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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朱门锦绣-第15部分

小说: 朱门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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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男人原都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太太若想笼住侯爷的心,只怕也得扶持个梯己人分了那戏子的宠儿才是。”

    那肖夫人叹了口气,心下暗叹:这方法自个儿又何尝不曾想过。只是一想到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这心里就憋屈的慌。这些年来,自己已经处处压制着孙钱二人,这还架不住那些心怀叵测的小忘八儿,妄想着和自己的孩子争夺家业。若是再招一个狐媚子过去,再有觊觎之心,那还不是后患无穷。更何况,这人心隔肚皮,就算这一刻起誓掏肝忠心耿耿,下一刻没准两面三刀脏心烂肺。姓钱的那粉头,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要不是当年自己一时心软,听信了她的花言巧语儿,今日也就不必费这般功夫了。又斜眼瞥见春剑那娇艳如花的面容,饱满圆润的胸脯,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可气的是她身上不断散发出那种浑然不觉的青春和活力,真真让人又妒又恨。此刻若有一把剪刀,真恨不得划烂了她的俏脸,剪断了她的芊腰,毁了她这一身有恃毋恐的妍姿艳质。

    魏昌家的见肖夫人勃然变色,怫然不悦,双拳紧紧攒着织锦缎被面,直把姜汁黄底上精工细绣,栩栩如生大朵大朵的木槿花⑴生生扭扯成花残粉褪,香消玉殒的摸样,吓得瑟缩了一下,甩手便啪啪掌嘴道:“奴婢该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肖夫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在人前失态,遂调整了气息,放松双拳,佯作轻松地拍手笑道:“瞧你,我还没说什么呢?就怕成这样。赶紧起来,别叫其他人看了笑话去。”

    一旁的春剑赶忙将魏昌家的搀了起来,用帕子替她拭着膝盖上的灰尘。肖夫人见此情景,欣慰道:“看看,还是自家丫头乖巧。说起来,这孩子今年也十五了吧。瞧瞧这小模样,这腰身,偏这又稳重,又懂事儿。不知将来是那个有福的才配的上呢。”

    魏昌家的忙回道:“过了年就该满十六了。这丫头要不是太太时常教导着,哪有今日啊。”

    肖夫人得意道:“我身边的这些大丫鬟,哪一个不是我从小看大的,都似亲生女儿一般,可舍不得配出去,便宜那些粗俗蠢笨的小厮们。这四个孩子,我一早儿就打定了主意,定要常在府中才是。”

    魏昌家的闻言,心中暗喜,立刻拉着春剑齐齐跪下,道:“奴婢给您磕头。这丫头日后若有了好去处,定然忘不了太太的大恩大德。”

    肖夫人正色道:“这件事儿,我心里已有数了。你且回去吧,嘴巴可要紧着点。事成之前别让那边听到任何风声儿。”

    魏昌家的连声答应着,遂同春剑一道展褥铺被,放了灰鼠帐子,伏侍肖夫人睡了,方才出来。又在院子里指使腊梅,责骂青莲,至闹腾了半日,这才让春剑提着牛皮纸灯笼一径送至院门口。

    那魏昌家的得意洋洋道:“小蹄子,很快就要攀高枝飞去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子娘。”

    春剑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您老人家打的好算盘,把我推进火坑,你好在旁仗势欺人,好处全收。今个把话撂在这儿了,我宁愿聘出去做正头夫妻,也绝不给老爷做小。”

    魏昌家的用指尖狠狠戳了下春剑的额头,怒道:“我看你是糊涂油脂蒙了心的,做了姨娘,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享都享不尽。有什么不好?非要嫁个下等奴才,一辈子苦哈哈,过着吃糠咽菜的穷日子。我可告诉你了,要是搞砸了这事儿,看我不揭了你这死丫头的皮。”

    春剑心下暗暗叫苦,自个这个老娘才真是被荣华富贵迷了心了。哪里看得明白,侯府纸醉金迷,锦衣玉食的外表下更多的却是尔虞我诈,度日如年。反倒不比外头贫寒人家来的自在。打定了主意,遂将手中的灯笼往魏昌家的怀里一塞,厉声道:“反正我不依,要嫁你自个嫁去。”

    气得那魏昌家的在后面追着,直跺脚骂道:“死蹄子,忘了本的小娼妇。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了。”

    说罢气鼓鼓地提着灯笼往西边角门去了,没走几步,恍惚间见假山后有一白色的衣裳角儿,还似有人喁喁私语。魏昌家的想起前日里肖夫人遇妖着鬼的事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仗着胆子拿高灯笼照着,嘴里直喊道:“嗐,哪里来的的促狭儿!少在那儿装神弄鬼的。还不赶紧出来。吓坏了姑奶奶,可饶不了你。”

    一时却没了声响,半晌方见一个白影儿倏地窜了出来。魏昌家的也顾不得仔细看去,尖叫一声,丢了灯笼,屁滚尿流地冲出角门。都未曾留意到身后两女子咯咯的笑声。

    一人道:“该,谁让她平日里两面三刀,神气活现的,原来也有怕的啊。”

    另一人笑道:“小蹄子,还不是你使坏捉弄人。这会子又说风凉话。”

    那人答道:“咱们在这里聊天儿,又没请她来。我还要怪她吓坏了我的窝窝头呢。”

    另一人便道:“偏你新奇,一条狗也起这么个怪名儿。”

    那人笑道:“谁让它圆圆呼呼的,偏着又是一身的黄毛儿。话说回来了,若不是我这个宝贝,姐姐要想得偿所愿还要废些日子呢。”

    另一人于是道:“是了,是了,多亏了这小家伙。但若少了你在那边听着只言片语,就赶着来通风报信儿,我也断断没有今日。”

    那人遂低声道:“那你可拿什么谢我呢。”

    一时那边没了声音,半晌方言语道:“我那里还有匹太太旧年大节里赏下的软花缎和几支金累丝珍珠钗,可是一次都没动过的。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另一人啐道:“姐姐也忒小气了,都是要做姨娘的人了。谁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眼皮子浅的,尽拿这些寻常物件来糊弄人。”

    那人忙说道:“妹妹可别恼啊,我如今妾身未明。手上也不宽裕,那些赏赐下的东西料你也瞧不上眼。妹妹先将这些收下,待日后发达了,只要我有的就都是妹妹的。”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那人才道:“也罢了,要不是看在咱们俩素日里好的份上。今日断不肯依你。”

    另一人便笑道:“我就知道妹妹最是个通情达理的,往后那边若有什么动静,还望妹妹提点一二。我若有了结果,断断忘不了妹妹。”

    那人便哧哧笑道:“姐姐这话可偏了,你若是遂了意,哪还理我呢。”

    只听得那边忙赌咒发誓,一时夜已深沉,不知不觉二更的梆子当当作响,便都散了。

    ⑴木槿花:木槿花被称之为朝开暮落花,用以形容人心易变。孟郊的《审交》诗曰: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就连名医李时珍在医药类专著《本草纲目》里都说:此花朝开暮落,故名。曰槿、曰蕣,仅荣华一瞬之义也。

正文 29:昔为鸳和鸯,今作参与辰(上)

    却说这肖夫人做事倒也毫不含糊,隔日便将一个丫鬟名唤玉香的,开了脸送与谨明候,虽名义上只是个通房大丫头,底下人哪个不把她当半个主子看待。想这恩典原应是魏昌家的为其女所求,奈何春剑执意不从,还放话要绞了头做姑子去,肖夫人只得罢了。另选了一名二等丫头补上。且又将王念仁屋里的若柔更名为喜柔,摆酒请客的费事儿,与他做了房里人。

    那杜奶奶哪里肯吃这个亏,急吼吼地跑到上房来哭闹不休,肖夫人反而趁机使人将瑞哥儿由同心居抱了过来,任杜芷善如何哀求哭号,楞是不松口。只撂出了一句话:“大奶奶日理万机,哪顾得上教养孩子。没的让他受委屈。”

    杜芷善一面舍不得亲生儿子,一面又放不下好容易得来的掌家之权,一时间也难以取舍,左右为难。更兼丈夫身边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姨娘,况且还是素日里怜爱着的。真好比雪上加霜,顿时乱了章法,只得将这事儿丢开,一心一意地笼络丈夫,也顾不得其他了。

    而这王念仁往日里喜爱柔儿,只不过看在她那娇娇弱弱,低声细气的摸样和死去的柳氏颇有些许相似。但自从那日在湖边又巧遇那女子后,便愈加心神荡漾,魂不守舍。早就厌了眼前这些庸脂俗粉,莺莺燕燕的。遂也不大起劲,只是按例赏了些首饰,就丢到了脑后儿。

    只可惜了柔儿,天可怜见的好容易明公正道挣了个名分,本应是干柴烈火一般,却糊里糊涂的失了宠,被冰冻了起来。每日家还要看着杜奶奶的脸色,忍受姨娘韦诺儿的刻薄,更被底下人指指点点,日子反倒难过了起来。想着那回向肖夫人谢恩时,她郑重其事警告自己的话,更念及嗷嗷待哺的小弟和家徒四壁的双亲。心一横,至晚间,避开众人,略微换了几件崭新的衣裳,打扮得花红柳绿,蹑手蹑脚地往正室而来。

    柔儿偷偷摸摸透过糊窗的轻罗向内张望,杜芷善在抱夏厅中议事儿,尚未下来,屋中只有刚刚更衣的王念仁一人。柔儿心里暗自庆幸,又有着说不出的蠢蠢欲动的心思,遂将衣衫半开,窄袖下拉,直露出冰肌玉润的削肩来。

    王念仁正百无聊赖地歪在炕上拿着本《太平广记》,心不在焉地翻着页儿。没成想双眼忽地被弱骨如酥的纤纤十指遮住了光亮,耳畔只闻一声娇啼:“爷猜猜奴家是哪个?”

    王念仁原就心中有事儿,只想着待会子是不是再去那湖边寻觅芳踪。这下子竟被着实吓了一跳。便不耐烦地挥开柔儿的一双红酥手,怒道:“谁叫你进来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柔儿做的本是往日二人打情骂俏时惯常的。一般的撒娇撒痴却不料今儿温柔体贴的爷竟会如此疾言厉色,顿时泪盈于眶,清眸流盼,睫似翦风,有说不出的婉转盈凝,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若在平日,这梨花带雨的摸样必定能惹得王念仁揽在怀中好好柔情蜜意一番。但此刻他已是诗中所言那般“桑之落矣,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柔儿在他眼中原只是个姿色不俗的丫头罢了,从前那般急切饥荒,只因‘偷不着’二字。今儿名正言顺了,反倒没有当初那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和情趣了。

    只听王念仁厉声喝道:“哭什么哭,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既然做了姨娘,自己越发要尊重些,这成什么样子!”

    忽听得窗外一声嗤笑,有人戏谑道:“呦,这又唱得是哪一出啊?我瞧着莫不是《寒窑记》⑴?好端端的咱们屋里倒多了一个三贞九烈的节妇不成?”

    柔儿回头一看,只见杜芷善身着杏黄葫芦万字藤蔓双喜纹织金绸锦袍,外罩酱色江绸钉绫梨花蝶镶领边夹坎肩,咬着帕子,一脚踩在门坎上,粉面含春,眼角带笑。在若明若暗灯光的映衬下,那似芙蓉嫣然的面庞却令人没来由的心寒胆颤。

    东边厢房里韦诺儿款步姗姗而来,笑道:“嗳呀,这里可真热闹!莫不是招了贼了不成。奶奶来的正好呢。咱们这个院子,凭着阿猫阿狗的都能随便进出。前日里,我那儿还失了窃呢。您这回倒要好好查查。”

    柔儿气急辩道:“姨奶奶这是说谁呢?你那些破玩意儿谁稀罕。我不过是刚巧过来给奶奶请安罢了。”

    韦诺儿冷笑道:“嗳,喜姑娘,我哪敢怀疑您呀。谁不知道您如今的身份可大不同了呢。再说,就是丢了什么,也断赖不到您头上。瞧这穿的单薄的,哪里藏得下东西?”又骂丫头:“一个个都是废物,也不知道给喜姑娘披件外氅,瞧这小脸儿冻得,真叫人心疼。”

    柔儿这才惊觉自个儿香肩还裸露着呢,连忙拉直了衣裳,登时粉面通红,用帕子遮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却听得身后杜芷善厉声吩咐道:“叫几个人跟上去,好好伺候着。传我的话儿,喜姑娘偶感风寒,大夫说了,要小心静养着。往后你们可看住了,别让她出那屋子半步。免得带累了别人。”

    回头瞥见王念仁尴尬不已的神色,遂道:“都看够了没有,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要不要敲锣打鼓替你们四处宣扬宣扬大爷今晚是如何跟新人儿圆房的啊?”

    众人闻言,皆识趣地一散而空。王念仁又臊又恼,脸皮一时涨得青紫,半晌方讪讪道:“行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非要闹大是不是?丢了我的脸面,与你又有什么好处。我自知惹不起你,今晚就搬去书房,好叫大家从此耳根清净。”说罢,还没等杜芷善开口,自摔了帘子冲了出去。

    一旁的韦诺儿将腰一扭,提着裙子追上去喊道:“爷,你可等等,奴家去帮您铺床。”气得身后的杜芷善直摔了房中大半值钱物件,嚷道:“我这里有酸枣枝子扎着你呢,有种儿就再别进我的屋。”又打鸡骂娘闹了一宿,方才作罢。

    ⑴《寒窑记》:淮剧,讲述的是唐懿宗时期朝中宰相王允的女儿王宝钏。不顾父母之言,下嫁贫困的薛平贵为妻。被父母赶出家门,薛平贵入伍后,王宝钏独自一人在寒窑中苦度18年。后来薛平贵成为朝廷高官,将王宝钏接入府中,夫妻团聚。然而仅过了18天的幸福生活便死去。虽然王宝钏被视为烈妇贞媛的典范,但其一生是非(提供下载…)常悲苦的。苦守寒窑十八年,丈夫却已在外另娶他人。夫妻最后团聚,却只过了18天的幸福生活便亡于闺中。真是“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正文 30:昔为鸳和鸯,今作参与辰(下)

    这一日,江雨霏翻看了穆飞饵等人送来的账本儿,连饭也顾不得吃。又吩咐江嬷嬷暗地里找了几个素日银钱收买打点侯府里的管家娘子们,细细地问了。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不一会功夫,天便暗了下来。婆子们怀揣火折子点亮了乌青庭院回廊上那一盏盏明瓦琉璃灯,仿佛九天的银河星汉流转沉落人间,光影阑珊。雨霏遂命人置了一桌上等的席面,郑重其事请了念远过来。

    杜若直觉心上一阵阵发慌,便特特候在门口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念远身着白蟒狐腋箭袖,外罩暗葫芦花四合如意春绸草上霜皮马褂,腰系扫雪貂皮行裳,足蹬石青勾莲纹织金缎边钉米珠珊瑚云纹漳绒高靴,手提一只四爪乱蹬,死命挣扎的灰色兔儿兴冲冲而来。一面指着后边三四个小厮抬着的鹿狐獐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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