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起(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作者:精灵一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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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命运赋予他的全部意义。”
泠星伸手擦去清月不止的泪水,“倒是清月你,为什么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哭泣?你要明白,他并不是一只受伤垂死的小动物。”
清月怀念他手指上残留在脸颊上的体温,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泠星扭头回避清月的目光,“其实我也有好多不明白,我以为我不会原谅他,我以为他是为了一己私欲犯下弥天大罪,我以为”声音低到微不可闻,清月用心听也听不见,接着泠星叹了口气,“还想继续听吗?”
清月点头,即使倾听对他而言是难以承受的痛楚和折磨,就像他被人□时的屈辱和决绝,他也愿意听,只因泠星的声音对他而言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他卑屈的活着,尽管牺牲自己的尊严,出卖自己的肉体,在杀害自己亲身母亲的人身下委屈承欢,被他当作玩物一般戏耍他也愤怒,也疯狂过,但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渐渐的从被强迫转化为顺从,甚至是”泠星的声音在颤抖,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倨傲的泠星,微笑的泠星还有,脆弱的泠星。清月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泠星?或许都不是。泠星,将心事藏得很深的泠星,习惯以一副冷漠面具待人的泠星,总会用期待而又悲悯的眼睛抬首望天的泠星
泠星,泠星,泠星
满脑子的泠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月的心里只装得下泠星。
为什么哭泣?
清月不会说,是因为你想哭我才会哭,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
这样的话,清月说不出口,或许他已隐隐预感到泠星不会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只一个人除外
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深爱着一个人,而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那个人不爱自己。
所以,我只想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只放在心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可以吗?
可以吗?
清月伸手将泠星抱在怀里,听他隐忍的低泣
他颤动的双肩慢慢平息,身体的重量全放在清月的身上,繁星般闪动的眼看向清月,深邃的瞳孔,无穷无尽
“清月你知道吗?我是真喜欢你的琴音,单纯自然,像是许久许久以前的我”
“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我连仰视他一眼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我多么期望他能成为我一个人的神,我愿意付出一切去成全这个无法企及的梦想,可是当他真正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什么都记不住,只记得他,错综凌乱的记忆碎片交织,我只记得对他的恨,却忘了去细想,连自己名字都忘记又怎么会清楚的记得他,他什么也没有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怜我宠我,直到我须得为自己的任性妄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毅然挺身而出,为救我不惜铸成弥天大错”
泠星摘下无名指上的玉指环,只见白底上渲染着浓墨样的流纹,“其实我早该明白,在他把这个指环送给我,要我时刻戴在手上时,我就该明白,他要给我的不仅是爱只是,我明白得太晚,我倒宁愿自己永远都不会明白”浓浓的睫毛再次垂下,清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恐,害怕他再不会睁开眼,可他还是睁开眼,将玉指环放在清月手中,“清月,你替我保管乾坤指好不好?”
乾坤指?清月没多想一个看似普通的玉指环怎么会叫这个名字,而是担忧的问,“为什么给我?”
泠星惨淡一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喜欢你的琴音,我也喜欢你,清月”
清月吓得瑟缩的接过乾坤指,低头快步走出屋子,将泠星最后的话抛在风中
晚膳时分,回想起泠星好几天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清月拣些可口的菜亲自端到泠星的房里,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缓步走过去,掀开床帘坐下,大红的锦被上传来凉凉的湿意,清月拭了一下,将手指放在眼前,刺目的红色
我喜欢你的琴音,我也喜欢你,清月
清月将手指放到他的鼻翼旁,两行清泪潸然而下,“你骗我”
我喜欢你的琴音,我也喜欢你,清月
“你骗我”嗓子哑哑的,字语不清,耳畔回荡着的依旧是他最后的话语:
我喜欢你的琴音,我也喜欢你,清月只是,你不是他。
第二卷:乾坤指 18。仅仅活着
一个人的命算得了什么?
于芸芸众生之中
为什么会有卑贱与尊贵之分?
清月祭奠完泠星回到聚芳阁还没落座,便被叫去见客。
将乾坤指放在唇上轻轻触碰,清月卸下悲哀的神色,换上勉强的笑推门进去。
屋内寂静无声,清月来不及出声询问,一只手便捂住他的眼,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闭上眼,听话”
清月应了一声,不再胡乱眨动双眼,像是被缚上绳索的木偶,任由人摆布。
手指滑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又靠在他的脸颊上温柔的抚摸
清月莫名的想哭,那个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你果真很像他,”手指抽离,“只除了这双眼睛。”
清月听到锦缎撕裂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感觉锦缎的碎条缠上双眼,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似乎在说:还能做什么,来这里还会做什么。
肩上的衣衫蝉蜕般剥落,身后粗重的喘息声令清月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泠星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走?
浓重的黑暗中,仿佛看见泠星用悲悯的眼神望着他,那样无声的控诉,让清月难以承受
清月,你替我保管乾坤指好不好?
保管?
是不是有一天你还会回来?
前世今生真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等到你回来
只是有可能
我要活下去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痛苦在流逝中淡去,清月感到眼睛上的遮掩被揭开,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俯倒在床上喘息,细密的汗水粘在皮肤上,有些令人作呕,清月第一次这么觉得
“你很听话。”那只手拧起他的脸,“你可以睁眼了。”
这样别扭的姿势让人很难受,清月还是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中一个人影尚未成形,头便被狠狠的甩下,那个声音低咒道:“真是一双扫兴的眼睛。”接着便是推门而出的声音。
老鸨带着小厮欢天喜地的走进来,喜不胜收的念叨:“哟哟,清月你可真是我的摇钱树,你知道刚才那位爷赏了多少钱吗?只是打赏哦”
清月听不见,人世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过眼云烟,与他毫不相干。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想要努力的活下去,但是,却仅仅只是活着而已,用一副空虚的躯壳,一颗思念的心,一股难以抑制的哀伤
聚芳阁依旧艳帜高张,宾客过往不绝,尤胜从前。
清月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有人说他越来越像以前的泠星,有人说他是故作清高自抬身价,有人说他气质高雅呵气如兰
一日里,清月教导新进来不久的尤溪抚琴,不知道是尤溪故意的,还是真的天资愚钝到不可救药,一首最简单的曲子竟然教了十来遍都学不会。
清月也不恼,只是平静的重复一句话:“你仔细听,我再弹一遍。”
尤溪索性将琴谱往地上一摔,“不练了,没劲。”
“那什么有劲?”
尤溪立马兴奋得手舞足蹈,“你不知道么?现在朝廷可热闹了,听说皇帝要改立太子了。”
“哦?”
“你知道要立谁吗?”
“谁?”
“是皇帝的亲弟北齐王?”
“哦。”
尤溪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你怎么不追问为什么要废掉原先的太子改立北齐王啊?”
“为什么呢?”清月顺着尤溪的话问。
说到这里,尤溪故作神秘的靠拢清月,“说起来还与我们群芳阁有关呢”
清月配合的靠过去倾听,不料一张灼热的唇印了过来,伸手想推开,手却被尤溪牢牢的箍住,舌尖引导热浪一波波的向他扑拥而来
待两唇分开,清月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拉开大半,尤溪的手指轻轻绕弄他耳后的发,眼神与口气充满同样灼热的□,“给我一次,好不好?”
“给你什么?”清月话已出口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尤溪的手指已伸进他的腰带,在他光滑的肢体上揉捏
“你嗯放开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反抗,待到真想要反抗时才发现自己有多软弱,无助。
腿被强行分开,清月脱口而出的叫了声:“泠星”
眼前一道强光闪过,似乎是从左手发出,失去了意识(真够狗血的说)
醒来时,已躺在自己房内的床上,清月撑起身来,才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扶了扶松垮的衣服,“你是?”
“你昏睡有半个多时辰了”那人只一开口,清月便听出他是谁,于是复又躺下,“我没事。”
第二卷:乾坤指 19。 北齐王府
屋门敲了三声,清月听他道了声“进来”,便见老鸨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进来跪在地上,头伏贴地面,“禀禀禀爷,只打了八十七棍,那厮便一命呜呼了。”
清月一怔,水灵的眸中满是不解,“怎么回事?”
那人转过脸来,如玉的脸绽露天真而妖邪的笑,微眯的双眼灿若星辰,却让人发自内心的骇怕。清月将头转向里侧,听见那人说:“呃,其实我也好生疑惑,当初明明给足了银钱,再三交待清月不用接客的,怎的今儿出了这事?”
向来口舌生花的老鸨吓得结巴的更厉害了,“这这这崔娘并没有拂这位爷的意思,只是”只是尤溪那厮不知天高地厚,见色其心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只怕比尤溪的下场好不了多少去。崔娘不无担忧的想。
一声冷笑过后,那人说:“既是如此,劳烦崔娘去把剩下的一百一十三棍领了去吧。”
崔娘立马嚎啕大哭:“爷饶命啊!饶命!”当下便有人进来把崔娘往外拖,崔娘只得便挣扎边大叫:“清月!清月!清月救我!”
念及泠星去时崔娘也没多为难自己,清月叹了口气,“崔娘只是命我教尤溪抚琴,未曾让我接客错不在她。”
拖住崔娘的人见主子没吱声也不好有所动作,正巧这时外面又有人急匆匆的进来磕首道:“禀爷,府上有贵客驾临,爷是不是要移驾回府”看来人神色凝重的样子,清月猜出这位贵客来头不小,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崔娘自是没事了,清月却被带上马车。临上车前,崔娘万般不愿的将清月的卖身契双手奉到那人手中,那人接过来也没细看便命人烧掉,接着掀帘子坐进了车里,清月随后也上了车,寻了个靠边的角落落座,一语不发。
一路上寂静无言,清月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人,只见他双眸轻闭,似在养神,又似在沉思,眉宇间流露出清灵的神韵。清月不懂,拥有如此澄清气质的人为什么会在谈笑间轻易了结人的性命?
马车稳稳停下,在车帘掀起的刹那,他猛的睁开眼,原本平淡无奇的世界变得炫彩纷呈,仅仅是因为他的双眸
面对清月的失神,他扯动嘴角一笑,先下了车,清月跟在后面下车,抬起头,只见巍峨的大门上悬着一块精致的门匾,书着“北齐王府”四个金色大字。
北齐王?皇帝的亲弟?
才踏进门槛没几步,便有侍卫拦住清月的去路,北齐王回首言道:“清月,你先去西院安歇,晚些时候本王再传召你。”言罢便有人带清月绕过前院来到西院一间屋内安顿,并说明他的物事明日才能送来王府,今晚请暂且委屈一下。
到了晚膳时分,有人送来精致美味的膳食,还细心的询问是否合口味,清月简洁的应对。
夜幕降临,晕黄的光泛着星星点点,原本聚芳阁每到此时必是最热闹的时刻,此刻的北齐王府却静悄悄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清月的身影印在火光中,闭上眼将乾坤指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挲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泠星时的情景,那时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便带着乾坤指。新到聚芳阁的孩子林林总总的有七、八个,却只有泠星一人目光沉静,丝毫不觉得害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有好些个人打主意想强夺他的玉指环也不敢动手。
当问及名字时,泠星略一思量道:“我叫阿染,染坊的染。”
清月想他定是出身极好,不然小小年纪怎么会识字,由来只有大户人家的子女才会自幼请先生教习。
阿染,单纯的名字,更像是乳名吧。
但登记姓名的人硬说不好,须得重取一个。
那时的泠星难得调皮的笑言:“不如叫泠清可好?”
最后几经删改,泠星的名字终于定下来了,对应的,站他后面的一个叫清月。
泠星清月,倒也配对。
清月当时很满意这个名字,不想却听见泠星小声嘀咕了句:“可恶!为什么不能叫泠清?”
清月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为什么你那么想叫泠清呢?有什么意义吗?”
泠星意味深长的说:“我出生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流行一句话:‘飞雪泠清,日月同光,天地齐辉’,明白了吗?”
“明白了,可是明明飞雪更好听啊,你为什么不想叫飞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