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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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逍咬了咬牙,“大帅,如今的办法就是用火了,只是害怕会伤到里面的人。”
“对!那些蛇鼠怕火,让我去!”萧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穆卿,去抢夺侍卫手中的火把。
穆卿见状跨步向前打掉她手中的火把,气恼地将她捞回来,她越是挣扎,他手上的力道就越大。
“孟逍,即刻派人举着火把进去救人!另外,去取来雄黄粉涂在身上,赶快!”
萧容紧紧抓着穆卿的衣袍,眼睛直直地望着钟翠阁的方向,在心里不停地祈求着。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乱成一团了?”赶过来的魏荷语低声问着,脸上写满惊异和不快。
夏如璎也被颖香扶了过来,她面色发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走上前来,“夫人,钟翠阁出现了好多的蛇鼠!这好端端的大帅府,怎可能有这么多的蛇鼠出没?”
魏荷语心中一凉,故作惊惧地说:“蛇鼠?怎么会有蛇鼠?那夏妾媵无大碍吧?”
夏如璎摇摇头,“卑妾被及时地救了出来,可是萧媵侍的丫鬟还在房里。萧媵侍的房间爬满了蛇鼠,卑妾实在惊惧不已”她说着,全身还在不停颤抖。
魏荷语忧虑地走上前,叹息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穆卿侧过脸来,道:“夫人莫怕,已经派人过去了。”穆卿虽然在宽慰着魏荷语,却依然没有放开怀里的萧容。
人群中的赵妾媵探起头望了望钟翠阁的方向,又看了看萧容。大帅疼惜万分地将她搂在怀里,甚至不顾一旁姬妾的目光,她哭成了泪人,却还是那么楚楚惹人爱。赵妾媵又望了一眼其他的姬妾,个个都横眉冷眼地瞪着萧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般。可即便如此,终究没有一个人敢动她。赵妾媵眉心拧起,面色凝重,心中开始打起小鼓,越来越不安。
突然,漆黑的夜空泛起红光,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而那正是钟翠阁的方向!
“大帅,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孟逍匆匆地赶过来,脸上满是污垢。
“人呢?救出来了吗?”萧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害怕,害怕孟逍对她摇头,害怕他们带出来的已经是两具尸体,或者说,已经是两具骸骨。
可是孟逍却欣慰一笑,伸出手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他的身后。
“小姐”月眉被侍卫扶着,见到萧容就哭了起来。
萧容试探性地向前倾了倾身子,这次穆卿终于放开了她,她立马箭一样地冲过去搂住月眉。
“小姐,我们没事,我们都没事”月眉失声哭着。
萧容抬起头来寻找着巧如,巧如也被侍卫搀扶着出来了。萧容流着泪,脸上却绽开了笑,她抚了抚月眉的小脸,然后又查看月眉的身体,竟没有受一丁点伤,她紧紧抱住月眉,口中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穆卿将萧容送回了永华阁,便带着孟逍前去钟翠阁查看情况。
魏荷语上前来关切地慰问了几句,确定没有任何伤势之后,便领着众姬妾回到各自的阁院。
临走时赵妾媵向魏荷语提出让夏如璎先到她的房间住一阵,却被夏如璎当场婉拒了。
“赵姐姐有心了,只是蛇鼠大多殃及萧媵侍的房间,卑妾那边倒还没多大的问题,只需清理一下便可。”夏如璎说罢,便起身往回走去。
钟翠阁里,萧容的房间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无数已被烧焦的蛇鼠尸体,房屋也因火烧而略显破烂。
夏如璎走过时,依然心有余悸,匆匆地回了房。要说害怕,她定然是害怕的,那一大群蛇鼠簌簌地爬过去,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想着方才这里遭到蛇鼠的侵袭,夏如璎依然觉得毛骨悚然,不过穆卿派来的侍卫丫鬟很是尽心,手脚利索地清洗着屋子,仔仔细细地往每个角落都喷洒上硫磺水和白醋。
整间屋子都很呛鼻,夏如璎不得不暂时走出来避一避,站在屋外,正巧瞧见大帅和孟逍在忙活着清理萧容的房间。
第047章 香料
大帅立在门口,沉着脸望着满目疮痍房屋。他身披墨黑色衣袍,挺拔的身姿,英气的脸庞,从远处望着,就像一匹黑夜中的战狼。
夏如璎静静地在一旁望着他,若是撇开其他的不谈,大帅也算是她见到的男子中英俊不凡的人物了,若是早些嫁进来,她恐怕也会爱上这样一个男子,然后和那群女人一样,为了他的爱而争破头。
但是如今的夏如缨是断断不会的了,她默默地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早日逃出去。
孟逍从屋内走出来向他禀报:“大帅,末将怀疑就是此物将那些蛇鼠吸引了过来。”
夏如璎探起头一看,孟逍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香炉,而那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铜香炉。他接过那只香炉,奋力往地上砸去,香炉砸破,里面的香料洒了出来,他躬身拾了一块细细察看,面色越来越凝重。
“大帅,当时末将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大多数蛇鼠都是聚集在这只香炉周围,屋内的两位丫鬟藏在衣柜里,才逃过一劫。而这些蛇鼠即使都被火烧着,也奋不顾身地要爬向这只香炉。”孟逍说着。
夏如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人为之祸,却不曾想是在这只香炉上做了文章。夜色深重,空气中还弥散着烧焦的味道,夏如璎启步上前,恭敬行礼,“卑妾见过大帅。”
穆卿看了看夏如璎,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夏妾媵,今日你受惊了,若是想要入住其他的阁院,尽管向本帅提。”
夏如璎浅浅一笑,“卑妾多谢大帅关怀,卑妾的房间清理一下即可。只是萧媵侍这个房间,恐怕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了,不知大帅对萧媵侍的住处有何打算?”
夏如璎望了望这被烧得破破烂烂的房间,这的确无法住人了。她现在最担忧的便是大帅将她安排到其他阁院,那样一来,她们想要秘密商量事宜就显得更加麻烦了。
穆卿思量了一下,才道:“这个要看容儿的意思。”
夏如璎怔了一下,她记得前不久大帅还大发雷霆地用茶壶砸萧容,昨夜还将萧容送给远方来客当陪房丫头,如今居然又这般亲切地唤着她,还如此尊重她的意愿,这似乎转变得太快了。
夏如璎还清楚地看到,他说起容儿两个字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满满的温柔和爱意。
夏如璎一面往回走一面想,萧容讨厌大帅绝对是发自真心,否则,她也不会提出要逃出去。可方才大帅的神情,那也是对心爱的女子才会有的。
这件事萧容发现了吗?如果发现了会不会放弃逃离?之前还以为是大帅发觉了什么端倪,如今看来,他面对萧容的时候情绪不稳,又执意要带着她进宫去,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如璎忧虑地蹙了蹙眉,这件事该不该告诉萧容呢?又或者,她已经知道了?
夏如璎低低一叹,声音没入寂寂夜色中。
萧容刚听完月眉对当时情形的讲述,穆卿就回来了。他将熏香往萧容面前一扔,“这是哪儿来的?”
月眉一看,惊道:“这这不是赵妾媵送来的香料吗?”
穆卿脸色一沉,“正是这熏香,引来了那么多蛇鼠。这种熏香若是不点,便也只是普通的香料,但是只要一点,尤其是在这二三月的春季,就会招来蛇鼠虫蚁,甚至还其他的毒物!”
萧容心中一怔,推了推月眉,微怒道:“月眉,我不是让你把它扔掉别点了吗?”
月眉害怕地拉着萧容,“小姐小的是觉得这香味闻着很舒适,所以没舍得扔,不曾想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赵妾媵?很好。来人,将赵妾媵带过来!”穆卿轻扬衣袍坐在软椅上,嘴角溢出嘲讽的冷笑。
萧容看了穆卿一眼,他黝黑深邃的眼中已经闪出了危险的光,他嘴角微扬,却笑得那般令人胆寒。赵妾媵之前曾是他的爱妾,闹出了私奔一事之后,穆卿已经与她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如今她又生事端,穆卿恐怕不会轻易饶过她。
穆卿的阴狠萧容是见识过了,只是现如今她阴差阳错地披上了南宫容儿这个假面具,才不至于再次被他的魔爪侵袭。这样看来被误认作南宫容儿还是有益处的,至少穆卿会出面来保护她。
可当赵妾媵跪在穆卿面前的时候,萧容的心又悬了起来,赵妾媵曾经得势之时,甚至威胁到了魏荷语和吕妾媵,以至于遭到她们的嫉恨和迫害,可以想见穆卿当时对她恐怕也是疼爱至极,而如今却
萧容突然觉很悲凉,王侯将相之爱,有几分真切?又有几多长久?
赵妾媵如今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却以身犯险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出了这样的大事,穆卿会怎样处置她呢?
萧容望向穆卿,他冷冷地俯视着跪着的赵妾媵,漆黑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温情,这样的穆卿才是萧容熟识的,他就是个残忍无情的恶魔,这只恶魔也会有柔情的一面,但只属于他的南宫容儿。
南宫容儿,爱妻南宫容儿
“这么痴痴地望着本帅,莫非容儿对此事有独到的见解?”穆卿突然转过脸来,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容愣了一下,连忙颔首,“奴婢不敢。”
萧容侧回脸,不敢再去看他。心里却很是惊异,穆卿不是正直直地瞪着赵妾媵吗?方才她只是望着他出了一会神,居然还是被他给逮住了。她越来越笃定,穆卿一定练过什么秘术,可以窥探人心。
“这些香料可是你送给萧媵侍的?”穆卿对赵妾媵说着,声音低沉而冰冷。
赵妾媵点了点头,脸上几乎没有慌张的神色。
萧容之前只知道陈妾媵沉着镇定,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魏荷语善于伪装,面对一大群争着分享她的夫君的女人都还能慈眉善目,笑脸相迎。却不曾想这个赵妾媵也如此厉害。
“你可知正是这香料引来了无数的蛇鼠?萧媵侍房内的丫鬟险些丧命,若不是萧媵侍今夜在永华阁用膳,也会遭受此难!”穆卿愤愤地说着,将手中的香料掷过去,正中赵妾媵的眉心。
赵妾媵这下神色慌张起来,“大帅明鉴,这些香料都是吕妾媵送给卑妾的,卑妾只当它们是静心凝神的香料,所以才一番好心送去给萧媵侍。卑妾真的不知道这些香料会引来蛇鼠,如果知道,万万不敢再留着啊!”她说着,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不可谓不真切。
萧容在心中暗笑,即使赵妾媵千万般的情真意切,萧容也知道她说她不知道香料有问题绝对是在说谎。在吕妾媵眼中,赵妾媵就像一条卑躬屈膝的狗,想要收拾她法子多得是,何必绕这个圈子?更何况如若赵妾媵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焚了香,岂不是整个揽月阁都要遭殃?吕妾媵就算再愚昧,也不至于此。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赵妾媵本就是受吕妾媵的指使。可是吕妾媵自从解除禁闭以后,就鲜少出门露面了,在府内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也难怪,连她手下的赵妾媵都敢捅她刀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吕妾媵的确是最佳的栽赃对象,这一点,萧容是深谙其中道理的。因为这样的事,她之前就做过,而且十分成功。
萧容以为穆卿会被赵妾媵恳切的样子蒙蔽,却不料他轻笑一声,“按赵妾媵的意思,这本来是吕妾媵用来害你的,却阴差阳错地害了容儿?”
听到这句“容儿”,萧容的心猛地抖了一下。私下里穆卿想怎么肉麻便怎么肉麻,她十分理解他丧妻之痛和思妻之切,可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还当着赵妾媵和这么多丫鬟的面儿的情况下,他唤出的这一声“容儿”,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某种陷害。
赵妾媵依旧眼泪汪汪地说她全然不知情,她如此柔弱,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肠狠辣的女人。只要穆卿还是个男人,就一定会被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蒙骗过去。
萧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思量着是不是该学着点。
可穆卿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立马迎上去心疼地扶起赵妾媵,而是闭上眼,低声道:“你说是吕妾媵给你的,那有谁能证明?”
赵妾媵连忙止住抽泣,“夫人当时也在场,夫人能为卑妾证明!”
萧容敛了敛眸,心想原来如此,原来还是魏荷语在作怪。她这个大帅夫人没机会和大帅的亡妻南宫容儿正面交锋,倒是逮着机会和她这个替身弄得水火不容了。
正在此时,陈妾媵在门外求见。
萧容怔了一下,心想她来做什么?这个陈妾媵是继魏荷语之后另一个难缠的角色了,萧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陈妾媵面容沉静,举止得宜,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她恭敬地行了礼之后,微微抬头道:“大帅,夫人方才受惊过度,不便前来,特令卑妾向大帅转告,明日大帅进宫,夫人无法陪同,还望大帅体谅。”陈妾媵说罢,目光扫过一旁的萧容,而后又回到穆卿身上。
第048章 栽赃
穆卿顿了一下,“那就让夫人好生休养,进宫之事本帅另作安排。”
“卑妾代夫人多谢大帅体恤。”
萧容在心里腹诽,什么另作安排,不是早已安排好了吗?方才陈妾媵瞟来一眼,就说明她已经知道大帅决定带谁入宫了,那么魏荷语必定也得到了消息。
要说受惊过度,也应是夏如璎、月眉和巧如才对,魏荷语当时根本都没见到那些惨象,何来受惊过度一说?看来她是得知了穆卿此番进宫的安排,不愿意再一同去,显得降低了她夫人的身份,又不敢闹脾气直说不想去,所以才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
萧容不由得感叹,身在这大帅府内还真是累,即便千万般不情愿都得去做足表面功夫。
陈妾媵的到来,使得之前还情真意切的赵妾媵有了几分慌乱,她眼神飘忽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按理来说,魏荷语能证明她的清白,那么陈妾媵也是会帮着她说话的,而她非但没有立刻向陈妾媵求助,反而独自慌了神,这让萧容有些不明白了。
陈妾媵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妾媵,蛾眉微挑,露出微微惊诧之色,“赵妾媵可是犯了什么事?”
穆卿指着地上的那块香料,冷声道:“陈妾媵,请将这块香料带去给夫人,问问她这是不是吕妾媵送给赵妾媵的。”
萧容还真是服了穆卿,这大半夜的,夫人又对外称受惊过度,穆卿这样兴师动众,非要立马查明这件事,不就等于惹得整个大帅府的姬妾都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吗?还嫌如今想要迫害她的人不够多吗?