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温僖贵妃-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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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曹顒不卑不亢,稳步入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于太后跟前三跪九叩行大礼。太后并不喜曹佳氏,只淡淡地照例赏赐,随意嘱咐了两句,很是敷衍。
玉录玳却很兴奋,碍着规矩,不能随便开口,只是自从那次“幽会”被温皙发现,她便没有再见过曹顒了。纵然竭力保持镇定,但是一双雀跃的眼睛出卖了她。
曹顒听了太后训诫,起身之后又向着温皙叩头。
温皙端身,微笑道:“既纳了彩,那婚事便算定了,本月七日,黄道吉日,正合公主出降,是皇上亲自定下的日子。”
曹顒道了一声是,定声道:“奴才必不负皇上厚爱!”
曹顒的母亲李氏急忙含笑道:“能得公主下嫁,是曹佳氏举族之幸!”
可不是举族之幸吗?因为要娶固伦公主,所以曹氏一族举族抬旗,曹家也算一举飞黄腾达了。李氏眼中的兴奋几乎难以掩饰,原本在江宁的时候,她哪里敢想象,自己的儿子也有尚主的一日!李氏又偷偷瞧了一眼固伦温悫公主,只是可惜了,娶了公主便不能纳妾了。李氏的目光又落在皇贵妃已经显怀的肚子上,皇贵妃是能生养的人,想必公主也不会差了。。。嗯,六公主的屁股也很大。。。
可惜玉录玳的没注意到李氏几近猥琐的目光,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这个准婆婆心里在想什么,估计她要炸毛了。
纳彩宴后,温皙喝了一杯灵泉水,先喂饱了肚子里的这个,才叫竹儿取来嫁妆单子,上头的都是康熙按照固伦公主例制给的东西。
皇庄二个,东郊皇庄有良田六十顷,东南皇庄有良田四十顷、山林地五十顷;园子一个、小汤山温泉庄子一个。
金锭两千两,银锭六千两,如意金锞子五百,鸳鸯和合银锞子八百。
珍珠朝珠二十盘,每盘一百零八颗;珊瑚朝珠十盘,每盘九十六颗;翡翠朝珠十挂;蜜蜡朝珠二十挂,翠玉猫眼石朝珠十挂。。。。。
红宝石朝帽顶一个,嵌二等东珠十颗;金凤五只,嵌五等东珠二十五颗;金镶珊瑚头箍一围,金镶青金方胜垂挂一件;金手镯四对,重三十五两。。。。。。。
绣五彩缎金龙袍料五匹、绣五彩缎蟒袍料二十三匹、绣五彩纱蟒袍料二匹、织五彩缎八团金龙褂十八匹。。。。。上用金寿字缎二匹,大卷八丝缎一百六十四匹。。。、绫一百匹、纺蚰一百匹,共九百八十匹。
银粉妆盒一对,重三十八两一件;银执壶一对,每件重二十一两;商银小碟一对,重二两五钱一件;银盒一对。。。。
象牙木梳十匣、黄杨木梳二十匣、紫檀木梳十匣、大抿二十匣、剔刷一匣。。。
青汉玉笔筒一件,青玉执壶一件,汉玉仙山一件,紫檀架随玉半璧一件,紫檀座、摆黑漆笔砚桌用、汉玉笔架一件,紫檀座、汉玉水盛一件,红雕漆长屉匣十对,雕紫檀长方匣六对、红填漆菊花式捧盒二对。。。。。。
温皙仔仔细细瞧了嫁妆单子,道:“本宫瞧着,似乎比当初静顺公主出降嫁妆多了三倍有余。”
竹儿附和道:“咱们六公主是固伦公主,厚重一些也是应该的。”说着又将一份单子递给温皙,“主子叫奴才列了您三成的家底儿,奴才瞧着似乎不少。”
温皙仔细瞧了瞧,田产、酒楼、当铺、茶肆。。。应有尽有,不过这些东西都不能摆在明处,却也必不可少。康熙给的东西固然多,但是除了金子银子,其他都是固定资产,动不得,皇庄虽然每年都有收益,却是细水长流的。玉录玳就要出嫁了,每年可以动用的,除了皇庄收益,就只有每年的俸禄了,固伦公主俸禄等同亲王:岁俸银1万两;禄米1万斛,看似不少,其实明面上的收入肯定不够用,而温皙给的这些东西,都是会下金鸡蛋的母鸡。
下午,造办处的人送来了玉录玳出嫁用的吉冠,端的是耀眼华贵无比:顶镂金三层,饰东珠十,每孔雀饰东珠七、珍珠三十九,石结饰东珠三,垂绦金黄色,只看着便觉得金灿灿的。比起和硕公主的吉冠要华贵多了,记得前头几位和硕公主出嫁,都只是顶镂金二层,饰东珠九,每孔雀饰东珠六的吉冠。
温皙揉了揉太阳穴,东西看多了,有些眼晕了。
竹儿轻声道:“剩下嫔妃的添妆,主子明日再看吧,您怀着小阿哥,辛苦不得。”
“玉录玳的婚事,倒是烦累了成妃了。”温皙笑道,又指了指才吉冠,道:“玉录玳怕是等着瞧呢,你把这个给她送过去吧,也叫他高兴高兴。”
竹儿急忙应了一声,道:“前两日,上头的孔雀有些歪了,这回休整了,果然不错,公主看了定会满意。”
对于自己的大婚吉服吉冠,玉录玳自然吹毛求疵一些,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日子,自然她很上心。
温皙又嘱咐道:“嫁妆单子也一并拿给她瞧瞧吧,也该叫她去给几个添妆的母妃登门道谢才不失了礼数。”
“主子放心吧!”竹儿亲自搀扶起温皙,“奴才自会安排妥当,您现在没有比肚子的小阿哥更重要的了!主子喝碗燕窝,先午睡一会儿吧。”
女儿要出嫁了,温皙这个做娘的那面多操心一些,虽只成妃办事十分妥当,却也忍不住多替玉录玳看顾着一些。
康熙四十年四月初七,是个极为晴好的日子,钦天监言是大大的黄道吉日,正合出嫁。
玉录玳穿上了希冀依旧的固伦公主吉服、吉冠,十七岁的年纪,正是最明媚耀眼的季节,嫁出去了唯一的女儿,温皙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担心她出嫁后的日子。虽然备嫁这一年来,温皙竭尽全力束缚着她,叫她学着学那,以后的日子就看她自己了。
384、狗咬狗
承乾宫的牡丹今年开得格外早,大朵大朵绚烂如云锦。昨儿有人来报昭贵人赫哲氏已经死在了冷宫里,自然只是报了暴毙,至于是否真的是暴毙就不得而知了。
小鹿子扶着温皙在花坛周围散步,“昭贵人在冷宫里多有诅咒王嫔娘娘,如今没了,也能清净些。奴才还查到,昨日十四阿哥去过冷宫。”
“哦?”温皙挺着肚子,微微挑眉,十四阿哥的性子不必比娘,素来争强好胜,又年少冲动,若是做出什么来,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种事情,温皙并不打算管,昭贵人虽然未曾被废去封号,不过既然进了冷宫,也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她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小鹿子插嘴道,“现在人人都说是十四阿哥扼死了昭贵人,负责运送遗体出宫的人还看到昭贵人脖子上有勒痕呢!这事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呢?”温皙笑盈盈问道。
小鹿子道:“奴才查过了,似乎是从景仁宫传出来的。”
温皙眯着眼睛,长长地哦了一声。佟佳氏和王氏本就是宿敌了,再添一笔新仇似乎也不错,只不过。。。温皙倒地含了几分疑惑:“冷宫地处偏僻,与阿哥所、撷芳殿都是南辕北辙,冷宫废弃之人的话怎么会传到阿哥耳中?”
“儿子给额娘请安!”温皙正自言自语,便见胤禄带着胤礼过来请安了。温皙的两个儿子,大的十二。小的九岁了。胤禄最近似乎长得格外快,一不留神,好似又高了一截子。
胤禄打了千儿上来亲自搀扶温皙,“早晨风大。额娘怎了出来了?”
温皙如今穿着平底儿鞋,胤禄已经和她差不多海拔了,“一大早就闻见牡丹的花香,便想着出来瞧瞧。带着露珠的花儿最娇艳。”温皙看了看两个儿子,疑惑道:“今儿不是休沐日。。。”
胤禄那似康熙的丹凤眼狡黠地眯了起来,显得格外狭长妩媚,“皇阿玛今儿罚十四哥跪奉先殿了,儿子便和弟弟请了半日假来陪额娘了。”
胤礼小脸透着兴奋:“叫他整天得意,这下子栽了!”
温皙挺着哥俩的语气,便觉得有猫腻,便入殿遣散了左右伺候的人,方才道:“我正觉得奇怪呢?昭贵人在冷宫诅咒王氏。十四阿哥是如何知晓的?”
胤禄丹凤眼的末梢凛然翘起。道:“自然是儿子叫他知道的!只是多亏了懿嫔娘娘推波助澜。才叫人人尽知了。”
“真是十四阿哥扼死了昭贵人?”温皙对这样的传言依旧抱有很大的怀疑。
“谁知道呢?”胤禄带着戏谑的语气道,“反正是他去了冷宫之后,昭贵人就死了。或许是十四哥一时冲动。也或者是旁人蓄意嫁祸。”胤禄的语气,自然是更倾向于后者。那么嫁祸之人就必然是懿嫔了。
这时,小鹿子在屏风外躬身禀报道:“主子,王嫔小主求见。”
“她?”温皙扬一扬眉头,“本宫不想见她。”王嫔已经失宠,她所能依靠的无非是这个儿子,如今也要为胤祯焦头烂额了。
“额娘不妨见一见。”胤禄突然别有深意地插口道,又问小鹿子:“卢公公,王母嫔是自己来的,还是。。。”卢公公,便是小鹿子字,他本姓卢,后来温皙随口便叫成了小鹿子,他本名卢四,家中兄弟中排行第四,温皙给他改名为卢福寿。人称一声“卢公公”,“小鹿子”是温皙的专用称呼。
“回十六爷的话,王嫔娘娘还带了静思宫的首领太监周茂。”
静思宫,便是冷宫,取静思己过的意思,那里关押的都是被废除的嫔妃,据说还有不少疯癫了的前朝老嫔妃。内中到底如何景象,温皙不曾见识过,想来必然是与宫廷的富丽堂皇截然相反的地方。
母子对视一眼,都明了了,便请了王嫔进殿。虽然之前因昭贵人而禁足半年,半年期满之后,王嫔也很少出来走动,而是请了一尊佛像出来,自请为太后祈福,便很少出现在后宫的视线中。
许久不见王氏,她不但衣着一改往常明媚鲜艳,连妆容都极为低调,温皙依稀可见她似乎也不再年轻了,肌肤不再白嫩,连眼角都起了不易察觉的皱纹。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王氏进殿,倒头便跪了下来,道:“嫔妾冒昧叨扰皇贵妃养胎,还请皇贵妃恕罪!”
温皙早已和他撕破脸,自然没必要太温和,便冷着脸道:“王嫔是有罪,不过最不在此,而是教子不善!”
刻薄的话从温皙口中说出,王氏脸上不见有丝毫不悦,反而愈发恭顺:“嫔妾正是为此事而来!十四阿哥的确年少冲动一些,但绝不会做出杀害嫔妃这样罪大恶极的事!”
温皙微微一哼,“本宫没去过冷宫,不过却也知道十四阿哥去了,而且去了之后昭贵人就死了,而且是被人扼死的!”
“皇贵妃容禀,十四阿哥的确去过静思宫,不过十四阿哥离开之后,又有旁人偷偷溜了进去!静思宫的首领太监周茂可以作证!”王嫔急忙看向跪在自己身后五十许的太监。
周茂连忙磕头道:“是!奴才亲眼瞧见,十四阿哥的确和昭贵人发生争执,吵了一架才离开!但是十四阿哥离开的时候昭贵人尚在人世,后来景仁宫的太监肖宁子从角门儿流进静思宫偏殿,就是昭贵人住的地方,不过一刻钟便出来了!后来晚上送饭的太监才发现昭贵人已经死在了偏殿!”
温皙听得打了个哈欠,貌似箭头又指向懿嫔了,只不过她俩狗咬狗一嘴毛,温皙实在没兴趣去劝架,且让她们咬去吧。
正想随便打发了王嫔,又听外头来报说懿嫔带着自己宫的太监肖宁子求见!温皙暗叹一声,懿嫔反应倒是极快!这场戏,既然开锣了,温皙怎么能不配合一下呢?便叫请了懿嫔进来。
懿嫔脚步甚是匆忙,进来只行了一个福身:“皇贵妃万福!”
温皙身侧的胤禄和胤礼俱行了常礼,齐声道:“儿臣给懿母嫔请安!”
尚还跪在一旁的王嫔眼中闪过一丝恨色,阿哥见了嫔主,的确应该见礼,只不过方才王嫔进来的时候,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都恍如没看见似的!如今懿嫔进来,倒是礼数十分客气!同样是嫔,待遇迥然不同,王嫔自然又更深恨的懿嫔一层。
温皙微微一笑,这俩孩子都真是黑芝麻馅儿啊!自然还是胤禄更黑馅儿一点,温皙分明看见,懿嫔进来的时候,胤禄瞧瞧拉了弟弟一把,一齐行礼。
懿嫔见状,立刻极为客气地笑道:“两位阿哥真是孝顺,特特来陪护皇贵妃呢!嫔妾看了真是羡慕!”说着居高临下睨了王嫔一眼,“什么时候也叫十四阿哥跟着学学,也懂事一些才好!”
王嫔咬牙愤愤瞪着懿嫔,若她的眼神是刀子,估计懿嫔已经被戳成筛篓子了。
温皙高坐在椅子上,慵懒而闲散,一副看戏的架势,“王嫔起来吧,是跪佛祖跪久了,怎么到了本宫的承乾宫,也爱跪着不起来了?”
王嫔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急忙起身,皇贵妃未曾叫免礼,她如何敢起身呢?如今站起来,也能和懿嫔平等对视了。
懿嫔不屑地看着王嫔,道:“王嫔不是闭门礼佛吗?怎么出来了?”懿嫔格外咬重了“王嫔”二字,声音尖锐地有些刺耳。
王嫔眉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正色道:“有人要诬陷十四阿哥,嫔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说着,她便对周茂道:“周公公,你瞧瞧,昨晚十四阿哥离开静思宫之后,是不是他又偷偷溜了进去?”
跪在懿嫔身后的是个干瘦的小太监,长得很寻常,只不过脸色苍白,好像透着虚弱,穿一身二等太监的蓝色薄绸衣裳,老老实实跪在哪儿,一语不出。
周茂回头仔细端量了小太监一通,急忙道:“不错,就是他!”
懿嫔忽的冷笑道:“周茂,你可要看清了,真是他去了静思宫?!”
周茂连忙点头,道:“就是他,奴才不会看错!奴才之前就认得景仁宫的肖宁子!绝不会看错!”
此话一出,懿嫔脸上的冷笑愈发浓了,还带着几缕嘲讽之色。
王嫔闻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却噗通一声跪下,顿时眼中便含了泪,哀声道:“皇贵妃娘娘,如此十四阿哥的冤屈便可以洗清了!还请皇贵妃为十四阿哥做主!”
温皙不得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