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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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的脸色变了又变,看乔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像她说的他能阻止得了她一时,却不能阻止她一辈子,万一她真的死了,他就算找到师姐,还如何有脸面去见她?
难道说他逼死了她的女儿?
人的思想一旦有了松驰,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他琥珀色的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看着乔蓁,这回他绝不可能再错认她。
“你不用再拿话来激我,乔蓁,如果我不在乎你,你这招根本半点用也没有”
“我从来不是想要你的在乎,我要的只是你万无一失的保证。”乔蓁冷冷地回应。
冷夜步向她,两眼盯着她看,眼里有着留恋也有着深深的懊恼,摊开双手成大字,“来吧。”
筱微眼里有不掩饰地惊讶,冷夜对乔蓁的在乎真的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只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现在看来远不是这样一回事?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情的?
乔蓁的脸上没有欣喜之情,只有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见之,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于她果然是洪水猛兽,不,是比洪水猛兽更甚。
乔蓁凝神将念力运转全身,然后才集中在大脑的中枢,让其慢慢地凝实,然后念力缓缓地冲进冷夜不设防的身体里,如入无人之境,这个时候她也感觉到冷夜的念力比她高级太多了,哪怕此时他收敛起来任她施为。
为免夜长梦多,她的念力一直在朝他的大脑爬升,没有半分停顿,这同时也让冷夜震惊不已,他为她觉醒念力才多久?她就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最后心底一声叹息,她不愧是师姐的孩子。
他的师姐,曾号称是全族第一天才,而他的族人生来就具有念力。
乔蓁的念力小心谨慎地进入他的大脑,在这里她还留了个心眼,留下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念力在大脑的门口,一旦冷夜改变主意,这一丝念力就会发动攻击。纯白色的念力进入他的识海,因为她曾见过这情景,遂半分陌生也没有,寻找着那发光的如豆子般的魂灵。
冷夜早已是高级念力者,他的魂灵相当的壮实,在精神之海里安静地飘荡着,她发现之后,默记念力运行的轨图,沿着传说的路径行走,一层层一丝丝地编织着禁制的图案,待最后一丝念力的融合,一个禁魂之术就完成了,在豆子般的魂灵上闪出耀人的金光,然后就消失不见。
从这一刻开始,乔蓁与冷夜的魂灵就有了一丝的联系。
这是相当耗神费力的事情,等她的念力退出冷夜的身体之时,她已经汗湿浃背,气喘吁吁。
冷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之前受的伤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敞开自己的魂灵让乔蓁施为,脸上早就没有半分血色。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到仅此的存在,冷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言不发地抬脚就走。
乔蓁也没有拦他,私心里巴不得这伪君子赶紧走。
为两人护法的筱微看到这局面,自己再留在这儿好像也不太妥,她披上自己的蓝色氅衣,正要向乔蓁告辞。
乔蓁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筱微,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摆明了就是她不跟她说清楚就别想离开。
这冷冷的声音让听到声响起床后,见到冷夜离去的听露正要推门进来的动作一顿,“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有几丝紧张。
乔蓁扬声道:“没事,你先在外面守着。”听露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自保能力,这时候还是在外比较安全,两眼看着微眯眼的筱微,“你没话跟我说吗?”
筱微的脸上又浮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乔姑娘,我不是你的敌人,你无须如此防着我,如果我真要使坏,刚刚你给我师父下禁制的时候,就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筱微,如果我以为你要害我,刚才我就不会揽下所有的事情从而让你脱身,我只是知道你为何要帮我?或者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怎么,这都不能透露给我知道?”
乔蓁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这对于她而言很重要,只是她的心脏到底还是剧烈的跳动,会是他吗?女人就是这样,总要一个确实的答案才能安心。
筱微无奈地笑了笑,“你不是猜到了吗?还用我说出来?”
“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她冷笑地道,这时候别想从她的嘴里套出话去,筱微这个人,她一直看不透,她不是乔茵,乔茵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可以在几次交往后就能信任对方。
“乔姑娘,你有时候固执得让人生厌。”筱微笑道,这时候她不急着走了,这乔姑娘还真是有趣,好把斗蓬褪下,坐在床沿如小女孩般摇着双腿,“你真想知道?”她斜看她,笑眯眯道。
这不是废话吗?她圈着双手看她。
筱微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么十分吸引她,语气悠悠地道:“永定侯府的世子,年彻,那个与你有私情的男人。”说完,她转头笑看她。
乔蓁一时间怔在那儿,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最后她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真是他?”
“我骗你做甚?”筱微嗔怪地道,“真不知道说你是幸还是不幸,你居然会与他那样城府深的人产生感情。”
乔蓁对于她的调侃似乎充耳不闻,本来以为自己在这祈福神宫只能单打独斗,那个男人却早已安排好暗桩,她在感动之余,是不是要恼他半句也没有透露难她知道?
咬了咬下唇,她忍去心腔里面就要溢出来的感情,正色看着筱微,这少女为何听年彻的?哪怕从她嘴里得出答案,但仍是不能全然安心地信任。
筱微似乎看出她的担忧,身子向后躺倒在床上,这回她没再笑,“难道年彻半句也没告诉你?我看你与我相处得不错,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其实我是他表妹,你不知道吗?”
表妹?这又是什么神发展?
乔蓁瞪大两眼看着这自称是年彻表妹的少女?古代的表妹可不是能轻视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筱微又扑哧地一笑,“你以为神宫是谁都能伸进一只手的吗?这里的人都是念力者,怀有异心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年彻的九族你都了解吗?正确说来,我出身自年彻亲祖母那一边的血脉,在我家没被抄家前,我姓仇。”
乔蓁对年彻家事情其实一知半解,不过却知道仇这姓氏,曾是大魏朝有名的功勋世家,爵位更是到了国公一级,但在十年前却被谋反罪全家被查抄。年复与年彻因是永定侯的子孙,这才没有被牵连在内,当然也有盛宁郡主这因素在。
筱微似乎还在笑,“我的姐妹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再难见到了,她们与我早就阴阳两隔,而我却是漏网之鱼,最后因为我有念力,年老候爷就将我化名送进了祈福神宫躲避起来,这一躲就是十年”所以她一向不爱哭,无论如何都要笑着。
乔蓁没想到听到这样的秘辛,年彻的爷爷也有意思,居然将一个背负着谋反罪的少女就这样藏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成功藏了十年。
她看着筱微的笑容,突然有几分刺眼,这个时候,她能听到她的魂灵在哭泣,她走上前,有几分歉意地道:“很抱歉,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筱微坐直身子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起来,“嗳,都过去了那么久,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妹也不想看着我老哭,我笑得越开心他们就越安心,没事。”头歪了歪,“不过,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秘密,这回总可以安心了吧?我那小时候起就不讨喜的表哥居然能找到你这样的娘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乔蓁道:“他没你说得那么糟”到底还是为自己的爱人辩了一句,只是听来怎么也理不直气不壮,看到筱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终于没能再是坚持,“好吧,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讨人厌。”
毕竟一开始,她可是相当讨厌年彻那厮的,简直就是变态。
筱微笑着拉住乔蓁的手又躺到被窝里,“来来来,我终于找着机会跟你说说我那表哥小时候的糗事,往后他要敢造反,你就拿这些个去威胁他”
这时候远在永定侯府的年彻连打三个喷嚏,接过小厮手中的帕子抹了抹鼻子,还是觉得痒痒的。
不知是谁在背后嚼他的舌根,看了看之前写的字因为打喷嚏而写歪了,顿时一阵心烦地把偌大的宣纸抽起来卷成一团,扔到地上,此时地板上已经躺了好几个大大的纸团。
抓起毛笔再继续写,只是心到底静不下来,最后他把毛笔一扔,面色沉静地踱到窗边,怎么天还没亮?一点也收不到祈福神宫的消息,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主子这表情很是骇人,一个不好可是会引火烧身,哪怕眼皮子要打架了,也要死命撑着,只是好想打个“呵欠”啊。
时续早已经进入隆冬季节,冷夜因为乔蓁的禁魂术,再也没有做出夜里偷香的举动,而且似乎也知耻般避而不见。筱微却没能那么好运,百灵重新又回来了,冷夜到底不欲人知他做的那些个事,遂没撤去筱微的职务,而是与百灵共同执事。
神宫因为明年开春的比试而紧张地筹备起来。
乔蓁接到过几次乔维送来的家书,都说家中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念。至于大伯父乔健林现在还关在牢里接受盘问,可能到底没能问出什么来,皇帝也没让这案子牵连到其他的乔家人,不过乔家人这年过不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乔美人也曾遣人来过几次催请乔蓁到东宫,乔蓁都不以理会,最后不了了之,可能乔美人也觉得没趣,故而没再遣人来。
眼看一年一度的春节就要到了,就算是祈福神宫也开始张灯结彩,宫里就更不用说了,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到乔家的二房。
乔蓁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听露急匆匆地跑进来,“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镇定点,你姑娘我好得很。”乔蓁挽好发髻,好声好气地道,“一大早能出什么大事?昨儿钟贵妃的寿辰刚过,大家都正累着呢”哪怕她们没去寿宴,但也听到了昨天的热闹。
“正是在寿宴上出了事。”听露急色道,“是我们乔家的姑娘。”
乔蓁顿时就想到乔蕾与乔芷,她们俩可不全关系到自己,也关系到乔家众人,这时候她想到了筱微的身世,长辈一个行事不慎,全家人都跟着遭殃,这坑爹的皇权。
“她们出了什么大事?”
“乔美人正大着肚子被关在牢里,听说是昨儿在钟贵妃的寿宴上出事的。”听露道,一大早她听到下人的议论纷纷,顿时就心知不好,赶紧回来向自家姑娘汇报,随后拍拍胸脯,“好在姑娘最后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掉美人邀请,不然怕现在也卷进去了。”
乔蓁的表情十分的严峻,早就知道乔美人不安份,但没想到还没等到孩子落地,她就出了事,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一个怀着皇孙的女人被关进牢里?独善其身是好,可她到底还与乔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别想那么多,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到底如何了?”
听露点点头,她也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乔蓁转头看了看窗外皑皑的白雪压在枝头上的诱人冬景,只是原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静,不知道乔维是不是真如信中所说一切安好?这年到底过得不踏实。
乔家二房原本正准备年货好好过年,同样也因为这个消息而紧张起来,二夫人乔朱氏甚至晕倒躺在床上。
乔茵脸色难看地守在一旁,看着周大夫正给她娘施针,而一旁的王姨娘更是没停过嘴,“五姑娘,你没有问问六姑娘怎么样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关起来”
乔综朝王姨娘喝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添乱?”
“我添什么乱啊?现在二姑娘被下狱是我害的?我还没说她要害我家芷姐儿呢,不行,老爷,你可不能偏心,我们六姑娘也还在宫里”王姨娘痛哭出声。
二老爷乔健锐的表情相当不悦,“好了,你就别再哭了,芷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能不担心她吗?”
王姨娘得了这话,这才慢慢止了哭声。
急忙回了一趟娘家打听情况的乔武氏回来时一脸的难看,她的嫡母可是三品夫人,自然有份出席钟贵妃的寿宴,自然知道一点零星消息。
看到乔武氏进来,众人都立马看向她,随后周大夫及一干下人都被遣了出去,留下的都是乔家的直系。
“美人到底在宫里犯了什么事?”乔茵率先问出声。
乔武氏的表情悻悻的,最后咬唇道:“美人被人曝出与人偷情,而那人正是太子的嫡长子,就是嫡皇孙,而且发现的人是”她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眼里却有几分怨恨地看向王姨娘,“是六姑娘。”
乔家众人都震惊地瞪大眼睛,好几双眼睛都看向王姨娘,而王姨娘更是倒抽一口气,等回过神来,她不顾上下尊卑,朝乔武氏张牙舞爪道:“你瞎讲,不可能是六姑娘做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你这是要给六姑娘泼脏水,你怎么那么恶毒?难道二姑娘是人,我们六姑娘就不是?”
乔武氏本就看不起姨娘这些个人,哪会干干地被王姨娘指着鼻子骂?当即回嘴道:“这可是在宴会上有人看到的,我嫡母能瞎说这些话吗?宫里早就下了禁口令,若不是我嫡母看在我的份上透露一二给我知晓,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这都是你的好女儿带给我们的。”
王姨娘顿时满眼的灰败,真是她的女儿干的?把嫡姐坑了一把的事情?
二老爷回过味来,当即举起手朝一向疼爱的王姨娘扇过去,“你生的好女儿,现在把我们都害惨了,早知道她是害人精,我当初就该一把掐死她”发狠的话一句接一句。
幽幽醒来的二夫人乔朱氏明白出了什么事后,强撑着起床咬牙切齿地走向王姨娘,狠命地捶打她,“你这个应遭瘟的,你生的女儿更是猪狗不如,你这个祸害,现在更是害了我的蕾姐儿,你给我赔回来”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