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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风流御弟-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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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翰文丝毫不介意朱隶如刀一样的目光,和他手中的长剑。他知道朱隶绝对不是杀他的,在了解所有情况之前。
    张狂地点点头,剑尖随着吴翰文的晃动,在吴翰文的脖颈上划下两道血槽,使得朱隶不得不将长剑后侧。
    朱隶确实不能杀他,在吴翰文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三年前那个孕妇,是你假扮的?”燕飞到北京前,失手打死了郭义的独子郭铭,当时在场的那个孕妇,定然助了燕飞“一臂之力”。
    吴翰文愣了一下,再次点头。
    “燕飞无缘无故发热三天呢?”
    “是为了检查小王爷的大脑中是不是真有牛毛针?”
    握紧了拳头,朱隶“呼”地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吴翰文的小腹上,眼看着吴翰文一口血忍着不住,顺着嘴角流下。
    “谁?”朱隶的低吼声如被激怒的野兽。
    吴翰文却开心地笑了,多少年了,吴翰文第一次这么开心:“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朱隶狠狠地看着他,片刻后扔下一句话:“看住他,不然提头来见。”
    张辅走进中军帐时,朱隶已经喝掉了一坛酒,正在向第二坛酒发起进攻。
    “四哥,你不能再喝了。”张辅按住朱隶正要端起的酒碗。
    朱隶眯起笑眼,喷着一嘴的酒气:“张辅,你来得正好,陪四哥喝两杯。”说着话推开张辅的手,端起酒碗递给张辅。
    张辅接过酒碗放下,伸手拉朱隶:“四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朱隶脸色一变:“放手,喝酒”
    “四哥。”张辅还要拉朱隶,被朱隶一掌推开,随即单手拎起酒坛,张开嘴直接让酒流进嘴里。
    张辅叹了口气:“好,四哥,你要喝,兄弟就陪你喝个够。”说着话掀开帐帘,对着守在外面的亲兵叫道:“再拿两坛酒来。”
    张辅的酒量比起朱隶差远了,但酒品不错,喝醉了酒不说不闹,自己找个地方闷头大睡,都说酒品好的人性格内敛,稳重可靠。
    朱隶酒品也不错,偶尔喝醉一次,也乖乖的找个地方睡觉,为此燕飞对酒品好的人性格内敛之说极为不赞同,朱隶若是性格内敛,这世界上没有性格张扬的人了。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张辅,朱隶就想起燕飞说的这句话。
    燕飞,燕飞再也记不起他了,就算有办法让燕飞恢复记忆,朱隶也不敢冒让燕飞变成白痴的风险。
    燕飞此刻就在几十里外的交州城,朱隶却觉得心中空荡荡地,以前不管燕飞在不在身边,燕飞的友情时时刻刻陪伴着朱隶,朱隶知道,只要他有需要,燕飞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而现在,燕飞的记忆中再也没有朱隶,朱隶失去的不只是友请,亲情,失去的,是身体的一部分。
    谁是幕后的那只黑手?
    吴翰文的那一句话让朱隶觉得,从十年前燕飞中了蛊毒双目失明起,这只黑手就一直在操纵着一切,四哥徐增寿、朱能的死恐怕都与他们有关,这次交阯动乱,也一定是他们一手导演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皇位?天下?
    朱隶自树丛旁直起腰,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
    两坛酒,已然超过了朱隶的酒量,朱隶只是想喝醉了睡一觉,却没有这个福分,自那年伤了胃,喝多少吐多少,不仅再也没有享受过一醉不醒的感觉,而且吐完后,大脑愈发清醒。
    牵着马,信步走出军营,几个亲兵想跟着,都被朱隶挡了回去。
    乘着夜风肆意驰骋,当朱隶终于放缓速度后,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走到了交州城外。
    夜色已深,蛮军的大营十分安静,除了值夜的哨兵,其他人都睡了吧,燕飞也睡了吧。
    朱隶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马匹拴在树林中,身形闪了几闪,悄悄地接近蛮军大营。
    蛮军大营的布局很眼熟,朱隶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暗暗笑了,燕飞是把大家都忘了,却没有忘怎样行军布阵,或者,是有人诚心不让他忘。
    轻易地绕过几个哨兵,朱隶缓缓接近燕飞的营帐,距营帐不足一丈距离时,朱隶感到了阵阵杀气,立时停下了脚步。
    “你果然活着,且伤得不重。既然来了,请进吧。”有了心理准备,当燕飞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来时,朱隶还是觉得自己很激动,想立刻进去,然而随即冷静了下来,声音是没错,人却不是那个人了,如今的燕飞,站在了朱隶的对立面上。
    朱隶不是一个人,军营内驻扎了几十万大军,鲁莽行事,只会连累自己和明军陷入僵局。
    “月好风清,小王爷不妨出来与本王一见。”这里四周空旷,数丈内若有人,朱隶能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京王爷艺高人胆大,怎么,怕本王的营帐是龙潭虎穴?”讥讽的话语毫不客气地传出。
    “小王爷误会了,本王只是贪恋这美丽的月色,想邀请小王爷一同欣赏而已,小王爷若没有兴趣,请恕本王打扰,本王告辞了。”朱隶一拱手,转身就走,倒不是朱隶不敢进营帐,就是龙潭虎穴,该进的时候,朱隶也没有皱过眉头,不进营帐,实在是为了避免无谓的冲突。
    “京王爷留步。”帐帘一掀,燕飞施施然走了出来,“既然京王爷盛意邀请,小王怎敢不从。”
    燕飞说着话,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月亮,月色如银,美得让人炫目。
    朱隶也抬起头,望着干净、深邃的星空,六百年后,这样的星空早已绝迹。
    “大战在即,京王爷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出游赏月,这份从容,小王非常钦佩。”
    不带面具,没有故意地变声,虽然说出的话冷漠中带着讥讽,绝不是燕飞能说出来的,但朱隶直接过滤了燕飞的话,眼神迷茫地看着燕飞,还是燕飞,哪都没有变,只是瘦了。
    燕飞看出朱隶异样的神情,试探地问了一句:“京王爷与小王是故交吗?”
    再次看到朱隶,燕飞仍然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朱隶一怔,晃过神来,不能勾起燕飞的记忆,朱隶知道吴翰文的话不是编的,唤醒燕飞的记忆,燕飞真可能变成白痴。
    “不,本王与小王爷此番第二次见面,并非故交。”朱隶微笑着摇摇头。
    “可是小王看到王爷,总觉得王爷是故人,很熟悉。京王爷不是忘记小王了吧。”燕飞看似习惯地揉揉眉心。
    朱隶暗叹,燕飞以前没有这个小动作的,不知道他们在燕飞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小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本王耳闻已久,今日细看,传闻一点没有夸大,像小王爷这样出众的人,本王若是见过,一生也不会忘的。”
    “京王爷真会说话,可是经常赞美女人?”
    “哈哈哈,小王爷真会开玩笑。”燕飞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真不是燕飞了。朱隶心中轻轻一叹。
    “小王帐里还有一坛好酒,不如我们坐在那边亭子上,边喝边聊如何?”燕飞说罢,也不待朱隶同意,返身进了营帐,片刻后手中托了一坛酒出来,向朱隶一点头,施展轻功直奔小亭子。
    朱隶只好紧随其后。
    到了亭子附近,燕飞没有走进小亭,而是纵身一跃,跳到了亭子顶上,随意地坐了下来。
    朱隶明知道自己已经是吃什么吐什么了,但燕飞递给他一碗酒,他仍然接了过来。闭上眼睛轻轻地闻了一下,纯纯的酒香淡淡飘散在夜空中,比朱隶用来招待吴翰文的酒,还要香醇。
    “果然好酒。”
    轻轻与燕飞撞了一下,朱隶一仰脖,将一碗酒掉入喉中,就顺着食道而下,温热,却没有辛辣感。
    然而酒是好酒,朱隶的胃仍然拒绝接受。
    百般压制后,朱隶尴尬地对燕飞笑了一下,飘身而下,落入树丛中一阵狂吐,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
    朱隶心中苦笑,这一段时间确实有亏身体,前几年在莲花山为了收服齐昕,喝了四大碗酒,也没有吐得这么惨。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年前,第一次发病。
    还未直起腰,朱隶已感到杀气笼罩。
    燕飞看着不远处朱隶难过的样子,心中十分诧异,朱隶带着酒气而来,燕飞自然是闻到了,可怎么看,朱隶也不像喝高了,怎么一碗酒下去,就吐成这个样子,不过,此时的朱隶,气场极弱,正是除去他的最好时机。
    燕飞冷冷一笑,姿态优雅地跳下亭子,一步步向朱隶逼近。
    扶着身旁的一颗小树,朱隶知道燕飞正缓缓靠近,凌冽的杀气浸入皮肤,似菲薄的刀片划过,清楚的疼。
    燕飞要杀他。
    明知道燕飞什么都忘了,不仅不认识他,而且视他为头号敌人,朱隶还是觉得心像被捏碎了似得痛,有那么一瞬,朱隶放弃了任何防御,既然燕飞要杀他,就杀吧,这条命本来就是燕飞的。
    意思到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朱隶苦笑了,这些年是太累了,居然想到了放弃。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张辅一定会疯了一样的报复,永乐帝也不会轻饶交阯,多少人因此会丧命,沈洁、小芸她们会很伤心,万一哪一天燕飞恢复记忆,他将如何面对。
    生命看上去好像是自己的,其实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也因而有着太多惦念,人是群聚的动物,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缓缓地提起真气,朱隶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与燕飞一搏,但拼着受点伤,逃走是没有问题的,虽然经朱隶一闹,整个大营都处在了戒备状态,朱隶却根本没把这些拦截放在眼里,整个蛮军,能让朱隶注意的高手,只有两个,一个是身后的燕飞,另一个是目前关在明军大营的吴翰文。
    燕飞缓缓靠近朱隶,胸口又像那天一样钝钝的痛,燕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想杀朱隶,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心中长叹一口气,算了,杀了朱隶,必然会引得明军疯狂反击,也许得不偿失。
    杀气一散,燕飞觉得浑身无比轻松,脚步也加快了,他明白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真是不想杀朱隶。
    听着燕飞的脚步声靠近,朱隶没动,只是将真气布满后背,若燕飞发掌,他会借着燕飞的掌力而遁。
    燕飞的手掌果然抵住了朱隶的后背,然而吐力却很轻很缓:“京王爷酒量怎么这么差,一杯酒就醉成这个样子。”燕飞的语气中带着戏谑,掌中的真气缓缓输入朱隶的体内,帮朱隶止吐。
    多年前,每次朱隶很辛苦的呕吐,燕飞就是这样做的。
    朱隶的眼圈一热,终于控制不住地吐出了两个字:“燕飞。”
第二部 靖难之役 第272章 药粥
    第272章药粥
    燕飞浑身一僵,这一声呼唤,似乎回响了几个世纪。
    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朱隶忙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身微笑道:“多谢小王爷援手,本王好多了,让小王爷见笑,本王的确不胜酒力。”
    燕飞似乎并没有听到朱隶说什么,仍执着于朱隶的那声呼唤中:“京王爷方才唤小王什么?”
    “不好意思,本王认错人了。”朱隶明显感到那一声呼唤对燕飞的撼动,虽然他多么希望燕飞能想起一切,却不敢冒这个险。
    “无妨。”燕飞看了朱隶片刻,直起身说道:“小王叫陈岩騛,京王爷一定是将小王错当成你的兄弟燕飞了吧,小王听说你的兄弟与小王长得十分想像,连名字都几乎一样,是这样吗?”
    朱隶望着燕飞硬朗的侧面,缓缓地点点头:“是,他姓燕,燕国的燕,单名一个飞字,与小王爷的名字发音很相近,长得非常像,看到小王爷,本王总以为看到了我的兄弟燕飞。”
    朱隶已知道燕飞本名叫陈岩騛,当初把他带到杀手训练营的人,根本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燕飞本就是他的名字,只是换了个字而已,让燕飞恢复身份,却忘记了一切,一定是当初杀手训练营中的人干的,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当年的杀手组织不仅还在,而且一直活动着。
    二人走回小亭,亭内的石桌上,已换成了一壶茶,两个茶杯。
    燕飞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朱隶,朱隶借过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片刻,走到亭旁吐掉,回手将茶杯放在石桌上,一切做的那么自然,一如当年。
    燕飞又将茶水满上:“喝口热茶暖暖胃。”
    朱隶恍然,看了眼燕飞微笑道:“多年前伤了胃,一旦呕吐了便吃不了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多谢小王爷好意了。”
    “茶也不能喝?”燕飞奇怪。
    朱隶摇摇头,走到亭内的石条凳上坐下。半天没听到燕飞说话,转过头望着燕飞:“小王爷有事要说?”
    燕飞眼神朦胧,一脸的困惑:“小王似乎也认识一个伤了胃的朋友,酒喝多后不能吃任何东西,却想不起这位是朋友是谁了。”
    朱隶吓了一跳,忙岔开还话题:“以小王爷看,小王爷这次起兵,有几分必胜的把握?”
    燕飞大脑有些短路地望着朱隶,不明白朱隶怎么突然说到这事上来,但这一打岔,却忘了他刚才在想什么,顺着朱隶的话题说道:“不管有几分把握,小王都不会屈服于明朝的yin威。”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坚决。
    “小王爷的心情,本王很理解。”将安南化为大明朝的一个省,并改名交阯,必然会遭到原安南百姓的反抗,朱隶早就想到了,永乐帝也不是不知道,但作为皇帝,自然是领土越大越好,小小的安南划都划了,没理由让它重新独立,况且现在明朝军事力量强大,反抗必然会招致无情的镇压,永乐帝不怕打仗,张辅也不怕打仗,如果不是燕飞守在这里,张辅下不了狠心强攻,交州城早就是明军的了。
    “不过小王爷也应该知道,明军是不会让交阯重现变成安南的,而且明军也有这个能力,即便今天小王爷杀了本王,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朱隶侃侃而谈。
    “小王明白,事虽有可为与不可为,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燕飞望着苍茫的夜色,神情坚毅。
    “小王爷可知一意孤行,除了会让众多人命丧黄泉,不会有任何结果。”朱隶来之前白没有打算劝降,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劝动燕飞,但朱隶实在很难与燕飞对阵沙场。
    交阯不可能放弃,结果只能有一个,而过程,或者牺牲无数人性命,或者
    “京王爷果然不是来赏月的,是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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