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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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赶紧将红盖巾盖上,屏气等待。
“章哥,把新娘盖头掀起来让兄弟开开眼界”有人当即笑着起哄。
“章哥,可不能循私啊,我们都要与嫂子见见面”
“”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响,乔茵知道他们都是要闹洞房的,遂也没计较。
章京豪气干云地道,“好!拿秤杠来。”
众人听得他这声音,更是来劲。
乔茵大气都不敢喘,待那红盖巾被掀起来的时候,她娇羞地低垂着头。
周围众人看到新娘长相妍丽夺人呼吸,起哄的声音都忘了,只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新娘果真长得好看。
章京也看直了眼,这一身红衣的乔茵比起那天来更见娇丽,这是他一辈子的妻,这想法从来没有如此美好过。
突然,他扔下秤杠,转身将一众兄弟都赶出了新房,他的新娘只有他能看,这一群大老粗怕是会让新娘心生不安。
“章哥,别啊”
“滚,都给老子滚”
章京半分含糊都没有,本就是借酒遁,哪能真让他们来起哄吓到他的小娇妻?
乔茵身边的侍女与喜娘都被春柔带出去,待看以日后的男主子转身回来,她福了福,希望这人是姑娘的良人,姑娘可以否极泰来。
章京看也没看这群人,而是一进去就将内室的门关上,怒吼一句,“谁敢在外偷听,老子明天罚他徒步跑上三十里路。”
随着这声音响起,外头本来想要听壁角的人都赶紧做鸟散,谁想徒步跑三十里路?那可是不好受的。
章京耳朵灵敏,听到声响,心下方才满意,上前一把握住乔茵的手,看着她笑道:“你别怕,有我。”
这话仅五个字,乔茵却是突然热泪盈眶,除了自家兄长之外并没有人跟她说过如此有保护意味的话。
眼含泪水的乔茵让章京的心口一疼,下意识地低头就吻上她的眼睛,吻去那泪水,然后这吻顺着泪水就吻上她的唇,开始还能温柔,随后就如暴风雨。
乔茵两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他,这吻含着泪水有苦涩的味道,她却感到甘甜,哪怕嘴唇被吻得生疼,她也甘之如饴,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是她的依靠。
身体被推倒在床上,就在他的大掌要解开她的嫁衣,她忙推一推他,脸上有几分嫣红,提醒道:“酒,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章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忙陪笑了两句,转身就去取酒杯。
乔茵也趁机将床上的花生红枣等物都拿开,看到他端着酒杯回来,她微微一笑,接过,与他一道仰头喝下。
章京将酒杯往一边的桌子上放去,然后一把抱住乔茵倒在喜床上,这回没有花生红枣等物硌着,乔茵躺得舒服一些。
看到章京要用内力去熄灭红烛,她忙拦住,“这红烛要燃到天亮,夫妻才能长长久久,夫君,我想与你长长久久”
妻子这话很是饱含情意,章京更是心喜,这代表着她是真心要嫁他,那落在她红唇上的吻更是添了几分怜惜。
只是没有一会儿,男人的动作开始有几分急切,她也没有再阻止,而是随他摆弄,咬着红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喜服一件件都掉到床下,大床随着红烛摇曳起来。
只是当章京往前一冲时以为会心喜异常,哪里知道会是这样?他瞬间睁大眼睛看向乔茵,脸色由潮红变得肃穆。
乔茵却是咬着唇看他,一滴泪水划落到枕巾。
她终究做不出来三哥交代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她已经理亏了,如果再骗他,她的良心会不安的。更何况欧博知道她成亲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是想着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不如她亲口告诉他。
她到底存了个心眼,没有在洞房前告诉他,而是在两人真有肌肤之亲的时候让他发现,这是个正直的男人,如果两人真有了关系,他不会在这个时刻让花轿返回,当场休妻。
此时她握紧拳头躺在床上迎接他冷厉的目光。
他咬着唇,身体猛然往后一退,冷脸看着乔茵泪流满面,咬牙问道:“你已非完壁?”
乔茵脸色苍白,猛然拥被坐起,含泪看他,“对不起,对不起”她想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他一偏,让她的手落空,这时候他想到这场婚事是年彻保的媒,顿时一拳击打在床柱上,两眼瞪向乔茵,逼问道:“说,这个人是谁?他到底是不是年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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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磨合
听到他的话,乔茵的神情一僵,当即怔住,他这都想到哪儿去?
章京看到她一脸的惊讶,没有立即反驳,立即以为自己猜得不离十。难怪,堂堂永定侯府的世子爷会向他这六品京中武将做媒,原本心底有几分不确定,现在看来是他年彻玩弄了乔茵,然后就塞给了自己,让自己接手然后吃这个哑巴亏。
他的表情越发森冷,看向乔茵的双眼渐渐发红,原本满意得很的妻子现在就像有裂痕的翡翠一样,怎么瞧也不顺眼?只是他已经与她圆房,半夜三更让花轿返回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这等于是变相地逼死乔茵。
一时间,他找不到可以安置她的方法,冷却的身体尤如他的心一般,只觉得这场婚事荒谬透顶,不想再看她哭泣的嘴脸来让自己心软,他立即下床穿上衣物。
乔茵看到他下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不顾己身的裸露,松开被子,伸手去抱住他的腰,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背上,浸湿了薄薄的亵衣,“你不要走,不是他,你相信我,我与年彻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误会已经造成了,章京在被她抱住的时候身体僵了僵,不知道是推开她还是回身安慰她,只是当他听到她矢口的否认时,脸色都气得涨红,猛然掰开她的手,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还想骗我?是不是我地位不如他高,所以就要捡他穿过的破鞋,戴这顶绿帽子,嗯?”他的声音渐渐拔高。
“我没有骗你,如果我要骗你,我早就骗了。”乔茵吸了吸鼻子,他的破鞋论深深地刺痛她的心,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低贱吗?她转身取出乔综给她伪装处子的东西,摊在他面前,“如果我真用了这玩意,你以为你可以发现我的伪装吗?”
章京的目光扫过那个玩意儿,眼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只是再看向乔茵义愤填膺的脸,想到之前她还柔情万千的说要与他长长久久做夫妻,心里喷向她的火气息了一半,只是到底原谅不了她婚前的隐瞒,“为什么你婚前半个字也不透露给我知晓?乔茵,你到底骗了我。”趿鞋,他站起身冷看她。
乔茵抬头看他,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如果换成你,你会大嘴巴地将这种事白纸黑字地告诉别人吗?我与你仅见过一面,哪怕我相信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终也不敢冒这个险。夫君,我为我犯过的错祈求你的原谅与包容,我是真想与你过日子的,至于那个人,他已经不重要了,你相信我。”
她伸手去拉住他的大掌,表达自己坚定的信念,眼里的渴望半分也做不得假。
如果说心里没有震憾,那是骗人的,章京虽是大老粗的武将,但是没有什么硬背景的他在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官位,证明也不是个只懂舞枪弄棒的莽夫,乔茵眼里的诚意,他同样看得到。
只是,让一个男人接受她的新婚妻子非完壁,这太强人所难了,一想到这里,他抽回自己的大掌,狠心转身去拉开房门走出去。
乔茵一脸失望地低头啜泣。
站在门外的章京听到里面哭泣的声音,只是将脸埋在手心处,猛然一拳捶打在门框上,顿时门框上深深地凹了进去,木屑飞出。
乔茵在门的另一边听到那一声响声,背抵着门任泪水流下脸庞,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强他所难,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他再正直到底也还是一个男人。
这一夜,她彻夜难眠,双眼更是红肿,对于明天,她有几分恐惧。花轿若是返回,她只怕连家门也进不去,只能到庵里借住。
无论是痛苦或是欢乐,太阳依旧每天尽责地升起,不为人们的思想所左右。
乔茵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没待春柔进来就已经换好了未出阁前的衣服,既然他不能容纳自己,她也没有必要戳痛他的心,收拾好自己贴身的东西。
她看了眼这只住过一夜的新房,心里一直在流血,只是人生走错了一步,她就要用一生去弥补,伸手留恋地摸了摸梳妆台,她不怨章京,有错在先的是自己。
拉开房门,踏出内室,她看到章京双手掩面地坐在椅子里,大白天再看他,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只是她与他到底无缘,哪怕她想要用心地留下他。
听到门响,他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穿的衣服上,顿时有股恼怒,不经思索即道:“你想一走了之?”
“不然如何?”她咬着唇看他,眼里到底仍有几分期盼。
章京没回答,只是紧抿的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快,“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到底他还是最在意这个答案。
“总之不是年彻就对了。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反正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恨就冲我一个人来,哪怕要我用命赔给你,我也没有怨言。”乔茵略为哀伤地道,以章京的家世与官职是无法与欧博对抗的,她不希望他走后,他因为她而变得落魄,所以她宁可不让他知道。
章京听闻,心头的火再度熊熊燃烧,乔茵这言论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为何还要用这样留恋的眼神看他?他一时气不过,身形一闪,猛然冲向她,狠狠地攥住她的手腕,两眼睃巡在她的脸庞上,“既然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嫁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不能连累了你。”她急忙解释,不想在他心里留下她卑鄙的印象。
夫妻俩对视着彼此。
门外却传来春柔的声音:“姑娘,姑爷起了吗?敬茶的时间快到了,可不能迟了。”
乔茵听闻,知道不能再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先到庵里去住,你稍后给我送休书来,念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你给我留点最后的颜面”顿了顿,难难地再道:“不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我不想逼死我娘,她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娘”
听到她要到庵里去住避开众人的舆论,章京的心一阵抽疼,从昨晚到今天,她一直都将姿态放得很低。
久未候到两人开门,外头不仅有春柔着急的声音,也有章荣氏身边来验贞的嬷嬷的催促声。
章京一把甩开乔茵的手腕,“想一走了之,你做梦。”
说完,他不理呆怔的她,越过她就往内室去,在凌乱的大床上翻出那块沾了两人交欢痕迹的巾帕,掀开袖子,抽出匕首,割破手臂,几滴鲜血沾到巾帕上,顿时就与那些痕迹混和在一起化开。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乔茵看到巾帕上的血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眼里有着感动,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你我”
“还不赶紧换衣服,你想让我娘久侯你?”章京恶狠狠地道,“乔茵,这是你欠我的,你给我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去不了。”
在他迫人的目光下,乔茵茫然地点点头。
夫妻俩随后没再交谈,乔茵换了身红衣,重新戴上新头面。
章京看她已妥,这才朝外喊道:“进来。”
春柔第一个就冲进来,在外久候没听到自家姑娘的声音,她的心都要沉到谷底,莫不是昨晚没能瞒得过姑爷?她急忙看了眼那冲向床辅验贞的嬷嬷,直到看到嬷嬷拿着有血迹的巾帕一个劲儿地道喜,她这才暗松一口气,总算是顺利过关了。
她这才静下心来给乔茵再别上几样首饰,眼里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乔茵没吭声,只是偷偷地瞄了眼丈夫,默然地起身跟在他身后,朝春柔使了个眼色,让她带上她之前备好的给夫家众人的见面礼。
章京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如一家之主般走在前面,一众仆人都见惯了他这张扑克脸,所以也没有人起疑他们夫妻关系的疏淡,这世上哪对夫妻不是人前冷淡人后亲密的?
章家不若乔府大,哪怕乔家分家后,各房所住的屋院面积也还是颇大。
乔茵暗地里目测,这不过是个两进的四合院,心下也满意,看了眼前面沉稳的背影,他既然愿意留下她,她相信她总能掳获他的心。
正堂里,小叔与两个小姑都引颈张望,章荣氏其实也紧张不已,她不过是个小商贩的女儿,嫁的丈夫又早死,都是多亏儿子争气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看到乔茵进来,她怕这官宦出身的儿媳妇看轻自己,遂也穿戴整齐摆出婆母的姿势来,端坐在那儿等着儿媳妇奉茶。
乔茵早就知道章家的人口结构,对于婆母,她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给她敬茶。
章荣氏看了这儿媳妇周正的长相与气度,哪有不心喜的?忙给了红包说了几句好话,“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乔茵听到这话微僵了僵,悄悄瞟了眼身边的章京,看到他神色如常,她既放心又担忧起来,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与她生娃?
表面上她仍得装做娇羞地应声“是”,双手接过婆母给的红包以及一支金钗,这金钗样式有几分老旧,不过看其光滑处,可见是章荣氏心爱之物,她也没有嫌弃。
给婆母奉上自己亲手做的衣物与鞋子,章荣氏没想到这个出身高的儿媳妇礼数如此周到,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乔茵见状,心下稍为放心,看这章荣氏的样子不是那种厉害的婆婆。待到小叔章亨行礼时,她知道他是读书人,所以送上文房四宝。
轮到两个小姑章玉春与章瑜春时,她也没含糊一人给了个荷包,正要笑着说几句话。
最小的章瑜春忙打开荷包看到里面是一对做工精良的银手镯,款式新颖份量不轻,她看了看,略有几分失望,撇了撇嘴地看向这个新任大嫂,听说她的嫁妆极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