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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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郡王妃刘夏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听说年冯氏进了宫讨救兵?你也知道这个太子家的庶女福郡主就要嫁给你们三房的年行,年冯氏若真个被休,萧侧妃的脸上也无光。”
“郡主,不能任由她死灰复燃,回头我再让人传得厉害点,保证这消息也能顺利进到宫中。”长脸贵妇人建议道。
盛宁郡主将手中的鸟食全抛到鸟儿面前的食槽内,“宫里皇上早就知晓,她年冯氏要闹到宫里,我正巴不得呢,她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再回到永定侯府里来。”话说得漫不经心,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人打了个冷颤。
刘夏氏不禁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夏衣,这个大姑奶奶怎么越来越厉害?她现在也不敢随意地开她玩笑,就怕真惹怒了她,回头连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这些个闲言碎语自然会传到年冯氏的耳里,她当即气得将敷脸的药瓶子甩到地上,瓶子摔碎了,药液撒了一地。她脸色怒得发青,“这都是假的,是她乔蓁珠胎暗结了这才成的婚,是谁乱传这些个话?你们去给我查清楚”
她大肆发作一通,表情更见狞狰。
威远侯夫人冯兰氏端着一张脸走进来,挥手示意下人出去,然后看向这姑姑,“姑姑还是歇歇气吧,我们慢了别人一步,气得半死也只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看着这年冯氏,她也一阵子的气,谁愿意接她回来住?只是现在赶她出去也不像话,惟有先忍着。
年冯氏看了眼这侄儿媳妇,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昨晚与侄儿争执了一番,归根到底还是不满自己回来暂住,以前倒是巴结她巴结得欢,现在看到她暂时落魄了就敢甩脸色给她看,忒不是东西。
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即可,脸上却是神色一缓,“还是侄儿媳妇想得周到,对了,萧侧妃如何说?”
冯兰氏看到年冯氏说话没有以往的爱搭不理,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萧侧妃自然也是怕福郡主的婚事到时候办得不好看,自然答应了姑姑的请求,但圣心难测,皇上会如何抉择谁个能知道?”
“只要证明得了她乔蓁故意落胎来嫁祸给我,我就可以再回到永定侯府。”年冯氏握紧拳头道,这娘家虽好,但是不能长住。
“姑奶奶昨儿捎信回来,说她正筹银子填账目,姑姑,你也知道我们府里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爵衔是有俸禄,可一大家子的嚼用也要花不少,人情往来这些个我就不说了,几个孩子也大了,自然是亲事更让人操心。真个没有余钱再拿出来给姑奶奶填账目,姑姑,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我们自家人合计合计吧。”
她把信递给了年冯氏,就是摆明了不想管这事,再说年冯氏还有嫁妆可动用,当初掌家时也贪墨了不少,这谁造的孽自然是谁该来还,凭什么牵连进她这些个无辜的人?
年冯氏沉着一张老脸接过,小冯氏的字立即就出现在上眼前,心里不禁大骂废物,她就不会装病拖上一拖,等她回了府,这掌家权自然是不用再交还回去。
“侄儿媳妇也不用给话我听,我自然晓得这道理,不过我也有话要说,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姑侄俩不得好,侄儿媳妇的女儿还能嫁得好?”
她瞟了眼冯兰氏瞬间变了颜色的脸,冷笑地撇了撇嘴,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想要独善其身?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她把信又搁在了桌子上,“这些钱也不光光是我用了,据我所知,侄儿前些时日办砸了差事,需要用钱疏通才行,我那笨儿媳怕是也没少拿出来贴补她娘家大哥,这账又怎么算?”
冯兰氏脸色全绿了,“姑姑,哪有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你白纸黑字地拿出来,我们一个字儿也不会少的全还给你。”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白纸黑字的欠条?不然什么叫自家亲戚?我也是冯家出来的,自然要心向娘家,不然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夫家的钱流出口袋?”年冯氏冷嗤一声。
这冯兰氏想要与她斗,怕是还嫩了点,她就算暂时住在这儿,也没打算要仰人鼻息,她是谁?她可是永定侯府的老夫人。
最后冯兰氏到底仍有几分忌惮,没敢硬争下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家住的院子。
流言越传越广,永定侯府的老夫人也被人传得面目全非。
年咎几次到父亲的院子里,都请求父亲再给母亲一次机会,真下了休书,母亲就难有活路了。
年老侯爷却是一直让他吃闭门羹,提起笔来真个给年冯氏下休书,他又会想到三儿子一家子,生母被休,往后儿子这一房的人怕是再难抬起头来。
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
皇宫里面,老皇帝愤怒地看向钟贵妃,“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来为她求情?”
钟贵妃忙道:“皇上,这事情怕是有内情,谁家的老夫人会这么干?依臣妾看,里面怕是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老皇帝脸上的怒气仍是没有平息,乔蓁这个孩子,他是寄予希望的,哪里知道还没出生就被弄没了?“朕已着人去查,如果证实与年冯氏无关,朕自然让相关的人负起责任来。”
钟贵妃道:“皇上,这年冯氏到底是宜姐儿未来夫家的祖母,如果她被休,宜姐儿还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
“你倒是有心情管到这些个事上面?朕担忧的事情还多着呢。”老皇帝冷哼一声,他有一大把的孙女儿,也没有特别疼哪一个,“她是皇室郡主,谁还敢真个看轻她?你见到有谁看轻盛宁?”
钟贵妃撇撇嘴,谁个敢与盛宁郡主比?那个女人还不是靠你宠着才会这般目中无人?自个儿的孙女还不敌一个外人,她想来心情也不爽。
“可这大婚已经定在了八月间,年冯氏若真被休,这不是让皇家没有脸吗?皇上,反正这这害人的事情是不是年冯氏做的,臣妾还怀疑呢。”
老皇帝横了一眼钟贵妃,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想的自然是这里面有没有外国的势力介入,想要让乔蓁与大魏离心离德,这圣琴之主还真是让人头疼。
正在他思索之时,福郡主刘雪宜也哭着进来,“皇祖父,您可要为孙女儿着想啊,那可是孙女儿未婚夫婿的祖母,真的被休,您让孙女儿的头如何再抬得起?”
老皇帝的脸色一黑,再度横了一眼钟贵妃,是她让这孙女进来哭诉的吗?
钟贵妃看到孙女儿等不及地就进来,早就是面色一肃,这孙女儿怎么就不听她劝?耐心在她的宫殿里面等消息才是正道,“宜姐儿,别闹你皇祖父,这事情你皇祖父会有定断。”
“皇祖父?”福郡主却仍是哭着喊了一声,看那样子似要发病。
老皇帝沉着脸正要痛喝。
说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圣公主与盛宁郡主在殿外求见。
老皇帝的脸一寒,“让她们进来。”
盛宁郡主搀着身体虚弱的乔蓁进到殿里,她先是看了眼钟贵妃,随后再瞄了眼刘雪宜,眼里略有嘲讽。
老皇帝刻意看向乔蓁,只见与上回所见相比,乔蓁明显消瘦,而且精神不太好,流产一事应该做不得假,不然她不会脸色难看到这程度。这个时候他突然有几分恶毒地想,这个女子若真的死了,那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但这想法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到乔蓁要跪下问安,他抬了抬手,“你身子不好,这礼就免了吧,来人,给公主赐坐。”
盛宁郡主将乔蓁小心翼翼地扶到太监搬来的椅子里,乔蓁绽开一抹浅色的微笑,“谢皇上赐坐。”一说完话,她就轻咳起来,不禁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轻捂嘴角。
盛宁郡主看她装得象,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直视老皇帝,“伯祖父,我们婆媳也是为了年冯氏事情而来,”再度瞟了眼殿里另外两个女人,“有人想要为年冯氏开罪,我们婆媳绝不答应,这是一条人命啊,哪能三言两语就算完了?本来臣侄也不想闹得这么难看,可现在是架不住有人打算放过真凶。”顺带一掏帕子按了按没有眼泪的眼角。
乔蓁适时地痛嚎几声,那种丧子之痛似乎痛彻心扉。
钟贵妃忙道:“皇上会处理的,盛宁,你跑到宫里就为了针对你婆母,这又岂是为媳之道?”
“为媳之道?”盛宁郡主似乎怒火上升,一个箭步冲到了钟贵妃的面前,“贵妃娘娘倒是说得轻巧,婆母若是贤德,那么儿媳自然尊重,若是婆母失德,儿媳还如何能尊重得起来?现在我的孙子没了,我没要她拿命来赔就已是尽了为媳之道。”
钟贵妃被她这一呛声,脸色也跟着难看,这盛宁未免太目中无人了。“盛宁,这是御前。”
“我当然记得这是御前,不然我话会说得更直白。”盛宁郡主冷冷一嘲笑,“当年隆庆太后被查出害了伯祖父的生母被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尽为媳之道?”
这话噎得钟贵妃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地瞪着她,那隆庆太后确实是毒害了先皇后才爬上后座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得罪皇上?
盛宁郡主看她没话可说,眼里自有一抹得意的目光闪过,再回头时她跪下,“伯祖父,还请您下道旨意将年冯氏逐出永定侯府。”
年老侯爷迟迟没下休书,明显在挣扎,她不得不在此时推一把,再者年冯氏有诰命在身,要休也得经过圣意,不然都是不做数的。
乔蓁不禁万分佩服这个婆母,实在厉害至极,不由得想到那三婶母小冯氏交回中馈之责时的脸色,与现在的钟贵妃有得一拼,都是不情不愿的。
那时候的婆母只是轻轻地抬起下巴示意身边人接过那厚厚的十来摞账本,然后的看了眼托盘里的钥匙,“三弟妹的账清不清,我们很快就能见分晓,你也别怪我这当大嫂的说话直。”
小冯氏自是脸上含怒,碍于丈夫在一旁,只得道:“大嫂尽管对账,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是自然的。”盛宁郡主笑道,只是话锋又一转,“这三天已足够你筹银子,可见这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是要人给的,是吧?三弟妹?”
这话顿时堵住年冯氏的嘴,只能自个儿气得内伤。
最后还是三叔父使人扯着小冯氏离开,而盛宁郡主这婆母却是对她说,“等迟些日子,我理清后,再交给你打理,这些个事最是繁琐,我只给你理这么一次,往后你可不能再丢给我。”
当时的她颇有几分感动,这婆母虽说说得可笑,但也是真心为他们夫妻着想,当家媳妇惟有握住这掌家权才算是一个地位牢固,这个道理她懂。
一如现在,盛宁郡主这婆母总是为她遮风挡雨,她的眼里略有些湿润,那个福郡主哭得伤心,她也跟着掉泪,反正就看谁哭得让人难过了。
“皇祖父”福郡主边哭边说话,“这些都是栽赃,是莫须有的事情,是她们婆媳合计的”
盛宁郡主冷笑地看向福郡主,“雪宜,你别被人怂恿几句就来说这些个话,你到卫京城打听打听,说得再难听的都有,就是你那个未来祖母害了我们嫡长一房的血脉,这是天理不容之事。”越说越激愤,“你身为皇室女怎么如此是非不分?将来嫁进我们永定侯府不会打算也学你那个无良祖母吧?”
福郡主的表情一怔。
老皇帝不由得喝了一声,“盛宁,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伯祖父,我一向是有哪句就说哪句,不像有些人说个话都藏头露尾的让人费思量。”盛宁郡主不怕地站起身子,手指指向福郡主,“若她真的包藏祸心,哪怕是太子殿下的女儿,臣侄也不愿因为她而让家宅再度不得安宁,这样的女子嫁不得我们年家。”
钟贵妃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盛宁郡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是皇上的亲孙女,哪容得她胡乱说话?
福郡主这会儿顾不上哭,站起来与盛宁郡主理论。
盛宁郡主没有多说,只是两眼瞟向老皇帝,一副看吧,我可没有说错,你这个孙女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只怕将来也是要惹事生非的主儿。
老皇帝的脸上扬起怒颜,盛宁没再做声,在他看来是不屑于与这样的少女相争,反倒更让人看得顺眼些,至于自家孙女,显然是被钟贵妃宠坏了。
乔蓁实在想笑,只能用帕子按住嘴死死地忍住,这个福郡主忒没气质了。
钟贵妃一看就猜到这盛宁郡主是在激怒自家孙女,好让皇上没有一个好印象,这计策自是毒得很。
“宜姐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喝了一声,上前拉下孙女,“这是你皇祖父。”点明她,不能在御前失礼。
福郡主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失态了,忙脸色苍白地跪下来,颤微微地看着脸色不好的祖父。“皇祖父,孙女失言了。”
老皇帝这才阴沉地看向钟贵妃,“往后好好教教她,别什么话都敢说,免得人家说皇室女没有教养。”
“是。”钟贵妃忙跪下接旨,这孙女怕是以后都要失去皇上的宠爱了,不过想到老皇帝没几天活头了,往后是儿子当皇帝,风水总有轮流转的一天。
老皇帝这才收敛了些许怒火,“盛宁,你的证据都是指向你家老夫人的?”
“正是,伯祖父,若没有证据,臣侄又如何会指责她谋害子嗣?如果硬要提婚事,这个孩子与太子殿下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亲事在,臣侄是一想起就难过得要命。”盛宁郡主又再度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老皇帝再度沉思起来。
偏在这时,老胖太子带着萧侧妃以及威远侯姑侄俩进了来。
乔蓁刻意地看了眼年冯氏,有段时日未见,年冯氏的脸瘦削了不少,看得出来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年冯氏也扫了眼乔蓁,眼里都是一片寒意,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孽种,她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年冯氏随着众人给老皇帝问安。
再站起来的时候,老胖太子道:“父皇,年冯氏都这把年纪了再被休确是说不过去,现在威远侯也向臣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往后这年冯氏不会再靠近圣公主半步,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