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最后的晚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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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力量。”小恶魔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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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横眼，纤细的手指划过空气，像是拉开拉链一般在空中撕开一道裂缝，另一只手拎起扑扑，把他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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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他从天上高高落下，摔得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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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啊，不要小瞧女人。”她这话是对撒加说的，她的嘴角微微弯起，然后用力一巴掌拍飞了撒加，“少年啊，自由地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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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角颤抖了几下，真怕她下一个就拍飞我，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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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孩子太善良了，这样真不好，一点都不像人。”她摇摇头，似乎是说撒加，“所以要找到自己的风向标啊，作为圣斗士的人生本来就很辛苦了，这样无所求的人，真该给个神格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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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最讨厌这样的小孩了！”她声嘶力竭地发泄了一下，然后拿起我手中的武器，“太美丽了，光是看到它，就能想象到血槽中积满鲜血的诱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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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吞了下口水，她别高兴起来直接拿我做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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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能看到你使用它，我会伤心的。”她拉起我的左手，将冰冷的手覆盖在上面，她的手再次放开时，我的左手竟然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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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你的心脏，就让你好好记住这份痛楚吧，好让你别犯下同样的过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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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也说我有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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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啊，所谓的罪，就算是什么都没做过也是可以犯下的啊。骄傲是罪，那么过度的卑微何尝不是罪？贪婪是罪，那么任人予取予求就不是罪吗？嫉妒是罪，毫无原则的容忍难道不是罪吗？所谓的罪，只有受到伤害的那个人才有权界定。有的时候，让人怨恨是罪，让人爱上也是罪啊。遗忘是罪，记得是罪。温柔是罪，宽和也是罪。只要你被定为有罪，便无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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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任性的言论啊，我看着她，她用这样自信的口气说出这么一席强词夺理的话，还颇自以为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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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你是否还认为自己没有罪呢？因为你的缘故，很多人死去了。无论是你口口声声说着的最爱的教皇，还是你满怀愧意的帕拉斯，他们的死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你甚至差点杀了波塞冬，你不是最关心安非特利特了吗，为什么不顾她的生死呢？难道你还能保持这纯洁无暇的姿态说你是没有罪的吗？因你而死的人将有很多，因你而受伤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没有罪吗？”她握住我的手，因为激动她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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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灵魂深处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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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被完全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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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我都藏于心底从不细想，她竟然毫不留情地都说了出来，如此彻底，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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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你的眼泪，有多少是虚假的成分？你太善于演戏了，雅典娜，你抓住了一切机会削弱你的对手，抓住一切时机拉拢你的部下。”我跪在地上，她仍不放过我，按住我的肩膀，喃喃低语，“你口口声声地宣称着你的爱，但是，你真的有爱吗？你最爱的教皇，他死去时，你为什么没多做一丝努力，你是过于空虚了，所以才在日后的时日将他作为你存在的意义吧。其实，你，是多么可怜啊，只是个被硬塞进打赢哈迪斯意志的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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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残忍，这才是你的本性，为了打赢圣战，你根本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上过。多么纯洁无暇的女神啊。”她一只手抬起我的脸，好看清我此时的面容，“在亿万位面中，没有自我，没有爱的，可悲的神祗啊，你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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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我从未寻求到爱，那么寻求到爱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你只能看见这些的话，那只能说明你没有用爱去观测所有位面发生的事啊。”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编造出的伪书都是没有爱的，只有剥离了一切美好的罪恶和黑暗，所以它们永远无法升华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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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能看到我的爱啊。”我轻轻叹息，“人的泪水，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了，不要轻视它的温暖和真诚啊。即便我没有资格做一个人，即便我无法从神的身份上剥离开来，我也是能够拥有爱的。没有爱的话，是看不到我内心的痛苦和努力的，没有爱的话，亦是无法理解我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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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本源的那个碎片里，你的存在让许多人感到厌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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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人喜欢我，有多少人讨厌甚至怨恨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降临于大地的职责本就只是守护大地罢了。你想得太多了。”我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没有爱的话，再美好的东西也会被看作罪恶。这样的你，无论看过多少碎片，也无法编造出与之对等的真实，所以只能称之为‘伪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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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角扬起，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我就知道，风向标不会乱的。好了，现在该看看那个倒霉孩子了。在每个碎片里，他都有不俗表现呢，反倒是在这个碎片里出奇地安稳啊。”

第五十一章　　　他睁开眼睛，蓝眸里一片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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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一点点地回来，母亲去世了，他们参加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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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还叮嘱加隆晚上有雨，让他别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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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大雨倾盆，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悄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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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等到加隆回来，他跟那个人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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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人生，似乎从来都是随波逐流，不等自己的心做出决定脚下就已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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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了，他没有哭，虽然他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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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要带走他，让他守护大地上的爱与正义，他也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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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告而别地离开唯一的兄弟，似乎很伤心，但似乎又觉得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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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对任何事，都是如此淡然处之，他从未细想过这些，但是一旦停下来仔细思量一下，就会发现这简直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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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分明是个普通的人，却努力做得跟神一样。这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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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从未深思过，或者一直逃避着，他的人生一直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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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正义？这个命题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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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可以填充他空白的心灵，消磨这无聊的人世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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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温和，仁慈，强大，让众人信服，这一切只是多年形成的习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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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深思了，似乎就会犯下什么无可饶恕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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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那个孩子，自出生之日起，他就看着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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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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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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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大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时，那喜悦得热泪盈眶的样子难以言表。他无法理解那份激动和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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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大人对待她也不像是教皇对待女神的应有态度，反倒像是父亲对待宠爱的女儿那般。她是神啊，对待神不应是谦恭谨慎的吗，他在心中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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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抱抱她吧。”教皇把那孩子塞进他怀里，笑眯眯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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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真的好吗？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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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啊，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事物，撒加，看她睡得多么香甜啊，这小小的脑袋里此时又是在想着什么呢，以至于露出这样安谧的笑容？你们所要守护的，已牢牢地被你拥在怀中了，听听她的呼吸，还有心脏有力的搏动。你要记住，在她是女神之前，先是一个在这世上慢慢成长起来的孩子，所以尽力地将她当作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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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明明不是人啊。即便尚是婴儿，已经拥有任何一个人类都望尘莫及的强大小宇宙了，这世上的任何事物都伤害不了她，待她成长后便是高高在上不可直视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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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加隆早已来到圣域，在双子座圣衣的归属权上，加隆不屑一顾，他明白地说了他讨厌雅典娜，不可能成为圣斗士，将圣衣让给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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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以为他真的相信女神是从艾俄罗斯的脑中诞生的，他虽然才十五岁，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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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负责守卫女神时，看着躺在摇篮里的婴儿，然后走到教皇厅，从宝座下抽出弑神的匕首，他常偷偷去星楼的祭坛查阅书籍，早就得知这利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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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说他真想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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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真的能够被人所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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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想杀她，只是举起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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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刚刚睡醒，张开眼睛，对他露出个极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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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匕首交到她手边，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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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是个狡诈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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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杀了她吗？”他的胞弟来到摇篮前，小心翼翼地晃着摇篮，看着展颜欢笑的婴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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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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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隆拿起匕首，轻轻贴到婴儿软软的面颊上，眼神里却是一片温和：“如果你，杀了她，我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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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本能地对加隆的话感到反感，这反感到底从何而来，他没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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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她，然后杀了教皇，凭藉我们两人的力量足以支配大地。”加隆略一用力，匕首削下了婴孩的几根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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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到害怕了，从加隆手中抢回婴孩：“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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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隆竟笑得十分轻松，现在想来加隆那时根本没动过异心，他果然还是不了解加隆。他不清楚加隆对待雅典娜的复杂情绪是从何而来，加隆初次见到她时，她尚是个如白纸般无暇的婴孩，为什么加隆会对她怀有那么强烈的憎恶，在这憎恶之中，又仿佛掺杂了同等强烈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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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很爱笑。柔软的浅紫色发丝，碧色的眼珠，他都曾触碰过。那样弱小的生命，却潜藏着那样强大的力量，也担负着难以想象的守护大地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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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答应过她，陪着她在黑暗中走下去，终是没能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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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战士对女神的感情，史昂教皇对她的感情更像父亲对女儿的溺爱，而他呢？虽然照顾着她长大，在心的距离上，从未亲近过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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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是神祗，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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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用对待人类的方法来对待她，所以干脆不去了解，反正她只为守护大地而降生，完成了使命就会重返奥林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