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万里by雪沙华(穿越,女王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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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我隐约记起凌云道山脚的千脉雪山北面山麓有一处断崖,那里有飞瀑荒流,入夏则是一条江源。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断崖几乎是垂直向半山腰的,此刻冰天雪地,想短时间攀上去几乎是不可能
「‘‘‘我知道不能攀上去,我是说,用轻功飞上去。」
可是这样太耗费内力了,就算赶上安晟,还有方溟和十八铁卫在后面守住,杀将上去的话,恐怕无力应付东方落华与东方云他们了。
「连区区十八铁卫也害怕?让他们看看青云圣王的威严吧没时间了,上。」
我握了缰绳,回头看一眼枣红的高头大马。
这是玉涟的马,而我再也没有机会与那个人一同骑上它快意江湖了龙腾山庄下第一次同骑,也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我还记得他牵出马时远远的一个笑容,温暖,纯净。那时他轻盈地转身跨上马,慢慢走到我面前,弯下身来,然后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种邀请的姿势,也是挽留。真诚而恳切。他眼中含着浅笑,长长的鬓角飘在唇边,一个隽永的回忆
当一个人开始不断的回忆时,他的心就已经开始苍老了——
我摸了摸马的鬃毛,那上面也凝起冰冷的霜雪,我把脸贴在它的脖子边,轻轻说:“你就陪我到这里吧”然后卸下马鞍,放它慢慢踱着走远。
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握紧了“寒蝉”,朝记忆中的北面断崖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我已经立到断崖之下。常年湍急的江流此刻浮着厚厚的冰雪,冰层下隐约有水静静地流淌着,飞瀑早已经断流干枯。
仰头只见一片苍茫,山涧厚重的冰雾挡住了天空,断崖高耸,仿佛立刻就要压倒下来。断崖上垂满无数透明的冰柱,每根都足以刺穿人的身体,只怕稍微一碰就会被坠落的冰雪击伤。
我紧了紧靴子,把“寒蝉”系在腰上,绑起有松的袖口,最后用细绳把长发系在脑后,暗想可以了。
找了一处稍微凸出的巨石做踏足点,运足内力摒住一口气,猛踏过巨石向对面山体冲去‘‘‘片刻间,眼见就要撞上对面的巨石,我在距山还有十多米之处迅速翻身过来借着惯性力用力踏过山体,继续照着“Z”字形路线向另一面山上飞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上犹如千万把刀割!可是一想到霜华宫三个字全身的血液都激动得往脑中灌去,我不愿成为这世间的半缕幽魂,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明不白,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我不怕死。我要问清楚我的过去,我要问清楚自己的感情,我要把青魅还给安晟然后要与他一起战斗,就算不能与子偕老,至少曾经说好同生共死
「‘‘‘发什么呆!!!——」
身体里另一个声音重重地震荡着,我一抬眼,自己早已经偏离了原先预定要做为踏脚点的路线,正向一大片倒垂着的冰柱撞去!糟糕‘‘‘‘‘‘!!
「我来!别动!‘‘‘‘」身体突然一阵麻木,转而敏捷地在空中收起冲势翻身斜着躲过不断下落着的锋利的冰尖,转向山间一棵枯树干扫过,借力一踏,又一阵激荡的内力升腾在足下向对面山冲去!
乌黑的长发伴随着山间激起的落雪,犹如一场冰封之后的狂妄雪舞,再也不见平日柔弱的风骨!
我‘‘‘这个身体,好强‘‘‘我开始真正认识自己身体里那些波涛汹涌的力量,被那些让自己都瞠目结舌的敏捷与惊人的反应力所震撼,万丈悬崖,转眼已经飞腾到半山的云雾里。
我停在半山突出来的石壁边缘喘了一口气,一口气突破这么远才觉得有些疲惫。往下望了一眼,刚才还仰望着的风景早已被我踩在脚下,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往上依然是一片朦胧的雾色
「这样一直飞到崖顶再快步赶上半个时辰,应该可以赶上安晟」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些许不安,是我另一半的灵魂发出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现在失神恐怕不小心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我手指抠进身后的雪中,紧贴山体站立着,疑虑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好了,你不要动,我要往上走了。」
随后又继续穿越着疯狂涌动在周身的冰雾,断崖越往上,南北山间间距越大,最后竟无法一跃到达对面山崖。
我有些慌:“怎么办?”
「小事。」
只见“寒蝉”精光一闪,翻手削下头顶上方一大块冰锥,用力向上踢出去,随后立刻起身追上去。莹白的冰块飞出到山间时开始往下坠去,眼睛眯起,腾身踏在冰块上,所有力量集中在脚下‘重重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从冰上继续借着惯性继续向对面山崖上冲去‘‘‘‘
当我气喘吁吁地站到山崖顶端时,隐约听到脚下半空大片冰雪坠落在深谷中的轰鸣声,眼下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是虚无,是渺茫,脚印婆娑,踏雪无痕。
最后回望一眼山下,仿佛那些凝结的,不是河流,是我冰封的过往,是困住前生过往的囚城,是灭绝来路去路的断桥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说这条路的尽头曾是我的起点,那么或许今天也终将成为我的终点。
我紧握冻僵的双手,如同紧握着生命中最真诚最缠绵的岁月,当面对那些不知所踪的爱恋和扑朔迷离的未来时,能紧握的,除了彼此的手还能握住什么?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来霜华宫,还是守着玉涟等安晟回来?」心中的声音突然小声地问。
我低头呼出一口气,瞬间凝成雾水:“我只是希望知道真相。”
「你在恨我把你分离出去」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希望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其实,我快要不行了‘‘‘‘」那声音有些忧伤的味道。
我诧异,当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没什么,你我的记忆会渐渐重和为一体的。」
我仅仅理解了那话表面的涵义,于是坚定地点了头说:“我知道。所以我必须承担起你我做为‘介子溅’这个完整的人的一切,不是吗?”
「‘‘‘恩,虽然当初操纵一切的人是我,而你是我从灵魂里抛弃掉的感情和软弱,但现在你已经很坚强‘‘‘‘我就放心了。」惆怅开始蔓延到我的知觉中,我知道“他”有心事,那是我暂时空缺着的记忆。
“‘‘‘‘一切都会有答案的,对么?”我望向眼前冗长的山道,厚厚的冰雪与浓雾将曲折与坎坷覆盖得平整完美,如同人生,如同命运——脚下的漫漫长路,不亲自去踏出是永远不会知道前方等待着你的是什么。纵然人生的结局总会殊途同归,经历的风景却是永远不一样的,人会受伤,是因为人始终有希望,期望着善良美好的东西,才会事与愿违。
我想说,雾里看花的心境其实是种悲凉,正因为看得不真切,一切才变得安静而美好。
多年以后,我常常回忆起断崖边与自己的此番剖白,突然开始淡淡地后悔。
当初的我,可以为退却找个借口么?
可不可以替自己找个不需那样勇敢的理由,明知道幸福是对岸的风景,却执着地相信着冬天过后会有春天的美好,冰雪融化后终将重现欢乐的河流,于是带着些许被骄纵着的任性一直一直走。而有天终于站在阳光下才发现阳光温暖背后的悲哀,因为光明下是永远藏不住阴影的
心里的伤感如同此刻幽幽苍穹下灰色的云朵,纷繁厚重地添满心中的空隙。是我,还是另一个“我”。
「你我又有何区别呢」
无异于自问自答。
「走了,去追赶他的脚步‘‘‘‘」
我点点头,向前走去。
第五十三章。威严
继续往上行进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我感觉着周围气压的微妙变化,道路越来越狭窄,两边的寒山松稀稀疏疏,大约已经过了凌云道的一大半了。
身体终于开始疲惫,方才的飞越已经耗去部分体力和内力,之后一直用内力维持着体温,只觉得呼吸有些阻滞。
我定了定神,眼睛被白雪刺得发痛,稍微侧眼养了会神,刚要转回头,突然发现右前方松林下方的落雪的痕迹有些凌乱,就好象突然被强风吹拂震荡后枝头落下的积雪。隐约觉得有些蹊跷,往林子深处探望,远处林间几棵寒山松的枝桠有些不自然地摇动着
我心下暗暗闪过一念,手指搭上腰间的“寒蝉”,收回视线捕捉着林间刻意隐匿起的气息,往前稳稳踏出三步,足下的雪深陷下去,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四步、五步、六步
七步!!——
“寒蝉”如箭飞向右前方松林里层一棵不起眼的松树树冠,我手刚脱出,数支飞镖自右后方刺向我足下。
我飞身向上空腾起,躲过一轮偷袭,同时“寒蝉”齐齐削去一排松树树冠,只见数十道细长人影蹿出林子向我包围过来。
我翻身跃至林子上空接回“寒蝉”向凌云道中掠去,侧脸瞥见身后那数十道影子一起飞速追至,嘴角不由一扬,来了。
刚落脚,密集的刀光夹杂着折射的寒光呈扇形逼来,来人虽是被我逼出林子,阵形却丝毫不乱,整齐有序地持器作战。我皱了眉头向后倒退了七步,立回刚才的位置,双手握紧钨钢剑柄,横剑俯身斜扫过对方阵势,这一击志在必得,用上了六成的气力!数十把长刀被“寒蝉”瞬间削断,猛力向空中弹飞出去,同时被震退的还有十来个手中只剩下断刀的黑衣刺客。
强力的一击震得我手腕也有些木然,左手握住持剑的右手,只觉手腕内力的脉搏突突地跳得厉害‘‘‘没等我重新调整架势,刺客中腾飞出一个身材颀长黑发紧束的男子,手中精钢剑寒光凛冽,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向我!
我手中带力,奋力举过“寒蝉”只手抵住一击,足下积雪被我踩入泥土三分。好强的内力!好快的剑!来人虽招招强硬丝毫不留间隙却是毫无杀气,只步步将我向后逼退去。“寒蝉”剑身竟与那精钢长剑碰撞出细碎火星来。
接下那人狂风骤雨般的几十招后,我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心中一阵兴奋,嘴角带笑地虚晃过当面一剑,抬脚踢向那人握剑的手腕,早有预料地被他翻身避过,我乘机扑向他未来得及格挡的面门,一直空闲的左手轻巧地扯下他黑色的面罩,不看他面容便向前飞出三丈落在雪地里。
身后那人不再攻击,我背对着他立着,捏着手中的面罩头也不回地仰天大笑:“果然好身手,方溟!”
对面十八黑衣人对望一眼,一齐反手持剑抱了拳垂首单膝跪在我面前。我转过身,方才与我单挑了几十招的黑衣男子正是方溟!
方溟见被我识出,脸色有些发白,低头抱拳跪下来:“属下失礼,望青云圣王恕罪!”
我挥手将面罩扔回给他,并无怒意地走了过去:“遵从主上命令,你何罪之有。”说罢扶起他来,轻轻一笑。
方溟有些惊异,有些疑惑。短短几日不见,必是被我精进的强势功力震慑。
我立在他对面,语气平静地说:“我知你等用意,但我今日必上霜华宫,你是进是退?”
方溟面色一沉,直起身体蹙了眉头:“那就请恕属下冒犯了‘‘‘‘‘”
寒光重新扫起,身后十八铁卫极默契地摆出阵形,缜密地配合着首领方溟的攻势向我前后夹击而来。
我刚要腾身向上避去,身后数人早腾身而起封死我上方‘‘‘‘
“方溟!你逼我出手!_____”
我咬牙低吼一声,抽了寒蝉防御性地抵向四面八方刺来的武器。
但是,仅仅是抵挡。方溟及十八铁卫是安晟的人,伤了他们等于直接伤了安晟,而且我仅仅是要脱身‘‘‘‘‘
猛然右臂抽搐地剧痛了一下,我吃痛地抽了口气,本能地捂住痛处,满手粘稠的液体!不等我反抗,周身的攻击又集至。
强大的杀气顿生,竟然在一瞬间压制得我无法动弹!
抬眼对上方溟的视线,那双熟悉的眼中居然冷漠得仿佛在望着一个死敌。
「你太小瞧方溟和十八铁卫的力量了‘‘‘‘‘我来。」身体深处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我的右臂猛然一紧,身体里的血液流淌得更激烈,全身的内力都催动起来,“寒蝉”几乎快得只看得到青色的影子,脑后的青丝被强大的真气冲得散乱开来。
全身几乎都划上了细密的伤痕,我的身体敏捷地以一当十,顶住密集的攻击冲出包围圈向凌云道最后那半里程飞去。
回头一看,那十九人穷追不舍,死死追在身后不放。
我却暗暗感受到自己身体内力量的急剧消耗!
“对付他们需要拼尽全力么!!”我暗自发问。
刚才的短短反击,实际已使出了我全部的力量。
「‘‘‘‘你与安晟独斗时不拼尽全力,可有胜算?」身体里的另一半灵魂已经彻底激动。
我被震撼住,握紧了“寒蝉”。
“什么意思?”
「这十九人的力量加起来,甚至超越安晟。」
“!!”
「他们是安晟一手调教出来的死士,不达目标死也不会放手‘‘‘‘‘面对这群人,永远不要带上私情。就算平日再熟悉,只要立场对立起来,不要仁慈和天真地以为他们会徇私讲人情!不是这样的力量,你以为安晟靠什么摧毁天下?」
“就算明知道对方是主人的爱人?”
「对。」
心升一股巨大的恐惧,刚才一瞬间的那股杀气‘‘‘‘‘安晟对他们下的,是死命?!
「对!」
安晟!为什么?!他希望我死他希望我死!
「安晟不希望我出现在霜华宫‘‘‘‘‘‘哼。」
我咬着下唇,渐渐尝出了口中的血腥味。身上遍步的刀伤及右臂三寸长的血痕时刻提醒着我这个残酷的现实。
安晟!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于我,你究竟爱是不爱!
身后强大的压迫感已然接近,我心中竟升起一阵恐惧,身上被冷汗浸湿,在寒风疾速飞驰着更是冷得要失去知觉。
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背心突然一震,整个身子向下坠落去‘‘‘‘脊椎开始发麻,强击的痛觉一直蔓延到双臂,刚才竟是背心接下了方溟全力击出的一道掌力!
眼见要摔在雪地,我忍痛迅速翻身腾出三丈远,双手全力推出一掌,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