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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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都海路,抵御横行一时的大明海军,费千户觉得还不如把渤海填平了筑城修防线来得更可靠些。
想到这里,费千,念头就是赶紧跟卜头回报是看到陈孝闰那阴凡引眦,费千户一下子明白过了,依照陈孝闰的个性,应该早就跟海津镇统军都元帅说了,可是这位蒙古贵族一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想来前些日子陈孝阅被刮斥了一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唉,听天由命吧。”费千户叹息道,江山是蒙古人的,当主子的不着急,自己这做奴才的着哪门子急呀?
“陈兄弟,听说了吗?辽阳那里闹得很凶啊。”又喝了几口酒,费千户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略有耳闻,不过不是很清楚。”
“前些日子我奉命去大都取辐重,听几个蒙古人说起过。明军从高丽出兵,数万人在辽阳纵横无敌。辽阳行省平章刘益降,左承相纳哈出领兵弃沈州退据开元、宁昌等路。不过纳哈出大人在那里日子也不好过。”
“怎么说?”
“听说不知明军用什么办法盅惑了东北女直、兀者等蛮夷,招募数以万计的骑兵,日夜侵袭开元、宁昌等路,不仅牛羊被掠夺一空,牧场被毁,不少蒙古人的人头也被那些东北蛮夷拿到明军那里换赏钱去了。这招可真毒呀,大家都知道东北蛮夷都是些穷疯了穷哈哈,现在看到不仅可以大抢蒙古人的牛羊,还可以拿人头换钱,还不拼命地往这两路跑?而且这些人骑*得,又是猎人出身,现在拿蒙古人当野兽也狩猎。真正地叫人防不胜防。纳哈出大人一边要防范明军北上,一边要防范这些层出不穷的穷哈哈,能不头痛吗?大都的蒙古人说到这事都不由地破口大骂明军,说他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屁眼上去了,圣人教诲的仁义道德全忘到脑后去了,怎各想了这么歹毒的诡计出来。”
“圣贤书,蒙古人拿我们当牛羊的时候怎么就不提到圣贤书了。打仗。只要能打赢就心了,什么仁义道德,都是他娘的狗屁!蒙古人这几个年干得伤天害理的事还少了,他们也好意思说仁义道德这四个字!”
费千户嘿嘿笑了一声。他知道陈孝阅对元廷和蒙古人反感的很。他年幼时家境贫寒,没少受官府的欺压,成年了又被元军抓去打张士诚。结果连唯一的亲人一弟弟陈孝林和表弟全书林都失散了。生死不明。陈孝闰现在还愿意呆在元军,全是因为驻霸州的吴士珍,这位进士出身的院判现在是负责霸州一线的防务,正是他当年在高邮城下救了犯了军法的陈孝闰一命,然后又将其带回河南,投到察罕帖木儿麾下,并重用提拔他,因此陈孝闰对其是感恩戴德。
这位吴士珍虽然是文士出身,但是却熟知军务,对元廷忠心不二。扩靡帖木儿回了翼宁,他知道大都越来越危险,于是便留了下来。
“辽阳一乱,加上山东失陷。明军进犯中书省腹地,大都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如果明军再在界河口登陆。就等于当胸口一刀啊。”费千户说了一通话,又转了回来。
“我也知道这事的轻重利害,过两日吴大人要来视察军务,我当面与他细说一下,他是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危害。”陈孝闰叹了口气道。
“尽尽人事吧。我知道你老陈是因为看在吴大人的面子上。我呢。是活一天算一天,一旦祸事临头,我可不会给蒙古人卖命。陈兄弟。看在咱们都是大帅麾下出来的,届时我投降的时候你耳别给我来行军法。”费千户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的德行我还不知道。明军来了,你是闻风三十里先拔腿就跑。实在逃不过了肯定举白旗投降。”陈孝闪过难得露出笑容。他知道费千户的个性,此人的确贪生怕死,但是平日里对兄弟还不错,真有那么一天,陈孝闪知道自己下不去这个手。
“嘿嘿!”费千户笑了几声,并昂着头喝了一杯酒。
“费兄弟,你不必惭愧。我麾下五千步军,一万水军,我敢说有一半人是你这种想法。朝廷早就把民心丢得干干净净,败亡是迟早的事情。”陈孝闰和费千户曾经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很多话都敢互
说。
“民心?蒙古人还有什么民心!他们恐怕要丢掉这花花世界回去啃草去了。你算算,宿卫军,一帮老爷兵,只知道吃喝嫖赌,跑马玩鹰。打起仗来说不定连你老哥手下都不如。”
“镇戌军,江淮连年起事,十几年闹腾下来早就名存实亡了,什么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都成他娘的狗屎了。”
“大都不是还有六万户蒙古军吗?”陈孝闰突然接了一句道。
“六万户蒙古军?那是跟着他们大汗入中原享福来的,立朝的时候还算精锐,数十年稀疏下来,除了还能骑马遛狗之外,他们还能干什么!”
费千户说得到是实话,大都附近有六万户蒙古人,不过那属于蒙古贵族,真正能吃苦打仗的蒙古百姓还在漠北草原上替那些贵族王爷们放羊呢。这六万户蒙古人初入中原时候的确为大元建立了赫赫战功,可是数十年荣华富贵过去了,他们和另一个世界的八旗子弟一样,早就腐朽不堪了。除了祖传的骑马之外,指望他们去打胜仗,不要期望太高。
费千户发了一通牢骚,突然看到陈孝闰一脸的讥笑,当即嚷嚷道:
“你早就心里有数了。”
“我当然心里有数了。你看看我的属下,除了强征来的百姓青壮。什么保护漕运的镇遏军、修治城陛的工役军、专管驿站的站赤兵,我这里都能找得到。要是这六万户蒙古人管用,大都那两位还用得着找这些人吗?”
“说得再理!”费千户网准备继续说道,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万户大人,界河口有急报!”
“带进来!”
个满头大汗的军士奔了进来。开口卓报道:“大人,界河口船队巡逻船发现明军海船。”
“在哪里发现的,有多少?”陈孝闪心里一惊,连忙问道。
“在六十多里外的海面上,不知道有多少船,反正是黑压压一片,布满了整个海面。”军士喘着气道。
“终于来了。”陈孝闰喃喃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陈氏兄弟
10684帝国的荣耀第一百六十三章陈氏兄弟二
次马赶到界河口的陈孝阅发现自己的船队已经仓部集结悦,但是陈孝阅心里却咯噔一下,暗自叫了声不好。大明水师的厉害,他早有耳闻。自己这点家当还不够人家看的。所以他宁愿自己的属下“闻风而逃”全部散到海面上去。大海这么大,大明水师再强横也不可能控制每一寸海域,只要这两百多号船只散开,就能逃过一劫,可是自己属下这票人除了会开船,连一般的水盗海贼都对付不了,骤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走向上汇报,听从命令。于是便失去了最好的,也是最后的逃生芶全的机会。
“传令下去,全体弃船上岸。”陈孝闪犹豫一会连忙下令道,他知道自己水军的底细,一半是附近的渣民拼凑而来的,负责操船行舟,一半是各处调来的,负责接战。这些人原本是步军,因为坐船不会晕就被调了过来,要想依靠他们与大明水师对战,陈孝闰觉得还不如把他们全部调上来当步军用。
命令传下去没有多久,他期望的大队人马上岸没有出现,靠在港口上的各船反而出现了混乱,有的慌慌张张地向岸上跑,有的解缆开始起错,有的干脆不动,整个界河口港一片混乱,与远处铺天盖地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孝闰看到自己的命令反而使得水军更加混乱了,不由怒问道。
“大人,是麻吉千户几个人说现在是危难之际,当是为朝廷尽忠之时。他们决定带着水军船队与明军拼了。”
“操他,平日里怎么不见这么孙子如此用心,今日是怎么了?”陈孝闰不由大怒道,麻吉几个千户不是蒙古人就是色目人,是元廷安插在水军里用于牵制陈孝闰的。虽然元廷对于使用陈孝闰是大胆提拔,但是界河口水军这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大都朝廷放心,海津镇都元帅也不放心。安插几个“自己人”是理所当然的。关键是这几斤。人平日里连正常的操练都是能躲就躲,用心打仗的心思远不及捞钱的万分之一,怎么今日全变了?
“万户大人,麻吉千户等人昨日进了几船私货,一时来不及装卸,现在还压在船上。”旁边一个知情的军官悄声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这帮龟孙子还想着钱!”陈孝闪不由怒火万丈,平日里军中靠走私贩盐弄些钱,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不过大头都让麻吉几个千户捞去了。他们背靠海津镇的都元帅,肆无忌惮地走私官盐。甚至从高丽转手江南的货品。元军水军走私是常见的事情,从山东到辽阳,到处都是元军水军的走私船队,他们不敢直接与江南接触,都是通过高丽转手,要不然短短数年间江南的货品遍布元廷控制区各地。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最大推力便是金州和界河口的元廷水军。
陈孝闰对这种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但是这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而且他待在元军中主要出于个人报恩情结,其他人怎么折腾他也难得去管了,可是麻吉等人为了私利不顾军中安危,这就恼到了陈孝闰。
他稍一猜想便知道麻吉等人一接到通报便火烧火燎地赶到海边,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保住船上不菲的货品。紧急搬上岸是行不通的,明军水师眼看着就逼上来了,火炮一发,人船皆毁,而且现在军士们乱成一锅粥,大敌当前谁愿意冒着风险给你搬货,只怕一上岸就找不到人了。麻吉等人在这方面倒也机灵,当即就想出了一斤。“万全之计”打着与明军水师决一死战的旗号。迫使船上的官兵向外驶弃,然后择机离开这斤,危险的地方。
“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猪!为了一点私利就敢向大明水师牢去。”陈孝阅恼怒了一会后便不去管它了。那些人急着去找死,谁也拦不住他们。陈孝闰现在最头痛的就是如何把一万多水军全撤下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与五千步军会合,再听从吴士珍大人的调遣指挥。
突然,陈孝闰觉得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远处传来,不由自主地向海面上张望去,而其他所有的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他们纷纷扬起身来举目张望,界河口骤然变得一片寂静,显得十分的诡异。
陈孝闰看着远处的海面,上百艘黑色大船林立在阳光之下,它们显的非常遥远,好像就在天边,但是又显得非常近,船上的人似乎伸手便可触及到界河口。陈孝闰感觉到,从这些沉寂地如同大山一般的海船上洋溢出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迅速地凝固了周围的空气,而且这种凝固正在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向自己这边蔓延过来。
很快,陈孝闰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连身边刚才还在飘扬的旗帜就像是断了气一般搭拉在旗杆上一动不动。陈孝闰不仅觉得空气凝固了,连天上投射下来的阳光也被凝固成一道道可以看得见的细线。他更觉得不仅是自己周围空间的一切凝固,连正在流逝着的时间也凝固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失散多年、了无音讯的弟弟陈孝林、表弟全书林的脸不停地在闪动着,穿越着时间的限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无意中,陈孝闰的眼睛被远处不停闪动的亮光刺了一下,那些闪光接二连三,就算是耀眼的阳光也无法使它们失毛在陈孝闰的眼里。这些闪光就像是他们兄弟几人小时候上山玩耍时,看到远处天边无数的闪电在无声的闪动一般。
“不好!明军开炮了!”当陈孝林、全书林年幼时的面孔刚在陈孝闲的心头闪过时,他心里一冷,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散开!全部散开!”元军水师的上空回响着陈孝闰竭新底里的高吼声。
陈孝闰的高吼像是刺破了一层隔膜一般,他的声音网落音,一阵排山倒海般的轰鸣声和呼啸声接蹬而至。巨大的声音如同夏天里的第一道台风,撕碎了一切寂静席卷而来,凝固的空气在这一瞬间被点燃,巨大的冲击波不但强劲地吹动着前面的一切障碍物,更让每一寸的角落都在颤抖着。
陈孝闰看到数百发先后而至的炮弹在船队中穿行着,那些炮弹就像是勤恳的铁犁,在元水军的木船上犁出了一道又一道由血肉和木屑组成的沟壑,而这些沟壑又随即成了陈孝闰心中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尽管陈孝闪知道这支水师是如何的积弱,但是这也耗费了他巨大的心血,也被寄予了巨大的期望。陈孝闲有时甚至奢望地想道,自己一手练出来的这支水师有一日与威名远传的大明水师海上相遇,自己的船队超长发挥,应该可以“体面”地全身而退。可是眼下残酷的现实”,麻孝阅。纹个想法是堡不可及的梦想,与自只的水军棵。”明水师是主宰大海的海神,在它的咆哮面前,自己的水军毫无抵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的下场不要过于悲惨。
不仅陈孝闰,所有在岸上和船上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势所震撼,他们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第一次看到大海的山里人,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从心里涌起,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在与大海做搏斗,不管如何的抗争,命运都由别人在主宰着。
过了几息时间,陈孝闰又看到了海面上接连闪动着火光,这么快,他们又开炮了?他心里喃喃地念道。都说明军的火炮犀利,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犀利到这个地步,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射速极快,在这种又快又狠的打击,谁能逃出生天?
炮弹不停地穿过元水军船只。并不停地在船只中间爆炸开,一团又一团的烟雾和火光在水军中间腾起,随之而起的是四处传来的惊呼声和惨叫声。在一片慌乱中,陈孝闰反而变得更加镇静了,他知道。战事的结局在开战的那一玄就已经注定了,看过明军水师两轮炮击,陈孝闰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个事实,因此他反而变得心静如水,更用心地观察起远处的船只。
远处明军水师的船只足有上百手,最大的两艘横在中间,足有近五六丈高,比一般的城墙还要高。三根高大的桅杆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