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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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又翻了一个白眼,暗忖道:偏就你小子会做人情,嘴上却道:“婆婆向来心善,怎么会罚九妹妹,至多不过让九妹妹多绣几个帕子罢了。”
吴珍芍当真了,忙道:“帕子我最会绣了,师傅都夸我绣得好。”
杨曼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想起来了,苏绣在后世可是相当有名的,吴珍芍几乎就是在苏州长大的,一手绣活都是在苏州学的,显然不会差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道:“好,到时候九妹妹可得帮我多绣几个帕子。”
因她笑得轻松,吴珍芍也不由吁出一口气,似乎觉得有了杨曼的担保,她就不会受到处罚了一样,小脸蛋上挤出一抹浅浅的笑纹,道:“一定让大嫂子满意。”
杨曼到了高氏那里的时候,发现方氏、苏氏也在,连忙一一见礼,这才在高氏的下首处坐下。
“曼娘,这几日,辛苦你了。”高氏和颜悦色的道。
杨曼连忙道:“哪里,在庵里住几日,听听晨钟暮鼓,便觉得整个人都干净了,倒比在府里的时候,更觉得自在呢。”
高氏一听这话便笑了,道:“看你说的,我听了怎么觉得你是嫌府里人多吵闹,不过这话说来也不错,有时候,我也觉得烦着,这么大的一个家当,每天大大小小几十桩事情要我操心,时不时,那些不安分的丫头们小子们,还要闹点乱子出来,唉,可怜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摊子还来不及,真不如跟你一样到庵里找几天清净的好。”
“婆婆说笑了,这府里哪离得了您。”杨曼干笑一声,知道高氏是在暗指找吴珍芍和吴密,她怎么敢随便回应,只得含糊的回了一句。
方氏在一边也笑道:“曼娘说得是,这府里哪里离得了大嫂,大嫂若是去找清净了,这个府里还不马上乱了天去,偏我离得又远,到时谁还能帮得上大嫂的忙,弟妹你说是吧?”
她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在问苏氏。
苏氏有些不高兴,却仍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呀,本来我倒是能帮得上大嫂的忙,只是哼,我那正经婆婆不管事,整天只陪老太君念经,院里的大权都旁落了,我若不在那里盯着,只怕整个院里的东西都被人搬空了去。”
这却是在说朝芙娘子抢了她的六房内院大权的事。
高氏只是笑笑,没搭苏氏的茬儿。
杨曼对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很不感兴趣,见两个婶娘都有借机会大倒苦水的意思,连忙插了一句道:“婆婆,十郎回来了,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置呢?”
高氏看了杨曼一眼,缓缓道:“这是你二婶娘家的事情,我也不好越俎代庖,你回去对九丫头说一声,我也不罚她什么,这几日她和十郎便在山中居里好好思过,不许出门,其他的,只等她娘来,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杨曼连忙应了一声“是”,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那郑娘子呢?”
提到郑娘子,高氏、苏氏和方氏的脸色便都不太好看了,尤其是苏氏,还冷哼了一声,一副痛恨鄙夷的模样,显然,因为她的丈夫平日里就是个寻花问柳的,所以连带的苏氏最痛恨最厌恶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烟花巷出身的女人。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从古至今,没有哪个正室夫人对那些二奶、小蜜还有妓女会有好的态度,哪怕再怎么贤良淑德,心里总还是有疙瘩的。
“身为吴家的女人,居然做出这等丑事该乱棍打死才好。”苏氏恨声道。
方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神情,显然竟是赞同苏氏的。
高氏沉吟着,缓缓道:“暂时先关在柴房里这个处置嘛”
显然,她虽然不反对苏氏的意见,但是出于当家主母的身份和脸面,一时不好做得太狠,否则让人以为高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于名声上可就有损了。
杨曼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虽然她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些事情都是正常的,连忙道:“婆婆一向善心,怎么做得这等恶事,虽说那郑娘子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她毕竟是二婶娘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如等二婶娘来了,一并交于二婶娘处置,到时候是死是活,就不干婆婆的事了。”
高氏听了这话,面色稍霁,道:“还是曼娘知道我,这打死打活的事,我还真是心慈手软做不出来。这样,总把人关在柴房里也不好,好歹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如夫人,就让她也去山中居住着,找人看住了,不要让她逃了便是。”
方氏和苏氏对视了一眼,齐齐笑道:“大嫂就是个善心菩萨,这样的处置再好不过了。”
不用出头当恶人,当然是好了,她们谁不知道曹氏的脾性,郑娘子这下子犯在她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只怕到时候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被乱棍打死还要惨得多。
吴顼进学
杨曼又暗自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待不下去了,随便说了几句,便借口累了,退了出来,想想郑氏将来的下场,真的是不忍,但是她实在无能为力了,能拖几天也好,总还有一线生机,只希望远在苏州的吴隐之是真的疼爱这位如夫人,能在曹氏来之前与之达成协议救下郑氏,否则真让高氏拿定了主意,不等曹氏来就将她乱棍打死,那就实实在在是一场人间悲剧了。
说实话,郑氏会这么快就被抓到,杨曼提供的线索是一大关键因素,也许这样会害了郑氏一条性命,但是她并不后悔,别说她事前不知道是郑氏带走了吴密,便是知道了,她也一样会说出来,生在这个时代,便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
这是郑氏的无奈,也是杨曼的无奈。郑氏想要打破规则,所以她即将面临死亡的危机,而杨曼不想打破规则,所以她可以在吴府里活得滋润自在。
事情的进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曹氏来得比想像中还要快。
杨曼听说曹氏来了的消息的时候,大局已定。郑氏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走了,没打也没骂,看样子,是吴隐之最终做出了大让步,使得曹氏放了郑氏一马,但具体内情,目前还不得而知。吴珍芍在曹氏房里跪了整整一天,嘴巴都被打肿了,至于吴密,因为吴老太君的关系,所以曹氏没敢对他下手,反而好声好气的哄了几句。
过了几天,曹氏就又匆匆走了,这次她将吴珍芍和吴密一起带走了。
许久之后,杨曼才听说,郑氏虽然没有死,但是却已经被吴隐之休了,正是这一纸休书,救回了她的一条命,被休了的女人,就不再是吴家的女人,所以曹氏不能随意打杀她,否则就是犯法。宋人其实是很守法的,这一点很值得欣赏。
至于郑氏后来怎么样了,说法有好几种,都是杨曼从茶楼里听八卦听来的,有人说她重操旧业,在金陵秦淮河上租了一条画舫以卖唱为生;有人说吴隐之在乡下买了个院子,将她金屋藏娇,隔年她又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只能算是私生子,入不得族谱;还有人说她已经思子成疯,被关了起来,日子过得比猪狗还不如。
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哪种说法是真的,又或者全部都是假的,反正,从这天起,杨曼在吴府就再也没听人提起过郑氏。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已经足以使杨曼暗地里松一口气了,然后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低调做人的决心,绝对不再行差踏错,否则郑氏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转眼正月就过去了,天气开始回暖。
从二月起,吴顼就要进学了,这对杨曼来说,是一件大事,自家儿子要上学了,不管在现在还是在后世,对当父母的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关键问题是,杨曼不知道要为吴顼准备些什么,她这个半路穿越过来的人,对于古时小孩子进学有哪些讲究一点也不懂,没办法,只好去问她的正牌小叔子吴宣了。
吴宣一听便笑了,道:“嫂嫂,顼儿只是入蒙学,不是正式拜师,没有那么多讲究,你挑个好日子,带着顼儿去弘文馆拜访一下夫子,给夫子送些礼,再让顼儿磕几个头便成了。”
杨曼听得有些迷糊,她记得在后世看电视里,学生拜先生都有非常隆重的礼节,怎么到了吴宣口里变得这么简单,又仔细问了一些细节才算明白过来,入学和拜师是两回事,像吴顼现在进学,不过是接受启蒙而已,拜的是先生而不是老师,但是假如有像范仲淹、欧阳修这样的当世名家,愿意收吴顼做门下弟子,那就是另一种仪式了,其中繁琐之处就不多说了,反正杨曼也不指望自己这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能有那种福气,能把蒙学念下来将来不至于变成文盲就成了,作为穿越者,她一向提倡兴趣教育,也就是将来吴顼喜欢什么,她就让他学什么,反正有那一百多顷田地打底,随便吴顼学什么,只要不去赌,这辈子都吃穿不愁,所以她对吴顼将来能不能中举做官并没有太强烈的期望。
二月初五,这一天刚好是惊蛰。
惊蛰,在二十四节气里,是指春雷乍动惊醒了蛰伏在土中冬眠的动物的意思,放在学习上,可以理解为上课铃响了,孩子们都该起来读书了,所以,弘文馆就定在这一天开课。
于是,杨曼就在这一天,带着礼物和儿子去了弘文馆,随行的除了小雁,还有爱凑热闹的吴宣,这小子也是从弘文馆出来的,熟门熟路,杨曼乐得让他带路。
却不料在抵达弘文馆的时候,有一人已经等门前许久,杨曼只顾着给吴顼整理衣服和头发,一时还没有看见,倒是吴宣眼尖,先瞧见了,忍不住惊呼一声,道:“这不是二哥吗?”
吴宏是私生子,在宗族里没有排行,所以吴宣干脆就依着他亲兄弟三个的排行,管吴宏叫二哥。
杨曼被他咋呼得心头一跳,一抬头便看到了吴宏。
一个月没见,吴宏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随着天气变暖,衣着比正月里单薄了些许,身上那一袭对襟青色长袍,可不正是自己送给他的年礼。但是吴宏什么时候到无锡的,她却不知道了。
杨曼只扫了一眼,便有些不敢再看,垂着眼帘福了一礼,道:“叔叔安好。”
吴宏大步走来,还了一揖,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吴顼,吓得原本有些不安分、眼珠子四下乱滴溜的吴顼马上垂手站直,一副“我是听话的孩子”的乖巧模样。
吴宣在一边看了,窍笑不止,还偷偷向吴顼扮了个鬼脸,不料刚一转身,却见吴宏又向他瞪来,马上也垂手站直,那样子,和旁边的吴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曼忍不住莞然,再看吴宏时,却见吴宏的脸色也放柔了,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过来,在他的身上打下一层柔和的光圈,她瞧着不禁有些出神了。
“咳”吴宏轻咳一声道,“嫂嫂,弟知顼儿今日要进学,已经和朱老夫子讲好了,就让顼儿拜在他的门下”
他这里还没有说完,吴宣在一边已经吃惊道:“朱老夫子二哥,你是说仲文先生吗?天哪,二哥,你是怎么说动这个老顽固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三不收”
随着吴宏的一个瞪眼,吴宣的声音越来越低。
“对夫子要尊敬。”吴宏淡淡道,音量虽然不高,但是看吴宣一脸“我错了”的模样,就知道其威力了。
随后,他又对杨曼道:“嫂嫂,朱老夫子已经在馆内等着了,我们先进去行拜师礼,再带顼儿在馆内到处逛一逛。”
“让叔叔费心了。”杨曼说了一句,便拉着吴顼跟在吴宏后面走进弘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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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其实是一栋小楼,外面有个大大的院子,院墙下一边是片竹林,另一边用回廊围了起来,每走几步,便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字或者一幅画,院子中间还竖着一方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因要先带吴顼去拜见夫子,所以杨曼也没来得及细看,也没敢细看,她只认出字体是小篆,便是看了,也看不懂,自穿越过后她恶补了一番繁体字,不过只限于小楷,这时候还没有宋体字,行书认得不少常用字,草书那是鬼画符,小篆就更不认识了,只在家中常用的铜器银器上看到过,于是便随在吴宏身后绕过石碑直接进了小楼内。
吴顼拜夫子,杨曼和小雁是女人不方便进去,只在门外等着,便由吴宏和吴宣带着吴顼进去了,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才出来。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很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和进去时完全是两种状态,杨曼虽然心里面奇怪,但这时也不方便问,便忍下了。
然后吴宏便带着他们在小楼里面到处走了一圈,看了看吴顼将来要念书的地方,便打道回府,明天才正式来上课。
上了车后,吴顼才眼泪汪汪的把手心伸到杨曼面前,委屈道:“娘,我被打手心了,你看,都红了。”
啊?
杨曼一看,果然,吴顼的手心里略略有些发红,想来是那位朱老夫子在新学生面前要立威,所以才打了几下,她虽然心中明白,但是仍然不禁微微着恼,对古时的体罚制度表示出万分的嫌恶,不过当着吴顼的面,她却不能这么说,只是帮他吹了吹手心,道:“不疼不疼,娘回去给你做肉饼吃。”
“娘最好了。”
果然,一听有吃的,小家伙马上就扔掉了委屈的神色,立刻活蹦乱跳,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那副委屈表情根本就是装出来骗同情的。
车到半途,吴宏过来向杨曼道别,竟是不愿意回吴府,径自往自己的临时住所去了。杨曼掀开车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满是惆怅,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无法对人吐露,只能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