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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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各方势力的抵抗。我们与天风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们的战士比任何一个国家的战士都更强大,更勇猛,但我们的民族并不是一个擅长于管理的民族。游牧民族的天性是分而散,不是聚而合,是攻城掠地,而不是吞疆灭国,是劫掠如风,而不是不动如山。在这一点上,游牧民族永远不可能和农耕民族做同等资格的对抗。尽管我相信大元帅拥有百战百胜的能力,但是历史已经证明,即使我们能够重现沙思汗大帝的辉煌,却没有能力将其持续下去。我们能够取得一时的胜利,却不能取得长久的坚持。所以,天风帝国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枚重要棋子,我们需要通过他们来让人们相信,西蚩大帝国是和平的爱好者,追求者,而非破坏者。”
“那么丞相可知,纵容的后果,往往是养虎成患啊。”
“养虎固然可以成患,不养,却连赶走眼前恶狼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周边,有着太多对我们敌意深重,戒意深重的诸多国家,要想让他们把注意力从我们的身上转移,天风帝国就是最好的标靶。大陆上的那些人,总是把草原民族的英勇战士看成是只会破坏的狼群,他们可以接受任何一个文明国度的侵略甚至占据,惟独对草原民族抱着深深的成见。人可以屈服在强者的怀抱中,却绝不会屈服与老虎狮子这样的野兽下。而就是他们这样的心态,才使得大陆人民对草原民族都抱有如此根深蒂固的成见。所以,无论草原民族有多强大,无论大陆中央有多混乱,打成一团,每当我们进军时,那些孱弱的国家就又会放下一切,抱成团来对付我们。我们可以打败他们无数次,却无法永远打败他们。如果纯以武力来强制性占据这片大陆,那么草原民族就要做好打上百年战争的准备。可惜,草原上盛产勇猛的战士,优良的战马,却缺乏其余所有的战争资源。所以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有一个国家为我们首当其冲。当天风帝国以强大之势横扫天下的时候,我们再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大陆人民的认可。到那时再持以怀柔手段,全力促成民族大同,不分优劣等级,则万事可成。”
“我承认丞相在这方面是对的,可为什么一定要选浅水清呢?”
“因为他是我们需要的人。他的残暴,凶狠,杀戮,还有他的指挥才能,正是我们可以利用来渲染天风帝国残暴形象以及可能对大陆产生威胁的资本。这个人,对我们很有用。他可以帮助我们扫平前路的障碍,让自己成为大陆的靶心,但由于他晋身的过程,却注定不能被天风皇帝永远信任,总有一天他会被天风帝国抛弃,那时便再不能对我们形成威胁,我们出兵的最佳时机也就到了。”
格龙特却还是摇了摇头。
在旺赞的眼里,游牧民族由于天生擅攻掠不擅管理的民族特性,使他们总是能创造出历史上别人都没有的辉煌,却也总是无法守住这份辉煌。要想让游牧民族摆脱这种进攻犀利守成不利的特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不断地学习和改进。但是这需要时间,他们需要时间让自己的族人变得懂得创造,需要时间让周边各国相信西蚩人没有战争的野心,需要时间让敌人对自己放下戒备,同时也需要时间让自己做好进入和掌握的准备。他们需要一个样板,一个如天风帝国如何管理新增国土的样板,也需要一个标靶来为他们挡住所有的政治非难,最后,他们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堂而皇之进入中土大陆的借口。
这一切,都需要天风帝国尽快地完成他们的军事扩张。
因此旺赞渴望通过这个军事帝国的出现,分离削弱大陆各国对曾经强大无匹的游牧民族的惧意,然后再趁虚而入。
与旺赞的想法相反,格龙特则更渴望通过强力的军事打击,来完成帝国军事扩张的政治欲望。
因为他知道,借来的刀,永远都不可靠。它可以帮助你,也可以毁灭你。旺赞的做法和想法都没有错,不过可惜,却太过理想化。战争最怕的就是理想化,从来就没有一场战争能完全按照你设计好的步骤去走。在这一点上,旺赞更象个梦想家而非实行者。
格龙特道:“天风帝国可能会因为他的晋身过程而不信任他,废掉他,却也可能被这个狡猾凶狠的家伙反过来倒咬一口。他已经咬死了三个他曾经的上司,那么没准有一天他会连他的皇帝也一起咬死,到那时,他就真正无所顾忌了。我很担心,今天我们放过了浅水清,或许明天,他就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梦魇。”
“大元帅阁下,战争比的是两个国家的综合势力,还有周边邻国的相处之道。放过一个浅水清,他掀不起多大风浪,但他带给我们的却是整个天风帝国形象的颠覆,这对我们的未来会有极大好处,毕竟战争不是个人表演的舞台。”
格龙特说:“有时候它就是。我对丞相的远见一直是非常佩服的,不过可惜,丞相毕竟不是领兵的将领,你对战争的理解依然有限。假如说一个帝国的强大,凭借的是它的综合实力,那么一名优秀的统兵大将,就是发挥出这种实力的人。这就好比是两个实力均衡的角斗士在做生死搏斗,胜利的那个,不是力量更强的,而是发挥更好的。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可以带给一个国家的,有时是你所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而浅水清就是我认为的这个人。不要以为浅水清永远是那么的凶残,看看这次的记录吧,这一次他没有杀平民。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从利益角度考虑,他也只在他认为需要杀戮的时候才会杀戮。如果单纯的把他看成是一个嗜血的刽子手,那丞相就大错特错了。我怕他完不成你的政治期望,却反而成为挡在我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我可以接受天风人暂时的崛起,但我不能接受他们两者兼备,否则,以农耕民族特有的韧性和耐久能力而言,在长期战争中,我们必定吃亏。而以丞相的深谋远虑,我们最后的敌人,就必须是也只能是天风帝国,所以我们还是要早作绸缪为好。”
旺赞道:“但浅水清目前还没有资格威胁到西蚩帝国,相反,他依然纵横跋扈,也正在为我们带来许多方便。”
格龙特立刻回答:“但只是暂时。”
旺赞眯了眯眼睛:“浅水清毕竟还太年轻,在朝中的根基也不深。即使他是天纵将才,也没可能在短期内达到如烈狂焰般的高度。而天风帝国,他们必须帮我们完成我们需要他们完成的政治任务。如果你现在就下手,浅水清或许将不会成为你的威胁,但我们却将走回到沙思汗大帝的老路。”
“很抱歉,我依然无法接受丞相的建议,浅水清,他必须尽快除掉,否则他必成我们的祸根。”
旺赞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位智慧而又固执的大元帅,他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想了想,他说:“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折衷之法。”
第六章 潜伏
10月13日,霸业城传出命令。所有回师勤王的军队一律回返,并下令除追击部队之外,其余各地不得再轻易出击,以免再蹈火浴,西海两城之覆辙。
由此可见,惊虹君主梁丘旭,或许还比不上苍野望的鸿鹄大志,气吞山河,但比起止水羽文柳,却还是要强上太多
10月14日,铁风旗在惊虹境内折腾了半个月后,惊虹人已经由最初的手忙脚乱,各自为战,变成了齐心协力,通力合作了。此时,铁风旗开始变得处境维艰,在他们的身后,追兵已然开始出现,而在他们的前方,侧翼,各路重兵也纷纷调集起来,正在形成四面合围之势。
10月15日,在面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左右包抄围拢的情况下,方虎终于决定不再突进,而是转向东南,开始向寒风关迂回。
铁风旗的这一举动,大大超出惊虹人的预料,计划中的包拢没有成功,铁风旗在这张大网合拢之前,抢先一步冲出包围圈。
冲出包围圈的过程中,铁风旗遭遇了自进入惊虹以来的第一场恶战,一支来自惊虹西部的军队,为数约六千人,与其遭遇。
激战一天后,铁风旗灭敌两千,自损八百,虽将敌人击退,却遭遇到了自浅水清掌旗以来,除大梁城外最大的一次伤亡,方虎的道路上开始充满了荆棘,而铁风旗战士已不足九千。
跳出包围圈后,铁风旗继续向东南方挺进,在他们的身后,多达数十支惊虹部队尾追而来,跟在方虎屁股后面的军队,已经高达十五万之众,而前方至少还有五万人左右的军队,正在设法拦截,誓要将其永远留在惊虹。
此时,离10月23日还有8天。铁风旗在跳出包围圈后,袭击了附近一座城镇,补充完十五日的粮草后匆匆离去。
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有机会补充粮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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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下方虎一行注定艰险的道路不提,回过头来再看,浅水清带领的灵风,血风两旗,却在一片安宁详和的日子中度过了这十多天,派出去前往寻找通向寒风关路径的斥候队,也在逐渐回归。
接天山丛林,一处离藏马谷只有二十里远的隐秘谷地中。
一万七千人的大军正静悄悄地隐匿在这里。
浅水清的禁口令与禁出入令在这刻发挥了巨大的功效,近两万人的部队,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喧哗声,即使是基层士官的传令指挥,也都是小声而悄悄地进行。风吹林涛的声音如此清晰,仿佛海浪拍岸,带着自然的喧嚣。
为了保持部队的绝对隐秘性,铁血镇这次带的都是极易携带与食用的干粮,清水,与熏制好的腊肉等食品,可以直接食用而不必点火生烟。在谷外十里范围内,则建立众多警戒哨点,斥候们穿上普通农家的服装,乔装砍柴,捕猎,暗地里却谨慎观察着周围动静。
若有这一带的樵夫或猎人靠近,能够用言语骗过去的就尽量骗过去,骗不过去便立刻撕破脸面,将其活捉,带回谷中。
还好,斥候们都事先经过了精心准备,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们。
当铁风旗在方虎的率领下一路高歌猛进,惟恐别人不注意到他们的时候,这支部队却低调隐秘到惟恐有任何人发觉他们,直到那进攻之日的到来。
自进入惊虹之后,这些天来浅水清几乎每天都要忙于军事。别看只是隐藏,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惟其如此,才越发要注意细节问题。
一万七千名士兵,就是共同跺一跺脚,这山林也得晃一晃。怎样进入山林,才能不发出太大声音,怎样可以尽量减少暴露的痕迹而又不让战士们太过辛苦,怎样掩去大部队穿行时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学问。
还好,有离楚在。
这小子是仅次于无双的丛林潜踪匿迹的专家,是他教导大家在丛林中行军的秘诀,该如何防止留下太多太明显的痕迹,同时又负责起事后的扫尾工作,务必让一切看上去天衣无缝,不留马脚。
如今,在忙完了这一切后,浅水清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躺在长条大石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边是一个温暖的躯体划了进来,搂着他紧紧相偎,正是夜莺。
他们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良久。
“夜莺。”
“恩。”
“我有些紧张。”
“为什么?”
“不知道,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我想。。。我是怕失败吧。”
夜莺一笑:“大战当头,总是会有几分紧张的。你不是常说,老兵在战前紧张,在战时兴奋,在战后害怕,而新兵在战前兴奋,战时紧张,战后死亡的吗?怎么你这个老兵,突然也会害怕起来了?”
浅水清笑道:“只是没来由的恐慌而已。”
“若让全镇官兵知道,原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做的浅水清,也会有恐慌的时候,只怕会笑掉大牙吧?”
浅水清立刻道:“错,他们会更加恐慌,害怕,不知所措。将为军中胆,军可亡,军胆不可丧。”
他没有说,他之所以恐慌,是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国师赵狂言。
这个人太可怕了,几乎他的每一次预言都是命中的。
包括戚天佑,包括南家父子。
他唯一没有说中的,就是烈狂焰,因为烈狂焰没有死,但也未必就是错误,因为烈狂焰的伤还未好,且也还未离开自己的位置。
但他还有一个预言,就是那句龙困浅滩,至今尚未实现。
浅水清忘不掉,也没法忘掉,命运好象一只手,要将他往死路上推,他却要奋力挣扎。
这一刻心有所感,他说:“打完这一仗后,我就把你们都娶过来,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哦,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浅水清叹息:“女将军还没做成呢,母夜叉的风度到是有了。”
夜莺娇笑起来:“对你这样的人,就得用点不同的手段管着。云霓姐姐是和你患难与共的,乐清音是操琴圣手,清敏公主是天之娇女,姬若紫是止水宠妃,你的得力助手,惟有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具备,只能做只凶狠的母老虎,看着你,管着你,不离开你,再不给你机会找别的女人。这可是临行前,姬姐姐特别吩咐我的。她说,霸业城里也有很多帝王宠妃,她可是很担心你再找一个她这样的,那她到时候就地位难保了。所以为了我自己,为了大家,我都必须用心看着你。”
浅水清佯怒:“这个姬若紫,怎么老是不教你们些好的,等我回去后,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夜莺吃吃地笑:“只怕姬姐姐几句甜言蜜语一哄,你骨头就先酥了,哪还有力气教训她。你啊,真要教训她的话,多半还是在床上教训。”
这话说得暧昧露骨,几欲挑起浅水清心中火焰,只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浅水清只能一把搂住夜莺,用一轮热切密集的热吻来教训小夜莺。
夜莺抬起一张俏颜,迎接着浅水清的肆意无礼,月光下一张小脸分外俏丽。
待一轮热吻过后,浅水清这才松开她,轻声说:“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爬山,攀登各种高峰,当了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