸气凌厉,此时却有一种顽劣的孩子气,像是一个失望的孩子,唇角的浅莞那么稚气明亮。繁锦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莞尔一笑,猛地将手抽出来,趁他怔愣的功夫,插入他宽大的袖口中,虽然隔了一次里衣,她依然感觉到他的皮肤温热,仿佛在两人接触的那一瞬间,有一团火焰,在两人之间慢慢燃烧起来。
    她的瞳眸明亮绚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繁锦,毫无心事,不是激烈的也不是消极的,淡然的,却充满了活力。
    像是要将他看进心里,她微扬着头看着他笑,“那您就把亏吃到底吧,好人做到底,嘿嘿,让臣妾再暖和一些。”
    说完,还贪得无厌的朝里面伸了伸。
    他的笑容突然凝结,仿佛被这样绚烂的繁锦晃得失神,有一瞬间的怔愣在眸中一闪而过。随即行动控制了大脑,在尚未有理智凸显时,几乎是本能的,他的头低了下来。
    淡淡的,唇与她的唇慢慢贴合。
    有一种淡淡的香柠味道,酸酸的却显得清新。她的唇却不像她的手那般总是冰凉,温热的,如同刚刚温过的奶脂,滑而凝润。仿佛是被吓到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反抗,就这样看着他将她覆盖包含下来。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觉。
    他与她,经历了愤恨,经历了决绝,经历了所有坎坷与不平,却仿佛第一次体验如此。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慢慢推开,这才发现周围还有很多宫女太监随侍,瞬间繁锦的脸便烧了起来,她努力的低着头,恨不得将体统礼仪什么的都抛到一边去。可是却听到他低低的一声笑,短而磁性的响在她的耳畔,随即只觉得手被紧紧的握住,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
    因为羞涩她的手紧张的出了汗,他的手里或许还沾染着露水,她的汗意与他的湿腻混在一起,竟有了淡淡的粘意。
    经过一个回廊,繁锦心里的紧张终于稳定了些,慢慢的动了动在他手心里的手,“其实皇上不来也是可以的,臣妾自己就可以去迎姐姐。”
    “怎么了?”他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怕别人说闲话?”
    繁锦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这么轻易的就被他洞察个清楚,应声之后不觉有些气馁无奈,那那些心里的顾忌也没有必要一一向他说明。
    他既然指出闲话,就必然料到了话的内容。
    “怕什么。”他轻轻一嗤,“朕是皇帝,你是皇后,去亲迎皇后娘家唯一的姐姐,算起伦理来也是朕的姐姐,这有什么不妥的。”
    “有时候在宫里顺从低调,难免给人懦弱不争的感觉。”眼看着就要到宫门处,他叹了一声,“人善被人欺,在哪儿都是一个道理。”
    “顾忌多了,反而活的不畅快。”
    他觉得理所当然,她也没必要继续客气下去。抬头看去,已经到了宫门,守门侍卫看到帝后驾到,纷纷跪下行礼。
    



第七十八章 哑口

           景杞伸手一挥,侍卫们立即起身,然后打开宫门。门外无人,看来繁锦还未到。繁锦低头,看着自己的风袍下的流苏与他的袍子缠在一起,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上次送走繁素的情景。
    也是在这儿,那时候是送姐姐走,看着繁素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瞬间,她觉得在宫里无助绝望,那样强大的无力,像是执意要把自己吞噬一般,根本无法掌控。
    可是时至今日,她的心里,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沉浮不定的感觉?
    是不能确定他的温柔的性质,还是因为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很快有侍卫急报,安园夫人已快到宫门口。
    景杞点头,虽然表情是僵硬的,但握她的手却紧了紧。
    很快,那一辆马车在宫门立时停下。乌色的轿身,与天边阴霾的云彩似是融为一体,在红色的宫墙下竟显得暗然与苍茫。
    她刚才明明很欢跃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黯淡了下来。
    一身微蓝的繁素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下轿,眼睛在触及他们的瞬间似乎有些吃惊,但是恭敬的仪态很快就把那抹吃惊压了下去。繁素慢慢走近,“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话说出口的一刹那,繁锦下意识的想要扶起姐姐,却被景杞暗中一扯,半倾的身子倏然直起。
    “起身。”景杞短短的句子里不含一点温度。
    一同去往玉鸾殿,繁锦刚要将已经收拾好的偏殿指给繁素,一旁站着的景杞突然开口,“朕着人收拾了玻颜阁,距离玉鸾殿也不远,安园夫人以后就在那儿常住下吧。”
    繁锦一愣,刚要回绝,却见繁素已经俯身谢恩,并且立即随着宫女前去玻颜阁。
    她怔怔的看着远去的繁素,抱着她原本要给她的被子瘫软在了榻子上。这次进宫的繁素,仿佛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以前的模样,可是那眼睛里流出的波光,却不是以前那样温柔似水的,相反的,仿佛还蔓延着一种冷然和疏离,仿佛一切都看透了一样,有一种什么都不计较了的冷漠。
    她的举止恭谨,仪态大方,笑容有礼,可是却在看她的那时候,突然生出了一种让她惧悚的难过。
    她的姐姐,为她牺牲了一切的姐姐,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竟也如此了吗?
    正想着这些,鼻尖溢满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她抬头,却见景杞站在她旁边,“看什么呢?”
    “不是让她住玉鸾殿偏殿吗?”她仰头,眼眉中尽是淡淡的不悦。
    “你觉得那样合乎规矩?”他反身,无所谓似的端起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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