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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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一见看,连上前几步,及至胤禛的跟前,无助哭泣道:“爷,救救我们的女儿,太医不给治她的病,还下了昏睡的药给我们的女儿。”胤禛一听,沉眼看了下王太医,又对年氏宽慰了好一会儿话,才稳住年氏,径自走到了上位坐下。
王太医早被年氏的话,吓的心惊胆颤,又见胤禛冷然的看了他眼,此时更是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胤禛瞥了眼满脸乌紫的小格格,冷声问道:“年氏的话可是当真?你没极力救治小格格?”
王太医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寻思了半响话,最终只是匍匐在地上,惶恐叩首道:“奴才该死。”胤禛来了气,一掌拍向木桌,怒道:“说。”王太医惊得一怔,后又咬咬牙道:“小格格已药食难医,她五脏六腑皆以损伤,就连正常呼吸都是极为困难。奴才刚才已是询问过,小格格今日发病,该是风寒所致,屋里烧了碳,小格格呼吸一不顺,方才胸膛起伏,口有白沫。”
乌喇那拉氏接话道:“又是碳,小格格可是因呼吸了碳气才会发作?”王太医叹道:“有关又无关。碳是没问题,只是,唉,小格格病发作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胤禛道:“作何解,一一道出。”
王太医道:“小格格体弱异常,生来带病,奴才因从未给年福晋请过脉不甚清楚,不过依刚刚小格格脉象来看,小格格该是打娘胎时已坏了身子,能顺利出生已是奇迹。小格格心脉全损,抵不住冷,却又扛不住热,时节交换之时,便是小格格受难”
犹言未完,已被胤禛止了话,吩咐道:“邢嬷嬷你扶了年氏回里屋休息。”言毕,又屏退其余下人,方开口道:“以前一直是李太医为年氏母女请平安脉,如今他已告老回乡,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就直接说明小格格她”胤禛打了个*,缓了心绪,一脸平静道:“小格格还有多久活命?”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乌喇那拉氏、慧珠、王太医皆是一副诧异的望向胤禛。胤禛垂眼继续道:“若是有办法,就让她多活些日子吧,最好拖过明年八月。”说完,忽的直至看向王太医,眼里精光大盛,一字一顿道:无论如何,小格格至少活过明年开春。“
王太医咽咽唾沫,小心拣着话道:“按医理言,小格格命不久矣,之多能活到今年入秋。若是想让她渡过今年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格格她可能会多受许多罪,不知爷是”胤禛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目道:“多活些日子对她也是好的,你想办法吧。”
王太医惊异的偷瞧了眼胤禛,忙低头答道:“小格格若想延了命数,在下月开春时,需去凉地避暑,入秋时需去热地过冬,再加以食药,必能安然渡过明年开春。”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地方易寻,万岁爷赏的圆明园可供小格格过夏,北郊的温泉庄子可供小格格入冬,这些爷却是不用费心。”胤禛应道:“就依你所言,如此行事吧”三月一到,年氏母女就搬去圆明园精心养病。
如此,事已交代完,因与底下伺候人无关,胤禛便只罚了年氏院子里的人各领十杖,也就过了。随后,胤禛自是待在这陪年氏,慧珠便与乌喇那拉氏携手离开。
晚间用过饭,慧珠向素心提了这事,素心转了下心思,似有明白道:“依那太医的话来看,小格格的病该是司碳嬷嬷那回子事引起的。”说着,不由心惊道:“这事之于年福晋和主子您却是两样,幸得祸事不是搁在主子身上。不过,爷是下了话,估计这一年里,年福晋都会待在圆明园和别庄了,对主子您却是好事。”
慧珠横了眼素心道:“都哪门子事了,你还想到这茬,还是别提了。”素心辩解道:“这些年来,年福晋处处压了主子一头,压了众人一头,可爷不去管,福晋由着她,现在她不在府里,指不定多少人会暗自高兴。”
正说着,只见小娟匆匆进了屋来,慧珠遂与素心歇了谈话,问道:“怎么了,如此慌张?”小娟急道:“主子,奴婢想起来了,就是今天见的那丫头,以前在司碳间当差,后来司碳嬷嬷出了事,又去了那拉格格那当粗使丫头,只是不想今为何会在年福晋院子里。”
又是司碳间的事,慧珠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娟道:“有次小然子取碳和她发生了口角,正好奴婢见着了,也就记住了。后来,年前奴婢去给那拉格格送年礼时,又见着了她,还疑惑她怎么换了地,所以对她有些印象。”慧珠略一思索片刻,正色道:“这事你就咽在了肚子里,别再提了,安分做好自个儿的事就好。”来了府中也有好几年了,小娟见的多了,也知晓些事,忙是应了话,自去做事不提。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夜里
是夜,慧珠倒是十分想眠,一沾上床榻,就朦朦胧胧来了睡意,眨眼间便是酣然入眠。半夜睡的正香时,忽的感到胸口憋闷,出不赢气来,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登时被唬了一大跳,竟有个人趴伏在她身上。
午夜十分,正是半梦半醒之间,慧珠来不及作想,直接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口道:“啊——。”极短的尾音消失于来人的大掌中,只听来人压低声音道:“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慧珠借着窗外投下来的些微月光,瞧清来人,不禁暗生恼意,仗着夜黑直直甩了个白眼过去,没好气的抱怨道:“夜半三更的,爷来作甚。”胤禛两眼骤亮,似有阴鸷,却没开口应声,只是牢牢盯着慧珠。
不见回应,慧珠又平添几分怒气,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不了年氏,就跑来折腾她,不知道她正有身子吗?心里越想越是不痛快,既然奈何不了他,索性不去理睬,遂挣脱了压在身上的胤禛,翻了个身,便往床里边躺去。
胤禛一把抓住慧珠的胳膊,俯身又是压了上去。肩上传来些微疼痛,慧珠不由推拒了下胤禛,不想稍一拒绝,却是引得胤禛动作更为激烈,双手手腕被扣住,亵衣也被撕扯开来。慧珠心下惊疑不定,脑子里忽然闪现热河行宫那次,急忙挣扎道:“放开不要我还怀着孩子,放手呀”胤禛身子猛然僵住,一下子倒在慧珠身上动也不动,气喘吁吁。
慧珠由着胤禛趴伏着,闭合双目,不敢有所动作,心里却是异常清晰的明白,这些年下来,不管平时他面上是怎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本质上的他却仍是个阴鸷冷酷的人。今夜的行径,想来也不过是所有的压抑凝聚到一个点上,寻她做个宣泄口吧。
“呵——”,一声轻笑溢出,慧珠有些嘲讽的想着,不知是否只有她才得了这个荣幸,竟能遇上胤禛的这一面,当年的弘昀病逝如此,二废太子如此,现在亦是如此,而这次的由头该是小格格命不久矣所致。
胤禛听到轻笑,微微起身,诧异的看向慧珠,皱眉道:“你为什么笑?”慧珠沉默了会,才道:“爷以后心里堵得慌时,别来寻妾了,妾就快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您找别人的好。”听后,胤禛双眼一凛,目光如炬的盯着慧珠,怒气顿显。慧珠好似没有察觉般,撇过头,轻声道:“爷明天是不用早朝,可衙门事也不少,且妾也多是疲倦,需得早些入睡。”说完,兀自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良久,胤禛叹息一声,附耳置于慧珠的肚腹上,灼灼热气透过薄薄的亵衣扰上肌肤,慧珠整个身子不禁轻轻一颤,就听胤禛清冷道:“再给我生个阿哥吧,格格不需要。”说罢,不等慧珠有所反应,自个儿翻坐起身,又道:“今是十五,我得去福晋那,你早些休息吧,你下午在年氏院子待了大下午,明个儿还是召了太医过府给你请下脉。”说着话,已是下榻离开。
未见,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屋内燃气昏黄的光亮,慧珠不适的徐眯起眼,便见素心披着外裳,侧手举着烛灯过来道:“主子,我见爷面色不大好的过来,可是和您有了口角?”慧珠摇摇头,避开话问道:“什么时辰了?”如此,素心只得歇了问话,道:“都子夜了,主子还是早些睡的好。”见慧珠点头应了,素心搁了灯,为慧珠敛了被角,重新放了床帷,方轻手轻脚的移灯离开。
随后,慧珠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总是迷迷糊糊的醒来睡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天有些蒙蒙亮时,才阖眼睡着。然,这一睡就是整个上午,直到素心过来唤起吃午饭,才伸着懒腰醒来。
午饭时,慧珠懒洋洋的问道:“福晋可有什么?”素心盛了碗鲫鱼汤递给慧珠道:“能说什么,就是叫主子好生歇息,下午再差了太医过来请脉的话。”说道这,素心细看了下慧珠的神色,又道:“主子你脸色不大好,下去确实得让太医好生看看才行。”慧珠轻应了声,便和弘历一起用上午饭。
过了饭,慧珠陪着弘历玩耍了会,荣太医过来请脉,遂慧珠起身至正堂让其看诊。一时,荣太医诊了脉,素心问道:“荣大人,我家主子可是安然?”荣太医向素心拱了拱手,方给慧珠打了个千儿道:“钮祜禄福晋您这几天该是有些疲乏或是受了惊,心绪起伏,遂头痛心惊,奴才这就开挤凝神养气的药,您需服上两天便可。”
听后,慧珠想起昨个儿发生的事,再一对上荣太医的话,倒是被她言中,不禁对荣太医有几分另眼相看。发现荣太医面有犹豫,难道还有什么不稳妥之事,便又开口道:“荣太医,我看你面色颇有难言之隐,其实有话直讲无妨。”
荣太医乃是新升上,抵李太医空缺的人,五十开外的年纪,人看着倒是忠厚。此时,荣太医见慧珠直言相向,也就微有沉吟道:“钮祜禄福晋您这胎看似极稳,实则不然,还需谨慎调养方成。”素心急道:“此话怎讲?”荣太医蹙眉不语,想了片刻,躬身道:“钮祜禄福晋本就宫上下过大病,胎身甚虚便有此来。奴才这给您开的安胎药中加一味补血培源之药进去,望能让您有所改善。”说罢,就转身开了药方,又细细交代了注意事项,方起身告辞。
于是,经太医一番话后,素心不免心下起了紧张,对慧珠一应用衣食住行,样样是悉心打点,无不假借他人之手,皆是亲力亲为。慧珠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便由着素心这般做事,静下心来养胎,或教弘历读书习字,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这平淡无波的小日子溜走的极快,慧珠感觉没怎么过就到了春光明媚的三月。
前些时候,小格格突然病危,弄的年氏院子里人仰马翻,齐齐遭了殃不说,连带着过院来捎带物什的别院下人,也跟着挨了打受了罚。府内之人闻讯,暗自无不感叹“年氏居然如此受宠,就是生的格格,也比起其他人生的阿哥金贵。”
如是这般,王公府邸当差之人大多是捧高踩低之辈,对年氏无不逢迎巴结,而府内跟风之人亦是不少。一时间,奉承年氏的话在府里虾仁心里是传了个遍,引得胤禛其余妻妾暗下不悦,却拿年氏无法,只得暗憋妒意醋劲。遂到了年氏离府前一晚的宴会,众人皆是好生打扮了一番,心下不约而同的为年氏即将离开欢喜。
这日晚间,慧珠在素心的建议下,还是换上了银红缎的金丝绣牡丹提花旗服,本来还觉得这身打扮有些过了,直至到了摆宴大厅,见了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众人,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在这生活了十一二年,于女人心思上,还是素心看得比她透彻。
乌喇那拉氏转头笑道:“钮祜禄妹妹你可是想到何趣事,竟一个人笑起来?”听后,慧珠忙是反应过来道:“明个儿年姐姐就得去圆明园小住,妾想起前年在圆明园住时,那的园子景色,确实喜欢的紧,才笑了出声,却让福晋您给见着了。”胤禛“唔”了一声,赞成道:“那园子确实不错,我也挺喜欢的。”慧珠心下微异的匆匆看了眼胤禛,却没说话。
年氏冷然的睨了眼慧珠,又瞧了几眼慧珠渐显的身子,忽的咛咛笑道:“圆明园那倒是清雅,若爷喜欢,暑日天热”话停下,眼波流转,扫了圈席上众人道:“爷和众姐妹一起去了圆明园,歇下凉也是不错,到时由妾做东,妾和爷一块款待众位,定少不了美酒佳肴。”
听了年氏这话,乌喇那拉氏极细微的蹙了下眉头,便含笑道:“如此不错,还是年妹妹心细如尘,想的周全。”
众人微变了变脸色,随即便附和乌喇那拉氏的话说了起来。年氏淡笑受了众人的话,却也不直接做了回答,只是盈盈水眸望向胤禛,轻启朱唇道:“爷,您的意思呢?”胤禛点头应道:“就如此安排吧,选个日子,就设宴圆明园吧。”
闻言,年氏笑容瞬间加深,转头看向慧珠,刚唤了声“钮祜禄妹妹”,就被门栏处小太监传话声打断,不须片刻又有丫环陆陆续续上了菜,便歇下欲脱口的话。不过随后席间,年氏总是不经意间眼带得意的看向慧珠,这让慧珠好生郁闷,暗自埋怨了胤禛好一些话。
后至一更天,因年氏明天要坐马车离府,宴席便早早结束,慧珠也随众人一起各自散去,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夜里,慧珠盥洗睡下,意识朦胧间,想起年氏今晚频频投过来的视线,又是好一阵子恼怒胤禛,方渐是睡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相
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转眼辞了寒食,过了清明,却是春回日暖时节。此时,正是春阳照临,春雨飞洒,春风荡漾之时,又是海棠斗艳,梨花飘香之际,处处洋溢着勃勃生机,一副春光旖旎的景色。
三月最后几天,连着好几日都是阴雨绵绵,地上湿滑,扰人出行。
这日黎明破晓之前,雨势渐收,日头东升,水光潋滟,晴日方好。慧珠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由小娟搀扶,行至梳妆台前对镜晨妆,映射下,便见一室金辉,不由眯眼笑道:“总算放晴了,虽是喜欢霏霏细雨,不过这时节还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的好。”
话落,只听素心的生音说道:“主子在屋子里也闷了好些日子了,荣大人是说过了的,出去走走对您身子有益处的。”说着话,素心人已经撩开了厚厚的暖帘,杨着笑托着茶盘,进了屋来。
慧珠端过药碗,话不多说,仰头一饮而下,随即忙是接过素心递来的碗盅漱了口,又用洋巾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