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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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眼力显然不如梅三姐,大概是年纪还轻,见杨曼穿得朴素,身上也没什么贵重饰品,就以为是柳永的新相好。
杨曼脸色一变,小雁更是上前一步,准备骂人了,就连柳永也有些啼笑谐非,张口便想解释,只是这时前台突然传来一声鸟鸣,声音清脆悦耳,说不出的动听,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因而杨曼没能拂袖而去,小雁骂人的话也没有说出口来,柳永更是竖起耳朵,再也不管其他了。
只有梅三姐,伸出一根手指在男装女子的额间用力一点,那男装女子终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吐舌头,溜到一边去,和那个先前清理椅子的小丫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而红裙女子喝过酒后,目光便有些迷茫了,在柳永和杨曼身上扫了扫,什么也没问,翻着箱子找衣服开始往身上套。她们对莫娘子的口技似乎是听得多了,早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便是在这一声比一声更悦耳动听的鸟鸣声中,也能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先是一鸟独鸣,渐渐的,变成了百鸟齐鸣,不但有鸟鸣,似乎还有鸟儿的翅膀扑腾的声音,扑腾声中,又夹杂着细微的虫鸣,还有风吹树叶发出的哗响。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有马蹄声,由弱至强,由远及近,踢踏而过。
马蹄声过后,似乎安静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微微的风,吹着树叶。
突然间,风声也没有了,渐渐响起的,是一丝乐声,像是琵琶弹出来的,一声一声,真的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杨曼终于忍不住好奇,凑到帘子边,从缝里向外看去,才发现原来莫娘子并不是单纯的在表演口技,而是和先前出去的那些女人们在一起跳舞。先前的鸟鸣不过是开场助兴而已,真正的节目是后面的舞蹈,没有配乐,她听到的琵琶声,就是口技,就是配乐。
这就是百舌。
杨曼额间出现几道黑线,她刚才就奇怪,为什么莫娘子表演口技,不像聊斋里描写的那样,躲在帘子或者屏风后面,而是光明正大的跑上前台,原来这个时候的口技,还是要配合着歌舞来表演的,虽然莫娘子手里拿着那枝红梅舞来舞去,是挺好看的,但是这样一来,就失去了那种出人意料的味道,达不到像聊斋里面,把客人们都吓跑的效果。
不过先前那一阵鸟鸣,的确是精彩。如果鸟鸣之后不是歌舞,而是继续下去,出现兽吼,出现人声,表现出一副林间打猎的情景,那才比较有意思。
想到这里,杨曼便有些失望,再看看这里的环境,显然不是和柳永攀谈的地方,因而便失去了继续留下去的兴趣,趁无人注意到她,带着小雁便走了。
说无人注意到她,却也不对,那个红裙女子便看到了,只是没有声张,待莫娘子的表演完之后,正在接受柳永的赞美的时候,才猛一拍柳永的背部,嘻嘻笑道:“那位夫人早已走了,大才子,还不去追去。”
柳永一愣,然后苦笑道:“琼娘说笑了。”
“好了好了,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开,七郎如今不同了,看那位夫人穿着虽素,但气度却不是普通人家,你们都注意些,莫坏了七郎的前程。”
梅三姐过来说了一句,最后前程两个字咬得极重,既有为柳永高兴的意思,也有些心酸。有了功名的柳永和没有功名的柳永,那是不同的。
“什么前程,不过浮云罢了。你们看,我听说你们到了无锡,这不是专门从苏州赶过来看你们吗?”柳永说道,却有些言不由衷,他若真的不在意前程,又何苦去考什么功名呢。
女人们都是明白的,但听得他这话,仍是心中高兴,于是不再拿这事和他斗嘴。只有莫娘子,看了柳永一眼,嘴角一弯,似笑非笑。
少年人往往奇遇
出了后台,杨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空气里浸透着梅花的香气,又带着一丝寒冷。
“小雁,你觉得这位柳七先生如何?”
“什么如何?”小雁被问得一愣,然后便又道,“夫人,你问那个柳七啊,依我看,还是三公子说得对,脂粉堆里的才子,你看他被那些女人围起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真可恶!”
“可恶?”
杨曼当时只顾着打量后台里面的布置,倒还真没有注意到柳永的笑容,虽然之前柳永也对她笑了几次,不过因为吃惊,她也忽略了,这时才想起,柳永的笑其实挺特别的,很温暖,这个男人的笑容其实并不灿烂,长相也不是特别明朗英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的时候,就好像一轮太阳冲云破日一样,让人心里暖暖的,如沐春风。难怪当时吴珍芍跟她提起柳永的笑的时候,就脸红的跑了,估计这小姑娘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就是可恶。”小雁不知道杨曼正在回味柳永的笑容,恨恨道,“看他笑的,那些女人简直恨不能融化在他身上一样。”
杨曼看了看她,突然一笑,道:“你是恼他没有对你笑,还是恼那些女人不争气?”
“啊?”小雁一愣,然后尖叫一声:“夫人,你太坏了,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对阿贵可是咦?那不是五姑娘吗?”
杨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座石拱桥,桥下的水面上浮着几盏不知道是刻意安置的还是从别的地方飘来的荷花灯,吴珍容就站在桥头,扶着栏杆往下看。桥上也挂着灯笼,灯光十分明亮,因而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小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大概是小雁刚才的声音太大,几乎就在杨曼看到吴珍容的同时,吴珍容也循声看到了她。
这个时候不好再装作没看见,于是杨曼拉了拉斗篷,上前微微一笑,道:“五妹妹,巧啊。”
吴珍容退后一步,端端正正福了一礼,道:“大嫂子也来玩啊。”
“是啊。”
杨曼又笑了一下,有点干巴巴的回答,她和这位五姑娘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诗词她是会背一些,可是吴珍容是正儿八经的才女,要是她挑起了话头,这位五姑娘兴趣一上来,跟她分析什么韵脚什么典故的,那她这个几乎没有多少古文功底的半路穿越者,可就完全没办法搭话了。所以,平日里,杨曼几乎不敢跟吴珍容搭话,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说的。
吴珍容大概也没什么话要跟杨曼说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渐渐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杨曼轻咳一声,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打破僵局道:“五姑娘今儿打扮得真是清丽秀美,这五彩缨络是自己打的吧。”
她准备夸奖一下,就找由头跑路,不想再跟吴珍容待在一处了。
不过话说回来,吴珍容大概是她那几个小姑子里面,长相最清丽的一个,她素来喜绿,因而全身打扮都偏向绿色,衣裳是水绿色的,绣鞋是翠绿色的,身上披的斗篷是深绿色,只有腰间垂下来的裙带是白色的,上面用黄色的丝线绣了一枝黄梅花儿。裙带的下摆系了三个五彩缨络,十分显眼,所以杨曼就拿这个做了话头。
“大嫂子夸奖了,这缨络是三嫂子送的。”吴珍容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于是杨曼下面的许多赞美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这就是才女,她们在沉浸于诗词中的时候,往往就不懂得什么叫圆滑。这样的女子最容易受到男人的追捧,只是真要把她们娶回家中,却又不知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胆子了,孰不知这个时代的男人都以温良贤淑为女人的最高道德标准吗?
吴珍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没有定下婆家,不知道这是不是其中的缘由呢?
想到这里,杨曼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恶意猜测而感到羞愧。
其实吴珍容到现在还没有定婆家,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她出身吴府,才名又高,普通男人怎么配得上她,可是她偏偏又是婢妾所生,不是嫡出,那些同等门第有些才气的男子,想和吴府攀亲,自然首选嫡出之女,没有嫡出之女,便选择庶出的性格温婉的女子,吴珍容坏就坏在她的才名高,性情又不那么圆滑,不懂得低调藏锋,因而上门来提亲的人家反而没有同样是庶出但是相对低调了许多的吴珍宝的多。
不过今年吴珍容的日子就难过了,她已经十八岁了,在这个时代,女子一到十八岁,她的青春便也走到了头,再不出嫁,名声可就不好听了,吴六太爷是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杨曼估计,最迟上半年就会给她定下婆家,下半年肯定要嫁出去。
这是这个时代所有女人的宿命,逃不开,躲不掉,一想到将来吴珍容不知道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是否能称心如意,杨曼在为她惋惜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穿越到一个寡妇的身上。
没有男人,总强过面对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因为杨曼不是出生在古代的女子,所以她的观念不一样,她的想法就是,要么不嫁,要嫁就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她前世一直没有嫁人,就是因为她对爱情还有期盼,不想勉强自己去相亲,然后嫁一个虽然看得顺眼但却不喜欢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对吴珍容不禁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心思,正想再说几句能挽回这种尴尬的话,吴珍容却已经转身,飘然离去。
杨曼料不到她说走便走,竟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不禁愣住了。这时便听到吴珍容的声音隐约从风中传来。
“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 渐天如水,素月当午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 ”
这是谁的词?
杨曼想了半天,她对那句“少年人往往奇遇”有点熟悉的感觉,站在桥边想了好一会儿,猛的一拍脑袋,这可不是柳永的词吗?她对这句印象深刻,原因是前世她曾经好奇的考证过那所谓的奇遇,那时她还不知道这首词是柳永所作,只对那奇遇抱以十万分的鄙视,觉得词人遮遮掩掩,明明就是艳遇,说什么奇遇。后来才知道是柳永的词,也就没话说了。
原来吴珍容也喜欢柳永的词啊。杨曼思量着是不是追上去告诉她一声,柳永就在这园子里,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制造机会让怀春的少女去见自己的偶像,这在后世不算什么,在这个时代,她还是安份点的好,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她担当不起。反正柳永也不会长翅膀飞了,如果有缘,他们自能见上一面,如果无缘,又何必让吴珍容空牵挂一场。
可惜杨曼的古文功底实在太差,对这首词又忘得差不多,否则,她一定能从这首词里,窥知一点吴珍容的心事。
“夫人,夫人”小雁叫了两声,见杨曼回神,才道,“夫人,五姑娘都走了,我们也去别处看看吧。”
杨曼想了想,笑道:“好,这园子里没意思,我们到外长街上走走,顺便猜猜灯谜。”
小雁眼前一亮,道:“夫人,我们去荣记胭脂铺猜灯谜,猜中了,会送一盒胭脂呢。”
“这时候怕是胭脂铺的灯谜早被人猜光了,你以为就只有你惦记着那盒胭脂呢。”杨曼失笑,却带着小雁向园外走去。
正走到园门口,后面有个女人急急的奔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往后看,冷不防就撞上了小雁,小雁一个没站稳,又撞向走在前面的杨曼,杨曼被她一冲,脚下打了个踉跄,幸而身边正好有个石墩子,她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连带的把扑在她背上的小雁也给稳住了。
“对、对不起”那个女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全身都罩在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道了一声罪便抢出园门而去。
“真没有礼数,这是哪家的女人”小雁嘀咕了一声,“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
上元节的失踪案
杨曼慢慢的摇动着手腕,刚才用了力,有点疼,也不知道会不会扭了筋,看着那个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若有所思。那女人的怀里鼓鼓的,好像抱着什么,看形状似乎是个孩子,不过有斗篷挡着,她也不敢确定,也许是包裹也不一定。
难道是个贼?
想到这里,杨曼顿时就是一惊。算了,闲事莫管,敢到金家的园子里来偷东西的贼,可也真算是胆大包天了。
可是就是这一个闲事莫管,却是出了大乱子,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吴密不见了。
杨曼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吴密是怎么失踪的呢?
这得从头说起。
自那日他不小心吃撑了之后,吴老太君就特别着紧他,几次把负责照顾他的那位婢妾素心叫过来,吩咐了又吩咐。
老太君都发话了,谁敢不重视这位苏州来的小公子,素心更是加倍提了十万分的小心,唯恐照顾不周,她吃罪不起。
这样一来,吴密就失去了自由,除了每天往松寿院跑一次,素心她们就不敢再让他走出山中居半步,唯恐再出点什么事情,老太君怪罪下来,她们吃罪不起。这对一个玩性重的孩子来说,怎么受得了,偏偏吴密又是懦弱性子,心里面虽然不愿意,却又不敢说出来,只在和吴珍芍独处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姐姐无声的哭。
几次下来,吴珍芍心中不忍,只能私下好生安慰,恰逢上元节将至,王秀娘一早就邀请了各位姐妹到时候一起去游园会玩儿,吴珍芍便哀求王秀娘帮着说项,让吴密跟着一块儿去。其实她原本是想求杨曼帮忙说项的,只是杨曼那时一直称病不出,所以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求不太熟悉的王秀娘。
王秀娘刚嫁入吴府没有多久,有心和这些小姑子们搞好关系,再说她觉得上元节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多跟几个人照顾着就是了,因此一口答应下来,到了时间向高氏禀告了一声,高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