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起(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作者:精灵一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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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哈哈!你口口声声叫他王叔!你对他做的那些勾当真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吗!楚素芳!”
面对太后的质问,素芳至始至终都不曾回避,唯一改变的只有眼中淡淡的柔弱,但那并非来自太后。沉默半晌后,素芳静静道:“母后,您从不曾真心爱过,您不会明白的”话语被硬生生打断,程太后撕心裂肺的大叫:“我不明白!你又明白什么!当初若不是我用毒谋害先帝,哪会有今日的你!你的皇位是我给你夺来的!”
夜风拂过脸颊的凉意,不抵那句话入骨的寒。
原来这就是先帝驾崩的真相,杀死楚鸣空的不是刺客的兵刃,而是枕边人的毒药。
程太后,究竟下了怎样的狠心才做得出如此恶毒之事来。
小隐深吸了口气,夜色里一抹黑影忽闪而过,“谁!”灵蛇双剑还来不及出手,一记响栗敲在她额头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小隐几乎失口叫出来:“师,师,师”
“师你个头,”宏俦出现在她前方,细小的眼眯成一条线,“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把后面那个字说出来。”
当初一句“你胆敢叫我一声师父,我立马把你碎尸万段”吓得小隐老早便有了心理阴影,这次纯粹是突发意外才会叫出第一个字。宏俦这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小隐揉着生疼的额头暗自想。
宏俦对着长空叹了口气道:“先帝大仇得报,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小隐这才忆起以宏俦为代表的朱砂盟上代菁英无一例外都对楚鸣空死忠,楚鸣空之死疑点重重,今日得以解开,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寒心。等等宏俦说大仇得报,小隐忙爬回屋檐上适才偷窥的瓦洞处窥看殿内情形——程太后已鸩酒毒发身亡。
宏俦冷清的话语在她身后响起:“楚素芳逼杀太后,此举绝非仁君所为,只是大皇子尚幼,崩越前景堪忧啊。”
小隐冷不丁的冒了句:“不是还有北齐王吗?”话刚出口就忙捂嘴。
宏俦双眼发怔的盯着她:“你发现了什么?”
“呃当初不是有传闻说楚鸣空欲将皇位传与北齐王吗?”越惠帝的诏书已毁,正所谓口说无凭,现今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宏俦的反应不大正常,暗叫一声:“糟了,长平宫。”飞身一跃,身影全然消失在夜色里。
剩下小隐呆愣在原地:师父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不过仔细回想起来,最先看见的那抹黑影似乎不是宏俦,而且行动方向直指长平宫。
是谁?
第四卷 我已成魔(中) 第 90 章
遑论其他,朱砂盟内能拥有如此矫捷身手的,舍陌白其谁?
所以,当小隐在长平宫昌德殿内看见陌白拿剑指着北齐王的咽喉时,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她意外的是:“宏俦,你怎么不出手救人?”
宏俦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陌白杀人从来不给对方留说话的余地,今日他没用流云梭明白了?”
小隐颔首,陌白不是真的想杀北齐王,他要的是
陌白已全然失去平日的冷静自若,那个超然世外仙姿飘渺的陌白似乎只是个幻觉。
“说!你当初为什么骗我说是媚儿刺杀先帝!而不是太后的毒!”
北齐王笑颜如初,“若没有刺客行刺,太后的毒也杀不了先帝。”
“此话怎讲?”
北齐王垂下眼帘:“他遇刺受伤,太医实则早已被太后买通,没有人会料到,用于疗伤的灵药会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双胜似春光的眼睁开,其中仿佛隐隐有波光闪动,“伪装成呼罕汗国使团的刺客为素芳所出,伪装成太子府婢女的刺客是媚儿所扮,这些只是其中的两环,素芳和常人所能猜到的前两环,而第三环,程太后的毒,绝非常人能够想到。谁能想到太子的生母,一向不争宠不外显的温弱女子会对先帝下毒不仅是她,整个事件中,太子妃也不能脱身事外,她将太子意图行刺之事密报太后”
“不要再说了!不要!”陌白泪如雨下,手中的剑悄然脱手,陌白捂住脸在地上痛哭如孩童。
小隐悲戚的注视着陌白,楚鸣空之死身为朱砂盟盟主的陌白难辞其咎,负疚愧悔最深的是陌白。但是,事情似乎并未如此简单。
北齐王弯腰扶起陌白,脸上仍然挂着笑,刺痛人心的笑,令人想哭的笑,“真好,你还可以放声痛哭,而我,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他抬起头,倾世容颜恍如水中月般飘忽不定,“媚儿的心愿我们替她达成,以楚鸣空的鲜血结束她的噩梦,她的恨将随着死亡烟消云散,而我的恨,将永世难以休止。有时,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承受更多难以想象的苦难。”北齐王松开手,转身走向内室。
陌白衣袖中幽蓝的光突闪,小隐来不及喊出声,宏俦来不及出手
毓秀宫门前,军容整肃的禁军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伴随着“陛下驾到”的唱和声,皇后喜极而泣,体力不支的向后倒去。
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之时,身体已落入温热的怀抱,素芳焦急的声音:“稚绮,稚绮,别吓朕啊”
明明是陛下吓到臣妾了。刚想开口反驳,头脑却加重晕眩起来,意识陷入漆黑
清醒过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楚秀红红的双眼,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皇后努力支身想坐起来,却被楚秀拦下:“母后还是躺着吧,要是母后起来,父皇非扒了秀儿的皮不可。”说完还抹了抹泛红的眼。
皇后干涩的开口,心中却满是慰藉:“秀儿可是担心母后以致夙夜未眠?”
该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半夜里睡的正香时被父皇楸起来丢到母后床前尽孝吧还是拣另一件事说吧。楚秀抿嘴笑:“母后,父皇请太医来给母后把过脉了,母后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不为自己,也为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哪冒出来的?皇后睁大眼瞪着楚秀。
楚秀的手贼贼的抚上皇后的肚子,“父皇说母后肚子里有秀儿的弟弟妹妹了,可母后的肚子平平的,怎么看都装不下啊”
皇后吓得忙推开他的手,不顾形象的大叫:“来人啊!——”
素芳满脸喜色踏进子衿宫,子衿宫内却冷冷清清,甚至不见有人接驾。一路到了正殿,才见两个人无精打采的宫人侍在殿门,素芳咳嗽了声,那两名宫人方才万分惶恐的跪下行礼,素芳问:“倾君呢?”
“回陛下,倾君还未起”素芳摆摆手,宫人不再多嘴。
灰暗的宫室内,未燃一盏灯,窒息般的静谧像是毒蛇缠绕在颈,素芳令人候在外,一个人踏了进去。
空气若有若无的飘来呛鼻的药味,素芳捂了鼻走近床榻。
纱帘懒懒的垂下,床内隐隐有人坐起来,嘶哑的声音从中传出:“小隐,是你回来了吗?”
素芳不答,只一步步的走近,清月猛然骇怕起来,腥味由胸口涌上喉间,难以抑制的剧咳,殷红的血花洒上浅色的纱帘,素芳还未掀开床帘,身旁一道风卷过,小隐伸手轻拍清月的背,怨懑的瞪了眼素芳道:“公子勿急,不是什么外人,是陛下来了。”
第四卷 我已成魔(中) 第 91 章
省去那一套繁文缛节,小隐下去端药,素芳将清月轻轻的圈在胸口,“你在怨朕这段时日冷落了你吗?”
清月摇摇头,素芳捧起他苍白如纸的脸对准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铁锈的腥味充斥口鼻,他却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心碎,久久的
结束这个吻,素芳将清月的手包握在手掌中,像对清月说,更像是对自己说:“放心吧,从今往后,朕再不会冷落于你了。”
清月微弱的喘息,不再说什么。这时,小隐奉上煎好的药,清月晃眼扫过,只见她右手的指尖残留斑驳的血迹,不由得捂住嘴,素芳却当他又是难受了,接过药碗,温柔的笑道:“朕喂你喝。”
磨磨蹭蹭的一上午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这时有人来提醒素芳是去毓秀宫用午膳,还是留在子衿宫,小隐一个劲儿的给清月使眼色,目光往外瞄,清月会意的说了句:“陛下还是去毓秀宫吧,这时备膳怕是来不及了。”
素芳叮嘱他好好服药休息后,方才起驾离了子衿宫。
确定素芳走远了,清月忙叫来小隐询问:“你的手受伤了?”
小隐摊开双手细查,嘴里嘀咕道:“没有哇我”惊觉右手除拇指外其余四指的指甲缝里都有斑驳的血迹,吓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昨夜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重放,说不出的诡异。
流云梭,亦称流云光梭,从未失手的纪录在昨晚被打破。
破空疾声划过,北齐王并没有身中流云梭,三双眼睛同时望向流云梭,却惊见流云梭仿佛如陷入泥地般停陷在半空中。
铮然一声响,流云梭被化去所有攻势,无力的摔落在地上,北齐王回首,眼中泛现火红的光。
小隐以为阻止流云梭的那股神力来自北齐王,正欲开口探问,却发现舌头像是僵化的磐石,不能动弹半分。
宏俦陌白皆吃惊的望着小隐,小隐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跪坐在地上的陌白,拾起他的右臂,用力一拧,骨节碎裂的声音夹杂陌白的痛哼,宏俦全身像被无形的魄力困住,无法行动。接着响起的像是小隐的声音,却又不是:“没有人可以伤害飞雪大人,没有人”那个若即若离的声音说。
小隐只觉脸部的肌肉抽动,像是挤出了笑,一步步走向北齐王,手指轻佻的抚上北齐王滑若凝脂的脸,顺势慢慢的滑下,那个声音继续说:“飞雪大人答应过柒染,飞雪大人是柒染一个人的飞雪,没有可以伤害得了飞雪,除了柒染自己。”
手指滑过北齐王颈部的皮肤,小隐亲眼看见北齐王眼中的自己露出狠绝的笑,无比妖娆,无比绝艳
“啊”北齐王痛叫一声退开半步,伸手抚上颈项,四道鲜红的印痕醒目的刻在皮肤上。
对于过后,小隐没了记忆,只仿佛记得体力透支晕了过去。
醒来后,对上北齐王探究的眼神,小隐落荒而逃。
我一定是中邪了!小隐不无悲愤的想。
“小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清月担忧的问。
且不说究竟是什么力量阻止流云梭的,单北齐王脖子上那四道血痕就够让小隐背脊发凉的了。总不能告诉公子,手指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北齐王,对了北齐王的伤,凭陛下与北齐王的关系,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吧,现在随侍在北齐王身边的可是宏俦啊
小隐颓然的耷拉下头,清月紧张的提高声音:“是不是长平宫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快说!”
小隐抬起歉意的脸,勉力扯了下嘴角道:“公子过虑了,长平宫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为了稳妥起见,这两三天内公子能不能想法子把陛下留在子衿宫?就当是小隐拜托公子了。”
第四卷 我已成魔(中) 第 92 章
清月这才舒喘了一口气,思前想后总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每次想问小隐什么,小隐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事实上接下来的几天来,素芳也无暇涉足长平宫,单是太后联合禁军左统领意图谋朝篡位之事就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乏力,唯一能让倍感舒心的便是皇后怀上龙子。但是,有个小祸害整天在他旁边吵得人不得安宁。
“我要做哥哥了!父皇,你说母后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还是龙凤胎一样一个?”
“呵呵,以后这宫里我不算最小的啦,以后皇妹皇弟见了我还得恭谨的行礼叫一声‘皇兄’啊,那个八面风光啊。”
“父皇,父皇,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父皇,你怎么不理秀儿呢?是不是父皇只心疼还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不疼秀儿了?呜呜”
素芳斜睨了楚秀一眼,满头黑线的对侍卫道:“来人啊,把大皇子请出去,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父皇,呜您真的如此狠心啊哇哇”
才被赶出乾元宫,楚秀又溜回毓秀宫,碰巧赶上传膳时间,楚秀跳起脚看了下送进去的膳食皆摇头嘀咕:“不行不行”
负责备膳的尚食女官着急的问:“殿下,是不是膳食不合皇后的口味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忧心过度,这次害喜特别严重,很多次奉上的膳食几乎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令尚食女官很是担忧,生怕如此下去,皇后的身体熬不了多久。
楚秀故作深沉的勾勾手指,尚食女官将头凑过去,“如此这般,你明白了?”
好骗的尚食女官点头道谢:“多谢大皇子。”吩咐宫女将膳食端下去重做。
当膳食重新端上桌一一揭开盖时,尚食女官看见皇后眼中冒出惊奇的光,更加感激的回敬了大皇子一眼。
楚秀谄笑(又谄笑?)的夹起一块辣子鸡丁(…_…!)放进皇后的碗碟中,“母后请用。”
皇后看着那盘只见辣椒不见鸡丁的菜,还没弄明白楚秀是从哪里挑出鸡丁来的,但心知这是儿子的孝心一片,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轻轻咬了一口,呛辣的滋味从口里直升到鼻腔,皇后连忙捂面端起旁边搁着的茶水饮下,才没被呛出泪了。
楚秀着急的问:“太辣了?”
皇后点头,算是默认了。
楚秀夹起另一个盘子里的豆腐放进皇后碗碟,“这个只会麻,不会辣,母后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