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王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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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殿下!地下城的暗桩是皇上花了二十多年心思才安排在各国内部的,现在动用岂不是坏了我们计划多年的大事,如若惊动了各国,那才要出大问题。”
“不就是几个探子吗,何以让你如此紧张?”男子不满的看着老人,他必须要得到桑奇最新的情报。
“老臣不是紧张,殿下如若真的有心,现在就千万不要激怒了皇上,否则一旦招殿下回朝,殿下想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徒劳了啊。虽然现在我们手里只有区区十万大军,但至少皇上还是在乎殿下的。如若真是惹恼了他,那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心里有数,卫叔你且放心,怕只怕这次北朝真会出大事。”
“咚”的一声巨响,震惊了两个正在谈话的人。有士兵连滚带爬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
“报,报,桓州爆发大规模疫病,二天就已经死伤万人。”
“什么?二天就死伤过万?”帐内男子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加凌厉。
“是伤寒吗?”
“不是,这病比以前的伤寒更加严重,传播迅速,连出诊的大夫都死了几个了。”
“马上叫孙先生准备,跟我一起去桓州。”
“还有”那士兵结结巴巴,半天组织不出个清楚的句子。
“西疆女皇派司徒隐带兵二十万从八部城出来,已经快到蒙戈地界了。”
“添乱,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添乱,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卫羽坤一脸的不爽与厌恶。
“让孙先生去桓州先看疫病,卫叔和我即刻起程去相思湾大营,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挑衅我卫羽坤是什么样的下场,八部城她若不想要,那么就一并划入我南朝的疆土吧。”银甲男子缓缓抬头,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
北朝,桑奇
“给我药!”呢喃走到大殿的时候,龙则文正在殿内招呼着自己的那一群心腹饮酒作乐,论功行赏。整个朝堂凌乱得如同逍遥窝一般,酒色纵横,席间还有衣衫不整的宫人们穿插其中,场面好不荒诞。
女子环顾了四周一圈,缓缓抬头:“给我药!”她再一次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强调。
龙则文脸色红晕,含了微笑,虽然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讥嘲,但他依旧假装客气。“哟,呢喃姐姐过来了?看什么?还不快给郡主殿下赐座!”
“药。”
“怎么,皇兄的病又发作了?我不是给你说过那药珍贵得很,要慢慢吃吗?看,这么快吃完了,又来找我要?我又不是大夫,可没有那么多。”他打量了她一眼,讪笑道。
“历来我都听闻姐姐的歌唱得极好,来,今儿大家都在,不如这样,咱们就让呢喃郡主给咱们唱几支小曲如何?如若她唱得好,唱得大家满意,我就想办法给她找颗药。你们说好不好。”龙则文不禁有些得意,曾经那么高傲的女人,如今还真是被他折腾得连脾气都没有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宫人马上去抬了架琴出来架在大殿的正中,根本不理会她是不是同意。
“好,我给你们唱,但是唱完我要拿到药。”呢喃也不与他争辩,她憔悴的面容隐匿在墨发之下,看上去疲惫不堪。站在这个朝堂之上,回想起那个一身明黄,刚毅至极的背影,女子的心中不由一阵心痛,所以为了他,自己怎么都要坚持。
“郡主不要唱啊,你是什么身份,怎可为这些低贱的乱臣贼子献唱!”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一个白发的老宦官,愤怒的对着堂上的一甘人等咆哮。让呢喃吃惊的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还有人如此在意着这个国家的廉耻。
“哪里滚出来老龟奴,还不给我拉下去!杖毙!”龙则文缓缓的闭上眼,等着呢喃开口。
“杖毙他一人又如何?你能将北朝有良知的人都赶尽杀绝吗?何必去做这些落人口舌的事呢?他这么大的年纪了,难道还有很多日子吗?而且他一人丢掉性命,而你却失了一帮人的心,划算吗?”女子的腰挺得笔直,她虽然身处逆境,但依旧威严。
“拉下去,关起来。”龙则文想了想她的话,是啊,他现在需要的就差民心所向了,犯不着去和一个疯老头计较,还招人话柄,看来这女子果然善于把握人心。
“开始吧,我亲爱的呢喃姐姐。”他迫切的示意。
提裙,落坐,指间一线清光挥洒而出,修长的手指一挥,钻石般的光芒在弦上闪动,箩裙随之摆动,柳腰扬起,指间飞一般的拨动那丝丝银弦,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堂上所有的乐器顿时失声,琴声所到之处,让人莫名伤怀,这是一首什么曲子,高昂的时候,竟让人感觉刻骨铭心的痛,低吟的时候,又让人无比的落寞与悲凉。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读书时候,她就已经特别喜欢李煜的词了,想不到如今还真的是应了这亡国的惨景,正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这些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音韵和谐,空前绝后。
合上历史这本书,女子一切是仍如旧,又或许是表面如旧,但她的内心却无比澎湃起来,她抚琴,是天籁却没有笑容,素白的脸孔,没有喜怒,不起涟漪
自古云,观者长欢,舞者隐泪。几曲终,所有人都惊叹,都回味。而龙则文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他真后悔让她在这些俗人面前献曲抚琴。他看不穿,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她年纪与自己相当,但见解与才情却远远胜过自己,而且她那些出人意外的言行,总是能轻易的让男人为她揪心。
“好,果然是精彩,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有幸此一闻。”有人开始有点激动,虽然他们并不大明白曲子的意思,但看着这个才情洋溢的郡主多多少少还真是砰然心动。
黄衫男子静静的靠在床边,他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臂膀,似乎在与天大的痛苦抗衡,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将脸侧向床内,但他的耳朵无时不在仔细的听着那远远传来的琴声和乐曲,极之优美的音乐,天籁一般的空灵。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唱歌竟然是如此的好听,只是感觉弹琴者全无感情,气氛苍白,像失去了灵魂的黄莺。
他凝神的细听着,仿佛这歌声能化解他的痛苦,只闻那琴声时而忧伤,时而悲怨,时而欢快,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催人泪下。他听着,心情随着琴声流转,忽悲忽喜,听得琴声中风刀霜剑的凌虐,听得琴声中对命运无奈的叹息,听得难抑的悲愤琴声戛然而止,他的心情终究落得一场空。他把她带到北朝,教予她琴艺武功,赋予她贵族头衔,却也带给她无尽的灾难与痛苦,究竟这是对还是错?
此时此刻,有情人近在咫尺,却又似远隔天涯。
“药!”曲毕,呢喃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望向那皇座上的男人,他正诧异的打量者自己。
纵然心有不甘,但龙则文还是从怀里将药摸了出来,只是这次他不再丢在她的面前,而是起身快步向她,殷勤的将那瓷瓶压在她的手心。
“皇兄可真是有福气,能得你如此为他倾尽心力,则文好生羡慕。”龙则文若有所思的吐出一句话,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讽刺,他环顾四周,见将臣们的目光都痴痴凝视在呢喃的身上,突然让他心生一丝不爽。这个曾经被称为北漠之花的女人,在这个阳光四溢的大殿上,是那么的善良悲悯,美丽若神,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沉沉的墨云宛如狰狞的魔王在桑奇的上空盘舞,看来不久的将来又将是一场大的暴雨袭击。
“吃药了。”女子缓缓的进了房,她看见卷缩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肩在轻轻的抖动,一定是很痛。但一听见她的声音,他立马就停止了,他侧着身子,故意不让她看见他的脸,她知道他是要在自己面前保持自己残存的那一点点骄傲。
呢喃强行克制着心底的羞耻与伤痛,一遍遍安慰着被蛊毒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男子,劝服他吃药,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堂堂北朝的君王,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要自己的女人去贼人们面前献唱才能换得片刻的安逸,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宁愿一直痛下去。
“听话,不要生气,不要觉得委屈了我,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我可以为了你去献唱,你就要一定为了我坚持!来,吃下去。”女子淡淡的俯在他的耳边,一只手轻轻的理着他的鬓发,一只手将那小小药丸轻轻的递进他的嘴里。曾经她多么幼稚的以为,只要在他身边,真的就会平平淡淡一辈子了。殊不知帝王之家哪里会有她奢求的平淡?
“以后不要再去求他讨药了,你跟着我真的是委屈了你自己。”男子痛苦的带着哭腔,他不亏欠这个国家任何人,却单单辜负了她。
“傻瓜,说什么呢?你守护了我那么些年,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了,吃下去就好了,恩?”女子打笑的说,在他的面前,始终她的脸上都挂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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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祸起西疆 上
“女皇殿下,我始终不赞成我们主动去挑衅南朝,这两年卫家虽然没有归还蒙戈与我国,但蒙戈的景况却大大的好过从前,从管理上来说,卫家的人并没有厚此薄彼,那边的百姓生活也相对美满。”段残月久立堂下,希望能说服苗刖刖改变主意。
“段先生?你原本就是带罪之身,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且居然还是帮南朝说话?”彩雀金椅上的女子一脸清傲,皱了皱眉头,似是根本不愿意见到他,她压底了彩雀桂冠,将原本清丽的面容完全隐藏起来,微微哼了一句,压根就不想理会他的言辞,若不是看他在蛊虫的研究上还有几分利用价值,这样一个擅自做主的奴才她可是不需要的。
“女皇陛下,当年你为了个人恩怨对那与西疆无冤无仇的宓姑娘赶尽杀绝,引得蒙戈城森林涂炭,落入南朝之手,难道如今那屠城的惨剧又要再上演一次?卫羽坤不是善男信女,如今正直北朝政权岌岌可危之时,天下形势微妙,我们这个时候出兵拿回蒙戈不是没有机会,但是难免会招来祸端,引来灭顶之灾啊。”段残月神色迫切,直言不讳。
“放肆,在我面前,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祸端?请问你什么是祸端?在我看来,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时机。你们这一帮子人不是总在背后怪我丢了蒙戈吗?如今我想把它拿回来,你段先生反而还不高兴?”之见那女子瞬间恼羞成怒,一把就掀了面前的茶盏。
“当年要不是你私下放了宓可这个贱人,瞒骗了我们所有人,难道还会有现在这等屁事?段残月,你欺上瞒下,我没有和你计较,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要不是看在你是栋梁之臣,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根本由不得你在这里教训我?话说回来,你又凭什么来教训我?”苗刖刖缓了缓情绪,依旧神色倨傲。
“微臣实在是不忍心就这样平白断送了一个姑娘的命,而且大公子不是也一直反对女皇的作法吗?女皇殿下难道还不希望大公子原谅你?”
“大公子?你还要有脸在我面前提大公子?”苗刖刖脸露凶光,眼神里全是杀意。
“不知道女皇想过没有,如今那姑娘的身份尊贵,早就不是当年的无依小草,只要北皇一声令下,与南朝达成共识随时都可能杀过战鹿,直捣大烷城,到时候我们要反击根本就不可能。请女皇陛下不要再拿西疆万千百姓的命来作为赌气的筹码了。”段残月痛心棘手,战火一起,最悲惨的无疑只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他们的女皇好似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呵,你还真是悲天悯人。可惜,这些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你安心的练好你的药吧。哼,看看那些南朝的蠢货,连一点小小的疫病都控制不住,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抗衡?我早就说过,我的实验一旦成功,这天下谁都不是我的对手,兵不血刃我就能让他们死伤过万,还怕他直捣我大烷城?简直就是多虑!至于北朝?哈哈,恐怕龙啸桀现在连自己也保不住了,如何保她?”那彩衣华服的女子冷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女皇,南朝的百姓也是人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下作的用他们的命来牺牲?女皇你是用药奇才,值得我们大家敬重学习,但终究也是个女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得下心来?残月一直就不赞成偷偷投放蛊毒,这鼠疫之毒来势汹汹,几天就已经夺去了上万人的性命,女皇你余心何忍啊?”
“废话,难道当年他们血洗我蒙戈的帐就算了?他们杀我们的百姓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让他们放手?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女皇殿下。”段残月看着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知道今天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劝服她了。
“别给我废话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还有,不要再多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女子不客气的警告着他。
“女皇既然执意如此,那微臣无话可说,微臣只是请求辞官归隐,还望女皇殿下成全。”段残月缓缓低下了头,不再与苗刖刖争辩,他知道这样的时候他说什么都已是枉然。
“辞官?!”女子的脸突然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段先生该不是打算另投他主吧?”她怀疑的问。
“微臣不敢,微臣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