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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天下节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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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扬州远点的地盘闷头种田,免得被卷进去丢了小命,所以一旦机会降临,吕方就禁不住想渡江先打垮新兵,给钱缪脑后一闷棍,然后就可以在翘着二郎腿看钱缪和董昌两虎相争,等着收尸就可以了。最后杨行密论功行赏,两浙十三州,自己至少可以混到一州刺史,说不定兼领两三州的观察使也有可能,可要是钱缪挨了一闷棍后不去和董昌死拼,反而掉过头来和润州军玩命怎么办,毕竟西陵可是杭州外围的渡津。吕方正想得头痛,突然听到帐外王佛儿禀报,已经将了空、罗安琼等人送上船,吕安这才定了决心,明日先去安仁义那里,将情报透露给他,一起参详一番,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就凭自己那千把人杀过江去,便吩咐王佛儿准备护卫马匹,连夜赶去安帅寨中。王佛儿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名女刺客如何处置?”

  “先严加看管起来,别放跑了就是,现在哪有心情管她呀。”吕方忙了半个晚上,早已疲倦欲死,在半睡半醒的坐在马上的赶往安仁义营寨,半路上好几次差点跌下来摔断脖子。待赶到安仁义营寨外已是四更天,通报了值班军官,却犹豫着不敢通报,安仁义昨晚遇刺后,勃然大怒,一边喝酒一边鞭打昨晚的警卫队长,直到喝的酩酊大醉方才罢休,被鞭打的那军官拖下来时早就被痛死过去,从背上到大腿没有一块好肉,到现在那女刺客还未抓到,若是现在进帐打搅安仁义,被一刀杀了也是白死。吕方费了许多口舌,那军官说什么也不肯进帐,最后吕方到了忍耐极限,对王佛儿使了个眼色,便径直向前冲去,那军官赶紧上前阻拦,早被王佛儿一把推出丈许远,跌了个屁股墩,后面的护卫士卒见状刚要拔刀,也被吕方的其余护卫挡住了,那军官又气又急,跃起拔刀大声骂道:“快来人呀,有刺客呀。”夜里军营中本十分寂静,凄厉的喊声传出老远。吕方正走到帅帐台阶下,帐门幕帘被猛然掀起,一条昂然大汉站在门口,只披了一件外袍,手中提着一杆长矛,高鼻深目,脸色铁青正是安仁义。沉声喝道:“吕方你这厮深夜军营喧哗,到底要作甚。”

  下江南 第64章 战机

  第64章  战机

  安仁义突然出现惊了吕方一下,正考虑如何措辞为好,猛然看见安仁义嘴角微微上挑,瞳孔收缩,心知只要安仁义已经动了杀机,自己稍有犹豫只怕就要命丧当场。赶紧将腰间横刀扔到一旁,大声回答:“非是在下跋扈,实是有紧急军情相报,护卫军士又不肯为某通报,情急之下方才这般。”

  安仁义两眼紧盯着吕方的脸庞,仿佛根本没听见吕方方才所说的话,握着长矛的右手抓紧又松开。吕方神经已经崩到极限,安仁义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现在和他相距不过丈许,逃是逃不了的,虽然自己这些年来功夫始终未曾放下,毕竟是半路出家,无法和这种古代猛将相提并论,只要安仁义一矛刺来,手无寸铁的自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正后悔着刚才为表示无敌意丢了佩刀,安仁义冷哼了一声,说:“进帐说吧。”说罢便转身进帐去了,吕方这才松弛下来,这才感到背上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寒风一吹如同塞了块冰进去似得,回头示意王佛儿自己没事,便深吸了口气进帐去了。

  安仁义的寝帐大约有五丈方圆,除了卧榻旁一盏油灯以外,再无其他亮光,吕方陡然进的帐中,只看到安仁义坐在榻上,幽幽的烛光照在魁梧高大的身躯上,宛若魔王一般。吕方正要将了空送来的情报说出,却听见安仁义问:“吕方你明知我昨夜遇刺,又喝的醉了,还来打搅我,就不怕被我一箭射杀了吗?”

  吕方听了一愣,微微一顿答道:“末将也知道这些,只是军情紧急,若是贻误军机,只怕误了使君大事,一时便忘了害怕了。”

  “忘了害怕,哈哈,好一个忘了害怕。”安仁义听了吕方的回答,不禁哑然失笑,随手倒了一杯酒递与吕方,拍着肩膀笑道:“某果然没看错,说说你半夜赶来通报的是什么军情要事。”吕方将杯中酒喝了一口,便详细将顾全武明日便要统兵东去攻打董昌,西陵只余有万余新兵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安仁义脸色渐渐冷静起来,哪里还有先前宿醉未醒的摸样,待吕方说完,安仁义又仔细询问几句情报来源和其他的细节,确认无误之后,神情激动地在帐内来回踱步,过了半响猛然停住脚步,面对吕方满脸通红,神情激动:“吕司马,做得好,这次若是能成,董昌、钱缪两贼皆可灭,两浙之地亦可并吞。那时吴越之地十三州,你随便挑一州都是可以的。”吕方一听顿时被这块大饼砸的晕头转向,一州刺史,穿越以来都拼死拼活总算有了一州之地。吴越之地都是大州,人口稠密,若是挑个有港口的州,掏粪坑制土硝,进口硫磺,再建立小高炉大炼钢铁。三五年就可以出火绳枪加长矛队的西班牙大方阵,加上攻城臼炮,扫平天下也不是梦想了,先前自己地盘实在太小,总是害怕爬科技树爬出点东西,反而打不死别人,被别人学去反而被用来对付自己,如今总算熬出头了,一时间居然眼前有些恍惚,正要下拜向安仁义表一番忠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使君且慢欢喜,这情报说不定是顾全武放出风声来设计我等的,再说就算是真,我润州也不过万人,如何能并吞吴越之地?还是小心为上。”

  安仁义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不过某在那边也有细作,可以多方探查,加以比较印证便是,至于兵力不够,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罢得意的从榻旁几案上拿起一封书信递与吕方,笑道:“前天得到宣州田公的书信,宣州大军已经总算翻过群山,前锋离我们这里不过两日路程了,共有两万精兵,两州之兵加起来足有三万,杨王也听说要统领大军过江攻打苏州。兵力不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说到最后,安仁义几乎已经手舞足蹈,“钱缪这厮此时阵前撤兵攻打董昌,却走漏消息,当真是天助我也。”说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清晨,莫邪都营寨,寨门处,值夜的士卒正等着换岗的同伴,从营内传来嗡嗡的人声,那是营内的士卒们正在排队领早饭,湿冷的空气中飘来黍米粥的香气。门口的守卒期待的往营内望了一眼,换班的同伴还没有过来,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空气的香气,勒紧了腰带,这样让他觉得舒服点。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马蹄声,守卒立刻警惕的拔出了腰刀,退到了拒马的后面,同时下面的同伴做了个手势,让他叫醒岗楼上打瞌睡的火长。这时,寨前面的土坡上出现了骑士的身影,是吕都指挥使,还有亲兵队正王佛儿,守卒放心的对同伴喊了声,让他赶快下来帮自己搬开门口的拒马,让出通道让吕方进寨。

  吕方刚进的寨门,便从马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几乎摔了一跤,扶了旁边寨墙一下才站稳了,后面的护卫赶紧扶住了他。吕方痛苦的活动了一下大腿,显然一晚上的奔劳让他的大腿肌肉僵硬,有点抽筋了。待活动开了腿部肌肉,吕方推开护卫:“早饭后立刻击鼓召集全军。”随后便一跛一拐的想指挥使大帐行去,护卫们也跟在后面,最后一人对守卒吩咐道:“这些马匹你看管一下,等下夫役过来的时候说草料里多加些麦子豆饼,它们可累坏了。”

  守卒看着亲兵远去的背影,扁着嘴抱怨道:“多喂些麦子豆饼,老子又不是夫子,不就是进了亲兵队就这般瞧不起人。”回过头打量着那几匹战马,如同刚从水里出来的一般,鬃毛都浸成一缕缕的了,不住的往下滴水,“马匹这么累,这一晚上可跑了不少路,那指挥使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当年濠州时就当内应把全城的人都买了,这次不知道轮到谁倒霉了。”守卒的视线向浙江东岸的方向看去,晨雾笼罩这一切,只依稀看到一条黑线。

  莫邪都士卒们刚吃完早饭,正三五成群的往自己的帐篷走去,猛然听见鼓声,以为有敌军通过浙江上游的某个渡口绕到了营寨的后方,发起了突然袭击,纷纷拿起兵器铠甲,在三通鼓敲完前,在指挥使营帐前的空地上,每个百人队都按照各自番号的次序排成方阵。负责值班的右厢第二队的士卒们已经容易受到攻击的那侧寨墙边,就是最纪律严明的军队面对突发事件的时候也很难做出更迅捷的反应。

  方阵里的士卒们看到吕方站在指挥使营帐前的高地上,前排的人可以看见他满脸倦容,神色严肃,沉默无语。士兵们一开始还以为是遭到敌军偷袭,可看样子并不是这么回事,正猜疑间。吕方上前走了两步:“同袍们,今天本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营中每一个人都必须清理自己的行李,除了武器、盔甲、粮食、必要的各种用具以外,所有的其他物品都必须放弃,所有的人除了伤病员,包括骑兵,行军的时候都必须步行,驼畜只能用来运送伤病员,粮食、武器、工具。不得运送私人财产,包括战利品在内,也不得夹带,如有违反者,物品没收,人交付王司马处置。”说到这里,吕方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兼任司马的王佛儿。

  吕方话音未落,下面的士卒们立刻哗然,连本来应该弹压士卒的火长、队正、队副们也满脸怨愤。自从从润州出兵以来,作为先锋的莫邪都便一路如同蝗虫一般将所经地域一扫而空,工匠、牲畜、粮食、财帛什么都要,大头都运回了丹阳,小头便归了士卒和军官们,吕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西陵后,吕方更是不时派出小股部队四处打粮,不少士卒们的腰包许多都塞得满满的,这下突然要他们把这些吐出来,岂不是挖了他们心头肉一般。有些蛮横的蔡州兵卒竟已将腰间佩刀拔在手上,敲击着盾牌大声吼叫着,想要吓吓这指挥使,让他知道众怒难犯。

  吕方静静的看着台下骚动的士兵,兵器的撞击声和吼叫声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就连那些新招来的丹阳兵也开始不满的叫嚷起来,除了射生团和炮队的还保持着安静,他们大部分都是七家庄的庄丁或者吕方的屯丁。那些不满的士卒们看到台上的吕方不为所动,射生团还有炮队也保持着静默,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这时吕方走到高地边缘,说:“你们说话的人那么多,吵成一团,也听不清楚到底说的什么,不如你们推举一两个代表出来吧。”

  下江南 第65章 鼓动

  第65章  鼓动

  吕方的话一出口,前排的士卒们立刻便哑了声,后面听不清楚的纷纷开口询问,搞清楚了吕方的意思后也期期艾艾的,谁也不肯当出头鸟。吕方干脆跳下高地,直接走到前排的一名士兵面前,一把抓住胳膊拉上高地,对那人说:“方才你在下面嗓门喊得挺大,此时你便来说说刚才喊得什么。”那汉子不过是个小卒,何时站在那麽多袍泽面前说话,早就吓得呆了,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下面那些方才还满脸怒气大声叫骂的士兵们也只是大声起哄,嗤笑着台上士兵的尴尬,也忘了对吕方的不满。见那人脸都涨的跟猪肝一般颜色,眼见得就要喷出血来,吕方对下面空地中的士卒们双手往下虚按,示意安静一下,转身对那汉子说:“你既然在阵中位居前排,战阵之上白刃相交都不怕,定然是条好汉子,莫非在众人面前说完整话都那么难吗?”那汉子猛然转身对台下大骂道:“有甚好笑的,杀才们也只会在下面吵闹。”下面众人顿时静了一下,那汉子转身对吕方说道:“某等好不容易才积攒点财物,都是性命换来的,将军这般作为,那些财物岂不是要白白丢弃。”

  “不错,某这般做的确你们要丢弃些财物,不过我问你,这些天来,你累积了多少财物?”

  谈到财物,那汉子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说才好,正犹豫间,台下一个声音喊道:“武大你该不会数不清楚吧,藏在铺下的那三匹青绢,五匹细麻还有褡裢里那十几贯钱,那天晚上你睡前不数个十七八遍,怎的这时候结巴了。”话音刚落,台上的武大早已气的满脸通红,早忘了自己站在指挥使面前,对着声音来处破口大骂:“狗蛋你这小贼,盯着老子这点老本,就不怕眼睛上长疮。”后面连着污言秽语一股脑儿脱口而出,台下各队士卒听了轰然大笑,连队正队副等军官都笑得前仰后合。

  武大骂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一都指挥使面前如此无礼,口出秽语,军中法纪森严,若要治他个不敬长上之罪,吃数十军棍都是轻的,赶紧跪下连连叩首称罪。吕方随后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倒会积攒,感情回去就要娶妻生子了。”武大起身只是憨憨的笑,并不说话。吕方话意突然一转,语意转寒:“你积攒这么多财物,那如战阵之上,两军相持不下,你是顾你的财物还是顾军中袍泽呢?”

  武大一听,顿时目瞪口呆,两腿一软几乎又要跪下,却被吕方扶住。吕方转身对台下士卒大声说:“这些天你们或多或少都积攒了些财物,这是好事,可战阵之上,靠的上下一心,大家都是老阵仗了,两军相持的时候,比的就是谁能撑,有时候哪怕就是能多撑哪怕一刻,就能大败几倍的敌人。若是有人心有杂念,不能和大家拧成一股绳,那时不但害了他自己,还会害了一起上阵的弟兄们。武大你有了这些财物,在那战场之上是一心对付对面的敌人还是你那铺下的绢布钱袋?”

  吕方一席话说完,台下众士卒顿时哑然无声,那武大更是被问得目瞪口呆。吕方过了一会儿,看下面的士卒静了下来,不复方才的激愤,接着说:“我也知道当兵的日子过的辛苦,去年破濠州之后你们被拨至我莫邪都中,你们不要说财物,连衣服都不全,许多人手中不过一根木棍。围攻寿州之时,连粗粮饭都吃不饱,差点都要哗变。打下寿州分的那点恩赏很多人还没拿,都留着购置甲胄兵器,到了丹阳才好点,南下时驼畜也不全,可你们也都应该看到,我吕方也没把财物揣到自家荷包去了,这些日子来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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