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by南枝(穿越,宫廷,父子年上)-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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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颐想到父亲病重,那边肯定也在被骚扰,他本是决定以后不再和魏大人有所纠葛,但还是放心不下,想去那边看看,但这时候院子里已经被官差守住,而且在他的院子门口,他的侍卫和官差正在发生冲突,来搜查的官差有几十之数,而这边侍卫还没有十人,虽然这些侍卫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却奈何怕出人命后对方不顾死活打起来,导致最后魏颐没被保护好受到牵连误伤,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两方人马最后在院子门口僵持住了。
魏颐想出去也没法出去,只得呆在自己院子里,心里焦急又担心。
这次前来搜查魏府的队长名唤薛刚,的确是得了上面指示,说无论如何也要从魏府搜出东西,有了这句话,薛刚便明白,即使搜不出,也可能伪造搜出。
不过,他没有为搜不出东西为难。
魏大人这边卧室里因有个刁蛮妇人而让搜查变慢,从魏颐院子里出来的一个下属就跑到薛刚身边,对他附耳说了在魏颐院子里看到的情况,当听闻魏颐那边院子里,极多珍奇,进门甚至可见象牙雕极精美的盆景,卧室里的用品更是无一不精,看得人瞠目结舌,大家甚至不敢过多碰触,怕弄坏了,当然,还形容了一番那边住的那位“三公子”也似玉雕似的人物,不像真的。
开始听闻魏府果真有好东西,薛刚还高兴了一下,但听下属给他描述了几个里面的大的奢侈摆件,薛刚不是没见过世面,他愣了一下就明白,这里面恐怕还有些别的牵扯,一时间也笑不出来了。
以前皇家不是出过从和尚庙里搜出珍奇,后来查出是公主放在那里的,和和尚偷情来着,因此事,牵扯了很多人命。
薛刚听下属说了魏颐房里的事,莫名其妙就想到这一茬来了,那下属说了那三公子如玉雕般冷清漂亮,再比对已经半老的魏夫人吴氏的相貌,就知那肯定是个极漂亮的人物,又听下属说了魏颐院子里有利害的护院,而且和他们冲突起来了。
薛刚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异常敏锐的他就知道这魏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压倒的,他被叫来魏府搜查魏晖罪证,恐怕也不是一件捡便宜的事。
李步带着人很快就赶过来了。
看到大内侍卫前来,官差们全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薛刚被下属跑来说大内侍卫赶来了,他一向胆大,此时额上居然开始冒虚汗,从内院往外面走时,甚至差点被绊倒了。
他想起来之前某个时候,在妓馆里遇到一位旧识,是一位在王爷府上做护院首领的,大家一起喝酒,喝醉了,那人说皇帝也在外养男人的事,所以以后也该尝尝男人的滋味如何,反正是喝醉了,出口的话毫无遮拦。
想到此节,薛刚就全身冒冷汗,觉得自己的仕途,恐怕是完了。
这次雍京衙门里擅自去一品官员府里搜查之事,皇帝亲自过问,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甚至雍京府尹当场被拿下,革职下狱,还有大理寺刑部里对此知情不报,任由此越权之事发生的人,也被革职,那些擅闯魏府的,无不下狱。
虽然这里处置了一批人,但朝堂上还是有大批人站出来说魏晖受贿案,因为证据确凿,即使皇帝分明有偏袒魏家之嫌,但也该让刑部大理寺审后定罪。
第八十一章
魏尚书府上被雍京衙门里擅自越权搜查之事,当时事情被闹得挺大,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
而魏府里,更是因为此事而哭声一片了。
在李步带了人马控制住了来魏家撒野的官差后,魏颐没管后续如何,只赶紧跑去了父母的院子。
大夫已经来了,给一直未醒的魏大人看病,面色沉重。
魏夫人吴氏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面色惨白,似乎也要昏厥过去。
谷管家毕竟是个女流,一心在魏夫人身上,一时也只不断安慰魏夫人,没心思放在别处。
府里的丫头明鹭被皇帝关了起来,除此,便只剩下几个老仆了,此时也因为搜查而惊惶未定。
魏颐只好打起精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去干该做的事情就好,魏家不会倒的。
魏大人被喂了药后过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但是眼神已经散了,没有了往日的清明。
大夫说这是受打击太大,魏大人恐怕心里已经垮了。
看魏大人醒过来,魏府之人本来还松了口气,但是要扶魏大人坐起来时,才发现他已经动弹不得了,大夫这时候也直冒冷汗,说魏大人该是上了年纪,当时不是差点摔地上吗,应该是中风了。
大夫这样一说,在魏府里不谛是又一道惊雷,魏夫人哭得一下子昏了过去,被谷管家赶紧搂住,和小丫头一起扶到厢房里床上去。
魏颐一边让人好好照顾家人,一边往外面跑,让皇帝的侍卫赶紧去请给他看过病的那位易太医来。
魏颐在家里忙得团团转,父母都倒下了,所有事情都要他做。
照说,前段时间,魏大人才刚告诉他,他根本不是魏家的孩子,但是,他被他们养了十几年,心也早就认定了自己是魏家人,此时魏家这样,他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的身份问题,只想着必须把魏家支撑起来。
易太医被请来了魏府,给魏大人看了病,说的确是中风了,而且很严重。
魏大人几乎全身瘫痪无法动弹,而且,眼神涣散,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仅一直给魏大人看病的那个大夫,易太医也说,魏大人恐怕熬不到几天,易太医给魏颐看病时日已长,和魏颐已经有了些感情,还把他拉到一边,问魏大人的棺材似乎准备妥当,请他节哀,魏大人这不仅是身体不行,更是从心里垮了,而且他年纪也到了这个时候,救不回来了。
因家里无人支撑,什么都压在魏颐身上,魏颐不敢表现出有丝毫地脆弱,甚至不敢掉哪怕一滴眼泪,此时听易太医这样说,他也不得不崩溃一般地哭起来。
毫无声音,但是眼泪却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
看得一向心冷的易太医也很是不忍。
皇帝是在魏家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处置了擅权的雍京府尹和大理寺渎职之人,第二天下午才来魏家探看魏颐。
魏颐一边要照顾父亲,一边又要留心着母亲,心中还装着大哥的事情,又去了魏晖府上,魏晖的府邸已经被查封了,他家留在家里的几个下人也来了魏府这边,魏颐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去云州找嫂嫂和魏归真,看那里的情况。
魏颐想到大哥出事,嫂嫂一个弱女子,魏归真又是个傻儿,怎么放心得下,但是,两方却相隔路途遥远,要通消息根本不易,即使嫂嫂和魏归真也出了什么事,他这里也只能干着急。
魏颐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通天神通,所以才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皇帝来魏府时,魏颐根本没有心情招呼他,而且认为魏晖的事情,小小雍京衙门里的官差就敢来魏府里闹事搜查的事情,这些,即使皇帝事先不知,但是,魏颐觉得他也有责任。
他根本不欲理睬他,看到他心里就愤恨不已。
似乎魏家出的事,全是皇帝的错一样。
这已经是春末,天气慢慢热起来了。
魏大人身体不能动,反应又慢,魏颐便在他床前亲自给他擦身喂药喂饭。
但魏大人已经几乎吃不下东西,也不要魏颐喂他。
魏大人弥留之际,回光返照,精神好过一会儿,也能够说话了,他殷殷望着魏颐,说出来的话却让魏颐心中更痛,“你不是我魏家的孩子,你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当今皇上真正的长子。我这要去见皇后娘娘了,我愧对她的托付啊。”
魏颐跪在他的床前,眼中含泪,“父亲,您别这么说,您的养育之恩,孩儿永不敢忘,不敢辜负。”
魏大人眼中也闪烁起泪花,费力道,“我不是你的父亲,皇上才是你的父亲,你不是我魏氏子孙,你姓容,你该姓容,这一点,你才应该永不能忘,也不能辜负了你的姓氏。”
魏颐明白魏大人是什么意思,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大人把他看着,颤着唇,“你不是我魏氏子孙,你是皇上的儿子,你记住没?”
魏颐只好点头,“我知,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魏大人不再和他说话,嘴里唤着“瑞兰”。
魏颐赶紧冲出内室,让人去把母亲扶来。
魏夫人吴氏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魏家遭此打击,她精神上根本受不了,自从那天晕倒,从此几乎不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扶她下床,她就总是往地上滑倒,谷管家便只得一直待在她身边照顾她。
此时吴氏被扶着到魏大人床前,她就又哭了起来,魏大人只望着她,眼神带上了温柔,慢慢地就闭上了。
魏大人走时,已经算安详,但吴氏发现魏大人闭上了眼睛,伸手去碰他,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她愣了一阵,也许是打击过大,又昏了过去。
魏大人的过世,让魏家陷入了最悲伤的境地。
容琛看魏颐因为魏家的事情心力交瘁,要不是强大的精神支撑着他,魏颐估计也要病倒了。
容琛派了人给魏大人安排后事,一切事宜全由内务府负责,这样魏颐就可轻松些。
魏大人被装殓好后的那个晚上,因魏家整个儿到处凄凉混乱,魏夫人那里虽然安排了几个人照顾,但因谷管家一时被指使走,别的照顾的人不是魏府家生的奴才,对魏夫人也不是特别上心,很容易就被魏夫人吩咐走了,等谷管家拿了魏夫人要要的东西进屋去,却只看到了悬梁自杀的吴氏。
魏颐得知母亲悬梁自尽的事情时,眼前一下子就黑了,扶着桌子站了好一阵,才渐渐能够听得到一点声音,眼睛感受得到一点光亮。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好半天才颤着声音厉声问那来告诉他消息的哭哭啼啼的丫鬟,“那些守着她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那丫鬟慌忙道,“是夫人说她要我们走,我们不敢不走。”
魏颐不再理她,慌忙往吴氏住的地方走,进了屋,看到吴氏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谷管家在不断抚摸她苍白如纸的面颊,她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甚至没有哭泣,但是那种神情只会让人想到心如死灰。
谷管家看到魏颐来了,只拿眼睛瞥了他一下,如失去一切支撑依托一般地凄凉,道,“只怪我没有生做男儿身,不然我定然带她走了。她在魏家没过几天好日子,总是做噩梦,战战兢兢,她这样去了,也好。”
魏颐只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亲人一个个地离开,让他觉得心似乎也不在了,整个人就是个空心的木偶。
他活着,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是身体的本能,心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魏颐甚至没对谷管家说一句话,只让房间里所有别的人都离开,他最后出门的时候,将房门也关上了,留了谷管家一人在里面陪着已经变得冰冷的吴氏。
魏颐面上一切平静,但是大家都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沉如冰冷深潭一般的浓重悲痛。
第八十二章
容琛得知魏府主母吴氏也过世了,他当时捏着手里正在看的书一言未发沉默良久,之后就说要到魏府来看看。
魏颐一身素缟跪在魏大人灵前,半垂着眼睛,因为太过悲伤,脸上似乎已经放不下那悲伤的情绪而变得淡漠了,只一双眼睛,沉静无波,也如谷管家一般地生无所恋了一样。
容琛给魏大人上了香,在魏颐面前俯□,看着魏颐,满心里全是怜惜,柔声道,“子琦,你先起来,去睡觉,休息休息好么?”
魏颐没有动,只是默默地跪在那里,不时烧一下纸钱。
容琛看他不听自己的,就伸手去拉他,魏颐却把他的手打开了,道,“皇上,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魏大人即使走了,心里也无法安宁。”
容琛因为他的话有些怔愣,这种时候,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应该安慰安慰魏颐,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好半天,才发出点声音来,“魏爱卿的事情,朕不会放过那些害了他的人。”
魏颐抬头看了容琛一眼,黑幽幽的眼眸里含着很明显的讥诮,“你要怎么做?你不知道吗?父亲根本不是被他们逼死的,他是被我和你逼死的。是我,是我的错,我把他逼死了才对。”
魏颐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含在眼眶里,却无法滴落。
他又把头低下去,不想要容琛看到自己悲苦的模样。
容琛在他身边蹲下来,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说魏大人本就犯了大罪,本就该死,与魏颐无关,但是看到魏颐那含泪的伤心模样,他又说不出来了。
魏大人养育了魏颐十几年,魏颐感念他的恩情,那是理所应当,魏颐一定不想听任何有辱魏大人的话。
魏颐对魏大人的那些感情,容琛嫉妒着,但是却知道自己永远无法从魏颐那里得到。他这种时候总是会想到,要是当年魏颐没有被吴皇后和魏家换了,魏颐一直在他身边,他将他宠爱着养大,到今日,他和魏颐会如何?魏颐会对他有对魏大人一般深的感情么?他想得到这样的感情,但是,又知道他其实更想要的不是这种。
他觉得心里被堵了一块大石,憋闷着,像是要无法呼吸一样地难受,他想把魏颐带走,从此让他不要难过,让他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快乐,他宠爱他,给予他一切最好的东西。
容琛以前以为得知魏颐是他的长子时,那已经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了,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的。
那时候,他尚可以将胸中的憋闷难受发泄出来,现在看到魏颐如此痛苦,而他居然无法让魏颐好起来,由此而转移到他身上的痛苦,甚至是无法发泄出来的,比以前自己的痛更痛。
他现在只想将魏颐拥到怀里来,给予他力量。
但魏颐根本不要他的碰触,将他推开,甚至眼神冰冷地望向他。
容琛对魏颐的这种推拒和反抗没有任何办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