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风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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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零六七章
高竞霆太久没犯二;容裴几乎都忘记了他的这一面。
不过容裴专注哄人二十年;反应自然是快得没法说的。
开玩笑,怎么能让高竞霆拿这个当证据去解释他的外逃!这种情人之间的对话能让别人听见吗?
本来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不合理;因为他并不属于军方,严格来说军方没有权利这样做——要是高竞霆溜出来的事被发现了;容裴有无数方法可以辩倒所有人。
容裴制止高竞霆想要开门离开的动作,微笑着说道:“反正都逃出来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更刺激的事吗?”
高竞霆眼睛一亮,身后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唰地竖了起来;不停地甩啊甩:“你是说”
容裴说:“我是说我们出去走走。”
高竞霆:“”
容裴打开衣橱;扔给高竞霆一套衣服。
高竞霆接过来一瞅,居然是维修工人的工作服,整体看上去是深蓝色的,只有手臂上挂着亮黄色的臂章。
容裴给自己也拿了一套,而且很自然地把它换到了身上。
他拿出配套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刘海统统收上去,整个人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看上去非常精神。
只要把帽沿往下一扣,就能藏住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
高竞霆立刻明白了容裴的意思,他麻利地换上手里的工作服,拉着容裴一起站到镜子前面:“阿裴你这样也很好看。”
容裴掏出一个通讯器递给高竞霆:“只要按下绿色的键,它就会给我们指派任务。”
高竞霆愣愣地问:“阿裴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容裴说:“以前和维修中心的人挺熟,他们给的。”
高竞霆还是不解:“阿裴你为什么会和维修中心的人很熟?”
容裴说:“念书时他们经常帮我一些小忙,我也偶尔帮他们解决一点问题,往来得多也就熟悉起来了。”
高竞霆听得发愣。
容裴很少说起自己的事,他虽然能查到容裴认识过什么人,却还是无法得知他和其他人往来时的真正情况。
听到容裴这么说他就熟悉起来了,早些年容裴什么兼职都做过,维修中心那边他也呆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容裴似乎是负责数据库的维护和恢复。
这活儿技术要求很高,失误率也很高,常常会因为维修过程中出了差错而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由于一般人都不太愿意做这份工作,所以它的报酬是很高的。
高竞霆突然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他很想知道容裴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们这就出去吧!”
容裴说:“嗯。”
两个人整装完毕,带着通讯器出门。
夜色正浓,街上静悄悄地没有半个行人,远处的夜空瞧上去也是黑黢黢的,没有半点光亮。
这样的夜晚安静得连踩到落叶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高竞霆一声不吭地走在容裴身边。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容裴独自在夜色中行走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容裴几岁?
是七八岁?
还是十一二岁?
高竞霆发现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有点儿模糊。
他几乎记不清容裴那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容裴在他面前总是那么沉着,像是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似的。
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事曾经难倒他,即使是不得不为了生活奔走,他的背脊依然从来不曾弯下过。
他依然是那个比谁都优秀的容裴。
正是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出色,所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
没有人想过他也需要有人陪他走过那无数个寂寥而漆黑的夜晚,没有人想过他也希望有人和他分享喜悦、分担痛苦,没有人想过他也期盼着亲近的人能真正地看他一眼——看出他软弱的一面、看出他并不是铜墙铁壁无心无情。
可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知道容裴要带他弟弟出去玩,非要容裴把他也带上。
然后他就见到了乐棠。
当时乐棠还很小,但是那个小不点做甜点的时候心里似乎想着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非常专注。
他记得那种神情曾经在自己早逝的母亲脸上看到过,那上面有着一种叫人怀念到快要流泪的说不出的感情。
那时候他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所以他开始追着乐棠跑,想要从乐棠身上得到类似于母亲的关怀。
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这种感觉和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相同的。
但是阿裴肯定可以。
那么阿裴他为什么会把他推给乐棠的?是因为不想要这桩婚约吗?
高竞霆想得有些出神,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后了容裴几步。
他抬起头看着容裴的背影,猛地想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阿裴的父亲对他和乐棠的事一直乐见其成。
阿裴的父亲是个思想守旧的学者,对他自己、对阿裴都要求得很严格,这样的人怎么会看着自己侄子和自己大儿子的未婚人有私情?
高竞霆又联想到他外公说起的事,一开始他父亲是想让他和容君临的儿子订婚,但容君临不同意,才找上阿裴的父亲。
阿裴的父亲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他和阿裴的婚约。
阿裴的父亲把乐棠过继到自己名下、把乐棠保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想要所有的父爱都给乐棠,生怕乐棠会被亲生父亲的事影响。
在这种心理之下,阿裴的父亲可以说是偏心至极的。
那么在看到原定要和“容君临的儿子”订婚、最后却和容裴立下婚约的他之后,阿裴的父亲会不会会不会
高竞霆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了。
所有想不通的东西在这一瞬间都彻底清晰起来。
容裴那个人看似冷冷淡淡,但他其实最在意身边的人。
要是他父亲对他说起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要他“物归原主”,容裴一定会照办。
高竞霆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难道容裴就不会受伤吗!
难道容裴就不会难过吗!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
高竞霆猛地从身后抱住容裴,死死地收紧手臂,仿佛害怕一松手容裴就会消失。他喊道:“阿裴”
如果不是光线太暗,他那红了的眼眶就藏不住了。
容裴顿步,侧头说:“怎么了?”
高竞霆说:“以后我一定会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你难过的时候、你高兴的时候、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在半步都不离开!”
容裴笑了起来:“好。”
这时候高竞霆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原来是附近有人向维修中心发来维修申请。
容裴说:“活儿来了,你准备好没有?”
高竞霆说:“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容裴领着高竞霆找到了发维修申请的那家人,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已经有七十来岁的屋主,他似乎和容裴是老朋友了,见到容裴有些惊讶,然后捋着胡须说:“看来我今晚撞了大运,居然把你这个大忙人给请了过来。”
容裴说:“您老人家大半夜还在捣腾数据,比我还忙!”
老头儿说:“你带了什么人来?总不会是帮维修中心带新人吧?”
容裴说:“他是高家的高竞霆。”
老头儿瞅着高竞霆一会儿,问道:“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呆在军区吗?”
高竞霆说:“我我”
容裴说:“他是出来找我的。”
老头儿瞟着他。
容裴说:“来找我约会。”
老头儿:“”
听到容裴在外人面前说出他们在“约会”,高竞霆心头一阵狂喜。
仔细一想,他想尽办法跑出军区来见容裴,可不就是来约会的么!
容裴说:“还要不要维修数据库?”
老头儿听到他的话后总算缓过神来,没好气地摆摆手:“快去。”
容裴在高竞霆的协助下很快就完成了数据库的检修工作,他不客气地让老头儿把报酬划到自己账户里,笑着和对方道别:“我有空再来看您。”
老头儿把他和高竞霆送出门。
看着高竞霆又是沮丧又是开心地走在自己旁边,容裴少有地解释道:“我在维修中心做过兼职,专门检修数据库的。我为了这份兼职跟维修中心的前辈苦学过一段时间。但是这些努力并不是没有回报的,后来因为这份工作而结识了好几位学识渊博的老学者——能拥有大型数据库的人来头肯定不小,我选择这份棘手的差事就是看上了这一点。”
容裴没有家世的支撑就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和这些小到极点的细节是分不开的。
容裴几乎不会跟人说起自己做这些事的用意,但是既然决定要和高竞霆坦诚相对,他自然要想办法让高竞霆放下那些揪心揪肺的往事:“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辛苦,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自己的目标迈进。”
高竞霆一怔。
接着他明白了容裴的意思。
谁亏欠谁这种事,容裴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容裴的目光永远放在前方,所以无论是遭遇失败还是遭遇冷待,他都不曾真正灰心丧意过。
谁也不用想着补偿他、谁也不要怜悯他,因为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如果想要留在他身边,那就赶上他、和他一起大步地往前走。
高竞霆说:“阿裴,我明白了。”
高竞霆回军区以后容裴一夜好眠。
第二天容裴精神奕奕地醒来,陶安已经早早地等在那,桌上摆着卖相并不好的煎蛋。
陶安一看见他就狗腿地说:“哥,我给你做了早餐!”
容裴说:“嗯,看着还能吃。”
陶安说:“哥,我昨天已经跟赵哥坦白了!他说他不在意”
见他小心地觑着自己,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见赵洋,容裴笑着说:“等会儿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过去找他吧。”
陶安喜滋滋地催促:“哥你快吃!”
容裴把煎蛋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尝完后评价道:“还行。”他给陶安报了个地址。
现在陶安的腿已经恢复了,他乖乖地等容裴吃完、出门前往市政,才动身去找赵洋。
赵洋和他带的学生们都住在市中心最好的酒店里头,这会儿他们正在一楼吃早饭,陶安跑上楼找不到人以后就蹬蹬蹬地跑下餐厅找人,没想到走得太急直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
陶安说:“对不”道歉说到一半他猛地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他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浪。
徐浪脸色很难看,他攥住陶安的手腕:“你是来这里找赵洋的!”
陶安被徐浪抓得发疼,怒道:“你发什么疯!”
徐浪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最好给我注意点——我绝不允许你再跟别人走得那么近。”
听到徐浪理直气壮地搁狠话,陶安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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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一段
今天心情不太好,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好感觉略奇怪(躺平
好想通宵(喂明天还要上班
谢谢扇五娘和八月桂花香的地雷!这个妹妹我好像见过!(喂)》//////////////《
68第零六八章
陶安这几年身体不好;个头没怎么长;站起来也矮了徐浪半个头。
再加上他泛红的眼眶分外可怜,这情境看上去简直像是大人欺负小孩子。
很快就有人停下来关注他们。
陶安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握住没有被攥紧的那只手的拳头,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徐浪抓住陶安的手把他带上楼;这酒店不久前悄然易手,已经是徐家的产业。
他是听底下的人汇报说陶安出现在这儿才赶过来的。
赵洋入住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再联系起陶安在演练平台对那个“赵洋”的殷勤,徐浪没法控制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
徐浪把陶安拉进一件房间;砰地关上门。
看着那紧紧闭合的门板;陶安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恐慌。
他脸色一白,想起不久前的“教训”。
徐浪这个疯子当时能那么折腾他,现在自然也能!
他是傻了才提出要独处!
陶安强自镇定:“徐浪,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订婚!我们、我”随着他支支吾吾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徐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憋不出其他话来了。
徐浪把陶安抱到床上。
陶安浑身一僵:“徐浪!”
徐浪目光发狠:“你不想和我订婚,是想和谁在一起?赵洋?他和瞿洺有婚约在身!你想让他陪你犯个亵渎婚姻罪吗?”
陶安连连后退:“你胡说八道!”
徐浪抓住他的腰不让他逃离:“还是你想和周续玉在一起?”
陶安彻底恼了:“关你什么事!”
徐浪说:“想都别想!”
对话又陷入了僵局。
最近天气转冷,海上又正好吹过来朵朵闷云,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外边悄然飘起了雨。
陶安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颗心突然就安静下来。
以前他最厌烦这种天气,无论身边的人多忙他都吵着让对方陪自己,一开始当然是黏着父母,但是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是慈父慈母,自然不会放下一切来陪他。
于是他找上了堂弟陶溪,可是陶溪慢慢也不耐烦了,在一次又一次被赶走之后他也不愿意再去找陶溪。
慢慢地他的身边就只剩下阿玉一个。
可是阿玉活得比谁都努力,他心里面有很多想做的事、也有很多说不出来的忧闷,那种难以言表的沉重抱负陶安虽然不太理解,但是他能体会得到的。
所以在遇上徐浪之后他就把徐浪留在身边。
他以为这就足够了,可是他错了。
在他察觉之前,徐浪已经把他惯坏了。无论他想做的事有多不可理喻,徐浪都会无条件地帮他完成,因而他开始下意识地认为徐浪的眼里只有他、徐浪的世界只为他一个人转动。
在知道徐浪常常和陶溪见面的时候,他的心被怒火蒙蔽了。
陶溪明明连陪他躺一会儿都不耐烦,却对徐浪耐心有加;徐浪就更不用说了,居然偷偷地去见陶溪。
当时陶安觉得自己遭受了双重背叛。
回想起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谁能保证自己能够一辈子只看见一个人。
就算当初徐浪没有背叛自己,那样的关系也不会长久。
毕竟那种关系不正常。
没错,那不正常。
结束了才是回归正轨。
陶安理清楚了这些关系,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伸手抱住徐浪,喊道:“阿狼”
徐浪一愣。
陶安以前不会主动抱他,他只会发出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