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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美人一箩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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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幸亏我古文学得不错,对这些拗口话一听就明白,不然肯定要被人以为最近撞到了头,反应怎么这样迟钝。
再想,咦?我古文学得好吗?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那以前我不是专业练散打,而是搞古文研究的?或者古文研究和散打都是业余爱好?
想半天依然不得要领,好像都不是那么回事,只得放弃。
葛俊卿吃好饭,漱了口,端过三姨娘捧上的茶抿一口,然后吩咐,“去把蕙姨娘叫来。”
秋嫣偷眼瞅了思归,见思归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便不敢多话,遵命出去叫蕙儿。
蕙儿带着玉蘅膏的香气进来,微垂着头,柔声道,“见过大少爷,少夫人。”
葛俊卿看她脸上依然还有青紫斑痕,就皱起眉对思归道,“前几日封了蕙儿姨娘,因你在禁足,她没能去给你磕头,今儿把礼补上。”
说完不等思归答话就朝蕙儿一点头,蕙儿撩起裙摆下拜,娉娉婷婷磕下三个头去。
美人如此温顺柔软,磕头都磕得妩媚多姿,思归看得有点眼直。
葛俊卿又道,“蕙儿以后就是我后院里正经的妾室了,要是再被人用莫须有的理由苛责毒打我可是不能答应!不止蕙儿,这院中的其它人也一样。我葛家的媳妇理应温婉贤惠,宜家宜室,学悍妇样闹得家宅不宁可是没有人会答应。”说这话时语气放重了些,显然是刻意替蕙儿来敲打思归。
思归喜欢美人,但不喜欢被人用这种语气教训,挺腰坐直,把黏在蕙儿身上的眼神收回来,面对了葛俊卿,“你放心,蕙儿这么个柔媚美人我见犹怜,上次是个误会,一时冲动伤着了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怜惜得很,以后肯定会好生关照着她。”
葛俊卿吃不准她是不是在说反话,反正觉得这回答听起来有些古怪,沉吟,“你这么想——”
思归说的是大实话,理直气壮点头,“据我所知,相公你纳蕙儿的那日没有和她圆房,虽说蕙儿早就是你的人了,但这过场的礼数总要走走才行,正要今天补上吧。”
葛俊卿扫一眼蕙儿的脸,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过是走过场的事儿,蕙儿是从小跟着我的人,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
思归不同意,“那可不行,在你来说是虚礼小事,在蕙儿来说可是终身只有一次的大事,你今晚不去日后人家要背后说她闲话。”
虽然不知道思归为什么要帮她,但蕙儿确实是很认同她的说法,投来感激一瞥,又再目光殷切望着葛俊卿。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脸上有伤,做出这般含情脉脉的样子会有些吓人。
蕙儿十二岁起就在葛俊卿身边伺候,和别的小妾不同,有些从小的情份,葛俊卿不愿当众太过扫她颜面,忍住眼角的抽搐,“那好吧。”
思归暗自得意,咱现在虽然没什么武力值了但是脑力值还是足够的,收拾你个死要面子的公子哥儿不在话下!
等几个姨娘被打发走,葛俊卿也说书房里还有什么事也离开了,秋嫣和秋苧就满脸疑惑地问思归,“夫人,您刚才怎么这么大方,就把大少爷推到那狐媚子房里去了?”
思归反问,“你们难道没看见大少爷满脸的不乐意。”
秋苧十分可爱地吐下舌头,“看见了。难道是大少爷现在看着蕙儿那张脸有点倒胃口?”
秋嫣恍然大悟,悄声道,“您就是知道会这样才故意那么说的吧?一来显出您贤惠,二来也不怕大少爷被蕙儿使手段笼络了去。”捂嘴吃吃笑,“只不过您怎么想到的?还这么笃定就敢立刻把大少爷往她那里推,万一大少爷不介意她脸上的伤呢?不是白白替人做嫁衣了?”
思归故作深沉,不回答,心想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女人首先要看脸,晚上如果看到一张又青又紫,伤痕累累的脸对他做含情脉脉状,保证他立刻什么兴致都没了!
贤惠是个什么东西思归没兴趣多想,就是要让那个刚才一直对着她神情淡漠无礼,言辞直率无状的家伙难受难受。

☆、第四章

思归在房中练木兰拳。
因为没法放音乐,所以自己哼着调子配乐,不徐不缓,练得刚柔并济,韵律感十足。
思归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种一听名字就很娘们的拳法,反正他还会八卦掌,形意拳,咏春拳,螳螂拳,陈氏太极拳,杨氏太极拳等等五花八门的诸多拳法。
既然对拳法的涉猎如此之广,那么会一两套适合女性学习的功夫应该也说得过去,其实他发现自己还会木兰扇这项大妈广场舞的必杀技能,很让她有捂脸的冲动,自己从前的兴趣爱好真有这么广泛?!

葛俊卿想起再过几日父亲要做寿,家中的大小事务都是母亲李夫人在管着,他本不用多费心,但是给父亲的寿礼还是得自己准备,不能这个也假母亲之手,那样未免太也不尽心,因此抽空来找夫人思归,想要交代给她去办。
于是在好几天没有露面后再一次踏进了夫人的闺房,自然也还是跟进自己房一样毫不客气,说来就来。
葛俊卿进门,思归正好练到一招彩袖翻飞,舞得煞是漂亮,葛俊卿仲愣一下,微微张开嘴,思归转身,接着一招推云拨雨,然后百鸟朝凤,这才看到葛俊卿,收势停住,问葛俊卿,“有事?”
葛俊卿诧异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思归接过秋苧手里的汗巾擦擦额头,“在练拳啊。”
葛俊卿有些不可思议,“你还会练拳?以前怎么从没见你练过?况你方才练的那是拳脚吗,动作虚浮,华而不实。”
思归无语,木兰拳是一些拳术基本功,气功,体操基本功和舞台艺术造型的结合体,就是健身表演用的。对了,还有减肥功效,特别是针对中老年妇女,木兰拳有不错的形体健美作用。要不是现在这具身体的素质不行,比较适合练这种强度不大,半体操的东西,她也不爱练这个,因为确实和葛俊卿有同感——华而不实。
只得闷闷道,“这和五禽戏一个道理,练来强身健体的。”
葛俊卿去桌旁坐下,早有秋苧端上一盅他惯喝的云雾茶来,接过来掀起盖子,垂目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喝一口,又道,“五禽戏女子练之不雅,你这套拳姿势摆出来倒也还罢了,算得上好看,却是从哪里学的?”
思归看他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架子摆得十足,心里有气,淡淡答道,“以前我兄弟在家请的习武师傅有带家小,家小也会点功夫,我跟他家女儿学的。”
葛俊卿了然,“哦,原来这样。”
因李夫人不想儿媳妇在葛府中安插心腹人手,所以思归嫁过来时陪嫁的几个丫头这两年都被李夫人以年纪大了为由,陆陆续续的配了在二门外当差的小子们,现在思归身边的大小丫头全都是葛府出身的,所以她说起从前在娘家的事是张口就来,想怎么说怎么说,没人能听出猫腻。
葛俊卿大概是实在觉得思归比划的那两下子中看不中用,忍不住又再摇头,用分外轻视的口吻,“女子练的,果然都是些花拳绣腿。”
他打进门起,就没说出过一句让思归能听着顺耳的话来,实在是讨厌之至,于是思归忽然对他出手,这次改用实战型拳法咏春拳。
咏春拳以手法快著称,思归控制着,拳头到了葛俊卿的面门前急刹车刹住,挑眉道,“是不是花拳绣腿过几招试试看就知道了。”
葛俊卿也跟着兴味盎然地挑挑修长的眉毛,觉得十分有趣,“好啊。”放下茶盅站起身来,见思归使的是一招好似开门见山之类的普通招式,就中规中矩的隔手相迎。
思归看葛俊卿不顺眼,长得俊在她这里也没有用,有意要教训他。先依着一般套路像模像样的过了几招,看葛俊卿像逗弄她玩一样出手缓慢,动作轻柔,一副轻敌的架势,就忽然变招,拿出了自己的散打绝技。
不少人散打的侧重点在侧踢,靠又狠又快的脚劲踢倒对手。思归不是,她的绝招是进步——提膝——挥拳——侧身——摔,最后这个摔当然是指对手。
开始时一切顺利。
进步——一下子逼到葛俊卿近身处;提膝——让葛俊卿误以为她要踢腿,注意力集中在她下盘;挥拳——葛俊卿发现自己防错了方向,有些仓促地仰身后闪;侧身——摔,摔……我摔……
“噗哧!”葛俊卿忽然笑出声来,“夫人,咱们可是正在过招呢,你怎么忽然挤到我怀里来了?”
思归涨红了脸,气的!
按照原计划,她是想给对方来个狠且快的过肩摔,只是匆忙间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和小力气,侧身一顶葛俊卿,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抗,猛一使劲,然后——然后她就挤到人家怀里去了!
思归万分狼狈的从葛俊卿怀里挣扎出来,“不是的,我,我用错招了。”
葛俊卿想不出她错用了什么招能用成这样,“你原本想要用什么招式?”
思归为了不要太丢面子,起码得证明自己的出招思路是正确的,不情不愿地解说道,“先顶住你,再侧身,如果我力气够大的话,应该能摔你一下的。”
葛俊卿思索了半天才想明白她那‘摔一下’是什么意思,垂眼看看思归只及自己肩头的身高,纤细的小腰以及白嫩的小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思归脸色由红转黑,还是被气的。
葛俊卿平素儒雅风流,气度矜持,很少有大笑的时候,今天被思归逗得十分高兴,看着夫人那以往在他眼中不算最出色的晕红脸孔,还有气鼓鼓水汪汪的眼神,难得的动了动心思,俯身在思归耳旁低语,“夫人别气啦,你那招还不错,要是用在个和你身量力道都相当的人身上,说不定,哦,不,是定然能凑效,要不晚上我们再试试。”
思归听了这明显哄骗口气的话只有更加的不爽,忍住气问道,“相公忽然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葛俊卿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对了,是有件事儿。过几天老爷做寿,你帮我准备份精心些的寿礼。”
一听要采买东西,思归立刻来了兴致。
一般来说,挣钱的途径古往今来都大同小异,现代人要挣钱时一般都会去揽几个项目来干干,而用古人的说法就是去领个差事来做做。
思归这些天都在苦思如何能在婆婆李夫人大权独揽的葛府里弄到那么一星半点的事务来补贴自己颇为羞涩的钱囊,还没苦思出头绪,差事忽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当然是好事,立刻打起精神,用对待顶头上司的严谨认真态度,“好阿,相公想备些什么寿礼?只管告诉我,保管三日内就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
葛俊卿思忖着道,“父亲酷好书法,我原本想亲自去坊间替他淘一方极品的澄泥砚来做寿礼,只是最近事情多,不得空。现在也来不及了,一时也想不出其它什么好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拘什么,只要东西寓意喜庆,用的是最上等的好材质就行。我已经和四喜说过了,让他支银子给你。”
四喜是葛俊卿身边的管事儿,葛俊卿妻妾虽多,但是并不倚重,他的一应重要物事,银钱进出都只交给心腹下人四喜来打理。
思归一听,正中下怀,要最上等的好东西是吧,那挑最贵的采买总没错,价钱大了油水自然也多,反正葛俊卿也没给她规定个限额,听那口气应该是只要东西好贵点不怕的意思。
不过也不能一味的只挑最贵的寿礼准备,还得稍许顾及下人家老爹葛老爷的喜好才是。
于是在午后三小姐来串门子的时候,思归便向她打听起她老爹都喜欢些什么东西。
葛府有三位小姐,大小姐是庶出,比葛俊卿小一岁,已经出嫁;二小姐也是李夫人所出,和葛俊卿是嫡亲兄妹,颇有乃母之风,美貌沉稳,很有些手腕,如今正一门心思帮着母亲掌管府中事务。
三小姐又是庶出,芳龄十二,生得好似鲜花露珠一般芬芳可爱。
对待美丽的雌性生物,从六岁到六十岁,思归都能耐心温柔,笑脸相迎,因此葛家三小姐最近发现嫂嫂的房里是个不错的消遣去处,几乎每日睡醒了午觉都要跑来玩一会儿。
思归看她年纪小,经常逗逗她,给讲个笑话,变个戏法,间或再招待她吃一小碟桂花松子糖,没几日就被三小姐引为知己,无话不谈了。
见思归要替大哥准备寿礼,三小姐很够义气地凝神思索了半天,最后道,“老爷酷好书法,闲暇时不是临帖子就是自己写,再聚上一群志同道合的文人墨客品评一二,除了这个他好像再没别的嗜好了。”
思归听她也这么说,心里笃定下来。暗想,好!这就有准确方向了!一个两个的都说葛老爷喜好书法,那肯定错不了,只朝着这个方向准备寿礼准没问题。
三小姐十分天真,知道思归最近不知为什么对女红针线反感得很,一碰都不肯碰,便拉着思归道,“这会子没事,干坐在房中怪没意思的,嫂嫂陪我去外面踢毽子吧。”
思归脸皮抽搐,觉得自己恐怕永远会对嫂嫂这个可怕称谓接受不能,不轻不重地刮一下三小姐挺翘的小鼻子,“和你说了多少次,没人的时候别叫嫂嫂,叫我思归就好。”
三小姐吐舌头撒娇,“这要求古里古怪的,我总记不住嘛。”
思归无奈,吩咐小丫头,“去看看几位姨娘都在干什么,要是闲着就都叫过来一起和三小姐踢毽子。”
小丫头去了一会儿,除了着了风寒,刚喝过药躺在床上捂汗的二姨娘缦晴外,其余几位姨娘都来了,可见在葛府中正房夫人的威信还是很高,夫人发了话,她们就要老实听着。
几个年轻美人聚在一起踢毽子自然是个热热闹闹的欢快场面,思归不踢,只特意让人给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廊下欣赏她们的曼妙身姿,也能算是一乐。
一边不忘派出人手去城中几家古玩字画店打听,看有什么合适买来做寿礼的名家字画没有。
思归很会办事,虽然只是临时让一个婆子在二门外找了两个小厮给跑腿,但提前每人都给了丰厚赏钱,并且言明谁找到的东西最好,最后被少夫人挑上买了回来,那谁还能得一笔重赏。
两个小厮拿了赏,还惦记着后续可能还有的重赏,办事都无比卖力,晚饭后就回了话进来。
一个说荣宝轩掌柜的说店里正好有一副前朝文人齐归海的大作,绝对真品无疑;另一个机灵点,去几家大的字画店中都探了探,发现虽然每家都吹嘘自家店内有绝品真迹,但若非熟客,他们真正的好东西其实一般都是藏着不肯拿出来的,于是又费心去周围街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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