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王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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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经?”男子愣了半天,大半夜的,又没有人罚她,抄什么经?
“我也不大清楚,今天又去喝酒了,回来没有醉,反倒是比前些日子更清醒了,就听见她自顾自叹说什么一醉解千愁,酒如愁肠愁更愁。”安娘老实的回报。
“下去吧,我知道了。”
“对了,安娘,谢谢你给我送饺子过来!”说完这句他就后悔了,真是见鬼,他干吗对她说谢谢。
安娘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突然觉得万分感动。
一碗饺子下肚,暖到心头,那些心里化不开疙瘩好似都融化了。男子久立窗前,他零落修长的背影在烛光中漫射着一种沉重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仿佛刻意开着等什么人。女子穿着灰白色布袍,上头一丝花纹也无,除了头上的一根银簪与手腕上的佛珠,全身上下再没有半点饰物。脸色有些灰黄,低眉垂眼,少了几许往日的戾气。她纤手游龙,倒是很认真很仔细的在抄着面前的佛法经书。
“今天,原本是打算带你去南都转转的,顺便去国寺拜拜,你们女子家不是都喜欢这些么?”男子边说边往房里走。
呢喃抬头看见卫羽坤进来,没有任何表情,接着埋下头依旧小心的一笔一画。
“龙则文集结了五十万大军,正向我南朝边境进发,要求半月之内归还德昌、炎州失陷的附属二十三城镇。”
卫羽坤看向女子,见她无动于衷地继续抄写,又接着说:“还要求用你的命去换芝儿。”
“那就换啊!难道你不想换?”女子手下稳稳的写着簪花小楷,片刻间,便已经写好了几行。曾经她是不擅长用毛笔的,不过闲暇之余练得多了,竟然也慢慢好看起来。
“我不会让你再去涉险,更不可能把你交给龙则文。除非我死!”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女子心中莫名的为之一动,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不要你妹妹了?你不是最重视自己的亲人吗?难到你觉得龙则文不会真的杀了她!”
“你放心,我自然会处理。只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离府,你在府里好好呆着,任何人都别见。我会安排人护你周全。”男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她,天跨下来他不怕,怕的就是他不在她出事。
“处理?满世界都知道我与龙则文恩怨不共戴天,我不死他终究不会安心,你又何必非要去趟这趟混水?还真的为了一个女子要忤逆自己的国家和父亲不成?怎么都是你亲妹妹,女人外面可是一抓一大把。”她开始有些烦躁了,抄了两行,就写错了字,想要改,却越糊越难看,索性把那张纸揉成团,往旁边一丢,换了一张纸,又开始抄,好容易抄了大半页,又写错了,她一把火烧上来,就把笔一丢。
“卫羽坤,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继续管我的事!我需要你为我出头么?”
男子就站在她身边,她这一丢笔,飞溅的墨汁溅了他一身。
“你不相信我?”男子没有生气,反而想笑,多大的人了,生起气来依旧像个孩子一般。
“我信。可是我想不明白,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救我?我不想再欠你任何!原本就已经还不清了!难道还想累积到下辈子?”
“我不要你还!不过如果你愿意,下辈子我等你就是。”他摸出手绢,拉过她,讨好的为她擦去脸颊的墨点,又气又好笑,却也越擦越脏,搞得女子一脸狼狈。
“别管我!”女子不知那来的蛮劲,不领情的将男子推得老远。
“明天就出发,带我去换卫羽芝,如若你耍花样,我马上就在你面前自刎。你可是知道的,一个人若一心求死,那方法可是数之不尽,你防不了的。”女子淡淡的说,男子皱眉的听,从来没有人用自己的命来威胁他,真是傻子,她一定是知道他很在乎自己吧。
场面冷了下来,女子拾起笔不再抄经,竟然开始画起画来,男子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看着那跃然纸上的一尊尊攻城机械,她果然是聪明绝顶,连父皇的心思也揣摩到了。男子苦笑,他自嘲的表情显得很是刺目,很多时候女人太聪明,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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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以姝换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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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卫营的军队于第二天下午从南都拔营出发,为了防止双方设伏,两国约定在重州之西相思湾进行交换,除了彼此亲信双方都不能带重兵过重州,于是卫羽坤当晚就安排了卫羽凌携二十万铁骑先行到祁门关驻扎。
一行人片刻不敢耽误的往重州方向赶,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入春,女子一路无酒不欢,终日在马车里买醉,男子却总是默默不语端坐马上与之并驾齐驱。
过了达奴城,还有四天的路程就该到重州了,这天天气甚好,女子难得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破天荒的要了匹马翻身而上,说是要感受感受南都边境的风貌。
这条路来来回回也走过多次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匆忙的赶路,还真没有停下来仔细欣赏过。今日一看,风景甚好,到处青山秀水,楼寨竹桥,很是有一番云贵高原的味道。沿途着各种奇异服饰的民族都有,越往边关走,人口的布局越是复杂。
“南朝也有这么多异族?”女子好奇的问。
“南朝面积辽阔,已知各种部族大概有七十八个左右,不过和西疆比起来,也只是小儿科,那边地处大山腹地,奇异的村寨多不甚数,初步估算已经达到三百多个不同的部族,其中人口最多的,达到百万。”
“西疆和北朝一样快灭了吧!”女子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一句话,眼神里全是惋惜之情。
“那女人太过疯狂,如今大势所趋,由不得她,绝路是她自己选的。”男子冷冷的开口,对于西疆从来他都觉得是咎由自取。
“一场鼠疫让南朝死了不少人,但鸠毒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你一把火烧了人家百万人过冬的粮食,又何尝不是疯狂?”女子冷眼侧望着一旁的男子反问。
“很多时候我不能理解,殿下对我这个无根的女子尚且珍之重之,对那些黎民百姓为何下得了如此狠心。”女子歪着头盯着卫羽坤,仿佛是在研究一件极其奥妙的事物。
“那是战争,就算我不这么做,她也只会得寸进尺,更多的挑衅到头来死的人反而还会加倍。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推卸不了,如若一定要牺牲一些人才能带给一些人安宁与和谐,羽坤乐意当这个恶人。至于你!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卫羽坤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并不生气,而是相当认真的回答她。
“你没有野心,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你想每个人都好好的活着,和平、安定,互利互惠,可那只限于想象,这个现实的世界终究是辜负了你,北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有人会真正愿意活在你给他们规划的美好生活之中,因为那并不一定就是他们认为的美好。你自己没有的野心,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如同龙则文,谁能说他的日子过得不好呢?有权有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也变了?所以我们能把握的只是自己的心,别人的心我们把握不了,强加不了,如同我把握不了你,明白吗,朵儿?”卫羽坤有一句没一句的轻轻答道,他的余音荡漾在女子的耳中,久久盘旋不去。
女子沉默,这翻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以为她能改变,或许人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太过自信。
当天夜里,女子招随身侍卫乔虎入营陪她对饮,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大骂了起来,骂完还不解气,居然把还把他轰出营去,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人人自危。
“姑娘是真的发火了,那酒坛子摔了一地,谁劝都被轰了出来,还大骂乔将军痴心妄想,也不知是哪点得罪了他。可怜那乔将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抓了匹马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应该是被姑娘伤透了心,怕别出什么事哦。”卫羽坤听着安娘八卦的回报,心里大概也猜出个三五分的样子。他示意安娘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端上便进了女子的营帐。
“能把你气成这样,八成是对你表达了爱慕之心吧?”男子有意无意的询问。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三殿下!”案前的女子白了他一眼,依旧自己喝自己的。
“这可不是你对部下的风格。”卫羽坤将茶放在她的面前,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席地而坐。
“居然喊我跟他走?可能吗?我能放下这么多的将士和卫羽芝不管吗?荒谬、幼稚。”女子边说边端起面前的酒,又要一饮而尽。
“其实,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喝酒!”卫羽坤猛的一把将女子拽进怀里,硬是夺了她手里的酒盏,自己喝了下去。
“其实,跟他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将下巴凑到女子的耳边呢喃细语。
“你若是舍得,我到是也可以考虑?”女子并没有挣扎,冷笑一声,一反常态的顺从,到是她漫不经心的这句话,还真是让卫羽坤的心轻轻的颤了一颤。
“若是他乔虎能保你一世平安,我舍得。”
女子的笑瞬间在脸上凝固了,这样一个至情至爱的男人,她何其有幸能得他如此坦诚相对,如若当年没有错过,或许他们还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卫羽坤,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害怕自己会爱上你。”女子空洞的望着一室的烛火通明,突然觉得眼眶一片模糊。
听了这句,一瞬间,他下意识扣紧怀里抱着的女子,嘴角居然泛起一阵幸福的微笑,纵然千言万语在心中,有这一句已足够。
“到了祁门关,什么都别管,羽凌会陪着你,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你听话一次好不好?”他恳切的说,希望她能乖乖听他一次。
“好。”女子淡然一笑,爽朗的答应下来,而后就这么靠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余生就这样塌实靠着这个男人,就这么静静的靠着,没有恩怨没有烦恼没有国仇家恨没有山河沦丧没有天下兴亡,有的就只是他怀里的好梦一场。
二日之后
“郡主,殿下已经带着那替身出发了。”白小三小声的附在女子耳边。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重州安排了,只是这关口不好过。三殿下已经严禁任何人过关了。四殿下警惕性又特别高,咱们周围全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兵,苍蝇都飞不出去。”
“你拿着卫羽坤贴身的令牌,带着我亲自写的信和随从过去,谁也不敢拦你。”
“去先把茱萸给我叫进来。”这一路为了怕她没人照顾,卫羽坤特准了茱萸和安娘跟着,着下还正好如了女子的意。
随后,女子打昏了自己的贴身丫头,三下五除二的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让她俯于案前,并在四周摆满了七七八八的酒壶。反正全军上下无一不知呢喃郡主终日买醉,这样的场景也是见怪不怪,并无人敢进来询问。紧紧跟在白小三的身后,换了茱萸的衣服,拿着从卫羽坤身上偷来的令牌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蒙混着出了祁门关。
一路赶到重州躲进客栈换了事先派探子准备好的东西,女子将脚上的金龙脚环取下,连同一封信统统塞到白小三手里。
“此行凶险,你就不要与我一同去了,如若我真能首刃龙则文,你就拿着这封信与左溟将军带飞虎营的将士们一起回北朝,推举一个明君出来。这龙环是啸桀家传之密宝,会有大臣认得,到时候北朝的天下就交给你们了。”女子语速很快,片刻不敢耽误。
“郡主,让小三跟你一起去吧!”
“关键时刻你可不要拖我后腿,难道你还怕卫羽坤护不住我?”女子怒斥了白小三一句。
“可是”
“没什么可不可是的,如若我失败了,以后你们就安心跟着卫羽坤,只要忠心不二,必定也能得他们真诚相待。记住!”女子话语未落,就翻身上马,向那相思湾方向狂奔而去。
秀丽的相思湾河滩一如既往的清浅流淌,偶有飞鸟跃过,却不再敢轻易停足捕食。
那浅滩之上有两骑良久对立而视,身后五十米处都各自带着十几名随从。
金黄战甲的男人容貌极魅,眉梢含笑,本应是风流多情王孙公子,但细长凤目眼角微挑,平白带出一股煞气,耳朵上一颗血红的耳钻更是蛊惑人心,双瞳顾盼之间充满了憎恨的怨气。
“瑞王殿下好久不见,看样子你可是憔悴了不少。”龙则文眼角微眯,扫过对面的银甲男子,瞳中怒火有曾无减。这该死的卫羽坤,今日非要将他碎尸万断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少废话,人呢?”身周的空气冷了几分,卫羽坤再没耐心跟龙则文磨叽,眼前这个男人他想杀他很久了,每一秒他都在思考下秒该如何取他狗命。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急,他望了望龙则文身后的卫羽芝,确定无错,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如无意外,今日,这相思湾上就是龙则文的埋骨之地!
龙则文望了一眼安然坐于马背上的卫羽坤反问:“我还真不信你舍得将那贱人交给我?还请瑞王先将呢喃郡主带上来给我看看!”
卫羽坤扬了扬手,身后的将士牵来一马,上面屹然坐着一白衣女子,低眉垂目,未有丝毫表情,分明就是呢喃无假。
“还真是像,不过,你凭什么证明她就是呢喃?”龙则文勒紧了缰绳,一字一句的慢慢吐来,他压根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真正的呢喃。
“这样吧,让她把衣服脱了,我倒是有办法帮瑞王殿下证明证明。”男子讥笑着对着卫羽坤开口,他就是要激怒他,原本今日他就没打算让他们回去,新仇旧恨他统统都要他还回来。
“你,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