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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隐相-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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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松没有要说这些人来历的意思,于东军就没再多问,点点头后迟疑道:“公子,劳你跟郑掌柜说说,锦绣绸缎庄我就不回去了”

于东军是自锦绣绸缎庄借来之人,闻言,唐松抬起头,“嗯?”

“当日的清心庄就是我追随着公子一砖一瓦改造而成,由清心庄到通县,再到此地,真是离不得了”于东军说话间脸上带着浅而悠远的笑容,“虽然曲折坎坷多,也颠沛流离了两遭,但我却觉得这事比卖绸缎来的有意思。公子若是不弃,在下愿长远追随,且看通科,看这些通科学子们究竟能走到何等地步”

唐松站起身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于东军的肩膀,“如你所愿”

随后又说了些招募新学子及补充教谕的事情后,唐松在于东军的引导下去看望张柬之荐来的那些人。

这次来的一共有十三人,年纪多在四旬左右,多是崖岸高峻,对于唐松的亲自拜访也只是淡淡的并无太多热情,对此唐松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介意。

待到了最后一人的房中看清楚这人的相貌时,唐松双眉一挑,“是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个人

张柬之荐来的第十三人居然是唐松的一个旧相识,两年前他由襄州到洛阳后曾在北城赁过一处房屋,当时那一套院子里住着的除了水晶的琴艺师傅之外,就是眼前这个卖相极佳的中年。

儒雅的相貌,同样的道衣打扮,眼前这个一起住了许久却无甚往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中年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远离京城的缘故,他的神情还开朗了许多,眉宇之间不像两年前那样总是忧郁深锁。

“与先生相识久矣,却至今不闻其名。今日再会,当可告知了吧”

那中年拱拱手,浅浅轻笑道,“某姓李,名思训,字健。前时在东都敛迹深藏,实属不得已耳,望小友谅之”

李思训,听到这个名字唐松隐隐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想到他在洛阳如惊弓之鸟终年不出大门一步的景象,遂续问道:“先生可是宗室出身?”

闻听此问,李思训点头之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落寞之情,“家族讳叔良,乃高祖之弟,封爵长平王”

唐松并不清楚长平王李叔良是谁,毕竟穿越者也不是全知全能,不可能对每一个历史人物都知之甚清,但高祖李渊弟弟这个牌子着实够大,有这样的出身,那眼前的李思训还就是再正宗不过的宗室子弟了。

唐松正自思索时,李思训开口问道:“某曾闻小友于神都凝碧池畔文会中大放异彩,神龙天后遂以展子虔《春游赤壁图》为赐,此图可还在你手中?”

说到展子虔的《春游赤壁图》时,这李思训眼中光彩闪动,面带紧张。

“如此重宝岂能轻易赐人,不过是准赏玩十日罢了,传言不足信”说到这里,看着李思训极度失望的表情,唐松灵光一闪,脑海中关于李思训的记忆顿时被钩沉起来。

这人确实是李唐皇室宗亲,貌似曾任过什么大将军之职。对他的官职唐松其实记不住,之所以能想起“大将军”实是因为李思训有一个外号——大李将军。

将军不将军的无关紧要,唐朝的将军多了去。唐松能记住他,全是因为他的画艺。李思训擅画,其画艺之精被公认为“国朝山水第一”,声名之高足可比肩于后出的画圣吴道子,两人一擅山水,一擅人物,并称双绝。

此外,李思训的儿子李昭道亦以画艺名世,开元时习惯将其父子并称,一个是大李将军,一个是小李将军。

这李思训不仅是人才,简直就是天才。但问题是这新学堂要他这个天才画家又有何用?更别说他的身份还如此敏感,李唐宗室,这可仍是武则天大力打压的对象。

李思训擅画青绿山水,画风受前隋展子虔影响极大,而今却不能见到《春游赤壁图》心中遗憾可想而知。唐松也自想着心事,一时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一会儿唐松起身告辞,李思训将他送到门口时忽又想起一事,遂伸手招来了一个十岁上下的瘦弱少年,“小友,这是本宗后进哥奴,其父早死,某现在自身难保也无力顾他周全,索性带来此地入学通科,他这出身就不做科举之念了,只盼他能学得一技之长,以为异日安身立命之根本”

皇室血脉,宗室子弟沦落到这等地步,李思训说话间神情惨然。

此前这少年一直侍立在李思训房中,只是他静默无声是以唐松也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细看,便见这唤为哥奴的少年虽然年少且瘦,但相貌却是不俗,尤其是那双眼睛粲然灵动,望之便是心窍多开之辈。

哥奴显然不是正规的名字,唐松将他打量一番后和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向唐松恭敬一礼后清声道:“小子名唤李林甫,小字哥奴”

这名字可比李思训震撼多了,以至于唐松居然微微有些失态,“李林甫!”

十岁的李林甫躬身而答,“是”

“好,好,好”唐松将李林甫又一番仔细打量后,抬起头来向李思训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说完,唐松便辞别李思训出房而去,路上边走边道:“东军,这个李林甫你多留心些”

于东军以为唐松在意的是李林甫宗室的身份,闻言也并不意外,点头应下了。

“昨晚那事是你安排的吧?”

于东军做不解之状,“什么?”

“若无人安排,昨夜大宴中通科士子怎会联袖而拜?就是他们有此心,也断不会那么整齐,这安排之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于东军停住了脚步,“昨夜之拜礼是众人皆有此心,我不过是提了提罢了。若非他们心甘情愿,我还能强按着他们拜礼不成?不过这样也好,公子为通科之创设付出无数心血,经昨夜之拜礼后总算实至名归,这对新学堂今后的发展也将大有裨益”

“忙你的事情去吧”对于东军的说法唐松未置一词,迈步向前走去。

此后几天唐松就留在了新学堂中,其间先是谴上官黎持他的信笺去了一趟楚州司马府,张柬之一次荐来十三人,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么出身不能不搞清楚,尤其是宗室子弟到底有多少更要心中有数。

时令正好,楚州距安宜也不远,上官黎去得快回来的也快,让唐松松了一口气的是,那十三人中的宗室子弟还就是仅有李思训一人,他原是江都令,前几年随着武则天登基称帝,“宗室多见构陷,重臣多遭杀戮”有鉴于此,李思训为避祸患而弃官潜匿。

张柬之在回书中也明言,李思训此来不为教谕,只是为他安置一个合适的容身之地罢了。

至于其他十二人身份上虽不及李思训显贵,但若论治政之才则远甚之,这些人在前高宗朝都是地方干员,也都有多年治政一方的经验,可谓李党之人才后备之一。

料理这件事情的同时,唐松一并往京城派了信使。信使此去携有三封密信,分别致书于陆元方、陈子昂及上官婉儿。

前两封书信且不去说它,倒是给上官婉儿的除了信笺之外,尚有他两月来精心准备的一些物事,皆是江南出产或由海外输入的各类精品,以为上官婉儿即将到来的生日之贺。

信使派出,等待上官黎从楚州回来的间歇,唐松一日两次巡查新学堂各校舍之余,亲领着彭华波四人去拜访那十二位张柬之荐来之人以求教地方治政之道。

不知张柬之跟他们交代了什么,这十二人对待唐松的态度虽是淡淡的,但遇到他所托之事却能尽心,在指点彭华波四人上并无遮掩,目睹此状,唐松心底暗自点了点头。

细察他们所言,这十二人确是干员,新学堂一下子能得到这么多读书有成又治政有方的人才,即便是冒些风险也值得了。

彭华波等人自知肩负极重,是以受教时也就异常认真,时间也就越来越长,到后来唐松再难陪同等待,遂在上官黎带回张柬之的书信后,先一步回了扬州。

扬州城中,一路快马赶回的唐松刚步入水晶所居的小院时,就见到一个熟悉的大白胖子身影在郑岳的陪同下对面走来。

看到他,那大白胖子顿时吸溜溜的笑出声来,“俗话怎么说的?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数月不见你可真是想死哥哥了”说话间,胖子以与体重觉不匹配的速度快步赶了过来,伸手就在唐松的肩膀上狠狠砸了两拳,真是亲热的很了。

看到神都锦绣绸缎庄郑胖子这般模样,唐松也觉心热,笑着回了他两拳。

这两拳砸的郑胖子愈发笑的大声了,紧接着就伸出肥手勾住了唐松的肩膀,勾肩搭背的要拉他出去乐呵。

这郑胖子就是有这本事,跟谁都能把关系拉的极近,且还让你半点不反感。跟他在一起时总有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唐松也不例外,“我刚从安宜回来,实在是乏透了。哪儿还有什么力气跟你一起去走马章台,现在且到里面奉茶,等我歇过劲再说”

郑胖子是个好说话的,闻言当即就勾着唐松的肩膀转过身子,边走边挤眉弄眼的低声道:“兄弟你真是好本事啊,内宅那水晶妹子实在漂亮的不像话,让人一瞅就眼发晕,这也就罢了。就这么一个小小宅子里居然还养着一个极品琴师,哥哥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总算经见得多,若论技艺,我瞅着你养的那个老琴师竟是比那些王爷府中的还要好”

言至此处,郑胖子勾着唐松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跟哥哥透个实底,你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宝贝?”

“我哪有什么宝贝?”

“人才啊”此时的郑胖子与唐松勾肩搭背,走路一步三晃悠,若是不知根底的任谁看见也不会相信他居然就是当今最大绸缎庄的主人,“混了这么些年哥哥可是早就悟出来了,这世上什么死宝贝都是假的,唯有人才才是真宝贝,手中没有得用之人,再好的宝贝也存不住。反过来,什么样的好宝贝也能挣的回来”

说到这里,郑胖子嘿嘿一笑,“我有意往河北道多开几家分庄,只是人手不够用啊。兄弟,如今科考已毕,且把你调教的那些人匀一些给我如何?你放心,我断然亏待不了他们”

自己还没开口找他要于东军,这胖子倒先一步下手为强了,唐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手头倒是有些人,但都是要分发到江南各州去主持弘文印社的,你可别忘了,这些个印社生意里也有你的一半”

“一半!”闻言,郑胖子苦笑着一声叹息,“兄弟你操弄弘文印社的气魄太大,却让哥哥为难哪。实不瞒你,也瞒不住你,我这次到扬州还就是为弘文印社而来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内宅,水晶迎出来看到唐松粲然一笑的同时居然也冲着郑胖子笑了笑。

随后,水晶献宝似的捧出一本琴谱来,又用手指了指郑胖子,显然这东西是他送的,且是极合水晶的心意。

但凡郑胖子送人礼物,被送的人要是不喜欢才是奇怪了。唐松对此已是不以为怪,让着他坐下后也没什么虚文,直接问道:“咱两人有什么事都直说就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生意,大动静

丫头们奉上茶,郑胖子接过来喝了一口,带着一脸的苦色道:“我是真后悔啊,悔就悔在没有早点来江南。也怪唐兄弟你手笔太大,动静太大,如今弄的我左右为难,苦不堪言哪”

唐松坐在一具竹夫人上,身子慵懒的躺着以消解从安宜一路赶回的疲乏,见郑胖子还没把话点明,他也就懒得多说。

郑胖子等了一会儿见唐松没有半点要探问的意思,苦笑一声后继续道:“不知怎么着,我参与弘文印社的事情竟然漏了风声,如今人已找上门来,生生要把我在弘文印社里占的那一部分买过去。兄弟,哥哥我被人逼的苦啊”

有人要往弘文印社插手?唐松从竹夫人上坐起来,慵懒之态一扫而空,“谁?”

郑胖子放下茶盏迎着唐松的眼神沉声道:“太平公主”

是她!

唐松闭上眼睛缓缓躺了回去,郑胖子见状也没开口,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

良久之后,唐松睁开眼来,“你意如何?”

“今个儿我也给你透个实底儿,哥哥不缺钱!再则我也看明白了,弘文印社一旦如你所愿遍铺江南各州之后,有泥活字印刷术及水天阁做支撑,将来必定是个利钱滚滚的上佳买卖,这样的生意措大王八蛋才会卖,但太平公主兄弟你知道哥哥的斤两,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上官待诏怎么说?”

郑胖子抽紧了脸,“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来寻你”

唐松点点头,“她真是要买?”在最后一个“买”字上,咬音极重。

“来的是她府中的一个管家,至少开价倒也公道”

唐松自竹夫人上站起身来,“锦绣绸缎庄当日投入的钱财在扬、苏、杭三州弘文印社的开建时已是耗用殆尽,此后各州分社所需钱粮皆是某筹措而来,原本我是想着这一块儿的差额由哥哥你慢慢补足不迟。但现在嘛此事你可曾跟他们说清楚了?”

“哥哥根本就不想卖,能有这么好的托辞还能不用?”

“他们怎么说?”

“那管家说此事自会与你面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别操心”郑胖子“呸”的啐了一口,“我算是明白了,他们找我只是想往弘文印社楔个钉子进来罢了。哥哥这点斤两摆明了没放在人家眼里,生生就是个强吃,允也得允,不允也得允”

闻言,唐松淡淡一笑,“强吃!哪有那么容易”

郑胖子叹息一声后也从座处站起身来,走到唐松身边低声道:“兄弟,我知道你投入弘文印社的钱都是来自宫里,有这个依仗真要强挡着也能挡住太平,但这么做实在不值啊”

唐松没说话,扭过头来看着他。郑胖子愈发压低了声音,“虽说是你一手创建了弘文印社,但既然用的是宫里的钱,那它就是宫里的生意,这一点谁也含糊不了,毕竟这可不是三瓜俩枣的小钱!兄弟你为了宫里的生意自己去得罪太平,值吗?那太平公主是个什么人物,岂是好得罪的?”

说话间,郑胖子拉着唐松重新坐回到竹夫人上,“所谓祸兮福之所伏,而今她既然要买,倒是兄弟你的一个大好机会”

“什么意思?”

“她既然要买那就让她买去。你有内宫做依仗,一切都好谈,卖他三成还是四成,开价多少都能硬起腰板子说话,等她这笔钱到了一刻莫停即刻添还给内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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