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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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殆马浑万户守卫,并不会令敌军容易攻破。”贵由道。
“敌军若是越过阿勒坛山。西进呢?”忽必烈反问道。
“这个嘛”贵由的目光瞄了一眼拔都。因为过了阿勒坛山,那里是拔都的领地。
“这怕什么?敌军西进。我军正好尾随痛击,最后与殆马浑前后夹击。敌军必败!”拔都显得很积极。
“若是敌军设伏,吸引我军钻入埋伏圈呢?”拜答儿忽然插话道。
“哼,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着敌军退回秦国?我看你们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吧?”拔都不屑地说道。
“嘿嘿!”拜答儿皮笑肉不笑,“你拔都兵强马壮,当然不怕了!人人都说拔都英勇善战,依我看这次就让拔都担当先锋,我军必胜!”
“拔都出马,一个顶百!”贵由附和道,这两人难得地达成一致意见。(七#星#阁^首&;发 qixinGge)
“是啊∏啊!”众人也纷纷表示赞成。
拔都心中有鬼,见他们都这么说,只好拍着胸脯道:“那好,我拔都领军先行一步,你们在后面慢腾腾地赶来吧!”
当下,拔都率七千人马为先锋拔营西进。他很有行军经验,也很小心,心知此次对手强大,他一面率着大部人马西进,一面在两翼广布斥侯,呈扇形散出两百里开外,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拔都在一处坡地停了下来,远远地他甚至能看到秦军跟在最后的游骑,正在朝这边观望,早有部下前去围剿,那秦军游骑头也不回地往西方狂奔,再奔出二十里停下观望。
冰雪已经融化殆尽,牧草在悄悄地生长,远远望去一片嫩绿。最急不可耐的野花迎着微风挺着饱满地花蕾,却不幸被战马踩得粉身碎骨。
一名信使从身后急追而来,拿着蒙哥的令牌道:“可汗命你们先锋军加快进军步伐,否则要问罪!”
拔都撇了撇嘴,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腔调回道:“告诉蒙哥可汗,我知道了!”
待蒙哥的信使走了,拔都冲着那信使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呸!还真当自己是真可汗了!”
“拔都。我们该怎么办?”他地兄弟昔班问道。
“你都看到了吧?拜答儿与贵由两人可没安好心!”拔都道,“蒙哥定是他们二人拾掇着催我行军。他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拔都提议,他蒙哥那么点人马,能当上可汗吗?”
“就是!”昔班低声说道,“蒙哥一家要是不想被人欺负,那就得联合我们长系地。他们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他们的领地是怎么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嗯,真不知道莫日根将我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拔都脸上出一丝忧虑。他心中暗想,要是此时对面的秦军将领知道自己地计划,那就再好不过了。
昔班下意识地回首往南方眺望。道:“眼前地才是最要紧地,要是秦军真是越过阿勒坛山,窜进我们地领地里作乱,家中无人主持。那就是件大祸事。”
“这个倒不太可能!”拔都斩钉截铁地说道,“孤军深入,无异于自寻死路。忽必烈这么说只是要我们卖力罢了。”
“敌军行军虽然极快,但却进退有序,我军要是追得太近了,恐怕中伏。”昔班道,“眼下这个局面,即便是我军与敌军死战,也不见贵由等人会及时来助战。”
拔都说道:“别管太多。我们继续就这样追下去。”
拔都的军队继续追踪,与秦军地后队人马保持着百里之遥,只有斥侯才紧追不舍。
萧不离拎着长刀,来到铁穆地跟前,双眼因为熬神而带着血丝。他跳下战马,让麻痹的双腿得以放松。他这次带来二万兵力配合铁穆军作战。余部他索**给叶三郎继续在东方草原三河源处巡防。
“听儿郎们说,萧兄弟受伤了?”铁穆拉着萧不离,围着他转了两圈。
“不碍事,一支流箭罢了!”萧不离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抬起左臂,铁穆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左肋正在渗着血。
铁穆从靴子上拔出一把匕首,小心将戎衣割去一大块。出里面的伤口。伤口上已经发黑。
“这箭头上有毒!”铁穆惊道。
“这没啥大不了的。”萧不离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箭伤我不止一次遇上。割去一块就成,没什么毒不毒的!”
然而一停下来。他就觉察着这伤虽不严重,但还是挺疼的。他口中说要割去一块,并非真的要割去一块。
“现在还是包扎一下,要是中毒太深,那就坏了。”铁穆将萧不离按在草地,将嘴凑上去吸吮着伤口。萧不离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心中十分感动。
“铁王,我的血是不是挺好喝地?”萧不离笑着道。
“确实好喝!”铁穆吐了一口污血,笑骂道。左右众将会心地笑了起来,这个插曲似乎将他们的疲惫一扫而空。
早有几位随军医官一溜小跑地过来,用一截长条棉布包上金疮药,将萧不离的的伤口包得严严实实。
“少裹几层,裹成个大粽子,我如何用兵器呢?”萧不离口中发着牢骚。
处理完伤口,萧不离活动活动胳膊,并无大碍,说道:
“铁王,敌军太过谨慎,不肯上当啊!。”
“这并没什么,换在你我,也不会轻易冒进。这样,你们安西军快马加鞭,径直往阿勒坛山方向的目标急驰,我在此边走边停!”铁穆想了想道,“他们既然不肯来攻,那我就以逸待劳!”
“铁王,不如我留下来吧!”萧不离道,铁穆这是将最重的任务自己挑。
“不,我儿铁义领在一部分人马早我数日与敌交战,到现在已经与敌交手不下十余次,他地人马伤亡较大,恐不会持久太过时日。你与他会合后,一举拿下阿勒坛山的敌军大营,听说那里也有敌军守卫,这个任务其实并不轻松。我这有两万人马,虽然不能将身后的敌军主力一口吃下,但是可保自身安全。”铁穆道,“你们速战速决。然后回来助我,谁不定等你们回来,我已经擒住了蒙古可汗!”
萧不离还想争辩,铁穆摆了摆手,不想听萧不离争辩,萧不离只好领命。
铁穆领兵停了下来,大无畏地看着拔都军队的到来。拔都也停了下来,两边隔着三十里对峙,相互之间并不攻击。既然秦军不主动攻击,正中拔都下怀。
太阳就要落山。蒙哥领着主力赶到。
“敌军停驻于此,看上去有恃无恐,必有阴谋!”拔都道。他这话听上去极有道理。
“难道只能这么僵持着?”蒙哥皱了皱眉头,看着众位名义上地部下。“谁愿去攻打敌军营盘?”
没有人回答。
“敌军这是以逸待劳,拔都坐视敌军停驻于此,已经丧失战机,而我军刚历经长途才至此处,人马困顿。此时再攻,已经晚了。”忽必烈扼腕叹息,低声说道。
“忽必烈,你这是要我们七千人马去攻对方二万人马?”昔班不满地说道。
“就是嘛!”拔都的部下纷纷表示不满。
贵由与拜答儿既不帮腔,也不反对。像是局外人。拔都却不自辩,他自顾自地喝酒,蒙哥却拿他没有办法。
“今夜各位严守营地,派出斥侯布防,防止敌军趁夜来攻!”蒙哥只好布置夜宿的命令。
这个夜晚看似太平无事,然而在天就要亮地时候。蒙哥被一个不好地消息惊住了。
“拔都跑了!”贵由愤怒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
“这个该杀的!”蒙哥怒目而视。而拜答儿则在那里指着老天叫骂。
不要说蒙古人自己,就是三十里外地铁穆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发觉蒙古军的异动,铁穆
连忙命副帅丁全领兵出击并监视这支人马,不料那支军队一路往北方逃窜,看上去并无交战地意思,丁全只好回来复命。
“这是为何?”铁穆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蒙古人自己闹乱子了?”丁全诧异地说道。
“不管如何,这于我军有利!此时不攻。何时再攻?天助我也!”铁穆当即命令道。“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遵令!”众将齐呼道。
拔都的出走地消息早就在蒙古军中扩散开来。人人面面相觑,面怯意。军心如大山崩塌,势不可挡。
地平线上,初升旭日冉冉升起。阳光映衬下,秦军怒马狂奔呼啸而来,刀锋与枪尖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贵由与拜答儿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散,蒙哥看着他们不告而辞的背影,满面悲愤,只得对自己的兄弟们说:
“保住我们地性命,并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可相忘!”
蒙哥选择往南方奔逃,因为他的人马不足三千人,秦军只派了少量军队追击,大部是衔着往北逃窜的贵由与拜答儿的军队追击。
不败似败,兵败如山倒。蒙古人的军队越跑越散,越跑越乱,留下的旗帜与辎重,随意地丢弃在地上,秦军如秋风扫落叶,一口气从日初时分,追到日落时分,斩首无法统计。
贵由与拜答儿拼命地向北逃窜,他们此时在想,这次又是因何而败?
又是一个黎明的到来,蒙哥和他的兄弟们停留在某处他们也不太熟悉地地方。
数匹轻骑飞驰而来,浑身带着血迹。这数骑的到来,打破了清晨时分的宁静,也让蒙哥等人心往下沉。
“报”信使未等马停下来,就从马上跃下,“阿勒坛大营大营”
“大营如何?”蒙哥脸色瞬间发白。
“昨夜有强敌来袭!”信使稳住了心神,“我等奉命奔来报信,眼下后果难料!”“有多少人?”忽必烈抓住信使的衣领,急道。
“黑夜中看不清,我们拼命抵抗,但是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死伤惨重!”信使道,“我等杀出重围,只是茫无头绪,找不到可汗或者自己人,只好分头寻找。”
“哎呀!敌军果然如此!”蒙哥跌坐在地上。众人都心中惊恐万状,他们的家室都在阿勒坛山下,忧心如焚,纷纷欲回大营。
等蒙哥回到大营时,只见到处都是燃烧的帐蓬,遍地都是倒在地上地死尸,就连死尸身上的皮革也全被扒光。蒙哥等人眼中充血,欲哭无泪。
陆续有散兵游勇逃回此处,个个惊魂未定,疑神疑鬼。
“走吧,离开这里,到大山的另一边休养生息,等到兵强马壮之时,我们再来复仇!”蒙哥一脚踢翻了地上残留的火堆,惹得灰烬飞扬。
“到西方去,何处才是个尽头呢?”忽必烈抬头望了望远方的一抹黑色的影子,阿勒坛白色的山峰清晰可见,心中悲哀地想道。
此前一天,萧不离与铁义二人突然神兵天降,联手围攻,殆马浑寡不敌众,当场战死,余部溃逃,萧不离从老弱百姓之中将曲律单独提了出来。
铁穆与萧不离、铁义等人胜利会师,终于又回到了阿勒坛山下,此时将士地心中只有胜利之后地自豪,更有兴奋的军士将战旗插上了阿勒坛山地雪峰之上,宣示这里已经是大秦国的囊中之物。
面色苍白地曲律被人带了过来,那一截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飘荡。
“我认识你!”铁穆问道,“我想你也应该认识我。”
“我到然见过你。”曲律点头承认道,“而且在我见过你之前,就听说过你的英名!”
“再过些时日,我们会回去,你愿随我们一起走吗?”铁穆问道,“吾王有旨意,绝不强求!”
“这里是我家乡,我哪里也不去!”曲律低头说道。
他的脑海里只有杀戮与流血的恐怖景象,心中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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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扬鞭㈠
清晨,赵诚从晨曦中醒来。(七#星#阁^首&;发 qixinGge)
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蹑手蹑脚地下床并飞快地穿上衣服。他回头打量了一眼仍在睡梦之中的女人,掀开一角的锦被正露出女人洁白无暇的脖颈和令男人怦然心动的胸脯,即便是没有任何修饰的面容,也极为精致娇美,那甜密的嘴角仿佛表明主人正在做着美好的春梦。
春眠不觉晓?窗内的春光从来就没有让赵诚沉湎其中,而窗外的春色正催促着赵诚起身。广月宫外的树梢之上,早已经立了三两只早起的鸟雀,在晨曦之中,正用清脆的叫声宣告春季盛景时的美好,重重宫阙也阻挡不了春天清晨的气息。
赵诚伸手将被子盖好,并且细心地压了压,转身轻脚走出了广月宫,去开始他风雨无阻的晨练。
当赵诚的身影刚刚消失,史琴睁开自己的一双妙目。肌肤亲密无间,当赵诚坐起身来,她就醒来。赵诚的离去令她心中的羞涩减去了不少,而又让她立生怅然若失之感。自从有了夫妻之实,这个男人床第之上的狂野而又不失温柔的气息令她着迷,一想到男女之间最寻常又最神秘的事情,她的心跳又如小鹿般,压抑不住地加速跳跃起来。
赵诚颠覆了她所接触到的一切男子给她的观感。他在臣子面有有身为王者的威严,在将军们面前他是至高无上的统帅,而在皇宫深处,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民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史琴甚至不止一次地看到赵诚蹲在地上,和他的儿女们在地上玩泥巴。
赵诚几乎是完美的化身,当然这是在他女人们眼里的形象。她们对赵诚有时有些疯癫的言行举止视若无睹,这并不奇怪。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史琴虽贪念着床上赵诚留下的气息。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虽早已经过了当笄之年,但刚被风流沾惹,她娇羞欲语的神态却不曾化得开,独自坐在妆台前,抚着腮帮,素脸青眉。想着春思。正是美人慵懒,万般千种尽在眉梢,而良辰美景,总是惊鸿一瞥韵光过了。
泰安八年三月初八,秦王诏曰:才人史氏进封昭容,宫人洪氏进封乐浪夫人。
古道马迟迟,杨柳发新枝。
中兴府外。赵诚身着便服与莫日根并骑而行。胯下地骏马缓缓前行。似有千山万水阻挡在前。或是贪恋道边地景物。踟躇不前。
他们二人一路上谈笑风生。追忆着少年时代地往事。开怀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