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娘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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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钺似乎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随口应承:“怎么说?”
秦钰奇道:“那小娘子一见之下,便有六七分像一个人,你猜猜这人是谁?”
“是谁?”
“兰郡主啊,虞世兰。那小娘子固然美貌,可是模样却与虞世兰十一二岁的时候极肖似,说她与虞世兰是亲姐妹,我倒相信,说她与旁边那两个少女是亲姐妹,实难让人相信。难道是义成郡主偷偷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楚君钺无语的看着他:“你这是真想娶虞世兰吗?”不然怎么见着个少女便觉得像虞世兰?
☆、第37章回门
大相国寺山门前一事;差点将姐妹三个的魂都惊掉;林碧落与两个姐姐商量,不用告诉何氏;免得她担心。
林碧云向来对这个妹妹言听计从,林碧月纵算平时意见有所不同;但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告诉何氏她恐怕又有几晚不得安枕,索性大家都想好了瞒着何氏。
因此,从大相国寺回去之后,姐妹三个有志一同的对此事保持了沉默。
何氏只当她们姐妹三个都逛的非常尽兴,便又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嫁女的大业中去了。
林碧云的大事已定,只余准备嫁妆,以及宴请宾客。前者正筹备的热火朝天;家具之类的,何氏在谷氏的亲自陪同下瞧了新房,回来便又逛了十几家家具店,花了七十多两银子,订好了家具,其中还有子孙桶之类,直瞧的林碧落纳罕不已。
——没想到嫁人娘家连马桶等物都预备妥当,这也太过周全了。
首饰婆家已经有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何氏再打一套金头面一套银头面,凑成两对,瞧着面上也好看。首饰的样子却是何氏陪着林碧云亲自去选的,就在孙家银楼打的。
待到要抬嫁的前一日,嫁妆晒出来给众亲友观看,看完了便要往男家送过去。林大娘与江氏瞧着何氏准备的这般体面,细细一算,嫁林碧云林家竟然要花三百两左右,顿时觉得肉疼的紧。但她们一个身为亲祖母,一个身为亲婶娘,按道理来说,都是要给林碧云添妆的。
周围邻居们皆知她们婆媳妇俩抠,且为人不善,便在一旁起哄:“听说林大娘很疼大郎家三个闺女,也不知道今儿要给大姐儿添些什么好物件?”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原本想着还要从何氏这里抠些的林大娘也知今日若是不添个一两件,恐怕要成为众人笑柄,只能不情不愿的将腕上一只老银镯子褪了下来,哪知道周大娘却笑道:“成亲哪有添单数的?老姐姐还是把另一只也给大孙女添了吧?!”
周围前来喜事之上帮忙的众邻居妇人纷纷起哄:“就是就是”
何氏亦笑吟吟瞧着婆母,朝着众人解释:“大家不知道,当年大姐儿生下来,我阿娘高兴的抱着她,早就承诺那对银镯子是将来给要大姐儿添妆的。”
她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说!林大娘气的不行,却又不好当众反驳,不然恐又要落个不好听的名头。江氏早想要婆母腕上那对老银镯子,没想到被何氏给抢了先,只恨的暗地里掐了四姐儿一把,孩子哇的一声哭将起来,她忙抱着孩子拍哄,顺势便要寻地儿解襟袒胸喂奶,瞄着林碧落的房间便要往里闯。
今日林家铺子早关了,林碧月在厨下盯着,林碧落在院里支应,时不时去房里给林碧云端些吃的喝的,这会儿她正在院子里,瞧见江氏往自己房里奔去,忙忙跟过去拦:“二婶,我房里放着不少帐册呢,你还是别进的好。”江氏掐四姐儿那一下,她恰瞧在眼里,暗叹这当娘的心狠,却也不能做别的。
她房里确实堆着许多帐册,昨晚忙的太晚,还没好生收拾。
“我就进去给四姐儿喂个奶,不会动你的帐册。”
江氏坚持要进,林碧落非要拦着她,她想想那富贵少年,还是不要同三姐儿闹僵,林碧落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与江氏闹将起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索性道:“婶娘不如去我大姐姐屋里?反正她这会一个人呆着,也不碍什么。”明日便是嫁女的正日子,周围邻居尽数出动来帮忙,新嫁娘林碧云便躲了起来,不再出房门。
江氏便抱着四姐儿到林碧云房里去了。
林碧落见得她堪称落荒而逃,心中又笑又叹,这般愚妇,平日一毛不拨,把占别家的便宜当作人生唯一的乐趣 ,她跟这种妇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遂不再难为她,放她去了。
添妆这种事,全在各个心意,强求来的也不见得就是真心祝福她家大姐姐婚后幸福美满。
第二日,林碧云披上嫁衣,坐着大红花轿出了林家门。何氏接过迎儿端出的半盆水,待得起轿之时,泼在了门口,娘两个都哭成了泪人儿,花轿里的林碧云哭的哽哽咽咽,前来迎亲的邬松想要安慰,当着来客又不好隔着轿子说什么。
林楠扶轿送嫁,来宾散尽,众邻居女眷帮何氏收拾完了宴客用的家什,便一一告辞。林大娘与何氏在新娘出门之后便早早回去了,何氏也没指望着她们帮忙。
不知邬家是如何闹的,林楠送嫁回来之后,只道邬家那边请了很多人,宴客很是热闹,除了周围邻居,还有衙门捕头,以及邬柏在学堂里的同窗,邬松昔年同窗旧友。
新房里他除了新娘子还未拜完堂,送过子孙桶之外,便不好再进去了。走的时候只隔着窗子问了几句,听得邬媚在里面陪林碧云,还给她端了鸡汤面填肚子,林楠便放心不少。
邬媚彼时听得这小小少年竟然这般细心,道是邬柏不及林楠体贴,又打趣了新嫂子几句。却不知林楠能想到走的时候去窗外问一问林碧云,却是林碧落特意嘱咐的,免得回来之后,何氏追问起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惹的何氏伤心。
何氏嫁了长女,去了心头一桩大事,却似耗尽了心力一般,坐着垂泪不止,哪怕听得林楠回来讲起在邬家见闻,还是不能开怀。
今日外院男客是林楠与林佑生一起招待,林楠年纪尚小,酒量又不行,林佑生的酒量却是这两年练出来的,他在家无事便饮酒,有时候饮的醉醺醺的,今日宾客还未喝的尽兴,他自己倒先醉倒了。只邻人黄三叔带着自己几个儿子帮忙应酬,这才将前面场子撑了下来。
待得众宾客散尽,何氏特意谢过了黄三婶,这会却想起林保生的好来,那眼泪便跟止不住的流水一般,只默默往下流
林碧落见林楠回来一通汇报,不但没有治愈她,且她流泪的症状似乎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意欲逗她开心,便拉着林碧月在旁唉声叹气:“二姐姐,我瞧着你还是别嫁了,明儿便回了魏妈妈去,回绝了男家算了,不然你若是出门子,阿娘哭起来,泪流成河,我可哄不乖她。”
半个月前,魏媒婆上门来向何氏提起,有两家人皆欲求聘林碧月,一家是商户,开小食店的,另一家却是个寡母独子,独子已考中了秀才。
何氏被小闺女这话给惹的终于止了哭,破涕为笑:“瞎说!哪有闺女不出门子的?”
说归说,到底还是担心林碧云在邬家日子过的不好,只到三朝回门,邬松陪着林碧云回来拜见何氏,见得女儿目光不时与女婿相触一笑,面色绯红,何氏一颗心始放了下来。
她是过来人,当年与林保生成亲,二人也是蜜里调油一般,成婚多年一直恩爱如初,何氏唯盼林碧云与邬松日子能一直过的平顺。
邬松是个腼腆的青年,不幸成为大龄剩男,而今娶到了林碧云,听话音便是个温柔妥贴之人,及至洞房夜春光旖旎,次日更是神清气爽,破天荒没有早起练武,直惹的邬柏在谷氏那里嚷嚷:“阿兄成亲之后变懒了,竟然连拳也不练了。”
这话邬媚不好接口,她到底是女孩子,谷氏当娘的又向来温柔,反被邬捕头在脑门上扇了一巴掌:“还不去练武?在这里瞎嚷嚷什么?等你成亲,也可以许你三日不用早起!”
邬柏顿时眉开眼笑:“阿娘阿娘,我也要赶快成亲!快把阿姐嫁出去吧!”
邬媚:“关我什么事啊?”
邬家男儿习武,起初是邬捕头教导,后来渐大了,也有邬捕头相熟的教头武师之类教导,却都是一年半载换个师傅,友情教导,不收学费。
邬捕头原来自小带着两儿子习武,这早起练武的习惯邬松一保持便是十几年,反倒是邬柏能偷懒便偷懒。但是最近这一年,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变的勤快了起来,最近这几个月更是练的勤奋,不用谷氏或者邬媚催,自己便能早早爬起来练,有次邬媚还听到他在那里叨叨,要做将军还是怎么回事
邬媚回头悄悄将这话告诉了谷氏,谷氏夜来与邬捕头谈起此事,邬捕头不禁笑骂:“臭小子,我倒不知竟然还有这志向?!”
邬家世代捕头,假若能出个将军,倒也算是改换门庭了。
鉴于小儿子有此志向,邬捕头倒慎重考虑了起来,考虑他再大一点,送到哪支军队里去磨炼磨炼。
☆、第38章分歧
第三十八章
邬家添了新媳;邬媚以及谷氏一下便感受到了添人进口的好处。
林碧云针线茶饭样样来得;性子又好,与婆婆小姑相处的十分融洽;谷氏又是个平和的性子,做不出苛待媳妇的事儿来;除了不能日常与娘家人见面;林碧云在婆家的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但这种状况却让邬柏十分郁闷。
主要是以前他常有借口往林家跑,找林楠玩。但自从林碧云嫁过来之后,三不五时,林楠便往他家跑,提着些蜜饯果子之类,每次明明是来瞧他家阿姐的,开口却道;“阿柏在不在?”
如今两家成了姻亲,谷氏又喜他少年稳重,比之跳脱的邬柏似乎还要大上一两岁似的,也欢喜他到邬家来。只当他挂念姐姐,便三不五时要来瞧上一瞧,不但来瞧,每次都不空手,连着两月,竟教邬柏没借口往林家跑。
林楠就在他家,家中蜜饯果子也是林楠拎过来的,都不间断,邬柏暗想,难道要他跑上门去开口道他是来寻三姐儿说话的?
这成什么了?
说不定会被亲家伯母打出门去吧?!
被林碧落授意时不时上邬家门,以与同窗切磋功课为由,探望林碧云的林楠最近忽然发现,邬柏似乎待自己不太热情了,有时候与他在一处也有些心不在焉。他还不能体会少年的烦恼,又在考虑是不是往邬家跑的太勤了,严重干扰了邬家的日常生活,最后觉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大姐夫一家俱是厚道之人,大姐夫又是个正直的年青人,可堪大姐姐托付终身,终于渐渐减少了往邬家跑的次数。
谷氏只当小孩子想念姐姐了便上门来玩,顺便姐弟见个面,这些日子渐渐习惯了,便跑的少了。林家姐弟感情一向深厚,林楠的举动便很能理解。
林家减了一人,又到了年底,筹备起过年之物来,便与往年有所不同。
林碧云是吃苦耐劳型的,不似林碧月是个急躁性子,她又体贴何氏,但凡年节之物,早早便细细的备了。今年没了长女,这些事情便全落到了何氏与林碧月身上。
何氏一边感叹自己悉心教养的闺女如今成了别人的帮手,心中不无酸楚之意,一边还得打起精神来准备过年之物。林碧月心中想到,这也许是自己在家过的最后一个除夕,心中也微有酸涩之意,倒比往年有耐心多了。
魏妈妈提的两家人选,那家商户人家姓孙,卖着各类杂食,全家每日一起上阵,辛苦是辛苦了些,但家资殷实。求娶的这孙姓少年还不在自家店里,在别家酒楼里做学徒。若论家境,庄秀才家反倒不如,只有寡母与独子守着几亩薄田度日,但庄秀才身有功名,听说读书又十分刻苦上进,万一将来考中进士,却也是大有前途。
两少年皆是一十七岁,何氏虽没见过人,但听魏妈妈描述,模样都长的颇为周正。
孙家郎君稍壮些,庄秀才白净秀气些。
两家的条件摆在那里,何氏也拿不定主意,想着女儿若嫁去了孙家,便要起早贪黑,日子过的辛苦,但也许手头不缺花用,若是嫁去了庄家,穷是穷了些,却也有望得个诰命。总归两家都不是令人太满意。
过了这个年,林碧月便十五了,再拖也拖不起,又不敢保证还能出现更好的人家来求聘,最后这难题便提到了台面上来。
何氏与林碧月细细讲来,又道:“你阿爹不在,若是他在了,也能为你做主。此事虽然古来是父母作主,但是阿娘想着,总要你自己甘愿才好。因此这事也要拿来与你商议一番。”
林碧月脸虽红,到底心中已有了主意,便道:“穷是穷了些,可是以后总归有盼头。”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愿意嫁到庄秀才家中去了。
以林碧落长年混迹八卦论坛的经验,立即便开声反驳:“寡母独子,阿姐,万一这寡母是个性子不好,不易相处的呢?”
现代论坛上那些妹子们有不少以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事实上寡母独子是最不宜嫁的家庭之一。寡母没有丈夫,便将全副心神都放到了独子身上,又自觉为儿子奉献了一生,所以占有欲也比平常健全家庭的母亲要强很多,每一个闯进她家后花园,准备撷取她儿子的心的女子,都是她的敌人!
这话,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便只能从婆婆不易相处这里入手。
林碧月对此早有考量:“我是嫁的秀才,也不是嫁的婆婆况大姐姐嫁了个捕头,我怎么着也要嫁个身份体面的人家。”
母女三个私下里讨论此事,她虽仍有羞意,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倒早有考量。
林碧落对这个急性子姐姐当面有时候确实没辙,况且这是她的人生大事,总要慎重对待才是,又阻止她:“二姐姐,不如我想法子再去打探一番?总要见过了人,才能再考虑别的吧?”
“魏妈妈又不是王媒婆,况阿姐过的也极好,阿妹不必为我担心。”
林碧落心道,身为这个时代的妇人,魏媒婆再靠谱,也不可能深入的去了解寡母独子平日的相处方式。这种事情,非得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况且万一遇上个mama boy;在外面一切正常,回家便一切听从母命,若是觉得娶回来的媳妇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