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最后的晚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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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色一滞，本就是苍白的脸变作惨白：“为什么这么热”她的额上渗出汗，伸出手，想要寻求什么支撑。。　　　　　　　
　　米诺斯忙扶住她。。　　　　　　　　　　　　　　　　　　　　　　　　　　　　　　　　
　　“雅典娜的血你喝了雅典娜的血”她明白过来，眸子中终于带了讶异的色彩，她看向米诺斯，“可是为什么你没有事？别碰我！你太热了！好烫艾亚哥斯艾亚哥斯！快点带我走！艾亚哥斯，快带我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依旧低柔，神情与语调都带了惊慌。她挣开米诺斯的手，踉踉跄跄地跑开。
　　艾亚哥斯扶住她的肩膀，她似乎安心了点，把那只染满鲜血的手放到艾亚哥斯的衣服上紧紧抓住，喘息着说：“修谱诺斯大人的力量与雅典娜的血有冲突你带我去昨天的暗道那里是圣域唯一的黑暗之所快，快啊！”。　　　　　　　　　　　　　　　　　　　　　　　　　　　　　　　　
　　“我记不得路了。”艾亚哥斯把她抱在怀里，半晌才说。。　　　　　　　　　　　　　　　　　　　　　　
　　潘多拉提起嘴角，惨白的脸上露出微笑：“艾亚哥斯，你怎么一直让我放不下心”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是活人，没道理承受不了我的血。是了，她得到了死神与睡神赐予的力量，一部分的神格。那是与我相冲突的。。　　　　　　　　　　　　　　　　　　　　　　　　　　　　　　　　
　　“雅典娜，我是不会死的，所以别打我的主意。”她在艾亚哥斯的怀里缩成一团，嘴角流出两道血，模糊了白皙的脖颈和肩部。。　　　　　　　　　　　　　　　　　　　　　　　　　　　　　　　　
　　“跟我走吧，我记得路。潘多拉，我可没想打你的主意。”我帮她擦掉嘴边的血，“要知道我很正常的。”。　　　　　　　　　　　
　　我好心地带着抱着潘多拉的艾亚哥斯来到秘道，米诺斯很尽职地前面提灯引路。
　　“这里行了吧。”我问。。　　　　　　　　　　　　　　　　　　　　　　　　　　　　　　　　
　　“老鼠太多。”。　　　
　　“这里？”　“蝙蝠太多。”。　　　　　　　　　　　　　　　　　　　　　　　　　　　　　　　　
　　“这里？”　“蜘蛛。”。　　　　　　　　　　　　　　　　　　　　　　　　　　　　　　　
　　艾亚哥斯以各种生物太多的理由拒绝让我早点离开，一定要我帮他们潘多拉大人找一个又阴暗又干净的地方。。　　　　　　　　　
　　再走都要到放圣火的地方了。不过那东西放那里也没人拿得走，又亮堂又恐怖，比较适合冥界之花的风格。。　　　　　　　　　　　
　　我把他们带到了放圣火的宫殿。。　　　　　　　　　　　　　　　　　　　　　　　　　　　　　　　　
　　“潘多拉大人，您看如何？”艾亚哥斯问奄奄一息的潘多拉，潘多拉只是闭着眼，艾亚哥斯无奈，“应该可以了。谢谢。”。　　　　　　　　　　　　　　　　　　　　　　　　　　　　　　　　
　　他放下潘多拉，让她靠在一个镶嵌着巨大珍珠的石柱上。。　　　　　　　　　　　　　　　　　　　　　　
　　潘多拉挣扎着伸手摸索着什么，艾亚哥斯帮她拿出了口袋里的巧克力。。　　　　　　　　　　
　　我终于言语不能，都怪加隆，让人家好好的冥界之花吃不饱，饥渴到喝部下的血，喝出问题了。
　　潘多拉抱着她的巧克力条满足地闭上眼。。　　　　　　　　　　　　　　　　　　　　　　　　　　　　　　　　
　　艾亚哥斯跪在她身边想从她手里拿下巧克力，无奈她攥得太紧，他根本拿不下来。
　　“得了，我明天给你一筐瑞士巧克力！你别跟你们潘多拉大人抢巧克力了。”我真怕潘多拉醒了后看不到巧克力又忧桑地想要米诺斯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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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米诺斯问我，他说的是在红色绒毯上静静燃烧的圣火。。　　　　　　　　　　
　　“火。”我简洁回答。。　　　　　　　　　　　　　　　　　　　　　　　　　　　　　　　
　　他上前几步，看着水晶球中那一小团白色焰火，眼角渗出一滴清泪。。　　　　　　　　　　　　
　　我慌忙把他扯下来，可别被烧死了啊。。　　　　　　　　　　　　　　　　　　　　　　　　　　　　　　　　
　　但是他先我一步伸出手，手指透过白色火焰，竟然没有被圣火给烧着，就像是灵体穿透墙壁一般被完全无视了！。　　　　　　　
　　他发出低声叹息，似乎很满足：“很温暖。”。　　　　　　　　　　　　　　　　　　　　　　　　　　　　　　　　
　　不过我可没他那满足劲儿，难道说这个把我融掉的东西比我还要温暖？。　　　　　　　　　　
　　米诺斯的嘴角总是上扬的，可是我从没看过他这种笑法，右颊上的梨涡都被笑了出来。还有他的眼睛，他注视着那东西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多年的情人一样，温和得简直能挤出水来！
　　我讨厌圣焰啊！他为什么要盯着它看那么久。。　　　　　　　　　　　　　　　　　　　　　　　　　　　　　　　　
　　不过既然它能让米诺斯高兴，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伏在台上，看着他，轻声说：“你看，它好像认得你呢。”。　　　　　　　　　
　　他脸上的那滴泪水缓缓滑至嘴角：“很怀念的感觉啊，就像是初次见到你时那样”
　　我伸手抹下他的泪，放到口中，咸咸的。这就是人类泪水的味道吗？。　　　　　　　　　　　　
　　我的眼泪是没有味道的，寡淡而无情。人的话，连眼泪的味道都如此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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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猜到你们都在这。”加隆一身黑衣，缓缓步入石室。他眯着眼的样子不禁让我觉得，做到他这样才能无愧于死神之名。。　　　　　　　　　　　　　　　　　　　　　　　　　　　　　　　　
　　处于濒死状态的潘多拉竟然神奇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是低垂着眼，睫毛在白皙皮肤上投下淡淡阴影。。　　　　　　　　　　　　　　　　
　　“教皇，您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她的声音总是这样寡淡渺远，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怎么会？”加隆笑着看她，“不过得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多说一个字了，冥府的小姐。”
　　“您是我所见过的人类中最狠心歹毒的，所以您做出什么我都不会奇怪。”潘多拉半坐起来，宽大的衣袖迤俪在地，仿佛是折了翼的黑蝶，“不过您忘了，我得到达拿都斯大人的庇护，永远不会死去。”。　　　　　　　　　　　　　　　
　　加隆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语带暧昧：“那么你说，我该如何对待你？”
　　我的脖子上突然一凉，艾亚哥斯扼住了我的喉咙。。　　　　　　　　　　　　　　　　　　　　　　　　　　　　
　　加隆隔着数米与我对视，他的眼睛，苍蓝而冷漠。。　　　　　　　　　　　　　　　　　　　　　　　　　　　　
　　“雅典娜大人。”潘多拉轻声道，“有一件有趣的事，我忘了告诉你。”
　　她的声音被掐断，因为加隆死死地卡住她纤细的脖子。。　　　　　　　　　　　　　　　　　　　　　　　　
　　“你赢了。”加隆松开手，缓和了声音，“艾亚哥斯，放开她。别用死尸的手玷污神明。”
　　“放开她，你杀不死她的。”潘多拉缓过气来，轻声命令艾亚哥斯，“把我抱起来。”
　　“其实圣火的事还是我告诉你的。教皇，无论你如何藐视神祗，你都是人。没有神格，是没办法取走它的。”潘多拉靠在艾亚哥斯怀里，嘴角渗着一道血，“何况也没有神愿意牺牲自己的神格”。　　　　　　　　　　　　　　　　　
　　“别再说了！就算你死不了，神血也能灼干你的身体！”加隆冷声制止她。
　　“教皇，它不会伤害米诺斯呢。”我说，“虽然他无法取走它。”。　　　　　　　　　　　　　　
　　“哦？你来了。”加隆看着米诺斯，缓声道，“说起来是很奇怪，为什么饮下女神神血的你没有任何异常？”。　　　　　　　　　
　　米诺斯站在台阶上，对他勾一勾手指，嘴角浮起涟漪般温和的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哧。”加隆不理他无聊的调戏，“女神，你能救潘多拉的。”他抓起我的手把我推到艾亚哥斯面前，“吻她。”。　　　　　
　　潘多拉半垂着眼睛，嘴角露出讥笑。。　　　　　　　　　　　　　　　　　　　　　　　　　　　　　　　　
　　“怎么做？怎么做？”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就如字面意思一样吻她啊。还是说这话其实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加隆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抵着我的脑袋：“就像我对你做的那样。”
　　我感觉四周都寂静了，几只乌鸦划过天花板，然后倒地而死。。　　　　　　　　　　　　　　　　　　
　　扑通一声，那是米诺斯倒在台阶下的声音。。　　　　　　　　　　　　　　　　　　　　　　　　　　　　　　　　
　　“不管了，潘多拉，我这样做了啊”我哆哆嗦嗦地说，潘多拉这种冷艳高贵的女人，只是靠近都让我觉得有压力啊！。　　　　　　　　　　　　　　　　　　　　　　　　　　　　　　　　
　　我缓缓靠近她那张美艳的脸，为什么我心跳加速了，不行啊，我做不到啊。
　　加隆一按我脑袋，我就迅速靠了上去，还没碰到她。她口中蔓延出细细的银线，慢慢伸延到我口中，变作金色的神血沿着银丝缓缓从她口中渗出，不过已经被人家吞进去的血可不可以别还给我了？
　　好恶心。最后潘多拉终于满足地叹息一声，我则捂住我的嘴，为什么要还给我呢？
　　米诺斯把我从加隆手里拎出来：“您真是禽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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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我再次看到浴室里铺了一地的衣服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是谁这么不道德，要跑这么远用浴室？！”。　　　　　
　　我吼完就跑，防止对方气不过从一池子水里跑出来。这年头，自己被人看了不要紧，怕的是看光别人啊。。　　　　　　　　　　　　　
　　因为阿布罗迪越来越漂亮，所以他的玫瑰也越来越漂亮。好吧，这两者之间没有逻辑关系。
　　我伸手拉过一支玫瑰，仔细观察。我一直不太清楚，蔷薇跟玫瑰这两个词的关系，蔷薇似乎更好听点呢。。　　　　　　　　　　　　　
　　在清晨的阳光下，红色玫瑰娇艳欲滴，花瓣缱绻，而我很不幸地被它身上的刺给扎到了。
　　同样红色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这过程还蛮神奇的。我都舍不得把血给舔掉了。
　　一片阴影投射在玫瑰从上，身后的人折下那茎玫瑰，不过他的手也被大量的刺给扎破了，流了不少血出来。。　　　　　　　　　　　
　　黑色的衣服几乎就能盖住我，袍服的边角伴随着晨风的节律微微而动。。　　　　　　　　　　
　　好大的一块阴影。我宁愿一头扎进玫瑰丛中。。　　　　　　　　　　　　　　　　　　　　　　　　　　　　　　　　
　　他的手就那样从后越过我的肩，在我眼前拔掉玫瑰上的花刺，带着寒意的呼吸就近在我耳畔。
　　人的呼吸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有时是热的，有时又感觉很冷呢。。　　　　　　　　　　　　　　
　　他一点也不避开魔宫玫瑰的毒刺，任凭他们扎破手上的皮肤，然后一行行血从看不见的伤口中渗出，交织，汇集，整个手都变得模糊。。　　　　　　　　　　　　　　　　　　　　　　　　　　　　　　　　
　　不知道会不会很疼啊？。　　　　　　　　　　　　　　　　　　　　　　　　　　　　　　　　
　　“不会疼的。”教皇突然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拔完最后一根刺，握住我的手，将玫瑰塞到我手中：“好了。”。　　　　　　　　　　　　　　
　　“可是我并不想要的”我喃喃说，被他沾上毒刺流遍鲜血的手所吓到，他根本就是想被刺得遍体鳞伤，正常人不会搞成这个样子吧。。　　　　　　　　　　　　　　　　　　　　　　　　　　　　　　　　
　　“为什么？”他的声音可真冷。。　　　　　　　　　　　　　　　　　　　　　　　　　　　　　　　　
　　“享受阳光和雨水才是玫瑰的幸福，可是你折下了它，它就死了。我不想它死掉的。”
　　“恩，这倒是神灵的仁慈呢。”他似乎笑了，“不过啊，我折下它，不是因为我想把它送给你。”。　　　　　　　　　　　　　　　　　　　
　　他的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是故意让每一根刺深深扎入血肉中造成的。但是他竟然把手放到了我的脸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是很变态的吧。。　　　　　　　　　　　　　　　　　　　　　　　　　　　　　　　　
　　他的手这样一抹，我的脸上岂不是也满是血了。。　　　　　　　　　　　　　　　　　　　　　　　　　　　　　　
　　他的手上还带着几根玫瑰花刺，其中一两个扎进了我的皮肤，还是眼角下，看上去会是流了一脸的血吧。。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人是我永远不会伤害的。”他折下玫瑰花，斜斜扎进我的头发，“当然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其实真的很疼的，我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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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离魔爪后我去教皇厅探望了潘多拉，出来的时候顺带了米诺斯。。　　　　　　　　　　　　　　
　　“这花戴着真没品。”米诺斯说。。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吧，表示一下对它的哀悼。”我点头，加隆一向很没品，小时候一年四季的杂役服，大了就是三百六十五天的教皇袍。。　　　　　　　　　　　　　　
　　据说在某个碎片中，由于他充分的展现了狂傲，不羁，忠诚，无畏等等优良品质，被深深地爱戴着。。　　　　　　　　　　　　　　　　　
　　由于我所在的碎片是意识之海的边角旮旯，能被观测到都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所以加隆很明显地没有走忠诚无畏路线。。　　　　　　　　　　　　　　　　　　　　　　　　　　　　　　　
　　魔女这种东西虽然可以随便变换成人形，却是没有一点人性的，那是极恶之海滋生出来存在，跟“她们说道德良知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身为人类的加隆被扭曲成这样我也爱莫能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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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虽然很漂亮，却总是很快枯萎呢。”我刨开一堆土，把玫瑰放进去，“米诺斯啊，人类也是又美丽又容易枯萎的，如果不经常用爱与温暖浇灌，就不会长成美丽的树呢。”
　　“人虽然很脆弱，但是却可以创造永恒。比如说这个。”他伸开手，上面躺着一朵小小的冰莹剔透的花，在阳光下闪着水晶般的柔光。是用冰雕的吧，似乎很容易化掉，这样的东西能够永恒？
　　我怀疑地看着它，米诺斯伸手轻轻点了下我的脑袋：“这是我送给你的永恒，只要它不消融，我就不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