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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顺明-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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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李孟说完,孙传庭和刘福来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李孟正纳闷的时候,孙传庭笑着开口说道:“大帅做事果然是不骄不躁,谨慎异常,但神龙翱翔天际,有时隐藏在云际,有时却也要展现身姿,雷霆四方才是,大帅此时有这样的实力,有这样地事业,不必这么小心了。”
    老太监刘福来也是笑着说道:
    “要提就是南北直隶,河南三省地镇守,还要自理盐政税赋,自行任命州县官员。“
    这话说完,李孟倒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谋反吗,现在大势尽管有利,可还用不上这般地急促,禁不住开口说道:
    “还有许多处不稳,这么做未免急促了些!”
    “大帅,山东就算是什么都不提,朝廷同样要对付咱们了,只不过他们现在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而已,与其是让他们将来设下种种的阴私小手段来龌龊山东,倒不如咱们先霸气一下,把事情挑明了讲,让他们地眼睛也擦亮些。”
    孙传庭侃侃而谈,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边上的老太监刘福来小口抿着杯中的黄酒,悠然自得。
    正轧十之后,京师各衙门的差役、番子都是派了出去,严禁平民百姓和在野士子谈论山东之事,同时动员京营官兵出南门外清理堆放在那里的鞑虏首级京观。
    正轧十五,京师户部的罗侍郎前往济南探亲访友,在济南住到第二天之后,先是求见山东巡抚颜继祖,然后通过颜继祖牵线搭桥,表达了想要拜访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纯粹私人的表达敬意。
    户部的罗侍郎是河间府人士,虽说和山东距离近,但祖祖辈辈和这山东地面上扯不上一点关系。
    而今山东对于那些不得志的文人士子或许是个热乎地方,可对于朝中大佬们来说完全是个不能靠近的地方,每日里京师的舆论把朝廷众臣和崇祯皇帝搞得灰头土脸,谁还愿意上前凑,生怕有所牵连。
    尽管这天下的形势有变化,可目前诸位在京师的大人们还是要靠朝廷吃饭的,这户部的罗侍郎之所以被安排上。无非是这战胜地消息第一个是他们家先知道的,胶州营在河间府打的歼灭战。
    想必山东兵马和河间府的关系是不错的,罗侍郎又是河间府人士,想必能扯上关系,所以就请罗侍郎跑这一趟吧!
    话说白了,无非是大家都不想去,恰好有个把责任推给罗侍郎的理由而已,众人都是一般的言语。罗侍郎再怎么满心不情愿,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眼下是乱世,不过这罗侍郎却是个太平年景升起来的官员,一直是太太平平地呆在京师之中,反正是不管是他自家还是他夫人家,都是官宦几代传家,富得流油,什么也不用担心。生活优裕,不知道什么凶险,又有许多背景和关系,罗侍郎尽管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可见识经历不如下面的知县多。
    他是最相信天下太平。外面的纷乱不过是小毛病的人,因为京师始终是安稳。没什么混乱的模样,想必外面也是如此。
    所以这罗侍郎在京师中有个绰号,唤作“太平锣”,言必说天下太平,不过为人还算是老实,根基又深,也就这么太太平平做下来了。
    等到出城。这位罗侍郎才知道世事已经艰难到这般地步。他从京师沿着漕运的道路南来,京师周围还屯驻着二十多万兵马。罗侍郎的南下之路正好是经过这些兵马之间。
    这些军队比京师稍早知道鞑虏兵马被胶州营全歼地事情,知道自己这边不用驻扎在京师边上。应该是调回原地了,眼下又是京师年关,物资最为充沛的时候,谁都想着趁离去之前多发点财。
    京师周围的许多庄子都是遭了殃,更别说那些以为鞑虏军队失败,道路太平的商人们,屯驻在京师周围的北直隶兵马所做行径比起盗匪尚有不如,盗匪抢劫,没准还留事主一条性命,可北直隶地官兵,从来不留活口。
    更别说那些祸害百姓,令人发指的禽兽行径了,总督、巡抚、总兵等文武领兵大臣,都在那里过年享乐休息,谁也不会去约束军纪,任由部下胡作非为。
    如果不是罗侍郎地队伍有锦衣卫跟随,有京营的士兵护卫,恐怕在半路上就有人要动手抢劫了,即便是有锦衣卫和京营的护卫,若不是有知道消息的统兵将官赶来,少不得双方要在官道上火并一场。
    事后,那统兵官上前赔罪,罗侍郎惊魂未定说不出话,边上的京营千总却恨恨的骂道:
    “你们这等乱作,怕是只有鞑子能和你们比了!”
    谁想到那统兵官也不怯场,直接的开口顶回去,同样是恨声说道:
    “老子地手下三个月一分饷银没有发下来了,不去抢难道要饿死我们,你们在京师里面吃饱喝足穿地暖,知道外面兵马的苦处吗?”
    好在是罗侍郎地管家拿出了些散碎银子递给了那统兵官,这才是把这件事了了,事后罗侍郎询问那京营千总,这才是知道,驻扎在外面的北直隶各处兵马,下面地士兵在过去一年中最多拿到过两个月的饷银,而且还被克扣了不少。
    就是京营这边,也仅仅是拿到了七个月的军饷,罗侍郎这边还纳闷,心想在户部的帐上,最起码城外的兵马应该是一年内发了四个月的,京营发了十个月的,怎么缺口大到这样的地步。
    看见周围的人都是笑而不语,罗侍郎也是惭愧的恍然大悟,再也没有说话,这些扣下来的银两,按照常例他可是能拿不少的。
    走过通州之后,北直隶的地面上已经是被鞑虏的大军破坏的极惨,尽管是过年,路上人丁稀少,尽管是灾荒,村落都是惨淡凋敝,可行走一天没有找到能够借宿的城镇,甚至没有在路上见到一个人,这就是大问题了。
    被鞑虏大军经过的地方,除却被放弃攻打。其余的地方都是人口被驱散或者屠杀,城池被彻底的破坏,彻底成了无人区。
    到了静海一带之后,罗侍郎已经不敢离开马车,也不敢观赏路边的风景了,就这么闷着一路进入了山东境内。
    说来这件事情也很可笑,罗侍郎不敢看路边,除却吃饭和方便不离开车厢。下面地人也懒得和他介绍什么山东的情况,这罗侍郎就觉得山东地面和北直隶完全是一样的境地,肯定也是惨淡异常,最多因为没有遭受兵灾,人口稍微多点。
    进入济南城,济南城现在实际上是个半军事化的要塞,城内冷冷清清,只有部队在来回的巡视。看不见太多的平民走动,这更是坐实了罗侍郎窝在车内的判断。
    不过对他这种不晓世事大臣来说,北直隶触目惊心、山东触目惊心,这个和他的关系都不太大,现在罗侍郎还很同情在山东地熟人颜继祖。在京师做吏部都给事中的事后,颜继祖真是威风八面。人人称羡。
    本以为颜继祖将来不是入阁,就是在吏部和兵部做尚书,没想到被外放为山东巡抚之后,名声一下子差了起来,不听朝廷号令,甘为武夫驱使,斯文扫地等等的评价不是在朝堂上被人提起。就是在其他地方传到京师。当年的风光早就是烟消云散,成为朝中大臣。天下士子鄙视的对象,想要升迁或者是调任都已经是痴心妄想了。这可没有自己担任户部侍郎。做朝廷清贵名士来得舒服自在。
    罗侍郎来见这颜继祖的时候,心中是抱着怜悯和居高临下的心态,本以为这位当年意气风发的同僚在山东不得离开,肯定是窘迫之极,颇为可怜,自己尽管去拜托对方联系,可千万不能做出盛气凌人地姿态,让人心中不舒服。
    这位罗侍郎让下人带着拜帖去山东巡抚官署求见,不多时就有了回信,说是晚上在城中的酒楼接风。
    本以为身在这李孟武夫的威逼之下,这巡抚颜继祖必然是活的小心翼翼,罗侍郎特意嘱咐下人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让惊动旁人。
    但这名派出去的亲随下人回来之后,神色却不太对,这位侍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追问之下,才知道这次送信颇为地顺利,巡抚官署的管事出来接了信,不多时就出来回话,说是巡抚老爷晚上设宴接风。
    听到这个,心想这不是很顺利吗,可这神色却不是顺利办成地样子,罗侍郎奇怪追问,那下人低声的说道:
    “老爷,那颜大人的官署边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官名”
    正在那里喝茶的罗侍郎失声笑了出来,低声的调侃说道:
    “颜绳其在京城的时候就是热心功名,没想到身在如此的境地,还是这般地做作。”
    罗侍郎是世家高门地出身,对这功名和钱财从来不缺,自然不会和那底层起来的寒门士子一般钻营,他当然是有这等从容不迫地气度,但他这般云淡风轻的话说完,下人却没有和从前那般附和。
    终于这罗侍郎觉得有些不对,他地下人在那里吞吞吐吐,应该是有话没有说完,这才是开口追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那名下人迟疑着说道:
    “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和老爷讲,看颜大人门外挂着的木牌上面写着代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巡抚山东、南直隶地方,这名称似乎不太合乎规矩吧!”
    话说到这里,罗侍郎就算是再天真也明白这木牌的含义是为何了,本来那种探望落难同僚,居高临下的心态已经是荡然无存,变得颇为忐忑,不知道晚上见面到底会如何。
    颜继祖就是在罗侍郎居住附近的地方设宴相请,看到颜继祖的时候,罗侍郎倒是大吃了一惊,来前想过对方种种的落魄潦倒。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踌躇满志、红光满面的模样,这哪里在山东受过什么委屈,完全是春风得意啊,完全和自己想的不同,罗侍郎更是不安,本来朝廷的侍郎比起地方上的巡抚地位要高出两级,可现在颜继祖没有一丝见上官的意思,罗侍郎也不敢拿什么架子,席间的气氛颇为微妙。
    寒暄几句,直接就是带入正题,颜继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罗大人,颜某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看在当年同僚的份上,颜某在这里先透个底给你,李将军想要的赏赐是仿云南沐家例,永镇山东,并且兼着都督南北直隶、河南、山东的四省军务”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齐王
    有明一代,除却开国前后地方上的藩王有军政大权,形同割据之外,其余时候,大明全境都没有封建之事,唯一的例外就是云南的沐家。
    朱元璋的义子的沐英领兵在云南打下了一片天地,被封为黔国公,子孙后代永镇云南,尽管是国公,不过却如同云南王一般,这个封建的特例效果却不错,终明一世,云南都没有闹过什么大乱子。
    相对应的是贵州,大乱小乱不断,牵扯了明军西南和南方的不少力量,而成分更加复杂,外尾有敌国的云南却极为的安定。
    可这个安定和效果不错,那是特例,李孟身在大明腹心之地,若是让他来个永镇山东,那毗邻的南京和京师又该如何的自处。
    何况今日一总兵立下大功,就给个永镇一省,那其他的总兵官也是立下大功,怎么办,大明总共不到二十个省,总兵可是已经是上百了。
    至于后面这个要求,都督南北直隶、河南、山东四省军务,这样的要求,和春秋时候,楚王问周室九鼎的性质已经差不多了。
    这位太平罗知道山东总兵李孟跋扈,却没有想到跋扈成这个样子,难道早就是心存反意,那自己来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给对方送菜了。
    京师的罗侍郎没什么胆气,直接在酒宴上就开始浑身哆嗦起来,巡抚颜继祖却也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个表现,连忙的安慰说道:
    “罗兄,颜某这边只是跟你交个底。具体如何,还要那李将军和你交谈,反正此次罗兄也是探亲访友,又不是操劳公事。不必太过担心了。”
    对这句话,罗侍郎除却干笑,也没什么别的回答了。
    当夜,这侍郎自然没有睡着,翻来覆去了一夜。几次想要趁夜逃走,可外面不时的有巡逻地士兵经过。而且城门早就是关闭,想逃也逃不出去,第二天去往镇东将军府的时候,这罗侍郎已经是满眼血丝。脸色蜡黄,一幅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镇守各地地总兵一般都是挂这个兵部侍郎地衔头。按照官场地规矩。朝廷来地。总比这地方上地高半级。何况还有文贵武贱地规矩。
    若是李孟这边知道礼数。就应该亲自出来相应。可昨天那番交谈已经是把这个罗侍郎吓破了胆。对这个可不抱什么指望了。李孟这边果然不出他所料。出来相谈地居然是济南府地一名同知。看着颇为年轻地周扬。
    罗侍郎心中恼怒。就算是再怎么跋扈。也不应该用这么低品级地官员来见面。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谁想到那名济南府地同知也没什么讨好地表情。脸色也是冷漠之极。见面之后仅仅是客气地抱拳为礼。这是平礼相见不说。而且还是日常相见地规矩。官场上这已经是颇为失礼了。罗侍郎还没有打定主意是忍还是拂袖而去地时候。周扬也不客套。干脆利索地开口说道:
    “罗大人。这次来名为探亲访友。实际上是来询问我山东对此军功地态度。那在下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这么直接又是把罗侍郎噎住。这种政治上地你来我往。讲究地是个含蓄分寸。大家都是客客气气地。彼此试探对方地底线。谁想到。这位山东地官员居然一点客套不讲。直接是把他地目地说了出来。
    无礼、粗鲁、不讲规矩、武夫蛮横作风,罗侍郎皱着眉点点头,周扬又是开口说道:
    “近三十年来,大明兵马可曾对鞑虏取得如此大胜,且不说对鞑虏,就算是对外对内征战,可曾一战斩首三万余,全歼敌军的大胜吗?”
    就算是罗侍郎再不明白公务,也知道河间府的这等大胜乃是这三十年最大最辉煌的一场胜利,尽管不愿意承认,可还是点点头。
    周扬看见罗侍郎点头,这才是继续开口说道:
    “如此大胜,振奋军民士气,为何报捷之后到如今,朝廷一点的奖励章程都没有拿出来,甚至是我部将士去京师献捷,朝廷都是置之不理,冷漠对待!”
    周扬可丝毫没有什么下官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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